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给女儿买了一条公主裙,女儿很喜欢。
几天后,侄子到我家玩,看到我女儿身上的裙子,面露嫌弃:“奶奶说,你这条裙子是死人穿的,好晦气。”
而丈母娘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无意间得知老婆真正的死因,我满腔怒火,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杨雅,奶奶说了,你这条裙子不值钱,是她在火葬场买的,你还穿,真晦气。”
本来正准备进厨房的我,听见这话,立即冲上前:“小浩,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的声音很大,小浩吓得哭出声来,丈母娘刘梅立即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心疼的抱住小浩:“奶奶的宝贝孙孙,这是怎么了?”
我看着小浩,压住心里的火气:“妈,小浩说这条裙子是你从火葬场捡的。”
丈母娘一听,脸上有些慌张:“杨伟,小孩子胡说的,你也信了,怎么可能?”
说着,就准备抱起小浩回房间。
我先一步挡住丈母娘的步子:“妈,那你在哪家店买的。”
瞬间,丈母娘像发疯般抱着小浩坐在地上,哭喊着:“我的苦命的女儿啊,你死的早,你老公就是这样欺负我这个老婆子的,我给他带孩子,买衣服,结果,还成了我的错。”
“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当初要不是你舍命相救,他还有命吗?现在就是见我老婆子没用了,想一脚蹬了我啊。”
哭得大声,吵得我心烦,额头青筋突起。
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丈母娘都会提到老婆。
三年前,我和老婆去接读幼儿园的女儿,途中出了车祸,老婆为了保护我,失血过多而死,我昏迷躺在手术室里,连老婆了后一面都没见到,这成了我一生的痛。
丈母娘当时提出要帮我带女儿,一月给五千,我想着老丈人死得早,丈母娘也不容易,再加上是老婆的亲妈,我理应照顾,也就同意了。
没想到5千一给不到半个月又要5千,后来我才知道,丈母娘全部都给了小舅子,家里好吃的,值钱的东西都入了小舅子家。
这些我都为了老婆,忍了。
而女儿也被吓到了,拉住我的手:“爸爸。”
我努力平息自己情绪:“妈,你先起来,我就是问问。”
丈母娘似乎以为我示弱了,她猛得坐起身来,一把拉过我女儿,控诉着:“你看看,小雅身上这条裙子质量多好,多新,火葬场能买到,我看你就是看不惯我。”
经丈母娘这一说,我又觉得有几分道理,细想之下,又觉得冤枉了丈母娘:“妈,对不起,你别在意。”
丈母娘瞪了我一眼,抱起小浩回了房间:“哼。”
我抱起害怕的女儿,看着她身上的裙子,总觉得膈应,犹豫了下,还是让女儿把裙子换了。
女儿很听话,点了点头,重新换了一条裙子。
火葬场是我上班必经之路。
今天下班早,又想起昨晚冤枉了丈母娘,所以我买了菜,还叫了小舅一家人来家里吃饭。
只是在经过火葬场时,我居然看见有几个老年人手里不约而同的提着衣服,嘴里还说着什么很便宜。
瞬间,我懵了,难道还真有人在火葬场卖衣服。
立即靠边停车。
拦住一个大娘问了问,呆愣,还真是。
角落里,看见有一个大姐面前摆着两个口袋,口袋里全是衣服。
卖衣服的大姐看见我,问:“小伙子,买衣服吗?这衣服质量好的很,还都是新的,主要便宜,你看看,什么款式都有。”
我压下心里的疑惑:“大姐,你这衣服哪来的?”
大姐却也不掩饰:“小伙子,你放心,这些衣服他们都只是穿一次,什么味道都没有。”
听到这,我终于听明白了:“所以,这些还真是死人穿过的衣服。”
大姐愣了下,正准备说什么,我拿出丈母娘的照片问:“大姐,她在你这里买过衣服吗?”
说着,我又翻出女儿穿那条裙子的照片。
大姐看到女儿,不,应该是看到裙子,她点头:“哦,这条裙子,很漂亮吧,才20.”
