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拼死要娶院使之女赵柳菁,不惜谎称自己有不育之症。
前世这女的被我撞见与人苟且,将我打晕后在我身上做了活体实验。
临死前我看到了儿子,原以为会是我的救命稻草,未曾想,临死前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母亲,你知道得太多了,所以,这就是你的结局。”
这一世,赵柳菁被我那暴躁独子撞见和他爹有一腿,躺着的她被当场鞭醒。
我儿子意识到自己此生无依无靠,欲重新抱紧我的大腿。
我一脚踹开他,留他一个倒地,口吐白沫,痛苦死去。
慕容府上下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大家都说今儿个是我这个做主母的有福气,终于盼到自己儿子娶妻的时候。
岂不知,我儿前些日子为和我养女断掉娃娃亲,是自己主动谎称他有不育之症。
众人都说他是个良善之人,却不知最邪恶的恰恰就是这类披着羊皮的狼。
狼子野心。
在他那,最重要的不过是他的仕途。
只要是个有用之人,他便会主动勾搭上去。
而他看上的太医院院使之女,恰恰就是他仕途飞黄腾达的工具。
初见那院使之女赵柳菁,她便是张扬跋扈的模样。她不仅欺我养女,害她被退亲,还从不把我放在眼中。
前一世,我曾以平静安稳为生命的宗旨,本着不轻易与人为敌的想法,愿自此好好生活下去。
可因为如此,我最后竟落得被她投毒致死的下场。
故此,重来一世,我定当不以过去的那一套过活。
“母亲,母亲......”
我正对着外边的日光,逆光有人朝我跑过来。
那是我可怜的养女,自从她被退婚后,我便日夜心疼她。
今日看到她肿了的脸颊,我心中更是万分难忍。我问她发生何事?她起初支支吾吾不肯说,但看我哀怜她,她心苦,一下子把这些天的委屈道了出来。
原来,是那赵家的千金小姐身边的Y环跑来刁难她。
“她们想让我离开,命我永世不得再见慕容家。”
“你不必怕,这府只要还有我在,我定当护你周全。”
“可是母亲,老爷今就要回来了。”
我知她担心为何。慕容珩对我这养女向来没有好脸色。
慕容珩和我一向不和,要不是眼下他还需要我,想必除了养女外,他会把我一同剪除。
“莫要担心,他赶路需要些许时间,更何况有我在,我就不会任他欺负你。”
我给予养女这一承诺后,便让她扶我去了主院。
订婚礼的宾客来得七七八八,大家见我一面,便道恭喜。
这本没什么,可当违我命令的崽子出现,我便没法再平心静气。
“恭喜母亲大人,从今往后,慕容府定会如母亲所想,人丁兴旺。”
面对这张前世这张害我的脸,我用力沉了沉,才勉强装作淡然的样子:“儿子,你是否说漏了嘴?”
慕容樾当即变了脸色,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切齿道:“不当说的事该闭嘴!”
他威胁的口气令我不寒而栗。
前世他充当赵氏的帮凶连捅我几刀的疼痛,我不会忘也不能忘。
我对着他笑道:“好。”
他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可他不知,接下来,我要为他的订婚宴奉上上一份厚厚的大礼。
如今宾客齐聚,等里礼成,慕容樾当众人面欲与我讨礼。
“母亲,都说成家立业,如今儿已成家在即,立业此事不知母亲考虑得如何?”
听他这席话,我怎会不知他心里的算盘。
“母亲的茶业不如你父亲的家业大,想必这小小茶业,你也是看不上的,倒不如请老爷把家中的香业传给你。”
众人瞪大了眼,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的声音齐聚,听起来竟越来越大。
“少爷真是好福气,要是你父亲把这家业传你,你这一辈子岂不高枕无忧?有美女家业地位在手,你还需要什么呢?”
旁人的阿谀奉承一下子把我儿子夸得心花怒放。
他就是这样,从以前到现在,哪一世都没变过。
“明玉......”
