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滚出去!”
随着一声暴斥,景铭随手拿起桌上的砚台向我砸了过来,这一次我没有躲。砚台径直砸向我的额头发出“砰”的声音。
鲜血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被砸到的地方很疼,似比想象中的还要再疼上一些。我抬眼看向依旧端坐神情冷漠的男人,我本以为我会很淡然,可没想到心却还是很疼。
“臣妾把膳食放这儿了,皇上记得吃。”我径直走了出去。
“或许我不该再自欺欺人了…都拖了这么久了,也该结束了。”
“给朕滚出去!”
随着一声暴斥,景铭随手拿起桌上的砚台向我砸了过来,这一次我没有躲。砚台径直砸向我的额头发出“砰”的声音。
鲜血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被砸到的地方很疼,似比想象中的还要再疼上一些。我抬眼看向依旧端坐神情冷漠的男人,我本以为我会很淡然,可没想到心却还是很疼。
“臣妾把膳食放这儿了,皇上记得吃。”我径直走了出去。
“或许我不该再自欺欺人了…都拖了这么久了,也该结束了。”
“娘娘,不可啊,他不值得你怎么做,还望娘娘三思!”
可我去意已决,哪里又是两言三语能改变的呢?
“傻琼玉,我在这世上唯一觉得愧对的是我的父亲,在我去后,你和瑶琴便替我护着我父亲吧。”
两行清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下。对不起了父亲,女儿不孝,要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若有下一世,女儿定在您身旁为您尽孝。
我,名为独孤月。
是当今丞相府嫡长女,也是丞相独女。
京城人皆知我与靖王府世子乃青梅竹马,郎情妾意。
我自幼便与世子景铭相识,从小到大形影不离。
我凭借出挑的相貌与一身才华成了京城第一才女。
景铭武功高强,却笑着对我说要成为一名闲散王爷。
老靖王是当今圣上的哥哥,感情很好,在圣上还是个太子是,是老靖王为圣上保驾护航,一路清扫路障,扶持圣上登基。
老靖王手中持有可调控镇北军的虎符。
先前圣上并不在意。
老靖王带着镇北军一次又一次击退外敌进攻,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
众人皆知:功高震主。
可谁也没想到宫中那位竟真的对亲兄弟下了死手。
那是一年快要结束之际。
在大家都在准备团圆宴时,北戎突然来犯。
老靖王临危受命,连夜奔赴边疆。
那一年的冬天尤其寒冷,夜晚,京城竟飘起了雪花。
京城上方阴云密布,惹得人湍湍不安。
这一战打的十分漫长。北戎似是提前知道了我朝的防御部署,一瞬间,情况变得危急。
老靖王与北戎交手几十载,自然熟知北戎的弱点。这一战胜了,不过是险胜。我朝损失了六万士兵与三位良将。
景铭早被我唤来在丞相府过节。
在老靖王领军回朝之时,靖王府却被御林军围了起来。
景铭很急,想要去看看情况。父亲派遣了小厮去打探情况,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雪花洋洋洒洒,没多久,整个京城便被白色覆盖。
第二日,整个京城都在争相传告:昨日酉时,靖王府被满门抄斩,罪名竟是与外敌勾结。
百姓自是不信,可御林军竟真的从老靖王房内搜到了许多与北戎交流的密信。
靖王府内血流成河,男子当场问斩,女子充作军妓,老靖王被押入大牢,等候问斩。
皇帝念在旧情,再加上我父亲和众多老臣的求情,景铭被贬为庶人。
自那之后,景铭整日沉默寡言,像是变了个人。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只有在面对我时才会露出一点柔情。
景铭开始更加刻苦的练武。
我知道,他恨,莫须有罪名、杀父之仇,他又怎能不恨?
