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傅九川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爱意使我疯狂地霸占他。
朋友骂我是疯子,他更是视我如洪水猛兽。
可我无动于衷。
直到他强迫我进女德学院。
归来时,我如他所愿变得温婉贤淑。
可他却悔恨不已。
1
我家与傅家是世交,从出生那一刻起便缔结姻缘。
我自当他是未来丈夫,爱他入骨。
可他却厌倦我,对我避之不及。
为了获得他的爱,我用尽卑劣手段。
引诱、绝食!
却皆是无功而返。
圈里人嗤笑我疯癫,将我当做嘲弄的笑柄。
我毫不在意。
只要能得到他的爱,旁人的评价我不在乎。
一次同学宴会上,他却搂着何暖暖做舞伴。
他望向何暖暖眼中那深深的爱意,是我穷尽一生都无法渴求之物。
愤怒充斥我的脑海。
我拿起杯子,将烈酒浇在何暖暖的头上。
还当众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
不久后她从楼梯上滚下,磕破了额头。
不论我作何解释,他只听得到何暖暖的抽泣声。
我被押上车。
就此扭送到女德学院。
2
望着那牢笼一般高大的校门。
我乖巧地站在院长身边,等待着丈夫接我回家。
黑色的车子缓缓行驶而来。
车门打开,傅九川迈着长腿下车,风华依旧。
若是以往,我定会疯狂地扑上去。
将他紧紧搂住,强行索吻。
可老师说过,女人当稳重。
随意扑向男人是下贱的行为。
和老师寒暄了几句,傅九川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而我早就溜到了后座上。
见他迟迟不动,我好奇地抬头望他。
却看到他皱眉,吃惊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
良久,他嘴角上扬,似乎很是满意。
没被责怪,我这才松了口气,双手乖巧地放在双膝上。
曾经我独霸傅九川的一切。
他的副驾驶,他的房间,他的一切物品只有我能染指。
每当有人敢觊觎,都免不了被我骂哭,落得个狼狈下场。
如今我不爱他了。
这些对我而言已没有了半点意义。
“要喝水吗?”
似乎是见我嘴唇发白,傅九川好心地丢了瓶矿泉水过来。
“谢谢!”
我双手接过,有些受宠若惊。
傅九川忽然转过头来,他的眼神略带狐疑。
“顾清柠你居然变乖了?这女德学院还真是个好地方。”
他嗤笑一声回过身去,踩下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变乖了吗?
回想起在学校的一幕幕,我害怕得浑身颤抖。
刚开始,无论老师说什么出嫁从夫,对丈夫要言听计从,逆来顺受之类的话语。
我都当放屁。
直到有一次,老师说。
“男人花心是本性,是大才,妻子必须贤惠替丈夫管好家内家外,不可妒忌丈夫身边女人。”
我自是不服,起身质问。
“胡扯!凭什么身为妻子要忍受这不公,要纵容丈夫出轨?”
老师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劣根还是没有祛除,只能我们帮你了。”
有两个老师将我拖进了小黑屋。
电流从我身上流淌而过,刺痛席卷全身。
我的灵魂似乎在那一刻彻底麻木了。
这种滋味即便是现在回忆起来,依旧令人难以忍受。
3
一路无话,车子停在了傅家大院门口。
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在看到那富丽堂皇的庄园时,再次恐慌起来。
在这里,何暖暖当众指责我是杀人犯。
同学远离我,畏惧我。
傅家人讨厌我,羞辱我。
圈里人戳着我脊梁骨,骂我是天下最恶的毒妇。
我张了张嘴,想说回自己的家。
可哥哥赌博败光了家产,现在还在牢中。
父母走投无路从楼顶一跃而下。
我早已没了家。
更何况,虽然没领证,但傅九川是我未来的丈夫。
老师教导过我必须听丈夫的。
他领我回老宅,即便这是洪水猛兽之地,我也必须进去。
客厅中,傅家全家齐聚。
何暖暖刘海挡住额头,在给傅奶奶揉肩。
傅奶奶骂骂咧咧道:“这样的祸害就该让她死外面,来我们傅家做什么?一家的坏种!”
若是以往,我定会愤怒地顶撞她。
曾经傅家落寞,全靠我家联姻救济,才东山再起。
那时的我嚣张跋扈,动辄打骂旁人。
可傅奶奶也没对我甩过半点脸色,还一个劲地夸我聪慧,骂人都不带脏字。
如今,距离我家落寞还不过半年,我全家就成了她口中的坏种。
“您说得对,清柠会改的。”
老师说过,为人妻者不能顶撞夫家长辈。
所以即便傅奶奶的话多么不堪入耳,我也得乖巧回应。
傅奶奶诧异极了,指着我笑着同屋里其他人说笑。
“这学校还真是个好地方,把这个贱人都调教得这么乖了。”
4
“清柠姐姐快坐下休息会吧。”
在一众傅家人面前,何暖暖像是在自家招待客人一般对我说道。
她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傅奶奶想起了往事,皱眉对我说:“你既然学乖了,就好好给暖暖道个歉,你瞧瞧,这么漂亮的脸蛋被你磕破相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我当即跪在地上,大声说着对不起。
何暖暖急忙惶恐地将我扶起,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却被我看到了。
我看着她额头上的疤痕,诚恳地说道。
“没关系的,傅先生不会嫌弃你的。”
傅九川可心疼何暖暖这伤了,事发时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巴掌打得我摔倒在地。
手机拍摄的声音和周围人的调侃声,历历在目无法忘怀。
他这一耳光,将我从高门贵女的位置上彻底打入泥潭。
难以想象那一夜过去,关于我落魄的流言蜚语会传成什么模样。
而他却没有给我留颜面。
非但如此,将我送进女德学院的时候,他将我的“罪行”一一说出,嘱咐院长一定要好好教导我。
我被两个护工像块肮脏的抹布一样拖走。
那个我深爱的男人,却忽视了我的求饶惨叫,连离去的背影都显得格外愤怒。
当天晚上我就被关进了小黑屋。
老师说,我妒忌未婚夫身边的女人,是天下最恶毒的毒妇,需要绝食三日,虔诚悔过。
昏暗潮湿的房间里,我饥肠辘辘,只能舔地板上的脏水缓和饥渴。
5
傅奶奶笑得更高兴了,连忙招呼管家开饭。
看着一道道美食被端在桌上,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肚子都已经咕咕叫了起来。
我乖巧地等所有人都动了筷子之后,才敢夹菜。
“你什么时候会吃肥肉了?”
傅九川的问话声,突兀地闯入我的耳中。
吓得我一激灵,急忙点了点头。
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我特别挑食。
除了肥肉不吃,我抗拒的食物光是目录都能写出长长一条。
以往每次来傅家吃饭的时候,桌上全是我爱吃的海鲜。
如今一眼望去,全是我曾经忌口不吃的食物。
但我已经不挑食了。
女德学院里饥饿处罚是最频繁的手段。
被饿上了三天不说,老师还会将发霉的食物丢在地上踩几脚。
饥饿迫使下,哪里会想到干不干净、能不能吃的,管他什么全部一股脑儿塞嘴里。
除去这些,平日里的饭菜也都是烂菜叶子和发臭的肉。
吃不下去就饿着,敢哭闹就打一顿。
也唯有每次有人探望的时候,才会端上一些干净的素食。
可肉类却是从未见过。
入学院前我身材算得上微胖,出来时我已瘦得跟皮包骨一样。
肥肉一块又一块地塞嘴里。
味蕾的充实,让我重新感受到了活着的滋味。
仿佛是见我吃得太欢快,傅九川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