我感觉脑袋都要被气晕了,心腔里还是火,捏着手机,冲进车内。
回到小区,家里的门是打开的,客厅里就传来欢声笑语,而我女儿却战战兢兢的站在饮水机边。
这时,小浩咬了一口苹果,圆胖的脸一皱:“呸,真酸。”
然后,他朝我女儿方向一看,露出得意的笑:“表姐,想吃吗?像狗一样爬过来,我就给你吃。”
我气得全身都发抖,正准备冲上前,大骂时,丈母娘见我女儿不动,瞪着我女儿,大骂:“死丫头,没听见小浩的话吗?还不爬,找打吗?”
女儿怕得全身发颤,哭闹求饶:“外婆不要打我,我爬,我爬。”
“小雅。”
我冲上前,抱住惊恐的小雅,目光阴阴的扫视着沙发坐着的丈母娘,小舅子,还有许浩。
我没想到,在我看不见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欺负小雅的。
许是丈母娘等人没想到我会回来这么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丈母娘扯出笑容:“小伟,刚才是小浩和他表姐闹着玩。”
我冷冷轻哼:“闹着玩,行,小浩,你像狗一样爬过来,我给你100。”
此话一出,丈母娘比小舅子都还愤怒,指着我的鼻子骂:“杨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落,还不忘瞪了一眼我怀中的小雅。
瞬间,小雅吓得往我怀里钻了钻。
这一刻,我从小雅的眼里看到了绝望。
是的,我从一个7岁的孩子眼里看到了绝望。
我的心被揪起,胸腔的怒火越烧越旺,暴怒:“滚,滚出我家。”
小舅子被丈母娘惯坏了,没有一点担当,妥妥的妈宝男,被我这一吼,吓得往丈母娘身后躲,他媳妇刘香则翻了个白眼,打起圆场。
刘香说:“姐夫,你别生气,小浩不懂事,我像他给小雅道歉。”
我冷哼,抑制想打人的冲动:“滚,都滚。”
丈母娘不依,直接躺在地上,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女儿是我唯一的底线,这一次,我不会再轻易妥协,我安抚着怀中的小雅,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丈母娘,直接拿出电话,准备报警。
我解开屏幕,出声:“既然你们不滚,我就只有请警察来了。”
听到我说报警,小舅子和他媳妇相视一眼,小舅子扯了扯地上哭闹的丈母娘:“妈,杨伟要报警,我们走吧。”
丈母娘可不依,嚣张的说:“哼,老娘不怕,我是他丈母娘就算警察来了,他还得给我道歉,养老。”
听着丈母娘的话,我气的狠,还想我给她养老,若是以前会,现在,绝无可能。
可偏偏,小舅子神情闪躲:“妈,你别忘了我姐……。”
话没说完,丈母娘就从地上弹了起来,拍了拍小舅子的手,瞪着我:“杨伟,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滚。”
半个小时后,我拿着新钥匙,抱起小雅,很是心疼:“小雅,对不起,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我红了眼睛,一滴泪落了下来。
小雅很乖,真得很乖。
她小手抱着我,问得小心翼翼:“爸爸,对不起,是我错了,姥姥还会回来吗?”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她知道如果丈母娘如果再回来,她肯定会被打的。
我再次崩溃:“小雅,以后这个家,只有我们,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小雅眼神惊喜:“真得吗?”
见我眼头,小雅笑得天真:“爸爸,我爱你。”
夜里,我吃了饭,我给小雅洗澡。
当小雅脱掉衣服时,怒火直冒头顶。
小雅背上淤青很多,像是揪的,还有几处竹痕,我红了眼眶,声音沙哑:“这是姥姥打的,疼吗?”
小雅见我哭了,懂事的摇头:“爸爸,我不疼,是我不听话,姥姥才打我的,还不让我告诉你。”
“爸爸,我很听话的,你不要不要我。”
话到最后,小雅也红了眼眶,哭了出来。
我抱着小雅,安抚着:“小雅没错,是姥姥的错,爸爸最爱小雅的,小雅是爸爸的宝贝,别怕,爸爸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
这一夜,小雅睡得格外香甜。
我看着身边的小雅,眼里化不开的愤怒和心疼。
这是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