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口中死了多年的白月光来抢婚。
狗男人直接放弃了我。
被揍后,嚎了一嗓子:
“他不也来抢了?”
居然是我那失踪五年的前男友。
“姐姐,你要老公不要?”
回头草可不好吃。
婉拒了哈。
抢婚这种事。
发生在别人身上,是故事。
发生在我身上,是事故。
陈衡的白月光一出现,
我这个女主角顿时成了边缘人物。
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并非因失去一桩美好姻缘,
毕竟本就是应对父母的协议婚姻,没美好可言。
可这么一搅和,
他上岸了,
我掉沟了。
想到我娘安排的相亲,我实在害怕。
就八个字:
不休不止,不死不休。
一周三次,外加思想汇报。
好人都能被逼疯了。
“你不说她死了吗?”
我面带微笑,咬牙切齿掐陈衡的胳膊。
“嘶。当......当时你说前男友死了,我就配合你了。”
你人还怪好嘞!
好人紧紧攥着白月光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流言蜚语此起彼伏。
“到人家婚礼上抢新郎,这小三可真够不要脸的,晦气。”
“可这新郎明显护着她,新娘才是小三吧?”
“我觉得是,没听新郎说吗,他不爱新娘。”
“要我说,新郎最不是个东西,脚踏两只船。”
“这才说明他有本事啊,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
我本就心烦意乱,偏偏白月光还来嫌不够热闹凑过来挑衅。
“你抢不过我的,趁早放弃,免得丢人。”
“阿衡娶你只是与我闹别扭了,现在我回来了,你算什么东西?”
“这件婚纱,你配吗?”
她一把扯掉我的头纱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
一瞬间,我压抑的情绪有了发泄口。
整的什么破事!
我没惯着她。
扬手一巴掌。
当然,也没落下陈衡。
我妈教的,凡事要成双成对才吉利。
婚是结不下去了,我也没心大到留下吃席。
扔掉头纱,力求背影干脆决绝。
可惜恨天高踩空了。
一只手扶住了我,将我带入一个怀抱。
只是这香水味……
我想起了薛彦。
我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就是白桃味的香水。
只不过礼物刚送完,他失踪了。
再一个月,云分手了。
我的初恋刚开始就结束了。
都拜那个渣男所赐!
嗅觉是最持久的感官。
我花了五年将他藏在记忆深处。
只需一秒,溃不成军。
多年相处的温馨做不得假,
喜欢过,
但无疾而终的恋爱是过不去的坎。
算了,想那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作甚!
此时陈衡忽然嚎了一嗓子:
“他不也没死?哈哈这下扯平了!”
下一秒,耳边低音温柔蛊惑。
“姐姐,你要老公不要?”
我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泛红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这可怜见的。
可委屈死孩子了。
做了渣男还敢若无其事出现在我面前,
脸皮是真厚!
我用力一脚踩在薛彦锃亮的皮鞋上。
这下他的眼泪真掉了。
要是以往,我早哄他了。
但现在,
做什么春秋大梦!
我一把推开他,夺门而出。
慌不择路,撞到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我撞上了一扇正在打开的车门。
我大惊失色,急急道歉。
受害者是一个西装男。
龇着嘴,捂着额,斜眼看我。
“小姐,你能不能看点路?”
薛彦紧追而来,我没空闲聊,转身就要跑。
西装男却让我上车,说送我一程。
我把手机设置成免打扰,盯着屏幕上一个又一个电话和信息。
除了亲朋好友,就属一个陌生号码打得最凶。
“你是尹清?”
我一惊,直直盯着他。
眉浓眼亮,棱角分明,妥妥富家帅哥。
但我不认为我见过他。
“你是?”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了,今日帮了你,改日请我吃饭吧。”
他笃定又自信,我愈发困惑。
联想到他之前看薛彦时的戏谑,莫非是他朋友?
