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是性缘脑,看见男人先考虑能不能做对象。
我带她去见拿过国奖的学长,她说人家是直男。
我领她去找有专利的师兄,她嫌人家是秃头。
我拉着她去和正在做项目的导师聊天,她竟然说:「宁宁,人家都有老婆孩子了,你怎么还和人家说话。」
忍无可忍,我给了她一巴掌,她竟然哭着说我是喜欢她男朋友才打她的。
我点点头:
「啊对对对,我可爱死你那自恋无比还爱聊骚的男朋友了。」
「宁宁,你...我就知道,那次咱们一起吃饭,你看邢源的眼神就不对,你果然喜欢他。」
「本来邢源给我说你勾引他我还不信,可是你今天居然亲口承认了。」
陈盈在我面前哭的声泪俱下。
我却不为所动,原来她不止是性缘脑,还是个恋爱脑。
上个月我得了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的二等奖,还闯进了航模比赛的决赛。
我高高兴兴的请要好的朋友吃饭庆祝,就她非要拉上她男朋友。
吃饭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人一直在磨我的脚丫子。
低头一看,邢源那43码的臭脚一直往我这儿勾搭。
姿势妖娆的潘金莲都比不过他。
我剜他一眼,最后还狠狠踩了他一脚。
他闷哼一声,不怀好意的瞪着我。
原来这些落在她陈盈眼里就是我喜欢她男朋友。
呵呵!
原来我们从小到大十几年的友情比不上她和邢源三个月的爱情。
我无话可说。
「陈盈,你是不是卵虫上脑了,怎么他说什么你信什么。」
陈盈蹲在角落缩成一团,捂着嘴眼泪滴答滴答的流。
跟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俩是在幼儿园认识的,那时她性格软弱经常被同班孩子欺负。
是我站在她前面替她打跑了那些欺负她的人。
后来我们就像个连体婴儿一样,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一起逃课。
我俩那时约定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可随着年龄渐长,她好像变了个人。
高中时候上晚自习,我俩说好下课一起去吃夜宵,可转头她就和刚认识一天的男朋友走了。
她路过我的座位,轻飘飘留下一句:
「宁宁,晚上你自己一个人吃吧,我先走了。」
我揣着给她的生日礼物独自吃完了夜宵。
我提前一周约她去买衣服逛街,她非要带上自己的男朋友。
即使那个男生满脸不情不愿,最后直接给她甩脸走人。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但我念着我们多年的情谊,并未计较。
直到昨天她说自己可能毕不了业,她要我帮她。
我带着她找到了那些师兄学长和导师,可她居然各种嫌弃人家,最后还当着人家的面说坏话。
「陈盈,比赛的事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她抬起头看我,眼里的震惊掩饰不住。
我转身离去,在转角处看见她掏出手机打了电话,不一会儿邢源就过来抱住了她。
就在他们腻腻歪歪的时候,我口袋传来嗡嗡的震动声。
打开手机一看,是同组的白逸给我发消息:
「魏宁,咱们被偷家了。」
「什么意思?」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收到这个消息,我连忙赶回了实验室。
白逸是我们学校的研究生,也是我的学长,他站在电脑前满面愁容。
「到底是谁干的?」
「你自己看吧。」
他闪身让开,将屏幕推向我。
由于之前就发生过类似的偷盗事件,所以现在学校的创意孵化园都是有监控的。
监控画面清晰的显示,昨天下午, 我接了个电话离开房间后。
邢源偷偷潜入了这里,在电脑上翻找一通,可能是没找到东西。
后来又将房间搜了个遍,最后摔门走了。
看着这一幕,我掌心发凉,全身冰寒刺骨。
因为,那个电话是陈盈打给我的。
我本来打算昨天在这里赶一赶进度,可陈盈突然打电话给我。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慌乱之下我连门都来不及锁就出门找她。
到了之后她才告诉我,她说她毕不了业了。
因为她之前总想着玩儿,也没查过自己的学分,前几天查了之后才发现差几分。
她哭着说她现在只需要参加比赛拿个奖就能补上学分。
她说她想进我的组,可我们的人员刚刚满额。
但是在她的眼泪攻势下,我还是答应她尽力帮她补齐这几分。
我尽力帮她联系缺人的学长师兄们,可她却把人家贬的一无是处。
我还纳闷儿她到底想不想毕业。
可没想到啊,她在这儿等着我呢。
双管齐下,进不了我的组就偷我的东西。
她可真是我的好闺蜜。
