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偶遇前男友。
得知他病情不容乐观,我不顾自己正输液的手紧张的跑到他面前。
人群中央的沈霁川看见我,眼中露出一丝期待:“你是特意来看我的?”
我:“我是特意来笑话你的。”
半夜发高烧,以为自己是只烤全羊,一个劲儿的拽着闺蜜问怎么不在我身上洒辣椒面,吓得闺蜜直接叫救护车给我拉走。
急诊室里,我烧得迷迷糊糊,一顿哼唧。
布过针后,我打发闺蜜去买宵夜。
半夜的急诊室,病患依然很多。
恍然间,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沈霁川?
我前男友?
他也病了?
真是苍天饶过谁。
我竖起耳朵,似乎还听见,“这病不好治”,“病人做好心理准备”尔尔。
绝症?
我一下子精神了,提着吊瓶屁颠屁颠挤到人群里。
啧啧啧。
这场面……
平日里干净清爽的沈霁川发型凌乱,衣衫不整,不过看上去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周围乌泱泱的全是人。
沈霁川像是有预感似的,突然睁开眼。
并且,十分精准的对上了我的目光。
“宋秘?”他惊讶道。
“是我。”我一点没慌。
“你是特意来看我的?”我眼尖的发现沈霁川的眼中流淌过一丝期待。
不知道他是怎么用他那张建模脸说出这么厚脸皮的话的。
我举着吊瓶,笑得很癫狂。
“听说你得绝症了,我是特意来笑话你的。”
吃了半天瓜我才知道,人家沈霁川原来是见义勇为受的伤。
警察来了好几波,对他那个嘘寒问暖。
闺蜜咋舌,“沈霁川的颜真是老少通吃。”
我白了他一眼,“那是看脸嘛,那是看爹。”
跟他处了好几年对象,我分手的时候才知道沈霁川竟然是个富二代。
还是富到流油的那种!
一想到这点,我就浑身来气。
看见手中的皮蛋没肉粥我就更来气了。
好不容易扎完针,我火速冲到对面的串串店。
这家串串卖了十几年了,还是那个配方,我每次路过都会买。
大姨看见我,热情的跟我打招呼。
“大姨,来点串……”
我话还没说完,头顶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那手好看的紧,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关键是指间夹着好几张红色的票票。
我顺着手看过去。
然后看见沈霁川的脸。
“老板,全包了。”
富二代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但是。
我拉住沈霁川的胳膊,“这位大哥,是我先来的。”
“没错。”沈霁川凑近我,眼里的笑意在我身上晕开,“可,是我先付的钱。”
“沈霁川你无耻。”我瞪他。
阿姨见我俩僵持不下,提出了一个万全之策,“要不,我把东西卖给这小伙子。丫头,你去他那儿买?”
果然,资本面前,壕无人性。
我捏着二十块钱,咬牙切齿,眼神快要把沈霁川戳出一个洞。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拎着那袋串坐上宾利。
临走前,沈霁川还“好心”问我,“吃不吃?”
“想吃你就给吗?”我换上一副笑脸,没骨气的问。
“当然……”
我期待地看着他。
沈霁川狡黠一笑,补上后半句,“不能。”
这人是有多贱?
想当初我俩不欢而散,谁也没讨到好处。
经年不见,一见面就眼红。
在商场逛了一下午。
我只舍得给自己买条苦茶子。
穷比说的就是我。
在路边等公交的时候,我貌似看见一个熟悉的车牌号,走近一看。
这不是沈霁川的宾利?
人不在车里……
我盯着那锃亮的车身,想到新仇旧恨,心里恶念歹生。
环顾四周,确定安全后。
我在路边找了一块大砖头,刚举起手,身后有人冷不丁的出声,“你在干嘛?”
这声音。
我尴尬地回头。
沈霁川正好整以暇的盯着我。
一双大长腿格外醒人。
“我,我路过,你这车挺好看,挺好看。”
我一边往后退,一边伺机而动准备逃。
沈霁川按住我的肩膀,一双眸子将我洞穿。
“路过?”
他抬起手,指了指车后翼。“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定睛一看,不得了,怎么有块划痕。“不是我,真不是我干的。”
我拼命解释。
沈霁川目光落在我手上的板砖上,“不是你?”
