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半年的瘸腿夫君突然能读我的心。
对此我一无所知,还在竭力装作温良淑德。
婆婆问我们夫妻生活和谐否?
我睁眼说瞎话:“夫君他生猛如狼,一夜七次都不在话下。”
内心:【宋知庭可能不行。】
结果夫君涨红了脸,当天夜里连白月光也不去见了,硬是把我摁在床上,要我好好体验一夜七次是什么感觉。
宋知庭是个性子冷淡的人。
我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走进书房时,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温声细语:“夫君,看书看累了吧?要不吃点东西垫垫?”
宋知庭不耐地抬头。
【瞧瞧,又是这副样子,好像我多招人烦似的。】
【臭男人,好心当作驴肝肺。】
【活该没人愿意嫁给你。】
他猛地皱了眉头。
“什么声音?”
我怔住,仔细听了下。
“没什么声音啊,是不是外面有青蛙在叫,夏天总是这样的。”
宋知庭的表情还是冷冷的,视线落到我手里的糕点上。
“端走,免得弄脏了书卷。”
【真能装。】
【我就不信真有人能成天到晚都看得进书,难不成是因为腿瘸了,坐轮椅不好意思出门?】
【也是个可怜人。】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语气更加贤惠。
“夫君莫要太劳累了,你要相信自己。”
这回宋知庭的视线直直地落在我身上,他的目光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
我没空细想,只顾着问:
“夫君,你今日要读书到几时?如果太晚了就不要回房了,在书房里睡吧,免得来回折腾。”
【快答应快答应!】
【我今晚想赏月吃烧鸡喝酒!闲人勿扰!】
宋知庭神色古怪地盯着我。
“你今日为什么这么不对劲?”
“啊?”
我立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理了一下鬓发,没什么奇怪的啊。
【这不是一如既往的清纯温良吗?】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厮,看见我时有点心虚,急匆匆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宋知庭。
然而我眼睛尖,早就看见了上面写着白子薇的名字,那是宋知庭的小青梅。
我笑了。
【既然小青梅都写信来了,想必宋狗今晚肯定不会回房了,耶。】
我正准备悄悄撤走,宋知庭却突然叫住我。
“沈厘,你把这封信念给我听听。”
我步子一顿,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杀人诛心。】
【我好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竟然让我帮着读别的女人给他写的信,好狠。】
宋知庭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
我吞了下口水。
【读就读,反正丢脸的不是我。】
果然,展开信第一句就是“阿庭哥哥,我好想你”。
我被雷得头皮发麻。
【好羞耻。】
宋知庭却支着下巴,慢条斯理地问我:“怎么不读?”
我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于是捏着声音读信。
“亲爱的阿庭哥哥,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有空能来看我呀,我想穿最漂亮的裙子给你看,还想和你一起…”
“行了别念了!”
宋知庭突然语气很凶地打断我,“把信放下,然后立刻消失!”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又发什么疯!】
不过我还是耐着性子。
“好,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出门那一刻,我突然听见纸张被撕碎的声音。
宋知庭的性子真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
我和宋知庭的婚事属于赶鸭子上架。
他半年前因为公差弄伤了腿,这件事情传出来之后,他那个小青梅立刻和他解除了婚约。
为此,宋家开始愁他的终身大事。
我的爹娘顺势推舟就把我推到了众人眼前。
也是,瘸腿的庶子和不受宠的庶女简直绝配。
我和宋知庭成婚之后,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盖着两条被子,井水不犯河水。
我每日都在他面前装得一副温婉大方的样子。
“夫君你饿吗?”
“夫君你热吗?”
实则心里都是:【爱吃不吃】【热死你拉倒】…
谁让我爹还要依仗宋家才能苟延残喘。
从书房回来之后,我立刻兴致勃勃地去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
并且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面拿出了我珍藏已久的佳酿还有我下午让丫鬟去买的烧鸡。
今天是十五,月亮最圆的时候,一边赏月一边吃着烧鸡喝着酒,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我扶着木梯摇摇晃晃地上了屋顶,月色正是最好的时候,清浅的月光洒满庭院。
我立刻坐稳,撕下烧鸡的一只腿就往嘴里塞。
嫁到宋家这么长时间,我都好久没有尽兴地吃过烧鸡,总是要端着那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累都要累死了。
我仰头又灌下一口酒,酣畅淋漓。
几片云若有似无地遮盖住半个月亮,我笑眯了眼。
“太好了!如果宋知庭天天都睡书房就好了!”
然而我话音未落,就听见耳边一声干咳。
下一秒,我的视线下移,就看见院落中间,宋知庭正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我。
【什、什么情况!】
我惊诧地睁大了眼睛,猛地站起身,却忘了自己是站在屋顶上,一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小心!”
宋知庭突然出声,语气又急又凶。
我恍然稳住。
被我啃得乱七八糟的鸡腿还拿在手里,酒杯也还没放下。
我讪笑了一下,立刻把这些东西藏到身后,然后捏着嗓子轻声细语地说:
“夫、夫君,你今夜不是要留在书房睡吗?”
宋知庭支着下巴,挑眉。
“我没说啊,你哪只耳朵听见了?”
【竟然跟我来这套。】
但我还是蔫巴了,因为宋知庭确实没说,是我自己过度理解了。
宋知庭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气势很足。
他向我招了招手,语气轻佻:“乖,娘子快下来,夫君带你回去睡觉。”
我顿时老脸一红。
【下来就下来,说得那么暧昧干什么!】
我背过身子,迅速地塞了一口烧鸡,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把它们放下,颤颤巍巍地爬下去。
宋知庭就在底下等着我。
他甚至还打趣我:“娘子的腿脚真好,爬高爬低不在话下,以后家里修瓦都不用找外人了。”
我趁他看不见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自己瘸了就开始使唤我了是吧!】
【臭男人!果然诡计多端!】
就算宋知庭把我叫回屋子里,我俩也是盖着棉被纯发呆。
他睡眠不好,常常在我旁边辗转反侧,我也或多或少受影响。
“夫君,你是睡不着吗?要不要我给你唱点摇篮曲?”
【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结果宋知庭不知为何,突然极其短促地哼笑了一声。
紧跟着我整个人被他揽进怀里怀里抱住。
这还是我嫁过来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和宋知庭有亲密接触,我紧张得磕巴。
“夫、夫君这是要做什么?”
【不会是要圆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