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堂哥窝心脚踹飞的时候,我妈说:不就是踹了一脚吗?凯凯人小力气小,能有多疼?
我被堂哥压在身下猥亵的时候,我妈说:你哥不过是跟你探讨男女身体结构!
我为堂哥顶罪,出狱的时候,我妈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别计较这么多?”
不好意思,这件事你们过去了,我过不去!
中秋节到了,就让我送给你们一份大礼吧!
中秋节这天,我出狱了!
看守我们的女警官,给了我一块月饼,豆沙馅。
我恶狠狠咬了一口,甜的齁人。
这些月饼商总是这样,年年月饼都做得这么难吃。
但我还是一口一口,把它们全都吃光,不知道我的家人,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
没人来接我,刚走进家,就听到正屋里传来推杯换盏的声音:“老二,你可得多喝点,马上就是你家的大喜事,我让你嫂子在炒俩菜。”
“哥,过两天张凯结婚,我让他们小两口也给你敬一杯茶,按照传统,你这个做大伯的比我这个做亲爹的辈分还高。”
我走进去的时候,哥俩好的我爸和我叔叔,正勾肩搭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们抬起头瞧着站在门口的我,还穿着五年前进去时候的夹克衫,头发是利落的齐耳短发,但在这个年代,却显得格外土。
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瞬间消散,过了好一会,爸爸才站起来支支吾吾的说:“梦梦,你回来了啊?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我怎么跟你说,五年你们一次没去见过我,我跟鬼说?”
我大剌剌的坐在正屋中央,从烧鸡上掰下一只鸡腿,狠狠咬了一口,真香!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有没有教养,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小叔反应过来,拍桌而起,喝了二两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指着我的脸就开始骂。
“你就是个蹲过监狱的小赤佬,回到家就要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做人,你信不信我抽你?”
鸡腿吃的我满嘴流油,我抬眼瞥了一眼小叔,若无其事的说:“张凯,你说我这个蹲过监狱的小赤佬,要不要在家里夹着尾巴做人?”
张凯原本就不好看的脸,登时涨的通红,嘴巴嗫喏半天,一句话没说出口。
啪!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是我亲爸,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他怒不可遏的指着我的脸:“别以为你帮恺恺坐了几年牢,就可以回来耀武扬威。你不进监狱,难道要让凯凯这个大老爷们进监狱?他可是还有光明的未来,张梦,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自私吗?原来不帮张凯进监狱顶嘴,在这个家就是自私。
原来他还知道,张凯有光明未来,那我呢?我的未来呢!
我默默站起身,耳边不断传来小叔谩骂的声音:“当初嫂子生下来是个女娃,我就说直接掐死,省的占一个独生子名额,你们偏偏舍不得。你看看这个逆种,如今无法无天,自以为帮凯凯做几年牢,就能在家里横着走。哥,这要是我闺女,我非打死她不行。”
我爸气的脸涨的通红,打了我一巴掌人就不解气,死死揪着我的头发,啪啪又给了我两巴掌:“小畜生,你那是什么眼神?大过节的,被逼我揍你。”
这个时候,端着炒菜的我妈也走了进来,看到我的瞬间,那双原本笑意盈盈的眼睛,立刻变得怨毒起来:“你这个丧门星,咋又回来了啊,你就不能死在监狱里?你咋又回来了哦。”
看来这一家人,没一个欢迎我的。
没关系,我自己欢迎自己!
我反手一个过肩摔,直接把我爸摔倒地上,当着他们的面,径自将摆满饭菜的桌子反了个底朝天。
我踩过爸爸的手心,无视他在地上疼的嗷嗷叫,越过众人将供桌上供着的奶奶照片,啪一声摔在地上。
破碎的玻璃,也掩盖不住这个老太婆歹毒刻薄的面相。
奶奶,你竟然死了,你死的可真是太早了。
要不然,你能亲眼看看,你曾经最疼爱的儿子,孙子,最后都落得个什么下场!