他正得意,听闻我喊养女的名字,当即变脸于无形。
宾客都知当初他对明玉退婚的毫不留情,看见此女子,他们非但没觉得这是慕容樾的问题。
眼光聚集之处,看向明玉的表情极为嫌弃。
明玉颔首,小步向我走来。这本是个听话懂事的女娃,奈何摊上慕容樾这等可恶之辈,落得如此名声。
“明玉,今儿个我们在场的儿郎英俊潇洒,无一不比订婚宴之主好,你可在里边挑选心仪之人,日后我将他过继过来,许作你一世的伴侣。”
我这话一出,众人摩拳擦掌,甚至自告奋勇。
有一人冲上前出头,话没多说几句,当即被慕容樾揍倒在地:“好啊你,一早就在觊觎我的地位,来人,把他拖出去。”
“慢着!”我要家丁莫得轻举妄动。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更是慕容府的大喜之日,你的待客举止便是慕容府的门面,有我在场,我决不允许你侮辱门楣。”
他哼哼两声,不爽之情全然流露于脸上。
空气沉闷之时,我清了清嗓子,扭头对上一清秀公子的眼:“何公子对小女可有倾慕之情?”
“我......我不敢。”
何家原为书香世家,可惜当年因为一疑案,他父亲被人陷害在狱里致死,母亲随后跟着去了。
我念他是渴望亲情的,只是过往的一切,让他不敢再进一步。
“为何不敢?”
“我......不敢高攀。”
慕容樾像是听到极为满意的答案,仰头对着我道:“母亲,您还是别白费功夫了,明玉的事就先缓缓吧。”
我越过慕容樾,转头看向何书:“有何高攀?论品行,你的家风门第,自是无话可说,论能力,你的外交能力被帝王赞许。”
“母亲也不必把外人当宝,他......不过是个商人,最低等的家伙。”
我微笑:“如此,你父亲也不过是最低等的家伙?”
慕容樾的脸立刻挂不住。
他是需要靠慕容珩养活的,自然不敢在众人面前辱没自己的父亲。
我把儿子的名分给了何书后,慕容樾的脸色简直不要太好看。
“母亲当真是认为我死了吗?居然当着大家羞辱我?”
我微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家业要兴旺,人丁要兴旺。”
慕容樾道这家有他和赵两人便足矣。
“足矣?可你不是不育吗?”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的脸色顿如死灰。
我趁他未能反应之际,对着府里的宾客:“今日,双喜临门,何书过继做我儿子,我日后的茶业也将交由他打理。”
慕容樾一听,气得发抖:“母亲不是如是说,传女不传男吗?”
我眉头一挑:“那是在宗族里,而今何书未入族谱,那当然是可行的。”
慕容樾听完,当即倒地不起。
白色的口沫沾湿他艳红的衣裳。痛快!
一家丁冲上来:“夫人,少爷他癫痫又发作了,这可如何是好?”
“由他去。”我遂带着明玉离开。
一旁的人当真就由着他痛苦了几炷香的时间。
但这,还远远不够。
“母亲,当真要把名分给予外人?”
在庭院里,明玉问我为何把茶业交由外人打理。
我回头:“难道,你不中意他?”
她低头害羞的模样全然暴露在我眼前。我就知道,她是喜欢他的。
“非也,我只是担心......”
“不必担忧,何书的交际之广,名声之好,是众人都知晓的,当年要不是他爹的冤案所致,他现如今该是服侍于朝廷之人。现在他从商,倒也不比为官差,远离了官场的是非纷争,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明玉似懂非懂:“母亲这是有把握他能把你的茶业做大?”
我拉过明玉的手安抚:“母亲的心倒不在此,你只要当这是母亲为你找寻合适儿郎的心意便可,只要你的后半生平静安稳,为母的这点付出便算不得什么。”
明玉当即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母亲待明玉之恩,明玉永世难忘。”
“难忘什么?当年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也不会在这了。”
我微张着嘴,但最后还是没有把上一世的惨痛说出来。
上一世死之前,明玉发现了赵氏残害我的阴谋,她欲向众人告知时,却惨遭赵氏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