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一个苗疆少年。
少年身姿卓越,易推倒,最善蛊惑人心。
初见时他可怜兮兮,那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红红的,里面盛满了泪,咬着红润的嘴唇深情款款地望着我。
我二话不说就扛着他往床上扔。
后来我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嘴角忍不住上扬,勾起一抹明显的弧度,提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来人,将这封信送到南疆王手里。”
散发着淡淡香味的信,立刻被快马加鞭地送往南疆。
看着信使的背影,我摸着下巴笑得一脸荡漾……哦不,笑得一脸正气。
我南伐已有两年,皆是屡战屡胜,呵,气焰不要太嚣张(得意)。
两个月前,我受命攻打南疆。
“呵,我根本不在怕的。”但事实证明,做人还是要保持低调。
没错,我百战百胜的神话,在两个月前被打破了,敌军由南疆王御驾亲征。
这次可算是遇上对手了。
对此,我只想把南疆王抓来狠狠磋磨一顿,叫他敢灭我威风。
于是,我写了一封信去挫挫他的锐气,可不能让他把本将军看扁了。
话说,两军对峙时,我于马上似窥见南疆王的精致容颜,只是可惜相隔较远,未能瞧个仔细便被一阵兵荒马乱歇了心思。
现回想起来,那模样必定不是中人之姿。
等我攻下南疆定让他做我的入幕之宾,再来好好欣赏他的模样。
咳,扯远了。
当下的我很是焦灼,该如何拿下南疆呢!
如此头疼的事儿自然不能我一人承受。于是,我召集各位将军,任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抓耳挠腮,苦思冥想。
我先回帐中睡个美觉,补充精神气儿。
高挂的月被天空的黑遮了大半光华,风呼呼地吹,乱了草木,惊了夜鹭。
那散发着淡淡香味的信在南疆王手中化为纸团。
“好个顾汐,她是活得不耐烦了,简直无耻。”
“那顾汐果真如传言所说无耻至极,就算倾慕主子风采也不该如此言辞不当。”
“呵!”他凉凉的哼出一个音节。
“她这是挑衅,还说出如此伤风败俗的话来。”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把你锁在我闺中……”这是个好人家的女子该说出来的话吗!简直……岂有此理……
再看信中言辞,风流子弟都不敢写的如此大胆。
“既然她要找死,那孤就成全她。”他发红的眼睛微眯着,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俏而妖艳,恍然有层媚意荡漾开来。
南疆人善蛊,更善蛊惑人心。
我救下一个少年,他说他叫江蕴,少年苗族打扮,衣衫褴褛,被属下欺侮。小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咬着嘴唇,眼睛通红,泪水不值钱的哗哗掉。
即使如此狼狈也遮不住好看的容颜,啧,我怎么看怎么觉着透着一股子媚,跟个娘们儿似的。
他那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水珠,一眨,便掉落下来。
荡进了我蠢蠢欲动的心里。
我站在一旁冷眼睨着,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声啜泣着,怯生生的望着我,眼里盛着乞求和希冀。
啧,真没用,我是不会救你的。
但这幅模样真就该死的诱人。
我躬身弯腰,一把将他抗在了肩上。不理会属下们的唏嘘和打趣,扛着这小可怜回了营帐。
我把他扔进了床账里。
他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浑身发抖。
这模样倒不像是个会打仗的,应是个富家公子,我不动声色地放开他,拿起旁边的被褥盖住他的身体。
正要下去,感到身下人紧紧抓着我的衣袖,红着脸望着我,有些迷茫。
“噗……”我笑出声来,忽的向他凑近,含笑道:“怎么?舍不得本将走?”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耳边,这小少年的耳朵刹那间红的彻底,啧,真不禁逗。
“将军不要杀我……”像小猫。
他五官精致,睫羽轻颤,眉眼含情的看着我。
我翻身而起,坐在桌旁,拿起茶水豪饮,消消火气。
“你一个俘虏,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我眯眼看着他,等他回答。
他坐起身来,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让我瞧不真切。
蓦地,眼前的少年从床上爬下。
唇红齿白,柔软的手环着我的脖颈。
倒是一个识时务的小聪明。
“也别叫将军了,叫姐姐。”
我满意的勾起唇,挑起他的下巴。
“听闻你们南疆王身姿卓越,绝世容颜,这可是事实?”