“你个小畜生,竟然敢摔你奶奶的遗照,我弄不死你。”
旁边的小叔愤然而起,仗着身高优势,对我头顶袭来。
我一个螺旋踢,踹到他的胸口上,直接将他踹出二米,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张凯哆哆嗦嗦,想往外跑,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老二就是一脚。
只见张凯身体蜷缩成虾米,疼的脸色通红。
我妈嗷一嗓子不过去,将张凯紧紧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呐喊:“我的儿啊,你没事吧?你怎么样,我的儿啊。”
“你这个小畜生,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出门被车撞死?”
有时候我始终不明白,我明明是妈妈亲生的,为什么妈妈从小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其他人或许会因为我是女人,而瞧不上我。
但我亲妈,自己也是女人,她凭什么瞧不上我?
我一把捏住妈妈 的下巴,指节用力到她的下巴开始发紫。
“我一直想问你,难道我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当年张凯杀了那女孩,我被他们诬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难道我不是你亲生女儿?”
我妈那双眼睛满是恶毒,滔天的恨意几乎要把我淹没。
“如果没有你,我这辈子不会过的这样憋屈。你要怪,就怪自己,为什么不托成个男孩。我现在只希望你去死,立刻马上去死。”
我死死盯着她的脸,心里最后一丝对这个家的留恋也没了!
想让我去死?报意思,你们都没遭到报应,我怎么舍得去死呢?
我一脚踹开家里给张开准备的婚房,反锁后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我是被悉悉索索的开门声吵醒的,门口爸爸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进来:“这个小杂种从哪学的这一手功夫,真晦气!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她掐死。”
“哥,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们偷偷进去把她捆住扔到后山去,马上小凯结婚,她这个蹲过监狱的人千万不能出现。你都不知道,现在娶个老婆有多难。”
房间里没开灯,夜色漆黑,我隐约看到两道身影,手里还拿着绳索。
我任由他们把我捆上,趁着天色未明,鬼鬼祟祟把我丢到后面深汕上。
农历八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张凯选在这天结婚,就图个圆圆满满。
临走的时候,叔叔对着我的脊背就是一脚,我被堵着嘴,连痛呼都无法开口。
叔叔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脸:“小畜生,打啊,昨天不是挺能耐的,打啊。”
她啪啪啪,对着我的脸就是几个大逼斗。
还是爸爸拉着他,不停催促:“晚上回来再收拾他,马上天亮,该娶新娘子了。”
看着他们身影消失,我挣脱绳索,活动活动手腕。
入狱这五年,我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怎么打架,怎么自救了。
我之所以顺从他们把我扔到后山,是因为张凯这个婚,他注定结不成。
我下山的时候,新娘子已经接过来,不大的院子挤满了来祝福的亲朋好友。
真热闹,我在里面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
我爸妈穿着一身酒红色礼服,迎来送往,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凯是他们儿子。
举行仪式的时候,我所在院子角落里吃席,这个角度刚好能够欣赏到大屏幕。
“那就让我们,来看一下新郎新娘的恋爱故事吧。”
伴随着司仪介绍,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屏幕虚晃一下,现场又发出一声惊呼。
这声惊呼并不是赞叹新婚夫妻的爱情,而是八卦的火焰。
因为大屏幕上播放的不是别的,正是我妈跟小叔在玉米地鬼混的视频。
俩人前不久收玉米的时候,钻了玉米地。
比人都高的玉米杆子,遮不住里面起伏的身影。
画面中隐隐还有声音传来:“你不是想要儿子吗,我给你儿子,我可不是大哥那个窝囊废,连儿子都生不出来,干!我厉害还是我哥厉害。”
我一边吃着大肘子,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画面。
妈妈当场变了脸色,冲到音响师那里怒喝:“这是什么鬼玩意,赶紧给我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