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
前世的今天本该是她跌落谷底的日子!
现在,我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安清不是厌恶我低下粗鄙吗,她会和我一样!
偏执也好,阴谋也罢,这一世我一定要得到她。
安清想买一束荷花,挑花篮的大爷说她家里有更好的,让安清跟着她一块去看看。
她心思单纯,果然跟着大爷走。
路上还跟大爷说说笑笑,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大爷带她走了两条街,进入一条深巷子后,除了她俩,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拐了街角,大爷就不见了。
这时巷子黑黢黢的店铺里出来一个人,他搂了安清的腰就要脱她的衣服。
安清惊恐地大叫:“狗奴!别碰我!”
她的脸比我的巴掌还小上几分,两只小眼睛湿漉漉的,像树林里一只惊惶失措的小鹿。
我若是在她的面前,也肯定想蹂躏一番。
狗奴是宋府员外的小儿子宋勾,脑子不太正常,大家都叫他狗奴。
谁都不记得,只认得安清。
逢人便说:“我喜欢安清,我喜欢安清,我要让安清做我的媳妇!”
众人只当他在说笑。
宋勾力气大,一只手箍住安清的两条细软的胳膊,另一只手已经褪去了她的外衫。
安清已经哭了,梨花带雨,眼泪濡湿了脸,更显得她的脸颊晶莹剔透。
“老叟!”安清哑了嗓子喊不出声音,“救救我!”
她还不知道自己被老叟卖了。
我喜欢安清,我最喜欢的就是她这副被揉哭,却不能还手的样子。
像寺庙里的那只野猫,我抢走它的食物,它永远不能还手。
前世也是在这个时候,安清在这里被狗奴侮辱。
当日幸得我跟着她,将她救了下来。
可即使我对她有救命之恩,安清还是厌恶我,依旧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安清是高高在上,被知州老爷捧在手里的唯一的女儿。
我躲在街角,看着狗奴对安清施暴,看安清挣扎。
她的裙角沾满污秽,外衫落到地面。
若是我这次没有救她,安清被狗奴玷污。
宋勾一个傻子,这么做定然是受人指使,到时只要一传出去,安清清白就没有了。
女子清白没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即使她是知州的女儿,也没人愿意娶她。
知州就算再疼爱他这个女儿,也只能找人把她嫁出去。
这个时代对女子苛刻,明明伤人的有罪的是男子,却要女子来承受代价。
这是前世安清弥留之际告诉我的。
只要我今天将这句话用好了,只要我现在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过几天,我再站出来告诉知州老爷我愿意娶安清就好了。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便有一涛又一涛的快感,安清不是厌恶我低下粗鄙吗,她会和我一样,与淤泥融为一体。
狗奴将安清抵在墙上,在安清的肩膀上乱啃。
安清白皙的肩膀沾染扎进几根尖锐的茅草。
“住手!”我飞奔上前一脚踹开狗奴,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安清的肩膀上,“宋府的狗东西竟然敢肖想知州千金吗?”
狗奴被我一呵,立马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带着安清立刻离开了小巷,再晚一点,宋府的人就要赶到了。
安清靠在我的怀里,抓着我的衣领,哭哭啼啼地看清了是我,也不用我的衣服擦眼泪了,撇开衣服捂着脸啜泣。
我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我脸下连着脖颈那块,有块又红又乌的胎记,看起来像积攒了几年的污垢。
我知道,她嫌弃我嫌弃得紧。
安清府里的大小姐挑剔惯了的,连屋里的猫都纯白得好看的。
我希望她跌落云端,落在和我一样被人瞧不起,被人指指点点的位置。
这样我就可以靠近她。
但我又爱极了她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从内到外都透着骄纵脾气的样子。
我终究是不忍心看她落得如此地步。
我把安清带回去后说明原委,知州大怒,敛了宋府一半的田地。
宋府是州里的大户人家,每年都要纳不少税,占了钱款里的大头。饶是知州再生气,也不能对他们赶尽杀绝。
安清下去休息了,知州老爷叫了我单独来问。
“你是伙房里的伙计,周济?”
“是的。”
“你怎么跟上的小姐?”