少年怔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什么,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我眼神黯了黯,总觉得这小子来路不明,别是敌军派来使美人计的吧。
未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被前来汇报消息的副将打断了思绪。
我将怀中诱人的少年抱到床上,用被子盖住他,并吩咐属下带他下去好好洗干净。
“阿蕴,洗完了到我的营帐来。“
副将看见被带下去的可人儿,一言难尽的看着我,跟便秘似的。
“怎么?羡慕?”
“将军,这等时候不宜耽于美色,况且你前些时候不是带回来一个少年吗?后来你还嫌他烦,不肯见人家。怎的又整一个来了,而且他来路不明,万一是奸细……”
他就是嫉妒,我知道,但我不说。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有何要事?“
“将军,我找了不少大夫,但都不了解这蛊毒之术。”
战场上我将战术使得出神入化,眼看大胜在即,可架不住那南疆邪门的蛊术,竟让我军士兵不分敌我的自相残杀,仿佛失了魂魄。
“那就接着找。”
我让人去仔细查江蕴的底细,他父亲经商,家里富得流油,就是个普通的富家少爷,但家人都在战乱中丧命,就剩他一个小可怜了,背景干净的不行。
我想着,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盯着他,谅他也翻不起风浪。可是,后来的我真的想扇自己几巴掌。
晚上,我操练归来,浑身是汗,累得不行。进入营帐看到江蕴,便让他伺候我沐浴。
有美人在侧给我捏肩,我躺在氤氲着湿热水汽的浴桶里昏昏欲睡。
突然,脖子上传来湿润的触感,江蕴正小心翼翼地吻着我,看着他乌黑的发顶,我瞌睡都跑没影了……
第二天一早,我想念京城的花酒和翩翩美少年了。
于是我叫人找了几个美人,给我捏捏肩,捶捶背,喝个酒放松放松,主打的就是一个享受。
酒过三巡,我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正准备倒头就睡。
忽地看见坐在床榻里侧的江蕴,他脸色不太好的看着我。
莫名的,我心里有些发毛,心虚的很。轻咳两声,“你怎么还没睡?”
他冷冷地回:“将军没回来,我怎么能睡。”
我觉得他阴阳怪气,顿时好心情没了。
“既然没睡就过来伺候我沐浴!”
我靠在浴桶边缘,突然感到脖颈一阵刺痛,这小崽子竟敢咬我。
问他是不是吃醋生气了,他也不回话,我最受不了冷暴力了。
我掐着他的双颊,恶狠狠道“怎么,还给本将甩脸子了,恃宠而骄?别忘了你什么身份。”
这小崽子霎时红了眼,泪珠子哗哗的掉,泪眼婆娑地望着我,鼻子一抽一抽地,“我自知卑微,姐姐讨厌也是理所当然的。”
顿时我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我真该死啊。
轻声细语的哄着。
第二天害的本将军被副将好一阵鄙夷,劝我不要耽溺,被他人看了笑话。
大家都说我越来越放肆,简直是被狐狸精勾了魂儿。
对此我深表赞许,江蕴可不就是狐狸精么。
我倚着床榻:“你说说,你是哪儿来的狐狸精啊,嗯?”
江蕴笑着回:“姐姐觉得我是哪儿的?甭管是哪儿的,姐姐喜欢不是么?”
瞧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我颇有些不解,“你刚开始可不是这样的,你的娇羞腼腆呢?”
江蕴闻言坏心眼儿的笑了笑,“姐姐,你没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好啊你,敢打趣我了是吧。”
我也觉着最近太过于贪恋美色了,而且江蕴这小子愈发嚣张了,动不动给我甩脸子,一点儿不见最初的稚嫩了。
我得晾晾他,让他知道本将的威严不容挑衅。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传消息到京城,说我耽溺于风花雪月,误了战事。
父亲一封家书将我骂的狗血淋头。
我故意不见江蕴,好平息了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