我妹是逃荒团宠文女主。
全家都通过她的心声获得机缘食物。
我也能听到她的心声,可她却说我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
我被抛尸在饿狼堆里,血肉无存。
重生在被遗弃前,全家都盯着我各怀鬼胎。
可后来,他们却跪在我面前苦苦求我救命。
我蜷缩在柴房快饿晕过去时,
哥哥恶狠狠踹向我的心口,“少装死,赶紧给老子起来”
我干涩的嘴唇动了动,黏腻的腥味充斥口腔。
只能挣扎起身跟着出去,徐瑶正被爹娘抱在怀里夸赞。
华美的府邸里摆着数不清的赏赐珠宝。
姨娘兴高采烈亲着她的小脸,“多亏有瑶瑶,不然我们哪能挨过来。”
她咿咿呀呀挥舞小手,继续用心声说话。
“虽然我救了全家,可姐姐却是天煞灾星。全家人都迟早被她克死。”
“要是她死了,爹爹会升官,哥哥能暴富,娘也能长命百岁。”
爹狠戾看向我,“留你活了这么久已经是仁至义尽,现在到了你报恩的时候。”
我哭得无力而绝望,挣扎哀求道。“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我吃的东西很少,我会干很多的活!”
可他们只是厌恶瞥了我一眼,继续哄着徐瑶夸她是福星。
哥哥死死掐住我的脖子,骂着让我快点去死。
在我失去意识前一刻,看见徐瑶无辜大眼睛里的嘲讽戏谑。
唯独我听得见那句心声,“嫡女又如何,还不是死在我手里?”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死活要靠几句心声决定!
“前面的山坳处有蘑菇,可却不够全家五口吃,要是少一个人就好了。”
逃亡路上,放眼望去都是流亡的灾民。
小奶团子般的徐瑶皱着眉头咿咿呀呀。
爹的脸上都闪过错愕,望向徐瑶的眼神都带着惊讶。
几乎一瞬间,我就知道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阳光炙烤着大地,我饿得几乎皮肉贴着骨头,汗珠掺着泪水流下。
前世我的噩梦就从此开始!
还在襁褓中的徐瑶忽然有了被读心术,
全家人听着她的指示,得到了干粮药物,挨过了灾荒年,还立了大功。
我被逼着在悬崖边上摘野菜,摔得血肉模糊,却只分到几根烂菜叶。
不仅过得猪狗不如,还要时时忍受他们的辱骂虐待。
爹眼里闪过算计,主动唤我过去。
“袅袅,你去前面山坳看看有没有吃的。”
我攥紧拳头,望着这张伪善至极的脸泛起恨意。
哥哥正擦着汗过来道,“我和袅袅一起去,她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
在没有被徐瑶蛊惑前,他还视我如骨肉血亲。
可下一瞬,徐瑶的心声就传过来,“亏哥哥对她那么好,她却会害哥哥摔断条腿。”
徐盛脸上表情凝重起来,皱着眉不知如何开口。
我先一步甩开犹豫不决的他,“不必了,我自己去。”
依照前世的记忆,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丛野蘑菇地。
周围毒蛇环伺,荆棘丛生,上一世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食物。
可等我回去时,却看见徐盛不慎摔伤了腿。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就冲我吼道,“丧门星!都是你害得!”
我拼命说着没有,可苍白的解释却换来了一顿毒打,爹揪着我的头发边扇巴掌边骂,
“要是你哥哥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扒了你的皮。”
那夜他们全家人吃着热乎乎的野菜粥,而我却被打得气息奄奄。
踩着粗粝的石头砂砾,脚心传来灼烧与疼痛,稍不留神腿上又被划出来条血痕。
这样的痛楚,提醒着我一刻不忘前世的惨死。
等我回去时,爹目光贪婪迎上来道,“东西呢?”
我却径直穿过他们,走向窝在墙角处的灾民们。
“前面有吃的,想要的跟着我走。”
人群中立马爆发出来争吵议论。
“附近几个山坡的野菜都早挖完了,哪里还有东西。”
“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肯定是在瞎说八道。”
爹急急过来拽着我就骂道,“胡说什么呢,跟我回去。”
可我却甩开他的手,对着几个脏兮兮的流浪汉们道,“要么饿死,要么跟我走。”
或许看我语气坚定,为首的小混混陈安站起身来说,“我信你。”
哥哥挤进拥挤的人群说陪着我,可徐瑶立马用心声道。
“姐姐非要装好人,她是想把山坳里的蘑菇分了,饿死我们一大家子?”