我拨通了陈盈的电话,嘟嘟嘟的声音一遍遍的响……
两分钟过后,她没接。
我心中气愤不止,110三个数字在脑海中来回盘旋。
正准备按下拨号键的时候,手机界面弹出一条消息:
「魏宁,我在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我百思不得其解。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谈了恋爱就变成现在这样。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盈的性格其实是很细心很温柔的。
高一运动会,我参加了三千米的长跑,学校针对我们参加比赛的这批人专门进行训练。
她知道我早上不爱吃饭还有点低血糖,怕我训练晕倒,她每天都会在我的口袋放一只棒棒糖。
同班一个不爱说话的女生家人生病了,是她发现了异常,主动号召大家捐款。
无论谁有难处她都会拉一把,从不会冷眼瞧谁。
可这一切,每次都会随着她谈恋爱一起断送。
只要谈了恋爱,她的行为准则就是一切以男友为准。
我们约她出去玩必须要她男朋友点头同意,而且每次她都会问有没有男生一起。
要是有男生她就不来了,她说她男朋友会吃醋。
久而久之,大家嫌烦也就习惯不叫她了。
可这时她又会怪我们疏远她,说我们不拿她当朋友。
……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到了医院。
邢源站在医院门口等我。
我走到他面前仔细瞧他。
不大不小的眼睛,不高不低对的鼻梁,中规中矩的嘴唇。
嗯,外表看着是个人,内里就不知道了。
我跟着他后面走进病房,陈盈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看着我。
她没有说话。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之后,还是跟着来的白逸打破了平静。
「怎么了这是?还住院了。」
陈盈的表情有些不安,她看了邢源一眼,说道:
「老毛病了,急性肠胃炎。」
她说她和我分别后心情很不好,就拉着邢源去喝酒,喝着喝着她就断片儿了,睁眼后就到医院。
陈盈说的时候时不时看我一眼。
她大概是想起了上一次她也是急性肠胃炎,那次是我将她送进医院。
而起因也是她失恋后去喝酒,半醉半醒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
等我到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差点被人捡走。
她那时哭着抱住我,说她只有我这一个好朋友了。
原来她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
「魏宁,我都不计较你打我了,你还要这幅表情吗?」
「我们十几年的朋友,你非得这样?」
「陈盈,你看完这段视频再说话。」
我将手机扔到她面前,里面正在播放邢源的那段视频。
出门前,我特意给手机上拷贝了一份。
我倒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说。
果然,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扭过头不看手机。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要不是你给我发消息,我早都报警了。」
陈盈的嘴唇不住哆嗦:
「宁宁,邢源他……他是有苦衷的。」
我怒不可遏:
「所以,你是知道这件事的,或者说,就是你让他去的?」
「对不起,宁宁……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我不能毕业。」
「你知道我家的情况,如果我毕不了业,我爸妈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但是你不是啊,你得了那么多奖,又已经签了大厂,这个比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她说的理所当然,我攥紧的拳头收了又放,来回反复。
「因为我优秀,所以就该被你偷吗?」
我拿回手机准备报警,却被她一把拉住。
「宁宁,你忘了初三那年我救过你的命吗?」
「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
初三那年,我和陈盈放学回家,她去商店买东西。
我在外面等她的时候,有一个中年女子过来跟我搭话。
她说她对这儿不熟,让我帮她找一家旅店,她给我一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