在我及笄的前一年,景铭借着我父亲的身份进了军队,他说他要从一名小士兵做起,一点一点爬上去。
临走前,我去城外送他。他骑在马上,转过头来对着我,几年来第一次露出笑容,他说:“阿月,等我立了战功回来娶你。”阳光照在他身上,我面前的这个小少年终于又变得意气风发。
我不禁红了眼眶:“好,我等你。”
景铭骑着马向边疆奔去。
景铭确实很厉害。
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他果真凭着赫赫战功从一个无名十卒成为一个大将军。
我听着父亲每次下朝回来跟我讲景铭的成就,我也打自心底的为他高兴。
我擅长琴棋书法,却不了解武功兵法。
我在房里为景铭绣了一个又一个香囊,为他画了一幅又一幅画像。
我跟父亲提出了我想学武。
父亲说学武很累也很难,起初不同意我学武,可在我的坚持下,他还是同意了。为我花重金聘请了一位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教我。
他说他叫蒋奎。
蒋奎看起来很平易近人,他的脸很白,跟我想象中的武功高手形象完全不符,为此我怀疑他的武功是否真的如传说般的那样强。
蒋奎听到我的质疑倒也没说什么,只说要给我展示一番。
说罢,他神色一变,不再是漫不经心的样。他与父亲的影卫打斗了一番,果然,他很强。
蒋奎开始教我他会的招式。他愿意教,我也愿意学。我的进步很快。
慢慢的,我开始了解江湖上的事。
在一次偶然,我得知蒋奎竟是暗影阁的阁主。要知道,暗影阁可是江湖第一阁,无论是情报搜集能力、任务完成能力可都是江湖最强的。
我的师父又一次让我开了眼。
离我及笄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开始紧张起来。
景铭说过要回来参加我的及笄礼的。
近两年没见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在我及笄的前一天,景铭的副将来到了我家。
“独孤小姐,这是大将军让我带给你的及笄礼。”
副将递给我一个大木盒,里面放的正是流弦琴。
流弦琴,因弹出的声音如水般或空灵,或激荡而闻名于世。
这世上每个弹琴者都想拥有这把琴,我也不例外。
我跟景铭提过这把琴,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我的内心闪过一丝甜蜜。
“阿铭呢?他明天不回来吗?”
“臣不知。”
副将看着我,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不过我并没在意,只是去试了试这琴,果真是个好琴。
副将看着我对琴爱不释手的样子,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离开了相府。
几天未见的蒋奎也来给我送及笄礼。
他递给我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雕着“暗”字。
“这是暗影阁的令牌,从今以后,你便是暗影阁的少阁主了。”
我看着令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师父,这…这太贵重了……”
“拿着,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墨迹了。”
说罢,他就将令牌塞到了我的手里。
“为师接了个任务,要出去几天,这几天里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啊。”
顷刻间,蒋奎便没了身影。
都说及笄礼是女孩子最重要的日子。
父亲为我大办了及笄礼。几乎请来了京城所有世家,为我簪发的是京城著名的五福夫人---国公夫人。
在及笄礼准备开始时,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终于出现在了门口。
景铭风尘仆仆的从边疆赶了回来,两年多的军旅生活让他更加成熟且身上多了杀戮之气,眉眼间净是冷漠。
“阿月,生日快乐。”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皇上驾到~”
一瞬间,几乎是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唯有景铭还站着。
我的余光看去,一个身着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太监与几个宫女。
皇帝看到只有景铭站着似有点恼怒。
“哟,这不是我的好侄子吗,怎么,在边关呆久了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了?”
“陛下,是半年前的庆功宴上您允诺我见到您可以不用行跪拜礼的,陛下难道是忘了?”
皇帝的脸色僵了一下,却又笑着道:“朕怎么可能会忘呢。瞧瞧,朕开个玩笑,你这孩子还当真了。诸爱卿平身。今日是独孤小姐的及笄礼,朕只是来关心一下朕的得力臣子的女儿,今日的主角是她,不是朕。”
下面很快就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家都是来参加独孤小姐的及笄礼的,应当听从主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