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6年的女朋友,卷走了我们创业公司的全部资金,公司破产。
半年多的沉沦之后,我独自驾车来到了禾术村,这里有着“神的后花园”的美称,虽然严冬时节,依然人满为患,一床难求。
一家旅店老板在我再三恳求下,破例将一间远离村落的偏僻石屋租给了我。
冰天雪地,羊肠小道,车辆无法通行,我背起简单的行装,上坡下岭,来到了石屋。
天快黑了,借着夕阳的余光,我在屋子里随意看了一圈,倒在床上,就睡了。
谁知诡异的事情接连发生了……
沉沉的梦境中我被石屋外呼啸的山风惊醒了。
在尖啸的风声中,分明有什么物体在拍打着窗户,发出“砰砰”的声音。
窗外可是几十米高的悬崖呀,是谁在拍打窗户呢?
我努力瞪起朦胧的睡眼,用手机电筒照向窗户。
妈呀!这一看,把我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手电筒光下,分明是一张惨白的人脸,一会紧贴着窗户,一会又离开了窗户,那个“砰砰”的声音正是它撞击玻璃的声音。
我想都没想,抄起枕头就向窗户扔去。
慌乱中扔出的枕头没有砸准窗户,却砸到了立在墙角的一个羊毛毡卷。
“哦……”羊毛毡卷里竟然发出了一个女人轻微的呻吟声!
天哪!我纵然浑身是胆也是被吓坏了。
稍微镇定一下,心想是不是我听错了。
我关了手机电筒,凝神静听。
什么声音也没有。
外面的风声似乎小了很多,那张脸也再没有贴上来。
自己吓自己!年纪尚轻,难道就眼花耳鸣了?
我摇摇头,暗笑自己这些天一定是太累,出现了幻觉吧。
拉过被子,打算继续睡觉,才想起枕头刚才被我扔到墙角了。
我摸索着跻拉上鞋子,又摸索着到了窗户那个拐角,伸手在地上摸索着找枕头。
不小心脚被鞋带绊了一下,身体撞到了那个立着的羊毛毡卷。
“哦……嗯……”这一次,虽然微弱,但是真真切切,这个女声就在我耳边啊!
我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连滚带爬向后退去。
天寒地冻,荒野僻屋,哪里来的女人?!
退到床的另一边,我扶着床站了起来,摸过手机,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向发出声音的那个墙角照去。
墙角除了毡卷,再没有其他物品。毡卷纹丝不动。
昨天傍晚我进屋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借着夕阳的余光,我扫视了屋子一圈,也看到了这个倚靠在墙角的毡卷,上面盖着一顶旧皮帽,当时还觉得有点意思。
现在,声音八成就是从那个皮帽下面的毡卷里发出的。
我定定神,壮壮胆,决心搞个水落石出,也好安心休息。
我从地上摸起一根木柴,一手举着手机电筒,一手拿着木柴,一步一步向那个立着的羊毛毡卷摸过去。
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鼓起勇气,抓住了那顶旧皮帽的一个边,然后猛地掀了起来。
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我们都惊呆了。
女人眼睛睁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痛苦。
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更奇怪的是她的嘴巴还用胶带贴着,整个身体被裹在羊毛毡卷里,一根绳子将毡卷从上到下缠了几道,就像一只粽子似的。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
我的脑海中一下挤满了问题,可是我问出的却是这句话:“你是人还是鬼?”
似乎是为了回应我的问题,她脑袋向后一顶,身子就向前倾了过来,直向我怀里扑来。
我一时毫无准备,吓得连连后退,却仰面摔倒,后脑重重磕在床沿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我也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感觉是被人摇醒了,可是不知身在何处。
后脑一阵阵发疼,我想伸出手去摸摸,却发现身体和胳膊都被什么压着。
我低头望去,借着早晨的亮光,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搁在我的脖颈处,还在时不时地顶着我,好像要努力把我摇醒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可怕的一幕——原来压着我的就是那个向我扑来的毡卷裹着的女人啊!
