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早亡,我操持里外照顾一大家子。侍奉婆母,娇宠小姑,累垮了腰,花白了发。
可当我重病缠身时,那对母女却逼我横死街头。
一朝重生,正逢地主老财家上门收租。
我喜笑颜开推出林瑶,“我家妹子这如花似玉的年纪,得加钱!”
……
黄生财正带着家丁大力锤砸着门,
林瑶蜷缩在婆母怀里瑟瑟发抖我问怎么办。
我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夫君丢下幼妹老母撒手人寰,我照顾全家老小数十年。
多年辛劳成疾,那对母女却过得如太太小姐。
后来嫌我重病累赘,就将我赶出家门自生自灭。
天寒地冻,我的尸骨被野狗啃食到血肉模糊。
再一睁眼,我回到了三年前。
对上林瑶楚楚可怜的双目,我笑得宛如蛇蝎。
“这不是还有你吗?”
徐英花不可置信望着我,搂紧了她的小女儿。
前一世我将头磕出来碗大的血窟窿,这才让他们通融了两日。
变卖了最后的嫁妆,东拼西凑填上了银子。
那对母女背地里却说我的钱来路不清不楚,是卖皮肉得来的。
木门已经被大力锤砸开,一伙人举着火把就闯进来。
为首的黄生财冷哼了一声就坐下来,把玩着古董核桃威胁我。
“今日若是交不上来租子,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换上谄媚的笑,指向角落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林瑶。
“咱家实在拿不出来钱,可我妹子生得俏丽,是清水村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您若是不嫌弃,收去做个丫鬟小妾。”
黄生财饶有兴趣打量着林瑶,命人把她撕扯过来。
林瑶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尖叫着让他们取开脏手。
任凭徐英花哭天喊地,林瑶还是被两三个汉子压到地上跪下。
她生得风流婀娜,在我多年的娇惯下白嫩得如官家小姐般。现在眼波含泪,更添柔美。
林瑶也是个气性烈的,目眦欲裂盯着我吼道,“你个贱人,对得起我哥哥吗?”
我莞尔一笑,“女大不中留,嫂子也是给你找户好人家。”
徐英花病歪歪靠在床上,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不住地喊着我的儿。
黄生财对她的兴趣越发浓,色眯眯揉了一把林瑶的胸脯对着我满意点点头。
林瑶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就要寻死觅活,可下一刻就被捆了起来。
我拿出来租契示意,黄生财大手一挥说免了。
我不慌不忙给他添上茶,“我家妹子皮相好,还是处子之身,得加钱。”
林瑶嘴里被塞了抹布,只是红着眼死命摇头。
我冷眼看着她的惨状,笑得越发得意。
黄生财思索了片刻,差人呈上来五十两银子当做成交。
我收起来银子揣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林瑶的俏脸。“你只管去好好过日子,婆母还有我呢。”
林瑶望着床榻上因为气急攻心晕过去的徐英花,忽而没了反抗的力气。
如烂泥一般被捆走带了出去。
可不消一会,家里的门就被砸得哐嘡响。
来人正是林瑶的大伯父,大骂着我畜生。
我倒也不恼,笑眯眯请他进来。
接着林家的当家亲戚们都上门找我要个说法。
方才还昏死的徐英花也缓缓醒来,靠在二嫂身侧流着泪哭诉。
“泽儿走得早,这个贱妇卖了我的瑶儿啊。”
我笑得绝情,“实在不是我做嫂子的狠心,这破屋瓦舍哪里还有值钱的东西典当。”
“若是婆婆实在舍不得,我现在就去赎回瑶儿,不过您老以后的药也该停了。”
方才还指着我恨不得抽筋拔骨的徐英花声音渐渐弱下来,又装死起来。
大伯母见气撒得差不多,上来就装好人道。“孩他爹,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去吧。”
一大家子人见徐英花都要甩手不理,也都冷哼着就想离开。
只不过嘴里却对我止不住的污言秽语。
我轻声一笑,“慢着,既然大家都舍不得瑶儿,各家添点钱,今夜我就厚着脸去去赎她回来。”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亲戚们立马静下来,谁也不愿先说话。
徐英花听事情有转机,立马跪在地上哭喊着借钱。
几个当家子面上都露出不自然,我趁机煽风点火道。“不过几十两罢了,你们可是瑶儿的亲叔叔们,肯定拿得出来。”
姑嫂们都嘟嘟囔囔埋怨着,责怪着男人们多管闲事。
“地里一年才出多少银子,哪还有闲钱?”
