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病娇,我进入了一档恐怖全息游戏。
揭下盖头,我痴迷的抚上男人的面颊。
「夫君,你和我想象中一样俊朗……」
他恶劣的笑,苍白的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倘若这张你钟爱的皮下是一团腐朽的血肉呢?」
我勾起唇角,亲昵的贴在他耳边。
「那便更好了……剖开你的皮肉……你才完全属于我……」
意识尚未完全清晰。
一只修长白润的手忽然捏住我的下巴,语气透着十足的懒散。
「你便是本少爷刚过门的夫人?」
他的指尖透着寒意,冰凉的触感不像是皮肉。
更像是浸润的冰。
「回少爷,正是……」
我垂下眼睫,盯着自己鲜红的任务栏发呆。
【任务一:诱使方临沂喝下交杯酒,安稳度过第一夜】
方临沂便是眼前这个身着喜服的男人,也是这个恐怖游戏中最大的boss。
与其说这是一款恐怖游戏,倒不如说是一款恐怖恋爱游戏。
因为他的通关方式便是通过完成任务,增加方临沂的好感度。
最后生生剖出他的心脏作为钥匙,离开这所诡秘的老宅。
而我现在的身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方临沂低低笑了声,打断了我繁杂的思绪。
他轻佻的勾起我的红盖头,垂下的目光让人恍然会生出一种近似温柔的错觉。
「模样倒是周正……」
我抬眸,撞上他玩味的笑。
眼前之人眉梢微挑,一袭艳红的喜服衬得他面色更加苍白如纸。
可那一双桃花眼却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泉,颇有几分勾魂摄魄的意味。
「夫君……夜深了,为何不饮交杯酒?」
我冲他柔柔一笑,站起身拿起桌上银白的酒杯。
那杯中却是空的,杯壁精致的雕花在晃动的烛火下泛着莹润的光。
我指尖一僵,暗道了声不好。
杯中既无酒……任务又该如何进行?
可游戏不会在开头便设下一个必死的任务……
除非……所谓的交杯酒……另有乾坤。
「交杯酒?」
方临沂懒散的斜靠在一侧,脸上的笑意却于一瞬之间敛去。
「戚晚枫……」
他温柔的呢喃我的名字,指尖却已不知何时扼在我脆弱的脖颈。
「夫人竟不知……我病体未愈……不宜饮酒么……」
「还是说……夫人是想杀了我……另寻新人?」
脖颈上冰凉的触感像滑腻的蛇,他的指尖却并未用力,而是真正如游蛇般轻若浮羽的摩挲。
即使他随时可以收紧力气,一瞬之间要了我的性命……
我扬起头,露出纤长白润的脖颈,看向他的目光依旧柔和似水。
「我自是知道夫君身体不适……」
他似笑非笑看我,指尖随着颈间脉搏的跳动轻轻抬起——落下。
仿佛我接下来说错一个字,脉搏都会随之停止跳动。
我勾唇一笑,目光落在桌上摆放着的一柄银白雕花的匕首。
那上面的花纹,与那酒杯上极为相似。
寻常洞房花烛之夜,怎会在喜桌之上摆放匕首?
破局之物,定是它了……
既然杯中无酒……那便是要我……亲自献上属于我们的……独一无二的交杯酒。
我勾起那支匕首,利落的在腕间割开一道鲜红的印记。
新鲜的血液涌出,滴落在银白的酒杯中,发出叮当的声响。
我眯起眼睛,笑意盈盈的端起那杯鲜红的「酒」送至他嘴边。
「夫君,你我今日结为连理……」
「饮下这杯酒……此后你我便福祸相依,永不分离……」
「你愿意吗?」
我盯着他有些苍白的唇,微微凑近了些。
呼吸相融间,我抬起染血的指尖,轻缓的描摹着他唇角的轮廓。
「夫人……」
方临沂启唇,抬手抓住我温热艳红的指尖,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他眼中终于有了些笑意,像是寻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能得夫人怜惜至此……不甚荣幸……」
「定不负夫人所望……」
他漫不经心的抓过那柄匕首,在腕上划下。
一杯冰凉的「酒」抵在我唇边。
双臂交织,我们如两只交颈的鸳鸯般缓缓靠近,于呼吸交融间缓缓饮下鲜红的「酒液」。
冰凉甜腥的液体下肚,开始泛起奇异的灼烧感。
我脸色开始泛起红,眼神迷蒙的唤他。
「夫君……」
「嗯……」
方临沂低低应了声,指尖勾住我的衣衫。
我痴迷的抚上男人的面颊。
「夫君,你和我想象中一样俊朗……」
他恶劣的笑,苍白的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倘若这张你钟爱的皮下是一团腐朽的血肉呢?」
我勾起唇角,亲昵的贴在他耳边。
「那便更好了……剖开你的皮肉……你才完全属于我……」
方临沂抓住我葱白的手腕,一把将我扯入了红帐之中。
这一晚,他对我毫不怜惜。
红烛摇曳了整夜……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我坐起身子,四下散落着几件艳红的小衫,已见不到方临沂的身影。
「夫君还真是……狠心啊……」
我喃喃了句,一抬头便撞上一双毫无生机的乌眸。
可我记得真切,方才……分明是没有人的。
那是一个矮胖的妇人,面相看上去古板又严苛。
她的眸子分明没有动,我却忽然觉得一道冷冰冰的视线落在我裸露的肩膀上。
「夫人,该喝桂圆红枣粥了……」
见我向她看去,妇人暗红的嘴唇突然咧开,露出一口尖利的黄牙。
「夫人吃呀,要吃桂圆了,吃了才能早生贵子……」
她又重复了一遍,眼睛贪婪的盯着我,鼻子不时耸动起来,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觅食的兽。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行红色小字。
【任务二:杀死乳娘,获取方临沂丢失的记忆碎片】
「知道了……」
乳娘?她竟是方临沂的乳娘……
这似乎是个自相矛盾的任务。
既要获得方临沂的好感度……又为何要杀死喂养他长大的乳娘?
一切,似乎只有从方临沂的记忆中才能得出答案。
我垂下眼睫,接过乳娘手中递来的桂圆红枣粥。
这粥的质地很是奇怪,明明第一眼看起来鲜香浓稠,拿在手中却有一种诡异的黏腻感,就像是用某种东西的黏液为基,熬制而成。
晃神间,我好像看见掺杂在其中那些白润的东西并不是糯米粒,而是一条条肥胖白嫩的蛆虫……
可那似乎又只是一瞬的错觉,再次细看时,这粥又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