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二十五年前,夏天。
威海市殡仪馆笼罩在一个黑夜里。
风雨交加,大雨滂沱。
殡仪馆的管理人驼叔挑着灯笼巡逻,雨水把他的衣服都打湿了,凉透透的。
当驼叔走在二楼的走廊上……
突然,前方正对着他的房间窗户出现了一个倒影,一具尸体坐起来了。
“啊!”刺耳的尖叫声响彻了殡仪馆。
……
第二天,有人发现了驼叔的尸体。
二十五年后,冬天。
电视上轮番播报着今天早上的新闻。
游客们在槟城的东海、西海、南海、北海分别看到一具带血的尸体。
他们报警后,警方发现四具都是无头女尸,胸口被插了一把锋利的螺丝刀,一刀致命。
尽管大海辽阔,但是浸泡女尸的位置都是血色淋淋。
这四起案子在槟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由于在公共场合发现了尸体,所以新闻满天飞。
负责此案的总指挥李贤警官和岑燕警官都背负巨大的压力。
警方记者招待会上:
李贤警官发言:“尸体并没有头颅,所以暂时不能知晓她们的身份,希望各部门加快调查的步伐,尽快破案。”
地点:岑意心理诊所。
助理依依正在看新闻,对处理工作的岑意说:“好残忍啊,竟然连头都不见了。”
岑意并没有回答,她在忙工作。
这时候,依依看到有人推门而进,立刻站起身。
“师傅,有客人。”依依说完,走出房间了。
依依看到来者戴着一顶灰色帽子,是一名男子。
依依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子抬起头看向依依,说:“我要找岑医生。”
依依第一次发现有这么完美英俊的男人,那刚毅的脸庞,深邃的五官,像欧美走出来的男模,但是他的瞳孔是黑色的。
依依缓过神后,立刻说:“好,我带你去。”
岑意这时候抬起头,看到了来者。
岑意面无表情地说:“你好。”
男子礼貌地说:“我想做梦境分析。”
岑意说:“好,你跟我说一下你的信息吧。”
男子说:“我叫程诚,最近我梦里一直都有一些恐怖的画面,在没有播报今天的新闻之前,我在梦里已经呈现出那样的画面,四名无头的女尸被抛尸大海。”
岑意略带诧异,但是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问:“你知道些什么?梦见了女尸的面容吗?”
男子说:“所以我想过来做梦境分析,看能不能帮助破案。”
岑意点点头,“好。”
岑意让男子躺在摇椅上,接着关上灯,点上了香薰,营造安静的环境。
岑意慢慢地为男子催眠。
三十分钟后,男子脸上布满了汗水,倏然睁开眼睛。
岑意立刻问:“你看到了什么?”
男子说:“尸体头颅在一栋别墅里。”
岑意立刻问:“在哪里的别墅?”
男子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岑意觉得这件事很蹊跷,这个男子,也很奇怪。
岑意问:“你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吗?”
男子答道:“我是程氏集团的总经理,家族企业,主营房地产行业。”
岑意问:“别墅会不会是你集团里的某一处房产?”
男子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岑意说:“我去一趟厕所,你在这里等我吧。”
男子说:“好。”
岑意走出房间,男子看着紧闭的房门,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岑意来到了厕所,打电话给姐姐岑燕。
她跟姐姐讲了接待程诚的事情以及程诚说过的话。
岑燕让岑意不要轻举妄动,先和程诚接触几天,再说。
岑意明白姐姐的意思,毕竟现在打草惊蛇,并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岑意走出厕所,来到了催眠房间。
男子说:“岑医生,我要回去公司处理事情了。”
岑意问:“那你还来做梦境分析吗?毕竟这个对案子可能有帮助。”
男子说:“当然可以。”
岑意在桌面上拿了一张卡片递给他:“卡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随时跟我联系。”
男子接过卡片,说好。
当天晚上。当岑意回到家,接到了程诚的来电。
程诚说自己做了噩梦,想岑意过去做梦境分析,岑意为了破解真相,她去了。
按照程诚发过来的定位,她来到了槟城郊外的一栋别墅。
荒凉的地方,让她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她打算驾车离开。
但这时候程诚来电了。
岑意接听了。
程诚说:“怎么来到了,都不进来?”
