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抱养的大姑子去了酒店,整晚没出来。
第二天,他脸上露出我没见过的满意餍足。
我把监控甩到他脸上时,他不屑冷嘲我:
“你晚上跟条死鱼一样,还不许我姐心疼我补偿我?”
我想起求婚那天,他在广场当众下跪:
“倩语,让我当你唯一的家人。”
现在,他表情狰狞朝我吐口水。
“死黄脸婆,你一个死爹妈的孤儿还想跟我离婚?没门!”
我点了点头,不离婚也行。
那就丧偶吧!
从酒店调出来的监控里,我看到老公和大姑子一前一后进了同一个房间。
整晚没再出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赵鹏程走出酒店大门,脸上是我没见过的满意餍足。
我一阵恶心,忍不住弯下腰,干呕了几声。
我和赵鹏程结婚三年,认清这个人渣败类的真面目只用了三天。
他不但出轨,还出轨自己家抱养来的姐姐。
——赵敏珍。
这个女人,从我们结婚第一天起就以“一家人有个照应”为借口住进我家。
在此期间,她对赵鹏程宠溺亲昵,却对我冷漠挑剔。
甚至丝毫不懂避嫌,洗完澡后只穿着三角内裤在赵鹏程眼前晃来晃去。
他一直劝我要大度,说毕竟是他姐姐。
我以为他俩是姐弟情深,没想到是暧昧奸情。
真恶心。
想到这,我低头摸了摸肚子。
好在这里面,还有我真正的家人。
回到家时,我已经把去父留子的方案想好了。
我单刀直入,直接把拷贝来的酒店视频甩在两人面前。
“离婚,孩子和房子归我。”
话音未落,我就看见赵敏珍眼底流露出一丝窃喜。
赵鹏程估计没明白,我是在通知他,而不是征询他的意见。
他先是一慌,在看完了那段视频,反而淡定了。
“就这?你又没拍到我们在一起的全过程,这能证明什么?”
“就用这玩意你就想要我的房子和孩子?没门!”
赵敏珍眼里的光迅速黯淡了下去。
赵鹏程情绪没有一丝波动,接着说,“之前的设计师酒会上,几个领导对你的表现很是满意。”
“这对我的事业上升是个不小的机会,我可还需要留着你去给人陪酒呢。”
我眉头紧皱,冷冷地盯着赵鹏程。
只觉得卸去彬彬有礼人设后的赵鹏程,当真让人倒胃口。
“不离婚,就不怕我和你鱼死网破?”
赵鹏程目光移向我,眼角眉梢都是讥诮:
“哈哈哈鱼死网破?叶倩语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配吗?”
“你孤儿出身,无权无势,拿什么跟我斗?”
“既然现在都摊牌了,你与其在家跟条死鱼一样不懂迎合我。
劝你乖乖跪舔好我的领导们,我升官发财,你做你的阔太太。”
我全程面无表情听完,然后淡漠起身准备离开。
连赵鹏程都讶于我能这么冷静,竟然没有暴怒。
我知道,手里没有武器,是没办法跟无赖沟通的。
但并不代表,这亏我叶倩语就这么认下了……
去父留子的方案,是时候开始了。
我走到楼梯口,转身望着瘫坐在沙发上有恃无恐的赵鹏程,眼中只剩冷意。
“那就鱼死网破吧。”
赵鹏程还没说话,旁边的赵敏珍却坐不住了。
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冲上来就想抓我脸,狂热的样子像极了疯子。
“就你一什么都不是的贱人,还配威胁我的阿程!”
沙发上的赵鹏程更是十分隐晦向赵敏珍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正要回嘴,没防备她突然动手,被她推的一个趔趄——
我身后是长长的楼梯,避无可避。
我最后的印象,是赵敏珍幸灾乐祸的脸,和赵鹏程一直无动于衷,向下俯视的身影。
之后,我的世界陷入黑暗。
我醒来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医院的护士。
“你刚怀孕一个月,受到连续撞击加上心情惊怒交加,孩子已经流产了……”
这个小护士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要注意身体、保持心情平和之类的话,可我已经沉浸在她刚才的话里,险些喘不过气来。
巨大的悲痛淹没了我。
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在我还没有感受到它存在的时候,就悄然流逝了。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醒悟过来,在赵敏珍推我前,赵鹏程递给她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是他对我的警告,以一条小生命作为代价的警告!
好,很好!
强烈的恨意,让我的拳头紧握,连指甲都掐进肉里。
原本自己开始要求离婚只是想撇清和赵鹏程的关系,独自抚养好孩子,落得清静。
但是现在,
你送走我的孩子我送走你,这很公平。
毕竟要复仇……
可没有什么比名义上的妻子更方便的了。
赵鹏程甚至忘了。
我,叶倩语,本市最好的心理咨询师。
我能够找到人们心中隐藏最深的淋漓伤口,用言语和药物使之愈合,可同时,如果我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选择把那伤口狠狠撕裂,刀砍斧劈,直到露出森森白骨,再撒上一把细盐。
你们心中的伤口在哪里,我可一清二楚。
那就先从你开始吧,赵敏珍。
你对赵鹏程不是真爱吗?我成全你。
不用谢。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了。
回到家时,赵鹏程外出上班,家里只有赵敏珍一个人。
她一见我回来,“不屑”两个字几乎刻在脑门上,扬起下巴用鼻孔看着我:“叶倩语你也是真的贱,既然我和阿程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还回来这个家也不觉得膈应?”
“无非贪的就是阿程的钱罢了,还整日装什么清高?”
“我劝你早早滚一边去别妨碍我们!你什么也得不到!”
我轻轻一笑,赵敏珍的三观真的让人犯恶心,每次都能刷新作为人的下限。
不过,知三当三的人也确实没有三观这种东西。
我现在对她仍保留的最后一点好脸色,不过是她还有利用价值而已。
我自如地在沙发上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到现在你都没弄明白是什么妨碍你们。赵鹏程对我没有感情,我自然阻碍不了你。那你想想,他要是真爱你,怎么不早娶你?”
赵敏珍有些急了,抢白道:“只不过是碍于这个表面上的姐弟身份,不方便……”
“借口而已”,我不疾不徐地打断她的话,“你们又没有亲缘关系,他怎么就不能娶你?”
赵敏珍的脸白了一白,说出的话也少了几分底气:“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感情是真的……”
我嗤笑一声,懒得接话。
没人比我明清楚,赵鹏程——他只爱他自己。
赵鹏程会和赵敏珍苟合,可能是出于对这个为了供他上学而早早辍学在家的姐姐的愧疚,也可能是因为太过享受这个女人对他全心全意的痴恋。
享受他对这个女人的掌控感,优越感。
可唯独不是因为爱她。
我对赵敏珍口中“真感情”的轻蔑之意太过明显,刺痛了赵敏珍的神经,她恼羞成怒地尖叫起来:
“贱人你懂什么?!等你没了利用价值,阿程自然会和你离婚,然后我们就可以……”
“不可能的。”
我语气平静,陈述着一个直白明显的事实。
“他觉得你不配!”
“你不过是赵家自小从大山里抱回来养的麻雀。”
我把“麻雀”这两个字咬得格外重,果然看见赵敏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隐隐透出几分绝望来。
显然赵敏珍早就从赵鹏程那体验过了这身份上的落差,只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我心里满意地笑了笑,话锋一转。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赵敏珍果然上钩,急不可耐地问我:“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