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手握大权的长公主,
被皇兄猜忌打压时,艳丽无双的宠妃娘娘将我救下。
皇兄痴迷的爱“她”宠“她”
却不知,夜里,“她”会爬上我的寝榻,
让我在美色中彻底沉沦。
“这是你手下的人干的好事?”
我连忙撤了手里的月饼,起身便跪到在地,捧起密折,才看了两行,就叩头道:“臣妹有罪!”
“还望皇兄息怒。”
“我独留你这一个皇妹,你真当我是留着你好玩的?”
我手里的幕僚任职江南的盐运使,这样好的肥差,我自然是叮嘱他小心谨慎。
怎么可能突然出了问题?
忽而,有女子轻笑道:“陛下快息怒,区区一个小臣,也值得陛下气坏了身子?”
那女子素手往白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陛下,快尝尝,这是西凉国刚献来的。”
“哎呀,陛下也不必生气,有些人权势皆有,野心自然也大了,陛下要是觉得不行,换个人就是了。”
“那琯儿你说该如何?”
白昀不问我这个亲妹妹,反而问起他身边的宠妃。
席间气氛有些奇怪,这是白昀第一次允许陆琯议论朝中之事。
“陛下高看我了。”她莞尔一笑,“这种事情臣妾如何敢妄议?”
白昀忽然又看向我,拿起金盘里已经剥好的葡萄,一粒一粒地吃了起来。
他在敲打我。
我这位皇兄如今的疑心病越发重了,连我这位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都要开始提防。
我心知我这位手下估计要被贬到什么蛮夷之地去,我这兜里的钱估摸着又会空上不少。
我正思忖着该如何开口,陆琯就脆生生地说道:“臣妾私下觉得,陛下发现此人不妥,换个更好的人便是,至于此人就交给长公主定夺,也好杀以敬尤。”
“也好。”白昀轻笑道。
他大概暂时还不想动我。
毕竟,除了我,也没人能帮他做那些肮脏事。
我顺着台阶就下,叩头恭敬道:“多谢陛下圣恩。"
“来来,既然与皇妹难得一聚,皇妹也不必拘束 ,待会咱们来尝尝这西域送来的水果与珍宝。”
“琯儿,你也跳一支舞来助助兴。”
西域的美人的确不同凡响,血色罗裙飘然转旋,明珰乱坠,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艳丽无双,感觉能顷刻间夺人呼吸。
也难怪“她”能瞒我这位皇兄如此之久。
这位所谓的美人我从前救过“她”,
不过那个时候我所谓的救也只不过是让他继续苟延残喘。
那时候的皇兄还是意气风发,直破西域诸城。
西凉国为了活命,主动求和,送来了美人和珍宝。
皇兄很明显看不上那群庸脂俗粉。
唯独对在马草料里奄奄一息的陆琯很感兴趣。
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感兴趣的其实是位男子。
我没说出这个真相。
我也鬼使神差般地被陆琯的那副绝色的皮囊迷得冲昏了头脑。
这等美人,这么可以轻易死去?
更何况,我可以利用他心中的恨意。
不过事情的发展压根就不在我的掌握之中。
皇兄版权扩张得极大,这几年也愈发得意忘形,开始对内有了猜忌。
除了我这个亲妹妹,剩下的兄弟姐妹基本上不是贬为庶民,便是上了黄泉路。
他的脾气越来越不好琢磨。
起先对陆琯这个战俘百般折辱,如今却给了他妃位,对他百般宠爱。
而陆琯似乎也是恃宠而骄,几乎与我没了从前的交集。
可今日却帮了我。
我刻意等到很晚,等到陆琯扶着已经酒醉的皇兄离去。
我同他道了谢。
他笑了起来:“长公主是对我有大恩情的人,不必如此客气。”
我总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的讽刺。
“梨儿……”
他突然低下头来,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你还记得你从前对我说的话吗?”
“什么话?”我姿色平淡,对这样近在咫尺绝色的皮囊毫无招架之力,头立马低了下来。
“你说这皇位,白昀他不该坐。”他语出惊人。
我骇得捂住了他的口:“你放肆!”
