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了。
但其实我是装的。
毕竟,谁特么能想到参加一个婚礼。
还能遇到我三年前甩了的那家暴前男友啊!
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善。
我得找个机会赶紧溜走。
前段时间,高中好友联系我说,结婚缺个伴娘。
我看了看婚礼日期,和我的工作时间并不冲突,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婚礼这天,我们几个伴娘也早早地起来和新娘一起化妆。
我化好妆,坐在沙发上,瞧见挂在一旁的洁白婚纱。
眼里流露了出些许羡慕。
恍惚想起几年前,我也曾对一个男人说过。
“结婚的那天,中式婚服和西式婚纱我都要穿一套!”
他笑道:“你不嫌累就好。”
“初夏,你饿吗,给你点个外卖?”
好友的说话声,让我回了神。
我笑了笑:“还好,等下把妆弄花了又要重新化,耽误时间。”
“好吧。”
太阳露出了头,窗外天光大亮。
新郎也在这时候到了楼下。
吹锣打鼓,礼花齐放,气氛热闹极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我的情绪也被带动了起来
我们几个伴娘躲在门后,各种给伴郎出题。
20分钟过去,决定算他们过关。
我刚将门开了一个小缝,就因为对方太强的冲击力。
被一把拍在了门后,然后撞到了墙。
“初夏小心!”
我听到有伴娘惊呼。
我被撞的眼冒金星,头上密密麻麻地传来疼痛感。
“没事吧。”
我努力地想出声,奈何嘴巴不争气。
疼得只会哼哼唧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下一秒,我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人拎了起来。
脑子懵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头。
看清人脸时,我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特么怎么会是那个家暴前男友啊。
徐嘉年掐着我的手很用力,可他的眼神更可怕。
眼眶通红,额头青筋凸显,他一字一句道。
“果然是你!”
“不是,你谁啊?”
一阵头脑风暴里,我果断选择了装不认识他。
可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当着众人的面扒开了我的衣领。
那里有一个很小的纹身,是[徐JN]的字样。
徐嘉年指着这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林初夏,你觉得我还和以前一样好骗么。”
我气疯了。
他怎么比以前更加流氓了,一言不合就撕衣服。
我气得眼眶酸涩,双手紧紧地抓住胸前的布料。
也懒得再装,直言道。
“你有病吗?”
“初夏...”
新娘子给我披了一件外套,保住了我仅有的自尊。
我想挣脱开他的手,却挣扎不开。
反被他一把攥住,打横抱了起来。
披着的西装也被他扔了出去。
“徐嘉年!你疯了?!”
我很害怕,不知道他要将我带去哪里。
但我明显能感觉到,相比过去,他变了。
变得很阴鸷,情绪也极其的不稳定。
我想,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吧。
“那也是因为你!”
他不顾众人的阻拦,执意将我带了出去。
“嘉年,这是我唯一一次的婚礼,你别闹事。”
新郎铁青着脸,拦在徐嘉年面前。
气氛僵持了几秒。
“抱歉。”
我以为他良心发现了,下一秒,他就绕过了新郎。
“我以后会补偿的。”
“你——”
走到外面,我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我朋友喊我的声音。
可这个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扬言说要报警,他只是看了我一眼。
“可以,顺便跟警察说一下,我要抓个小偷。”
我皱了皱眉,没说话,想起近日冲浪知晓的一个梗。
“你这个偷心盗贼。”
他难不成是这个意思?有毛病么。
被塞进车里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
虽然,最开始没发生那事的时候,我们两很恩爱,他也很温柔。
我属于是那种比较矫情,喜欢作的性子。
我们吵架了,也是徐嘉年先低下头,哄我。
可是现在,他家暴啊!
他不会是气我当初莫名其妙地离开。
现在要报复回来吧?!