大伯父面色阴沉站在原地,原本就是他为面子来兴师问罪。
现在大家伙都盯着他拿钱,实在是骑虎难下。
徐英花又哭得哀转久绝,念叨着大家说什么都不能不管。
我饶有兴味打量着这些人,心里说不出来的畅快。
他们惯会做好人,前一世欺负我是个寡妇。
林瑶撒个娇,他们就骂我苛待小姑子,其他庄户家的女儿哪个不下地,只有林瑶整日在家涂脂抹粉。
我辛苦一天回来连口热乎饭都没有,多说一句她就在窝在徐英花怀里哭诉我刻薄。
徐英花更是摆足了婆婆架子,动不动就说自己上了年纪出不了力气。
田间地头我一个人操劳,逢年过节却连件新衣服都添不上。
想到此处,我恨得甚至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你们平时那么爱做好人,现在怎么倒连亲侄女都不管了?”
大伯父怒斥让我闭嘴,扔下来十两银子就气冲冲离开。
余下人也不情不愿添置了些,将将凑足。
不过大家离去时纷纷面色不善,怕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管我家闲事。
怕我私吞,徐英花紧紧抱着银子,面色阴冷盯着我就要钱。
我双手摊开,“要钱没有,不过若是再迟一会,林瑶都要入洞房了。”
接着我就铺开床褥舒舒服服开始睡觉,东厢房里传来徐英花翻箱倒柜的声音。
她这些年没少私藏银子,现在也到了吐出来的时候。
第二日清晨,林瑶回来了。
她面色憔悴,不声不响只流着泪。
徐英花在一旁哭得声嘶力竭,唤着她起来喝点粥。
我指着门外的锄头对徐英花说。“今上午把东墙的杂草除了。”
她脸上又惊又惧,“我一把老骨头哪里干得动活。”
她才不到五十,同村的妇女们没有如她一样在家享清福的。
不过是我过去心软,留她在家与林瑶作伴。
我冷笑一声,“不干活还想吃白饭,哪家有这样的规矩你去哪家过日子。”
徐英花扑上去搂着林瑶就哭天喊地,“我苦命的儿啊,我们家怎么娶进门这样一个毒妇。”
我前世的惨状,也离不开这个老不死的手笔。
想到此处我扯起她的头发就往外撕,任凭她怎么哭喊也不撒手。
林瑶宛如失了生气般,只是呆呆躺着。
徐英花见女儿不管,喊了几声痛后就忙着求饶。“我去,我去。”
不出我所料,她出门后先是去各家诉苦。
可是有了昨晚的教训,谁也不愿再牵扯进我家的是非,无一不冷着脸让她出去。
她抹着眼泪就去往了东墙,听说唾骂了我一路。
有了林瑶卖身的银子,我手头宽裕了不少。
雇了几个短工去把地里的活干罢,留在家里摇着扇子喝茶。
过了两个时辰,徐英花这才气喘吁吁回来。
她多年不事农桑,那双手养尊处优得如同富太太,现在只是除了草就喊着累得动不了。
我无视她的卖惨,呵斥着让林瑶去做饭。
“晌午工人要来家吃饭,还不做饭是拿自己当姑奶奶吗?”
徐英花听我雇了人,立马赖在庭院里撒泼打滚。
“我一把老骨头累得要散架,你倒是舍得钱雇人。我不活了啊。”
我嗑着瓜子看着她寻死觅活的好戏,没有阻拦的意思。
“闹够了去给鸡鸭喂上,不然午饭你也不用吃了。”
她知道我说得出就做得到,这才挣扎着爬起身来去后院喂饲料。
我又唤了两声林瑶,她依旧如死了般不搭理人。
我上去就掐住她的下巴,“听不见去做饭吗?”
林瑶面如死灰盯着我,半晌才轻蔑一笑,“凭什么?”
我笑得如话本子里的恶嫂子,狠狠扇去一巴掌,“凭你得在我手里讨饭吃。”
林瑶被这一耳光打得当时就鼻子流血,脸胀起来老高。
倒也不装死了,上来就要与我扭打。
可我干这么多年庄稼活,力气比寻常男人都大。
扯起她的头发就往墙上砸去,直到见了血,她这才哭喊着说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