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七年,陆彦初想把我的地位从爱人生生变成小三。
为此甚至爆出我的黑料,毁了我的前途。
后来我如他所愿出演风月片,他却疯了一样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
跟陆彦初分手以后,所有人都知道我被金主抛弃了,开始使劲地打压我。
可笑的是,他们不知道,我跟陆彦初并不是外面所传的包养关系。
而他之所以拼了命地诋毁我,也不是因为厌恶。
他只是想逼我回去,让我回到他身边,从女友沦为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我们少年相识,他救我于水火,我视他为救赎。
交往的那七年,我们交付了彼此所有的第一次,倾吐了所有能倾吐的秘密。
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但陆彦初的行动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陆彦初是豪门陆家的唯一继承人,而我却只是娱乐圈中一个十八线小演员。
即使我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次又一次通过作品获得各项金奖的认可。
他妈见了我的面,还是要往我脚下吐一口口水,骂我“戏子”。
陆彦初起初会护着我,挡在我面前义正词严地告诉她:“卿卿未来一定会是我的妻子。”
然后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你放心,我活着一天就护着你一天,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他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偏爱。
然而,我陪了他七年,他什么都给我,独独不提婚姻。
直到那天,我撞破了陆彦初去与家世相当的富家千金相亲。
那个曾经对人说他此生只会有一个妻子,那个人必然是我的少年,竟然恼羞成怒冲我发脾气。
“我已经把你想要的一切都给你了,金钱,资源,人脉,靠山,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
他摔摔打打,随手一挥,就碎了一对摆放在一起的情侣杯。
杯子是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亲手挑选的,我至今还记得他送我杯子时说的话:
“一杯子,一辈子,卿卿,我们一定会像这对杯子一样,甜甜蜜蜜在一起一辈子。”
他也看见了碎掉的杯子,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旧日的美好回忆,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无措地低头看了片刻,似乎想捡,垂在身侧的手臂都动了下,最后又算了。
“卿卿,我们别吵了。”
他最终这样对我说:“我们别吵了,你也别再闹了,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外面的事你就当不知道,我们以后就还能跟以前一样,我依旧爱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这样不好吗?”
他说的轻松,我却瞬时明白了他话里的真正含义。
“陆彦初,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当小三?当你外面见不得光的情妇?当那个每当看见你和你真正的太太出门都要自动退让,退避三舍的女人?”
面对着我字字泣血的质问,陆彦初没在第一时间回答,沉默了许久,才道:
“卿卿,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的,我们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你在我身边了,无论我以后会娶谁,我的妻子是谁,我爱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那一刻,我看着那个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的人,心如刀割。
最后以不受控地打出去的一巴掌,结束了这场不体面的谈话,也结束了我自己那笑话一样不体面的七年。
事实证明,我不该打出那一巴掌,我低估了陆彦初的报复心,也高估了我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从那一巴掌开始,我的资源迅速降级。
网路上,各种关于我的丑料开始层出不穷,七分假三分真,足以毁掉一个女明星所有的形象和名誉。
“徐逸卿耍大牌,片场霸凌新人。”
“徐逸卿潜规则上位,早年被人包养。”
“扒一扒这些年摸过徐逸卿大腿的煤老板。”
我打了陆彦初一巴掌,陆彦初没有打我,却是用资本狠狠地把这一耳光扇回了我的脸上。
经纪公司断了我所有的片源,原本属于我的代言全部提出解约。
曾经与我合作过的演员和导演也纷纷开始倒戈,在采访的镜头前似是而非地抨击我耍大牌和没演技。
经纪人苦着一张脸问我:“卿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要被雪藏了吗?”
我的前途彻底被毁了,新生代小花层出不穷,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新鲜面孔,我已经足足有半年的时间没在镜头前再出现过。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接到医院的电话,母亲的病情又恶化了。
上大学之前,母亲为了能让我凑到学费顺利读书,去地下的黑诊所卖血,不慎沾染上了恶病,母亲爱我,几乎拼尽了她的全部。多年以来,我的所有收入也都用在了母亲的医疗治疗上,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陆彦初深夜给我打电话:“听说你妈又缺钱了,徐逸卿,你还不明白吗,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只要你现在服个软,我……”
不等他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顺带着把他的号码给拉黑。
为了给母亲凑到足够的医药费,我强撑起精神谋求新的出路。
众所周知,张导是一个连资本都插手不了的人,他的新电影要开拍,要是我能在其中混个角色,也许就可以翻身!
为了得到这个机会,我咬咬牙,卖了自己最后一个奢侈品首饰,换来了去试镜的机会。
起初张导因为我的名声不好没给我什么好脸色,但在见过我的第一场表演后,竟然直接给我加了一场女主角的戏,让我找一下感觉。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正心中激动着,片场却突然传来一阵哄闹声。
陆彦初来了,身边跟着他刚公开的那个未婚妻,两人姿态傲慢地在镜头前跟导演聊着天。
我听见她未婚妻的声音:
“这个演员看着有点眼熟,传闻中被你包养的那个?”
陆彦初嗤了一声:“你可别给我加莫须有的罪名,这种人就是想红想疯了,她上赶着倒贴我都不要,你看着眼熟还不正常,戏子都这样,半个圈子都是同一个医生的作品。”
女人被这个说法逗笑,直接笑出了声,又说:“看着还真有点我见犹怜,你真不会喜欢这一款?”
陆彦初便也抬头瞧了我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跟看了路边的一根野草,一块石头也没什么区别。
“戏子而已,怎么能比得上你。”
被镜头笼罩着我,十指紧扣入掌心,用疼痛才能生生忍耐住那种从骨头缝中冒出的屈辱。
陆彦初的到来让我的情绪跟女主角本身的绝望产生了共鸣。
在那一刻,他是高高在上的陆先生,而我真的就应了他妈妈所说,是一个戏子。
镜头的最后一幕,我闭着眼落下一行泪水,耳边却忽的听到,有人在鼓掌。
抬眼,是这场戏的男主,骆家郴。
他也是个奇迹,我拿奖拿到手软,风光辈出时,他只是个刚出道,还要在电影里给我当群演的配角。
现在,我碾落尘泥,无人问津,他却已经凭借实力攀上顶峰,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双料影帝。
张导倒是没有骆家郴那么激动,看完表演后只说让我先回去等着,但他问了我经纪人的联系方式,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在更衣室换衣服时,我心中难言喜悦,更衣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我都没太在意,直到陆彦初的声音低冷的在我身后响起。
“怪不得一走就是半年,原来是背着我又勾搭上了骆家郴。”
我一愣,下意识捂住还没换好的衣服,皱起了眉。
“这里是女士更衣间,你怎么能不敲门就进来?出去!”
陆彦初没走,他依旧站在原地,眼神放肆地打量着我。
“女士更衣间又怎么样?我是投资方,我哪儿不能去?”
这部戏的投资人是他?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被陆彦初掠夺的那些资源,脸色开始慌了。
陆彦初盯着我的神色,似乎很满意我的难堪,他突然又笑了。
“卿卿,听说你妈的病又严重了,没钱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要不要再求求我,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看着他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在这一刻,是真的意识到,那个当年挡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少年郎是真的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