“长公主何必遮遮掩掩?你真以为他给我的这些东西我有多稀罕?”
“更何况他从前如何待我,你心里也清楚。”
他搂住了我,在我的颈上印上一吻。
酸麻的感觉让我无力地瘫痪在地上。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不要给我玩这套。”
“不要吗?”他勾起我散落的青丝,在我的锁骨处又留下了一处印痕。
“公主,我想你了……我们……”
“别碰我……”我硬推开了他,“这是在外面!”
“殿下,皇上有请。”这时,江公公尖利的嗓音打断了暧昧的氛围。
我松了一口气。
陆琯抹了抹嘴角,玩味地笑道:“我等公主回来。”
白昀无非是问我些朝廷上的事情。
我和从前一样,顺着白昀的心思说道:“皇兄,那运河上的漕帮是否需要再换一批放心的人?”
“是皇妹放心的?还是朕放心的?”
“自然是陛下放心的。”我诚惶诚恐。
他在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剔除干净。
“皇妹怕什么?这件事皇兄没有怪你,先缓缓吧,这样吧,朕想为琯妃做一座雀台,她说想家。”他的眼里狠戾转换为柔情。
“此事就交给你了。”
和白昀商量完事情,天色已经很晚了。
我正要出宫,却见马车里坐着陆琯。
“琯妃这是好兴致?怎么有心情等我?”我刚说完,就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我的鼻子下面流溢出来。
是血?
我整个人开始恍惚起来。
我今日基本上没有沾任何食物。
除了那盘被白昀放在我面前的葡萄。
防不胜防。
如此费尽心思地在我面前吃葡萄,无非就是想告诉我没有任何问题。
白昀早就对我动了杀心。
“梨儿,你千万别睡过去,千万别……”我从未见过陆琯这样害怕。
他不停地拍着我的后背,试图让我吐出之前吃的东西。
可是无济于事。
我只能呕出大片的鲜血,没有半点力气。
“你们先送公主回府,我去求陛下。”
“别……”我的手无力地举起。
“他走了吗?”这出戏演得真累。
我抹了一把嘴上的血,吞下我重金求来的解毒丸。
“李大人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妥当。”
我不是傻子,皇兄这边早没了往日的温情。
我只能早日为自己做准备。
至于陆琯……
我正想着,才发觉他还未回来。
“公主殿下,这是琯妃娘娘为你求的药丸。”陆琯身边的侍女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
这的确是解毒的药丸没错。
“陆琯他在哪里?”我隐隐察觉出不对。
“回殿下,这个药丸是琯娘娘以死相逼求来的。”侍女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我知道皇兄有多宝贝这些药丸,我当初是费了好大劲才从他那里偷出一颗,再找人做了一颗一模一样的。
才有了我手中的这一颗。
我不相信,陆琯会为了我求这颗药丸。
若是如此,
一切都完了。
“如今琯娘娘正被陛下严加拷打,她到现在也什么都没说出口……”
拷打?我眼前一黑,我那位皇兄的手段有多残酷,我曾亲眼所见。
他最擅长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殿下,这个是娘娘给你的……”
是他随身带着的玉佩。
已经粘满了浓郁的血腥味,根根清晰的血丝遍布。
我不会认错,这块玉我摩挲过许多回。
我甚至开玩笑说,让他送给我。
他当时满脸涨红,他说这是给未来的妻的信物。
他现在的意思是:
这个未来的妻是我?
我脑袋一片轰隆,想起他那张绝色的脸,
和无数个一起沉沦的夜晚。
我想去救他。
如今已经是案板上的鱼,皇兄迟早会发现那些秘密。
主动出击,似乎还有一线生机。
我叹了口气:“让李大人不要轻举妄动。”
“若是我身入险境,让他们韬光养晦。”
我还要留一丝底牌。
一切都太顺利了。
整个大殿空荡荡的。
我没闻到血腥味,也没听见惨叫声。
只有皇兄的声音在大殿中由远及近地回荡:“琯妃真是聪明,配朕演了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
皇兄笑得很开心,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可惜啊,可惜啊,没想到朕的皇妹也如此蠢笨,真的太让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