听见徐瑶的挑拨离间后,他跟着我的步伐呆滞停住。
一脸心虚寻了个借口道,“你们去悬崖那边看看,我去找找其他吃的。”
我并不想多言,说了句随你就转身离开。
夜深时,我这才带着兴高采烈的人群满载而归。
“这么多野菜,至少够我们吃十天半个月,袅袅真是厉害。”
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是怕自己受伤,才想多叫几个人帮忙。
现在不仅填饱了肚子,还获取了大家的信任。
勤快的婶子们说让我先回去歇息,一会就把洗好的菜送到我家。
等我回去时,却看到摔断条腿的徐盛和中毒腹痛的爹娘。
不出我所料,那些色彩鲜艳的蘑菇都有剧毒。
上一世我为了全家不饿肚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找,终于在悬崖底下发现了一丛野菜。
可找到食物的功劳都归于徐瑶,徐盛摔断腿的事情却怪罪于我。
哥哥正气急败坏说要摔死徐瑶,却被姨娘又哭又喊拦住。
“你在胡说些什么,瑶瑶这么小怎么会害你?她爹,你快管管!”
可爹此时痛得面色发白,咬牙切齿道,“一个女人家哪来那么多话,滚开!”
我看足了那一家四口的好戏,这才心满意足回去。
徐瑶本来还哭得天真无邪的声音一顿,恨恨道,
“这贱人害得我失去了哥哥和爹爹的欢心,给我等着。”
可语气一变,她又用怯懦无助的心声道,
“下完雨后河流都是污水,要是爹娘喝了脏水就会得病,还好我知道哪里有清泉。”
爹的眸子里闪过疑惑,可下一刻天空就灰蒙蒙洒下雨丝。
立马接过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徐瑶边哄边对我呵斥道,
“你是翅膀硬了,居然把胳膊肘往外拐?”
我自顾自过去把湿了的鞋袜换好,靠近篝火堆温暖身子。
见我并不理会他的大呼小叫,我爹的脸色越发难看,“今晚谁都不许给这个赔钱货饭吃!”
在逃荒途中,我干的活最多,可分到的食物每每都是最少,稍有忤逆就是饿一顿肚子。
没有遭灾之前,我们家也是城里有名的富商。
虽然娘亲去得早,可继母为人怯懦,我从来没有受过苛待。
自以为能在爹和哥哥的庇护下,无忧无虑一辈子。
可战火突起,又逢旱灾,就算是千金小姐也要学会从野狗嘴里抢食。
但比起吃不饱肚子,更可怕的是亲人露出獠可怖牙。
我看向那张写着躁怒的脸,再也无法将他与从前对我千娇百宠的爹联系在一起。
僵持之中,几个热情的大娘就结着伴过来,将满满一篮子野菜递过来。
“袅袅,多亏了你,不然我家小宝就要饿死了。”
“这都是我们捡出来最好的,下次有吃的千万再叫上我们。”
看我还有点用处,我爹这才轻咳一声想缓和尴尬。
徐瑶本就不断怂恿让我受点皮肉之苦,现在更是火上浇油道。
“姐姐有吃的不先给爹娘,真是太不孝顺了。”
我爹听罢后脸色一变,怒气冲冲道,“你个白眼狼,简直不配为人儿女!”
我听罢恰好做了顺水人情,在他们垂涎欲滴的眼神里把那篮子菜递过去。
“吃的给你们,我想换些干净衣服。”
身上的衣服已经黏腻脏臭,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用装大孝女给谁看。
那些大娘们自然乐意,我爹本来在等着我三求四请,听我说完后气得脸色发白。
就连姨娘和大哥都过来制止我,“袅袅,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
我淡淡瞥过他们两人,刚才都耳聋眼瞎,现在倒是来装好人了?
那夜我被赶出门外,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独自走向了山谷中。
第二天清早回来时,流民们都抱怨着雨水太脏喝完实在难受。
想必是听了徐瑶的心声,哥哥一大清早就瘸着半条腿去了山里找清泉。
我找来个破锅,堆好柴火搭起架子,背着篓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