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昏迷三年醒来后,男友身边多了个替身。
酒吧包间里,他正和别的女人拥吻。
女人躲在男友怀里落泪:
「她醒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我站在包间门口,听到顾凛安慰回应道:
「我现在爱的人是你,对她只有愧疚。」
其他人纷纷起哄喊嫂子,气氛暧昧和谐。
可这时,包间大门被推开——
我顶着众人的目光,走到了顾凛面前。
「凭什么你觉得我会要个脏了的男人?」
「没有男人会一直单身。」
许岑的话一直回荡在我脑海中。
昏迷三年,醒来第一眼只有闺蜜在身旁。
许岑告诉我,顾凛已经变心了。
我不相信,将床头柜的花都扔了。
午夜梦回,我盯着房门,期待顾凛走进来。
直至我出院,也没有见到顾凛的身影。
我站在窗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聊天框里还有三年前顾凛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听说锡山日落很美!」
我没有等到日落,却陷入无尽的黑暗。
刚办完出院手续,许岑递给我一张照片。
灯红酒绿,顾凛双手裹住女人的胸口。
我推开许岑,打了一辆车去夜色。
透过玻璃门,我看到了里面的春光四射。
黑色西装外套裹在顾凛和一个辣妹的腰上。
男人搂住女人的后腰,将她的身体紧紧扣住。
女人随着男人的节奏,不断起伏。
身体的摆动跟随着音乐的律动。
嘈杂的音响,盖住男的吼叫和女人的低吟。
女人如一条快要窒息的鱼,渴望呼吸。
男人俯身吻住,夺走她口中最后一缕空气。
房间内的众人置若罔闻,纵声高歌。
一扇门,将里间的高潮与外面的低沉分隔开。
顷刻间,骤雨停歇,音乐中止。
男人趴在女人背上,女人拍抚男人的后背。
旁边的观众递给他一根烟。
顾凛伸手接过,身下的女人从西装袋内抽出打火机。
一股白烟缓缓升起,女人伸手搂住男孩的脖子。
娇羞的女人埋首胸前:「还是这么兴致勃勃。」
男人拨开烟雾:「对植物人可兴不起来。」
女人眉眼含羞:「她醒了,你是不是不要我?」
男人答道:「我现在爱的人是你,对她我只有愧疚。」
说完,女人躲在男人胸前,撒娇献媚。
刚递烟的哥们起哄:「要不点一首《情歌王》,再来一段?」
音乐声响起,两人又继续严丝合缝地贴着。
我站在门口,逝去的记忆不断涌现。
父母相继离世,我失去倚靠。
豆蔻年华,我不得已进入娱乐圈。
觥筹交错间,是永无止尽的黑暗。
年少的顾凛如一缕阳光照进我的生活。
他牵我走出黑暗,追寻晨起的阳光。
陪我走过阳光直射的园林。
最后一刻,停留在锡山的日落。
随之又陷入无尽的黑暗。
世间的路错综复杂。
有些人,走着走着,便忘了来时的路。
许岑赶到的时候泪水布满我的双颊。
她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别看了。」
我拨开她的手,推开玻璃门。
刚刚紧贴着的男女慌乱地将西装外套裹紧。
顾凛双手还在西装下不停摸索。
他兄弟走上前把我挡在门口:「林夏,什么时候醒的?」
我移开遮挡视线的身躯。
女人安然地躺在沙发上,腰间裹着西装。
顾凛急忙提上裤子,慌乱地站起身。
昏暗的灯光,暧昧的空气,慌乱的男人。
我上下扫了他一眼,裤子的拉链还敞开着。
里面的风光还尤为刺眼。
我拿起桌上的杯盏,朝开着档的男人泼去。
女人猛的站起身。
裙摆划落,遮住底下的暧昧痕迹。
「哪里来的疯子?」
刚刚的兄弟凑上前,指着顾凛。
伸出两只大拇指,弯下又伸直。
女人也了然,「不过就是前女友。」
瞬间被分手,我心如裂开一样。
我没有理她,转身离开,来到洗手间。
靠着墙壁,身体止不住滑落。
许岑扶着我的腰肢,防止我跪倒在地。
三年的时间,瞬息万变,人也变了。
醒来后,顾凛不在身边,许岑又支支吾吾。
后来,她告诉我顾凛已经移情别恋了。
对象是他同公司的师妹——易云。
也就是刚当众跟顾凛表演的女人。
顾凛从此扶摇直上,成为圈中资本的宠儿。
资本将他的脸捧上天。
也将他的下半身埋在污泥里。
