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应淮车祸醒来后,非说自己觉醒了剧情。
不仅抱着医院外边摆摊的母子忏悔,声称自己来晚了。
还整天想尽办法讨那陌生女人欢心。
我本以为这只是车祸导致的创伤反应。
直到他提出和我离婚,要给那母子名分时。
我才知道我只是他掩盖自己一夜情的工具人罢了。
这还是姜应淮醒后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他满眼心疼望向医院外忙碌的女人扭头问道:
“棠溪,你最擅长和女孩打交道了,你说我该怎么消除她对我的误会啊。”
我压下心中酸涩,佯装不满道:
“我才是你老婆,小心我让你以后都睡沙发!”
我叉着腰,像以前一样迎接着他接下来的轻哄。
可得到的却是他眼里的冰冷与憎恶。
“沈棠溪,要不是因为你从中搅合,我早就找到黎清了。”
“才不会让她们母子在外受苦这么多年!”
病房内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陶颂脸色微沉,随后笑嘻嘻的揽住姜应淮的肩膀取笑道:
“你别是脑子真的摔坏了,把梦当真了?”
“棠溪18岁就跟了你,你说这话良心不痛吗?”
是啊,当初就属陶颂和姜应淮追我最厉害。
可我眼里满是姜应淮,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姜应淮皱眉拍开陶颂的手,眼神却直勾勾地望向窗外。
丝毫不顾及我这个所谓的妻子的脸面。
他出车祸那天,我慌张的追了尾。
浑身带着划伤赶来了医院,可他醒后第一句话却是要去找他真正的老婆孩子。
正当我纳闷时,他穿着病号服就冲了出去。
抱着医院门口摆摊的母子就开始忏悔。
甚至将黑卡递给了女人,表示这是自己的补偿。。
那女人名叫黎清,是个背景特别普通的女孩。
正因为如此,黎清觉得姜应淮是在找她寻乐子,好几天都没来摆摊。
这才惹得姜应淮来问我。
或许是气氛过于诡异,陶颂叹了口气。
凑到我身旁轻声安慰道:”姜哥只是脑子不清醒。”
“等过段时间就好了,棠溪,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屋内的几人纷纷附和。
看着陶颂眼里的担心,我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脑子不清醒,就随便认老婆孩子。
姜应淮可真是好样的。
这几天,通过他们口中的零碎。
我大概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
姜应淮坚信自己觉醒了剧情,非说我是趁虚而入的心机女。
他和黎清是经过重重磨难在一起的佳偶。
那孩子也是他和黎清的孩子。
所以他醒来后,就迫不及待想要补偿他们母子。
就连医生说,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根本不确定。
也可能是姜应淮以前脑子里有过这种臆想,才导致记忆发生错乱。
得知这荒谬的言论时,我失控砸了家里所有的花瓶。
那些姜应淮从天南地北淘来哄我开心的玩意儿。
直到我的脚底被碎片扎得血肉模糊。
我才回顾神来,冷静分析着这一切。
我和他青梅竹马,两家世交。
成年起我们就共同经营着项目,创造了不知道多少辉煌。
要说黎清才是他所爱之人,我断不相信。
而是将这一切归咎于创伤反应。
毕竟18岁时,是他不顾身体抱恙,也要站在雪山之巅朝我告白。
22岁大学毕业,更是他带着我环游世界。
在每个国家留下了向我求婚的足迹。
结婚五年,他对我从未冷脸。
于是我将这所有的巧合归结于有人想要我们起内讧。
好坐收渔网之利。
这几天,我将这些年属于我们回忆的东西都搬进了医院。
希望能让他回想起过往。
但他似乎很厌烦我所做的一切。
我煲的汤他当着面丢进垃圾桶,粘着在外摆摊的黎清要吃她的炒饭。
姜家知道后,好几次打电话来安慰我。
声称他们只认我这个儿媳,让我放手去处理。
于是我与医院提了一嘴黎清小摊上东西不卫生。
第二天,黎清的摊位就再也没出现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今天跑了好几处才买到你喜欢的食材。”
我提着保温盒走进了病房。
将饭盒放在了床头柜上,又拿起勺筷仔细消毒。
“彭”的一声,头上传来一阵剧痛,有液体顺着我的头发滴落在地。
在安静的病房内格外诡异。
熟悉的气味,是我煲了一上午的鸡汤。
可姜应淮似乎还不解气,朝我怒吼道:
“沈棠溪,你就这么容不下他们母子吗!”