岑意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程诚说:“想知道真相,就进来吧,如果你报警,我立刻烧了这栋别墅。”
接着,程诚便挂了电话。
岑意把地点定位转发给姐姐岑燕,没想到下一秒,车窗外出现了一个人头。
“啊!”岑意震惊地喊道。
接着,便是程诚拿着锤子敲打车窗。
岑意立刻慌忙地拨打姐姐的电话。
程诚已经把车窗的玻璃砸碎了,打开了车门。
岑意一脸惊恐,“你要干什么?”
程诚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进入别墅,你不就知道了。”
岑意觉得后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没等她反应过来,程诚突然用毛巾捂住她的嘴巴。
她拼命挣扎,但很快便晕过去了。
当岑意醒过来的时候,刚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四个玻璃罐。
玻璃罐里面的东西让她震惊不已——四个女人人头,眼睛紧闭,被福尔马林浸泡,非常恐怖血腥。
岑意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被绳子绑得无法动弹。
这时候程诚抱着一个红色的洋娃娃从门口走进来,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穿着一套不合身的红色裙子,踏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岑意冷冷地问:“你要干什么?!”
程诚缩着脖子,扭扭捏捏地说:“我要你亲眼看着这些女人。”
岑意眼神冷漠地说:“这些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诚笑了,是让人心寒刺骨的诡异笑容。
岑意丝毫没有慌张和胆怯,她淡定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程诚目光无辜地说:“我今晚要慢慢折磨你,让你在痛苦里死去,我慢慢割掉你的人头。”
岑意放置后背的双手紧握,她觉得这个男子的精神状态不对劲。
岑意问:“为什么要杀我?”
程诚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的外公怎么死的,我要让你今天怎么死。”
程诚拿出一把螺丝刀,指着岑意。
岑意不畏惧死亡,她冷冷地问:“想让我死,也要让我死得瞑目吧。”
程诚笑了,他笑岑意死到临头还能保持冷静。
岑意说:“你想让我死,为什么不直接杀我,你杀了她们做什么?”
程诚愤怒地走到第一个玻璃罐前,狠狠一推,玻璃罐摔在地上,玻璃碎成一地,福尔马林液体涌出玻璃罐,湿润了地上,一个女人人头滚落地上,脖子的割痕让人恐惧。
房间里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恶心的味道,让人心慌和惊恐。
程诚说:“张花的爷爷,他是个贱人。”
接着,他走到第二个玻璃罐前,狠狠一推,怒说:“陈仪的爷爷,他是个贱人。”
接着,他走到第三个玻璃罐前,狠狠一推,怒说:“黄菲的爷爷,他是个贱人。”
接着,他走到第四个玻璃罐前,狠狠一推,怒说:“李合的爷爷,他是个贱人。”
最后,他盯着岑意的眼睛,目光如屠夫刀一样,怒说:“而你的爷爷,是统领这些贱人的罪人。”
此时,四个人头滚落到岑意的脚边,颇为渗人。
岑意看着地上的人头,她觉得头皮发麻,忍着恶心的感觉,她命令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和冷静。
她勇敢地看向这个发狂变态的男子,她知道此时自己要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程诚看着岑意不说话,一步一步走向她,手中的螺丝刀对着岑意。
岑意问:“他们对你外公做过什么了?你妈妈呢?”
程诚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叫:“啊!”
刺耳痛苦的声音响彻在这个充斥着福尔马林味道的房间里。
岑意继续说:“你很痛苦,是不是?你妈妈和外公呢?在哪里啊?”
程诚的声音变成了怒吼:“啊!”
岑意问:“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这么痛苦?你外公是怎么死的?”
岑意一定要拖延时间,用话语掐住他的脖子。
而程诚陷入了痛苦里,他用手捶打自己的大脑,“闭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