完了。
砖忘扔了。
这地方还是个死角,附近根本没有摄像头。
这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知道这车多少钱么?”
“应该,挺贵……”我缩着脖子,爪子抖得厉害。
“知道就好。”沈霁川满意的点头,“打算私了还是公了?”
这个月吃饭都是问题,我哪儿有钱给他修车?
况且,沈霁川笑得这么不怀好意,肯定算好了要坑我。
“能不能分期?”我弱弱的问。
“不能。”沈霁川一口否决。
我脸刚要耷拉下来,他又开口。
“我家最近正在招保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我赶紧抓住救命稻草。
我第一次来沈霁川的家。
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城堡。
我这个穷人,第一次窥探到富人的生活。
说不震惊是假的。
沈霁川坐在真皮沙发上,悠闲的喝茶。“可以开始了。”
我望着头顶十几米长的水晶吊灯,泪眼朦胧。“沈霁川,你确定我有生之年能打扫完这座别野?”
“打扫不完……”沈霁川的桃花眼敛起,笑容溢开,比头上的吊灯还要耀眼几分。“就在这儿打扫一辈子。”
这简直把我腰子噶了还可怕。
我立刻充满干劲。
沈霁川指挥我,“先去打扫我的卧室,我要休息。”
我听话照做。
少爷的卧室果然名不虚传。
这钻石画……
这真皮沙发……
这衣帽间……
我好奇的拎起抽屉里的某个盒子。
这么高级,不会是什么珍稀珠宝吧?
一打开。
内裤?
确定沈霁川洗澡去了之后,我去厨房偷了点辣椒面。
将盒子里的苦茶子抹了个遍,刚放回去。
一转身,沈霁川正站衣帽间的门口。
似乎是刚洗完澡,他身上只围了条浴巾。
腰带松垮垮的系在腰间。
头发半湿,有点乱。
说不出的魅惑。
不过,我压根没心思欣赏。
也不知道沈霁川看没看见,我心里有点发毛。
刚准备匿了,沈霁川突然叫住我。
“等等,宋秘。”
我咽了口吐沫,脚像被钉住。
他走过来了。
他抬手了。
“别,别,我不该往你内裤里放辣椒面。”我把手挡头上。
“你说什么?”沈霁川不可置信。
完了,不打自招!
我暗道不好,撒丫子想逃。
沈霁川轻轻松松将我禁锢在墙角,“宋秘,你真行。”
他从我头顶摘下来一个绒毛。
我欲哭无泪,“如果,我说,我手滑……你信不信?”
沈霁川没说话,脸比包公还黑。
离得太近了,鼻翼之间全是沈霁川身上的香味。
这款沐浴露是我当初推荐给沈霁川的,没想到他现在还在继续用。
久违的味道。
我没忍住凑上前使劲儿的嗅嗅。
“宋秘,你干什么?”沈霁川皱眉。
不过他没躲开。
“好久没闻到猪肉味儿了。”
“宋秘,你活腻了?”沈霁川被我气的青筋直跳。
我视线下移,双目圆睁。
“沈霁川,你浴巾开了。”
给沈霁川打扫房子最后演变成了我在他家蹭吃蹭喝。
不过碍于我脸皮薄,也没敢多待。
顺了他几样高级水果后桃之夭夭。
之后的几天我也没再见过沈霁川。
我以为是孽缘走到尽头了。
结果,立秋那天,闺蜜给我发消息。“你知不知道高中聚会沈霁川也去?”
我正在路边嗦粉,听见这话差点没被噎死。
沈霁川一向不喜欢热闹。
记忆里他唯一一次去聚会,还是我强行拉着他去的。
如今这是搞哪出?
聚会那天我正好来大姨妈,疼得死去活来。
不过,秉着杀红“前男友”的素养,我还是爬起来撸了一个妆。
上了十几年的学,也只有这个班入了我的狗眼。
连同当时班里养的栀子花我都一并珍惜呵护养的到现在。
我去的时候,沈霁川已经到了。
他穿了一件衬衫,前两个扣子没扣,露出一片锁骨,有点撩人。
落座的时候,他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我不确定他是看我,还是看我身后的班花。
酒局过半,有人提出玩游戏。
游戏很恶俗。
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局,剩下我和沈霁川。
他石头,我布。
沈霁川选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