我不顾一切地望旁边一翻身,挣脱了出来。
那个毡卷滚到了一边,女人的脸现在向上了。
我退后几步,紧张地看着,女人一动不动,实际上被牢牢捆在毡卷里的她也没法动。
她的眼睛眨了两下,又疲惫地合上了,两滴泪水从眼中滑出顺着耳根流下。
我的心一动,看到她现在对我也没有什么威胁,便靠近她一点,蹲下身来问:“你是谁?你怎么了?”
问完,我突然意识到她的嘴巴还被牢牢封着,怎么回答问题呀。
于是连忙问:“我帮你把胶带去掉好吗?”
她眨眨眼,努力做着点头的样子。
我小心翼翼地揭胶带,胶带显然粘的时间很长了,每扯动一下,她都发出压抑的疼痛声。
手指触到她的脸,她的脸冰凉冰凉。
胶带一揭开,她就张开嘴巴大口地呼吸起来,似乎要弥补亏欠了很久的空气似的。
我又问:“我现在帮你把捆着毡卷的绳子解开吧?”
她急切地点点头,可是很快又摇着头,连连说:“不要!不要!”苍白的脸上竟然浮上一丝红晕。
我有些诧异,盯着她说:“不解开,你怎么站起来呀?”
她的脸上现出一幅苦涩的表情,又闭上双眼,终于点点头。
捆着毡卷的绳子是牧民用羊毛编制的,不是很粗,但是很坚韧。
我一圈一圈,费了很大劲才解开绳子。
最后,顺着毡卷反向一推,毡卷一滚,就彻底摊开了。
可是,我再一次惊呆了……
被包裹着的女人,几乎是全裸的!
随着毡卷的滚动,此刻她恰好是趴着,露出来的只是背部,可是依然让我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
女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才突然反应过来,赶忙想把羊毛毡重新裹在她身上,突然又觉得这样不行,便一把拽过床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也不能让她赤裸裸地趴在地上呀。
我四处望望,屋子里并没有找到任何衣物,便从自己的行囊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卫衣,放在她身边。
我一边急急忙忙向门口走去,一边对她说:“你先换了我的衣服,到床上暖和暖和吧。”
我打开门,一步跨了出去。
天已经大亮。
虽然是冬季,我还是出了一身大汗。冷风一吹,有了一丝惬意的感觉。
后脑又一阵疼痛,我用手摸摸,感觉一片头发粘连着,应该是昨晚摔倒磕破脑袋流血了。
不会摔成脑震荡吧?
我心里偷偷问自己。
我正在看着对面的山景,身后门开了。
女子的声音传来:“你还是进来吧。”
我一转身,又是吃了一惊。
刚才那个满脸污垢与泪痕的女子哪里去了?
站在眼前的分明是个个子高挑、皮肤白皙、大眼睛、挺鼻梁的年轻女孩啊!
我的卫衣穿在她身上显然有些宽松,但是还是很好地勾勒出了她的身体线条。
她的身体状态明显很虚弱,走路有些跌跌撞撞,我赶紧让她到床上躺着。
看出来我满脸的疑惑,她先发治人:“我饿了。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急忙从背包里拿出一块馕饼,一瓶水递给她。
屋子里有点凉,女孩又偎坐在被窝里,开始一口馕饼一口水大嚼大吃起来。
我想做点什么。
在屋里转了一圈,我发现火炉已经冰凉了。
好在屋子里就有柴禾,刚才看到门外还整整齐齐码放了很多劈好的木柴。
我从石板桌子上找到一包火柴,尝试着在炉膛里生起火来。
谢天谢地,当年在山村小学上学的时候,冬天经常在班级生火炉,学到的一点本领现在有了用武之地。
火烧起来了,屋里的温度也很快上升了。
女孩吃完了我给她的馕饼,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却一言不发,坐在那里陷入沉思,眼中透出茫然的神色。
我问女孩:“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她摇摇头,欲言又止。
我又说;“休息一会,我送你下山去吧。”
这一次,她坚决地摇了摇头。
“那我打电话报警,让人来带你下山吧。”
“不,不要。”接着她又说,“这里没有信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