我埋首抱膝,脑海中还是两人浮动的画面。
突然,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
易云走进来,随手关上门。
由于我还蹲在地上,视线所及,是易云淤青的膝盖,以及大腿内侧雪白的痕迹。
我转身朝里间马桶奔去,在里面狂吐。
许岑扶我出来,易云还在镜子前补口红。
洗手间原本的味道掺杂着事后的味道。
刺鼻难闻,令人作呕。
我牵着许岑的手想离开这块脏污的地。
手刚碰上把手,易云就开口:「装纯。」
我瞪了她一眼,她也不气馁。
在包里拿出纸巾,擦拭掉腿上的痕迹。
易云看着镜子里的我,「还肖想顾凛?」
我直接回怼:「凭什么你觉得这么脏的男人我还要。」
说完,她俯身将纸巾扔到垃圾桶。
「都跟他说了不要,还是这么毛躁。」
「小心染上脏病。」
易云看着镜子,冷笑一声。
「多虑了。」
我只觉得恶心,开了门走出去。
脚刚踏出去,就撞上顾凛。
顾凛眼神直接掠过我,朝里间望去。
渣男果然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易云眼眶红红,虚弱无力地靠在洗手台。
顾凛也顾不得这是女洗手间,直接进去。
「哪不舒服?」顾凛嘘寒问暖。
易云眉眼紧锁,嘴角下垂。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夺眶而出。
滴落在地上,也滴落在渣男心尖尖上。
「你对她做什么?」顾凛不分青红皂白。
「她说没尝过你这么粗糙,把她弄疼了。」
易云焦急起来:「顾凛,你别听她胡说。」
顾凛握着她的手:「我相信你。」
许岑恶狠狠盯着他俩:「渣男配贱女。」
易云气急了,直接把刚刚那包纸丢过来。
这么脏的东西,我跟许岑避之不及。
躲开了腌臜的纸巾,却躲不过渣男的怒吼。
顾凛面色阴翳站在原地:「闭嘴!」
身旁的许岑也被这一声吼叫吓了一跳。
「原来我用生命护住的是一只畜牲。」
顾凛冷笑一声,「林夏,生理需求是动物的本能,你一个植物人怎能理解。」
我气急了,「顾凛,我变成植物人是为了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林夏,你要多少钱,我可以补贴给你,麻烦你不要揪着顾凛不放。」
许岑急忙开口,「再有钱也是个娼。」
我直接将地上掉落的纸巾踢回去。
都是脏东西!!!
我带着许岑气冲冲离开夜色。
走出大门就被撞到,我揉着被撞疼的肩膀。
「林夏姐姐!!!」
我看清来人,是肖扬。
肖扬,京圈贵子。
家中富可敌国,本人也身怀绝技。
十四岁出道,他便一举斩获年度金曲奖。
巅峰时期,许岑把我塞进他常驻的综艺。
小毛孩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
「姐姐,姐姐。」天真地叫着。
节目开始录制时,他一直往泥地里蹦。
像条泥鳅一样,钻来钻去。
我笑着说:「这么能吃苦,以后转行当演员吧。」
四年前,拍戏间隙手机里收到他的信息。
他说他考入中戏,从歌手跨行当演员了。
一入学就拍了一部悬疑剧《长安夜》。
屏幕中的肖扬已经褪去少年的稚气。
变得十分成熟内敛,端庄大气。
电视剧播出他就获得‘最佳新人演员’奖。
肖扬捧着奖杯,来到我面前。
「林夏姐姐,能当我女朋友吗?」
顾凛撞见手捧鲜花的男孩,不顾一切挥起拳头。
肖扬吃了一记拳头,也不示弱。
直接和顾凛扭打在一起。
我费了老大劲才将他们分开。
过后,我单独约谈肖扬。
我义正严辞拒绝肖扬。
并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
男孩红了眼眶:「姐姐,我能最后再抱抱你吗?」
我伸手搂住浑身颤抖的男孩。
此后,他想当初钻泥地一样,钻入工作。
一年时间,他走上演绎行业的巅峰。
他太过耀眼。
我只能隔着屏幕,感受他射出的光芒。
直至车祸前,肖扬都没再找过我。
后来,是许岑告诉我,在我昏迷的那三年,肖扬每个月都会在我病床前放一束鲜花。
肖扬伸手过来,我下意识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