他合上眼眸不再说话,司机则专心开车。
我开始后悔上车草率了。
默默打开百度地图。
还好,路线对的。
提起的心稍稍回落。
下车后,我没回家。
打了个电话给同事兼闺蜜秦朵朵,去她那儿避避风头。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该挨的骂一顿都少不了。
人不能作,事不能拖,我选择主动接受。
颤抖着拨通我妈的电话。
瞬间被接起。
出乎意料的是我妈居然没骂我,还好一通安慰。
但与此同时又激发了她的昂扬斗志。
我知道,经此一役,新一波相亲对象正在路上。
脑壳儿疼。
刚挂电话,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姐姐,我是彦彦,求你了,接我电话,我有话说。”
呵呵,有话说?
五年了,除了那条分手信息,屁都没一个。
晚了!
瞧着就来火,直接拉黑。
他和他的号码一样,黑名单才是归宿。
非老死不相往来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周一上班,我被抢婚的事已经传遍公司。
出乎意料的是,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那句:“姐姐,你要老公不要?”
说我撞大运了,丢了一个普信男,拣了一个金龟婿。
结果上班聚岗聊天罚了两百。
这真的,很难评。
“以前员工纪律都没这么严,今天行政经理抽风了?”我问秦朵朵。
“总部新派了个总经理,这两天到任,这不先整顿风气吗?”
除了风气,仪容仪表都纳入考核了。
如此严苛,新老板究竟是个不苟言笑的更年期男人,还是吹毛求疵的刁钻女人?
整的风声鹤唳的,整个办公室透着压抑的气息。
来者不善是肯定的,我不得不担忧未来。
但我没想到传说中的总经理是薛彦。
当他在众人簇拥下出现在办公区时,秦朵朵第一时间望向我。
我的眼睛瞪得比她大,我也很懵好吗?
那张矜贵冷淡脸看到我时一秒柔和,细看来还有强压的惊喜。
没一会,秘书来喊我,说薛总要见我。
“姐姐,好巧!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薛彦献宝似的把新煮的咖啡递来,我没接。
这人心理素质真是好,还能云淡风轻问好。
“薛总,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方便谈私事。”
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我选择拉开距离。
他显然很失望,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
还是试探性问我:
“那下班后可以吗?”
“下班后我有约。”
他瞬间来精神,目光警惕。
“约的谁?男的女的?”
“这属于私事。”
他瘪瘪嘴,难掩失落。
“你给我五分钟好吗?求你了。”
眼看他开始撒娇,我赶紧退后一步。
“薛总,要是没有工作上的事,我先出去了。”
惹不起,躲不起,我只能让冷漠成为我的保护色。
下午,秦朵朵递给我杯热巧克力,“宝贝,我说句公道话......”
我咬着吸管,捏着她的下巴。
“宝贝,这个开头就代表不公道。”
……
周末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这话不假。
睡了个自然醒,精神倍棒。
换了衣服出了门,墙角蹲了一个人。
黑色卫衣帽子罩着头,似乎在……睡觉。
我推了推那人,“你谁,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对上一双水漉漉的眸子。
“姐姐。”
睡意犹存,嗓音沙哑,弯着眼睛冲我笑。
我嘞个豆,这都能找到,我身边有奸细。
薛彦委屈巴巴,仿佛我是抛弃了他的渣女。
他还失忆似的质问我为什么一声不响就结婚。
恬不知耻!
我推开他,打开消息记录。
2018年3月12日15点12分。
“姐姐,分手吧,玩腻了。别再联系了,给对方一个体面。”
他像被雷劈了似的。
“这......这不是我发的!”
好家伙,敢做不敢当,不愧是他。
我拍拍他的俊脸,温柔地让他滚。
他没滚。
拽着我进了门。
“有密码还在门口蹲着,装可怜?”
这是他能干出的事。
可以说是精于此道。
“我怕我忽然出现在屋里吓着你。”
他腆着脸坐我身旁,被我毫不留情踹在地上。
他也不恼,哼唧唧,又没脸没皮凑了过来。
“姐姐,你信我,那大逆不道的话真的不是我发的,我那时手机丢了。”
我将信将疑盯着他,眼神澄澈,不像撒谎。
若是真的,情有可原。
气稍微消了些。
可转念一想,就算不是他发的,这五年音讯全无,不也是变相分手吗?
谁家男朋友会凭空消失五年?
我在原地等过他。
可等的,
也是原来的他。
忽然觉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