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未删全本合集_被父母毁掉的一生小说全文

中秋团圆夜,我在家里找到了我十七年前的高中录取通知书。

我爸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开口。

“女孩只要能认识几个字不当睁眼瞎就行了,读那么多书也是浪费,你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我看着我被家暴后伤痕累累的身体,生产后终身侧弯的脊柱,以及被套上铁链的双脚,苦笑出声。

原来,我悲惨又荒唐的人生全是拜他所赐。

再次睁眼时,我回到了十七年前。

这次,我要靠自己逆天改命!

中秋团圆夜,我一个人在厨房张罗着饭菜。

亲戚们坐在客厅里谈笑风生,我家是老式灶台,没有油烟机,油烟经南风一吹全飘在了脸上,我被熏得睁不开眼。

我热得满头大汗,汗水混着泪水顺着脸颊流进衣领。

我爸远远望见了,立马大声呵斥我,“仔细点,汗要是滴到锅里我们还怎么吃啊。”

我点头称是,表哥看不下去了准备进来帮我,我爸连忙拦住他。

“你个大老爷们凑什么热闹,厨房本来就是女人的地盘,我们男人就等着吃就行。把女人娶回家不就是为了伺候我们吗?”

表哥挠挠头坐下了,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忙得屁股不沾凳,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好不容易送走了亲戚们,我又得收拾卫生,还得伺候喝醉发酒疯的爸。

就在我拖地时,我发现了床底下的一个废弃的箱子。我在箱子里找到了一张录取通知书。

我颤抖着手打开,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是.....我十七年前的高中录取通知书!

我爸站在一旁低头不敢看我,脸色惨白。

从小到大我的成绩一直很好,是班里的翘楚。可是那年中考,我却只考了两百出头,连职高都没得上。

最后还是我爸找关系让我进了工厂打螺丝,我吃苦耐劳,什么活都能干。这些年攒的钱也全都寄回了家里。

前几年,妈妈查出肿瘤,住院做手术的钱是我出的。哥哥婚房的首付是我出的,婚礼办酒席是我出的钱,就连小侄子的学费都是我交的。

即使我后来自学了高中教材,通过了成考,但因为学历太低,我这些年找工作一直碰壁。

三十岁的时候,我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工友,婚后就辞了工作,在家相夫教子。丈夫酗酒赌博,家暴成性,我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我以为我这一生会继续这样贫苦地过下去,可是上天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在我已经接受我平庸的人生时告诉我,我原本可以拥有辉煌灿烂的一生,这一切都是错的。

“对不起,琴琴。当年你哥刚考上大学,家里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出来供你上高中。所以我跟你妈一合计,就瞒了你。我怕你接受不了,就让送信的老刘撒了个谎,说你只考了两百分......”

我苦笑着,看着手里的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

我爸还在继续给我洗脑。

“你只是个女孩,女孩生下来就是要嫁人的。读那么书反而不好找对象,你看你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是啊,我现在确实还活着。可是,有谁关心我累不累苦不苦。这些年我背井离乡,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干,因为我怕吃了上顿就没下顿。我怕饿死在他乡都没人替我收尸。

因为不舍得租贵的房子,我就睡在临时改造过的地下室里,这样每个月就可以省下一笔钱寄回家里。

我想着,我多吃一点苦,爸妈就能少吃一点苦,哥哥也不用为了学费发愁。

为了多挣点钱,在工友们为了调班发愁时,我主动申请上夜班,因为夜班有二十块钱的补贴费。

这种日子,我一过就是三四年,领班的组长说我不像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因为我肩上担子太重,我早就没了蓬勃的朝气。再加上天天上夜班,又不舍得花钱买护肤品,二十岁的我就有了满脸的干纹。

每到晚上,我就睡在阴暗潮湿的稻草席上,半夜总会有老鼠蟑螂从我身上爬过。地下室不见日,我的衣服总是晒不干,无法避免地发霉了,工友都嫌弃我身上的味儿,躲我躲得远远的。

那几年,我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失意难过时,我没人倾诉,只能一个人扛着。

地下室的窗户破破烂烂,总是漏风,北方冬天的风刮在身上像刀割般的疼。

我最害怕的就是下雨天,斜风雨吹进屋里,我避无可避,只能把所有的衣服都堆在身上御寒,然后缩成一团,颤抖着等待黎明的到来。

春去秋来,我就这样,挣扎着过了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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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结婚了。

原本以为我遇到了救赎,可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外一个火坑。

在娘家我只是精神上受到摧残,来婆家后我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总是旧伤又添新伤。

刚结婚时,老公对我言听计从,一双袜子都不让我洗。事情转变发生在我怀孕后,我的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那是个男孩,老公盼了很久的男孩。

于是,他疯了。他开始酗酒抽烟赌博,总是在半夜才回来。一回来就打我,刚开始是拳头,后来是木棍,再后来是带刺的藤条......

他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克死了我的儿子,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要好好折磨你......”

......

一声怒吼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和你妈养你这么大还有错了?就算我藏了你的录取通知书又怎样?我是你老子,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这辈子就是个穷命,贱命,你永远也别想翻身......”

我捂住耳朵,发了疯似的往外跑。

不远处一辆失控了的货车朝我撞来。

“嘭!”

我倒在血泊中,看见我爸骂骂咧咧地跑了过来。

眼前白光一闪,我慢慢失去了意识。

我死了吗?

不,老天开眼,我没死成!

再次睁眼时,我发现我躺在我儿时的那张小床上。

我一骨碌爬起来翻开日历,我重生到十七年前了!

“琴琴,快出来吃饭。”

我打开门就看见我爸郑光州站在门口,呵呵笑着。他是我悲惨人生的始作俑者,如今却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见我盯着他不吭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孩子,读书读傻了啊。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啊。我把咱家最肥的那只老母鸡宰了给你补身体,你看你瘦的。”

我被他拉着在饭桌旁坐下时,还有些没缓过来。

郑光州讪笑着把两只鸡腿挑出来夹到我哥碗里,又给他盛了一碗鸡汤,这才腾出手然后给我夹了两个鸡翅。

这就是他口中为我杀了一只鸡给我补身体吗?

在我家,鸡腿永远是我哥的,我只能吃哥哥不吃的鸡翅膀。我爸总是告诉我,鸡腿不够分,我吃鸡翅也是一样的。可是,鸡腿明明有两个,怎么就不够分了?

郑光州欣慰地看着我哥把鸡腿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着,他像是不舍得移开目光般盯着哥哥看了很久。

直到我不耐烦地咳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试探性地扫了我一眼。

“琴琴,隔壁李叔家的芳子姐回来了。她掏了五万块钱给她爹盖房子。你李叔也要住上楼房喽,马上村里就只剩咱家还在住破瓦房。”

李叔家的芳子姐,中学还没念完就被她爸送去外地打工了。这些年挣的血汗钱也都被李叔搜刮一空。因为有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她快三十岁了都没找到对象。

郑光州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点我呢,我就说他怎么突然转性了,看来今天这顿饭是鸿门宴啊。

“琴琴,你看你马上也十五岁了。村里十五六岁的女孩都结婚生娃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你要是说要读书,我们砸锅卖铁也要供你。”

“家里条件不好,我和你妈一辈子就是个种地的,一年到头也没挣到几个钱。比不上别家住楼房,每天大鱼大肉。家里的破瓦房一刮风下雨就漏雨,瓦片吹得到处都是......”

说着说着还挤出两滴假惺惺的泪。

上辈子我就是被他们这卖惨的架势唬住了,所以在他们在我“中考失利”后商量要送我外出打工时,我也没深究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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