为了早起化妆,我昨天只睡了两三个小时,现在很困。
被迫坐在副驾驶,我一开始是警觉的。
可后来,也不知是车里太过安静,还是下意识觉得安心,我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陌生的二层小洋楼里。
我瞬间清醒,在寻找手机的过程,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人换了。
来不及羞耻,门口处,传来声响,是徐嘉年端了一碗饭进来。
他看到我醒来,还愣了一下:“醒多久了。”
我戒备地看着他,他走进一步,我退后一步,直到退无可退:“你想干什么。”
“我想跟你呆在一起。”徐嘉年说话声音很温柔,宛若又回到了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
我还未说话,他又继续道:“可是你不乖,我只能把你困在这。”
“你疯了吗?”我有些情绪失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犯法的。”
徐嘉年只是轻笑了一声:“那就在警察找到之前,好好珍惜我们剩下的时间。”
我真觉得徐嘉年疯了,只不过是三年的时间,他怎么会变得这般陌生。
我不死心地又扫了周围一圈:“我手机呢?”
“我藏起来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我心想,那我还不如原地去世。
第二天,徐嘉年三餐都准时给我送了过来,我始终冷漠着脸,他看上去很难过,却也只是送完就走,我不开口他也不搭腔,似乎就打算一直这样跟我耗着。
可能是多年被偶像剧荼毒,他送过来的水,食物我不太敢吃。
怕被他下了一些不明药品,然后发生不好的事。
硬生生撑了一天,没有喝一滴水以及进一粒食。
到了半夜,我的报应终于来了。
还在睡梦里,我就硬生生地被疼了醒来。
腹部绞痛,我手使劲按压着那处,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依然得不到缓解。
我知晓,一定是因为一天都没进食,胃病犯了。
可我现在手上根本就没有止疼药。
只得硬生生挨着,我感觉到我身上一直在冒着冷汗。
我控制不住地疼得哼唧出声。
因为疼痛,我情绪变得更加低落起来。
一直在想,若是没有参加婚礼,我就不会见到徐嘉年。
若是没有见到徐嘉年,我也不会一天不吃东西饿得胃病发作。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
“徐嘉年,你个王八蛋啊,呜呜呜...”
黑暗中,我低声呜咽地骂着他,眼泪早已沾湿了枕头。
‘啪’的一声,灯光突然亮起。
我被这突然的明亮刺激得闭上了眼睛。
“夏夏!”
我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只是在察觉到他把自己打横抱起来,语气里都是担心时。
想起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
每次来事,我都会痛经。
痛得不出声时,他忙上忙下地给我揉着肚子,泡红糖水。
体贴温柔,细致地照顾着我的情绪。
今天晚上,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我没有抗拒,头乖巧地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又一波绞疼袭来时,我死咬着唇,轻声说:“胃痛...”
“忍一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迷迷糊糊到了医院,我被人摇醒来。
“夏夏,起来喝点粥,垫垫胃。”
我哼唧了一声,却没力气抬眼,隐约听到一声轻叹。
而后是头上传来的声音:“张嘴。”
我听话地照做,一口甜腻的粥滑入口腔内。
我慢吞吞地咽了下去,而后是一口接着一口。
直到喝得胃里都暖暖时,我终于不再那么疼了。
人也清醒了一点过来。
慢慢睁开眼,就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我是坐在徐嘉年腿上的。
他把我当小孩一样抱着,此时正在和护士沟通病床的问题。
他也不觉得尴尬。
半夜急诊的人并不多,但这家医院小,没几间病房。
我被安排在了走廊上。
护士给我扎针的时候,人来人往的都是人。
我躲在被子里,不肯露脸。
徐嘉年在这时候冷哼了一声:“现在知道丢脸了?”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没说话。
他又恢复了昨天那凶狠的模样:“再有下次,真的要给你一点教训,才能让你长记性。”
也许是生病,让我对他产生了些依赖。
或者是,此时的氛围像极了以前我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
我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我的整张脸,小声说。
“你想做什么。”
他抬眼,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忽然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