我如实说道:“今日出去采买,遇到小姐身后跟着一个老伯,觉得不妥,便跟了上去。这老伯果然有问题,老伯一消失,宋勾……”
知州一脸怒气,抬手让我别说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个机灵的,以后就安排你在小姐身边保护她。”
当晚我就搬进了安清的院子里,住在她的外院。
前世也是如此,我救了安清,知州让我保护安清。
我搬进了安清的外院,躺在外院的树上,树很高,偏头就可以看到安清的闺房。
安清的院子静谧别致,有假山,有花木,冬暖夏凉。
她房里只点了一盏灯,应该是已经休息了。
四周寂静,风吹过树梢,安清房里发出一声惊叫!
我连忙飞身下树,窜进了安清的房间。
一打开门安清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她身上暖暖的味道进入我的鼻尖,整个人软软地靠在我的身上。
我僵住了一瞬,收住了即将落在她背上的手。
“老鼠,老鼠!”安清激动地喊道。
她挂在我的身上,小白猫叼着一只老鼠从屋内出来,在我腿下转圈。
我哭笑不得,把那只猫赶出去,关上房门,她才从我身上下来。
安清窘迫地笑了一下,“谢谢你。”
她拢了拢衣袖,脸上带着睡意。
安清只穿着轻薄的里衣,薄纱内曼妙的身姿隐约可见。
我垂下眼睛,弯低了腰,“应该的,小姐。”
身后的门猛地一下被推开,“怎么了,小姐?”
白脸小生紧张地拉着安清的手看。
我皱了皱眉,是安清几日前带回来的男子,也随我住在外院。
安清喜欢貌美的,不只是带回过我,还有其他人。
不拘男子女子,则偶尔会捡一些乞儿带回来,男子则做杂役奴仆,女子则称作姐妹。
她也不要他们做些什么,就是让他们陪她玩,女子还好,男子则不便,不能让外人知道。
不过安清喜欢他,虽是住在外院,吃的用的都是极好的。
我上前一步,将安清挡在身后。
安清看了一眼我,摆摆手,让我们出去了。
第二日,白衣男就被赶走了。
安清用早膳,跟婢女吐槽:“他睡得太熟了,周济赶走了猫儿他才来!”
安清耸了耸小巧的鼻子,“没用的东西,白瞎了那张脸!”
她用水灵灵的眸子看了我一眼,“还是周济厉害!”
她的眼神往下,我侧了侧身子,遮住了脖子下的胎记。
她刚刚也算是夸我了吧。
安清蛮横,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变成自己的,但却也单纯,因为一只猫就信任别人。
我趁热打铁:“小姐,前几日哄骗你的那个老伯,被我找到了,你看怎么处置?”
安清一听来了兴趣,“真的?那必然要让他自食其果!”
知州一直在找那个老伯,前一世他找到了,安清想折磨他,报复他,知州不愿意,还是按章程办事,罚了他之后就将他发配了。
安清为此大闹了一场。
这次要替安清抓住了他,不仅是让安清出气,更重要的是让安清讨厌宋能湖那个伪君子。
我带安清到了郊外的一处破茅草屋中。
老叟被绑在屋内的柱子上,那老叟满脸沟壑,衣衫全是补丁。
当时安清正是看着他穷苦的装扮才没有怀疑他的。
安清看到他就恼了,“我体恤你,多照顾你的生意,你竟然暗害我!将那傻子招来!”
她抽出长鞭,“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挥动手腕,鞭子狠狠地抽在老叟身上。
两下就把老叟的衣服抽烂了。
老叟发出痛苦的呼声,连连求饶。
安清凌厉地问道:“你是受宋府何人指使害我?”
老叟应该是钱收多了,支支吾吾不肯说,安清又连抽了几鞭子,他才说:“是宋大公子宋能湖。”
“宋能湖?”安清疑惑地问:“他是谁?”
我出声道:“宋员外的大儿子。”
宋能湖是妾室所出,常年在外,没什么名声。
说话间,茅草屋外传来丝丝缕缕的笛声。
我心惊了一瞬。
这笛声……
安清极喜笛声,听到笛声就把鞭子丢给我,跑了出去。
我暗道不好,忙跟着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