“要不是因为这场车祸,他们可能还在外受苦,可你却抢了属于他们的位置!”
汤汁很快流进我的眼里。
刺痛难耐。
我抖着指尖将头发拨弄到一旁,哽咽哭喊道:
“应淮,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她最多是个第三者。”
第三者这几个字很快引起了他的愤怒。
抄起身旁的果篮再次向我砸来。
面部瞬间红肿,我蹲下身子惨叫起来。
惨叫声很快变为哀泣。
这时陶颂闯了进来,心疼的将我护在身后。
拽起姜应淮的领子就是一拳。
“姜应淮,你这个畜生!”
“当初我就不该把棠溪让给你!”
两人扭打在一起,可姜应淮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后来医生劝我不要太着急。
还说这样刺激他只会适得其反。
可我怎能甘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在我的记忆中我们从未吵过架。
他从始至终对我都是宠溺有加,那时爸妈还觉得姜应淮会惯坏了我。
可他只是笑着将我揽入怀中。
自豪道:”棠溪是我未来老婆,我不宠谁宠!”
可现在他视我为洪水猛兽。
那天我生了姜应淮一整天的气,也哭了一天。
病房里他低吼着让助理去找黎清的下落。
还让他的好兄弟帮他出谋划策。
只有陶颂陪在我身边,让我不要介怀。
“我会查清楚这一切的,要是姜应淮真的背叛了你,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可我的气愤只持续了一天。
隔天我照旧挂着最温柔的笑容推开了病房门。
这些天,我频繁回忆着我们的曾经。
甚至做着自己不拿手的饭菜。
就算他一次次将我的饭菜倒进垃圾桶,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我不断劝自己,他是病人。
他只是生病了,并不是不爱我。
所以就算他当着我的面打听黎清下落,甚至羞辱我时。
我也只是默默退出了房间。
可就在我照常给他送汤时,这天屋内的嬉笑声却让我顿住了脚步。
透过门隙,我看到了打扮精致的女人。
正小心翼翼吹着勺子里的汤,男孩在一旁举着自己的玩具炫耀。
“黎清,这些年你和孩子受苦了。”
“放心很快我就会处理好一切,将你们接回家的。”
姜应淮轻吻着黎清的额头,满眼爱意。
“属于我们的家。”
我捂住嘴巴,溃不成声。
最后是陶颂将我带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前几天红肿的脸还没完全消散,我看着身旁新买的保温盒。
突然笑出声来。
“陶颂,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算好了啊。”
“知道自己会出车祸,随便找个理由光明正大出轨啊。”
陶颂张了张嘴,将外套脱下轻轻披在我的肩上。
轻声道:”棠溪,我查到些事情。”
“黎清出现不是个意外,她也在当年那个宴会上。”
我握住长椅的扶手一紧。
五年前,我刚大学毕业,家里就帮我举行了一场宴会。
盛大而又奢华。
那个宴会的意图其实是要把我引进给各家,好让我以后接手公司少走弯路。
可就是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宴会。
姜应淮被吓药了,而我顺利成章和他躺在了一张床上。
等醒来时,爸妈很生气。
而姜应淮为了弥补过错,带我环球旅行,在每一个国家都向我求婚一次。
那是我们心照不宣不提及的丑事。
毕竟当年所有的社会精英都在,而我成了笑柄。
陶颂说那场宴会,黎清是服务员。
而她和姜应淮打过照面。
我低着头不想去猜想最坏的结果。
“走吧,等会儿汤该凉了。”
我将外套递给满脸愁容的陶颂笑道。
见我一意孤行,他只是叹了口气,随后在我身后。
就像当初我被姜应淮欺负那般。
他也是这样默默守着我。
走到门口时,我深呼一口气,扬起温柔的笑容推门而入。
嬉笑声戛然而止。
黎清慌张将男孩拉到自己身后起身埋着头。
“沈小姐……”
她作势要跑,却被姜应淮死死拽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