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西洲最受宠的小公主,和亲嫁给了大楚最位高权重的太子,本以为会享尽荣华富贵,但当我在我成亲那晚,我后悔了。
1.
新婚之夜,太子一把掀开红盖头,冷着脸盯着我,“何念念,既然嫁到了我大楚,就安安分分地做好太子妃,别留着你那粗鄙的一套,莫要丢太子殿的脸。”
我听到这话自然是气不过,扯下头上的凤冠扔到地上
“如若不是和亲,我又怎会嫁给你。”
似是没见过如此泼辣的女子,太子不可置信地狠狠拧着眉,像是已经忍不住要揍我了。
当真以为我稀罕来你们这,我不甘示弱回瞪着他。
或许是太子的身份让他拉不下面子与我对峙,最终也只是冷哼一声,留了句,“你好自为之!”便拂袖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翻个白眼,转身走到床前,往上捡了颗红枣扔进嘴里。
秀娘从门外走了进来,担忧地拉着我的手。
“小姐来了大楚,可莫要再任性了,这里可不是西洲,万事小心为上,太子新婚当夜走了可怎么办啊……”
我打断她继续絮絮叨叨,安抚道:“不必担心,我可是西洲的大公主,怎会怕他一个太子。”
我嘴上如此说着,心中也是不免有些后怕。
躺在床上,想起说书人曾经说过大楚的各种规矩和妻不从夫的悲惨故事,只能心中默默想着不把太子当回事便好,过了许久才缓缓睡去。
2.
度过了漫长的夜晚, 春眠不觉晓,窗外微微有了些侍女的走动声。
我被秀娘从床上叫醒,说是新婚后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不可坏了规矩。
皇后娘娘眉目间满是严肃,从见我走进屋内开始就没松开过紧拧的眉毛,敷衍问了几句关系的话便让我下去了。
出皇后宫殿前,我隐约看到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被皇后拥在怀里,心想这大概是哪位公主吧,便上了马车回了太子殿。
当日傍晚,陆旬阳领着一个嬷嬷到我的屋子,让她好好教教我大楚的规矩,说是我今日礼数不端冲撞了皇后。
我自然是不服气的,“我今天对皇后并无不礼,而且我是西洲人,凭什么要遵循你们的规矩?”
“就凭你嫁到了我大楚,现在是我太子殿的人,出去丢的也是我太子殿的脸!”
他面色冰冷的吩咐下面的人,如若太子妃不好好学,就对秀娘杖责20。
西洲开放友好,我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人,气地我手都在颤巍巍地抖。
“我就不学!你凭什么动我人,我可是西洲的公主!”
陆旬阳见状大手一挥,命人直接将秀娘拖了下去,我欲要去拦,却被两旁的侍女死死得架在原地。
听见外面传来秀娘痛苦的叫声和凄凉的求饶声,没想到太子居然真的会动手,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旬阳。
我在原地慢慢的不敢再挣扎,全身微微颤抖。
我逐渐意识到,这不是西洲,是太子殿,这里没有疼爱我的父王,只有冷血的太子。
耳边秀娘的痛呼声越来越小,我猛然意识到这样下去秀娘会死,眼中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泪水。
我着急忙慌扯住太子的袖子,“别打了,陆旬阳你别打了,我错了,我学,我学规矩,你把秀娘放了,别打了!”
陆旬阳扯起我的后领,拖着我走到房门外。
看到秀娘背后的血肉模糊,我哭得更凶了,抽噎地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的扯着他的袖子。
他制止了下人继续动作,抹了把我脸上的泪水,居高临下得看着我,冰冷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波动。
“记住你现在是太子妃,是我的人。”
我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何时太子走了都没注意。
3.
往后一个月,我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逐步习惯了嬷嬷严厉的教导,每日时间被规划的满满当当,甚至都没什么时间去查看秀娘的伤势。
冬日梅花开得盛艳,一点点猩红在一片雪白中绚丽夺目。
皇上特设暗香宴,邀百官及其家眷前往宫中参宴。
我自然是跟着太子一同去了,还要多谢嬷嬷那一个月的教导,这次皇后再见到我没有对我皱眉了。
皇上与大臣在主殿聊正事,家眷则都在偏殿寒暄。
陆旬阳把我送到后,大手轻抚我的脸,“好好和她们相处,莫要给太子殿丢人。”
我没有应声,转身规规矩矩地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便开始喝茶。
这时有个白衣姑娘走到我的面前,微微对我行了一礼道,“这位便是太子妃吧,果然长得端丽冠绝。”
“多谢夸奖,姑娘是?”
“你不认识我吗?”那姑娘神色有些奇怪,“竟是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尚书府的小姐许茵茵,自小与太子哥哥一同长大。”
我听到这个名字,脑子回忆起太子殿中侍女提起过的从小在皇后身边,与太子青梅竹马,兴许互有情愫的茵茵小姐。
“原来是许小姐,不知找我是所为何事?”
她接过侍女递来的两杯酒,将一杯放在我的桌前,“大婚日未能拜见太子妃,故现在来恭贺姐姐嫁入太子殿。”
我未拿起桌上的酒杯,眉目间染上一丝歉意,“抱歉许小姐,我的身子不太好,不能喝酒。”
许茵茵瞬间眼中微微含泪,似是我欺负了她一般。
“姐姐这是不愿喝我的酒?”
“不…不是。”我刚想作解释,察觉到旁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瞥向这里,明白了这位许小姐是来者不善。
太子和她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看样子是觉得我抢了她的夫婿所以来迁怒我了。
怒气刚涌上心头,脑中闪过秀娘的下场,冷静下来,自嘲的笑了笑,“怎么会?”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便多谢许小姐的祝福了。”放下酒杯站起身往外走去。
“抱歉我去透透风。”
4.
站在御花园亭子里,默念了数遍忍过这一时便好了不能再惹事了,太子和他们都是畜生,不能和畜生计较…
平复完心情,重新朝着偏殿走去,忽然听到似乎有小姐聚在一起议论,好像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便停下脚步,躲在墙后。
“哎你们听说那个来和亲的太子妃了吗?”
“她怎么了?”
“似是太子非常不喜她,连洞房夜都没留下。”
“好惨哦…”
“惨什么惨,依我看,太子和茵茵小姐处的好好的,她突然来横插一脚才是毁人姻缘,活该!”
……
之后的话语声逐渐在我的耳边模糊,什么时候已经不自觉地掉下了眼泪,我不愿再继续在这待下去,悄悄离去。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一个湖边,望着天上皎洁的圆月倒映在水中,耳边那群人的嬉笑和太子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娘亲,念念想家了,大楚一点也不好,念念想回家…”
泪水不自禁晕满了脸,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递给我一张手帕,我接过擦拭净眼泪。
“多谢,你是谁?”
我一抬头看见一个公子,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仿佛神明一般,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好俊俏的公子。
“陆昀。”
“永安王陆昀?”
“嗯。”
他没问我身份,也没问我为什么哭,转身便默默离开了。
我再没了继续参加宴席的心情,回到偏殿匆匆对皇后打了个招呼,报称身体不适,回到了太子殿。
5.
太子尚在宴席还未回来,我沐浴完躺在榻上,随手拿起一本书,还未看几行字,便听见帘帐外传来一些声响。
“谁?!”
我起身前去看,地上竟是躺着一位浑身是血的刺客。
恐惧爬上我的心头,尖叫声堵在嗓子眼,犹豫了一番还是没叫下人,颤巍巍地掀开她脸上的黑布,竟是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