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了一只小奶狗，成为了校草的专属宠物。
钻他被窝、被他服侍着洗澡，偷看他出浴时的模样……
我以为他只当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土狗。
可那天晚上，他从浴室里出来，摸了摸我的耳朵。
「说说吧，姜绵绵，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的？」
「我是说……你是什么时候变成狗的？」
01/
我变成了一条狗。
季淮来我家的时候，我正缩在沙发旁边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家里乱七八糟的，冰箱门敞开着，里头的东西散了一地，沙发上还摆着根被我咬坏了的数据线。
以至于季淮一进来，那好看的眉一下子拧了起来，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我。
那眼神，我丝毫不怀疑他想把我剁了炖汤。
果不其然。
他拎着我的后颈肉把我拎了起来，轻轻啧了声，狭长而艳丽的凤眼微微眯起。
「小家伙，挺能的啊。」
「你说我该把你红烧呢，还是清蒸呢？」
——这也不能怪我，我实在是太饿了。
我能成功用我的小短腿地打开冰箱门，并且从里头翻出吃的来已经非常非常不错了。
你不能指望一个人变成一只小奶狗后，还能发挥足够的主观能动性喂饱自己并打扫干净屋子。
做人最起码不能也不应该这么狗。
我弱弱地叫了声，试图跟他讲道理，甚至用我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试图撒娇。
结果……他的表情更复杂了，然后一松手。
砰的一声。
我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好丑的狗。」
嫌弃的声音。
我：……
02/
其实我会变成狗这件事情，严格来说应该和季淮脱不了关系。
毕竟我是在对着他说完「谁骗你谁是小狗」的第二天早上变成狗的。
事情是这样的。
前天晚上，我和我的高中同学约好了去广场看烟花，结果被季淮抓了个正着。
季淮比我大三岁，是我邻居家的哥哥，也是A大公认的校草。
这次我妈出差，就把我托付给了他照顾，还把家里的钥匙也留给了他。
单从外表来看的话，他绝对是老师家长眼里的好学生、‘别人家的孩子’。
成绩永远名列前茅，模样端正，风光霁月，清冷而高傲。
可我却见过他另一面。
我见过他大半夜懒懒散散从酒吧里出来，挥着拳头打人时的狠厉模样。
他也看见我了，却只是眼皮一抬，懒懒地掐了旁边人的烟，捏了捏我的脸。
「小孩子不应该来这样的地方，知道吗？」
「走吧，哥哥送你回去。」
「我们家绵绵这么乖，应该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嗯？」
那时候我刚上初二。
我只瞧见过一次，却也知道他和我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这也导致我有些怕他。
所以在被他抓包后，我第一反应是拽着宋逸赶紧走。
结果……一只球好死不死地落在了我们两人中间。
季淮就站在篮球场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甚至还对我勾了勾唇，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抱歉，球投歪了，没有伤到你们吧？」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并且我有证据。
但我不敢说。
最终我还是没有和宋逸看成烟花，因为季淮把我妈搬了出来。
他随口胡诌了个理由，说我妈晚上找我有事。
我也不敢反驳，生怕他告诉我妈，只好讪讪地应了。
回去的路上，我和季淮一前一后的走着。
他走在前头，我慢悠悠低着头走在后头，踩着他的影子。
夕阳正好。
我走着走着，忽然额头一痛，撞上了他的胸膛，吓了我一跳。
「姜绵绵，你行啊，刚上大一就想着谈恋爱了？」
他刚打完球，黑色的发有些乱，额前的碎发上还带着些细小的水珠，连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
是慵懒的、好听的腔调。
「我记得你这次高数没有及格？」
「阿姨还把你拜托给我，让我帮你补习，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我低下头小声反驳：「你还不是一样……你谈恋爱怕是比我还早吧……」
少年眼尾微微一挑：「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我怂了。
他轻轻笑起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梢落在他的眼角眉梢，金灿灿的一片。
「姜绵绵，我们不一样。」
「像你这样的笨蛋，还是先好好学习吧。」
「再说了……」
他睨着宋逸消失的方向，拖长了尾音：「你就算真的要找，最起码也找个……」
「你什么意思？」
我炸毛了。
「宋逸他人很好啊，长得帅成绩也挺好的，我看他哪哪儿都好。」
「是吗？」
季淮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地弯下腰猛地凑近我，勾着唇浅浅一笑。
「有我好吗，嗯？」
蛊惑的音调。
我只觉得胸膛里一跳快过一跳，说不出话来。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当……当然！」
为了让他相信，也为了说服我自己，我还严谨仔细地补充了句——「谁骗你谁是小狗」。
他这才轻轻啧了声，松开了手，以一句「那是你没眼光」和「小屁孩不准早恋」结了尾。
彼时我只为了逃过一劫而万分庆幸。
却不曾想，就是这句话害人不浅。
而现在，我脑子里只剩了一句话疯狂刷屏——
打死我也不说瞎话了，真的。
03/
季淮最终还是把我带回了他家，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
在我变成狗之后，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尝试着解锁了我的手机，告诉他‘我去闺蜜家住几天，留了只狗狗在家，请他代我照顾一段时间’。
只是我没想到，季淮他似乎不喜欢狗，更没有一点照顾狗的经验。
我来到他家的第一个晚上，他居然随便在客厅铺了个纸壳子当我的窝。
拜托，这是冬天诶！
我现在还是一只刚断奶没多久的小奶狗，这合适吗？！
我本来想忍一忍将就一下，可到了后半夜，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好从盒子里爬起来，蹲在他房门口一声声地叫唤。
季淮黑着脸开了门，白色睡衣松松垮垮，声音微哑。
「你信不信你再叫一句我现在就把你给丢出去？」
……我怂了。
我不敢叫了，也不想回那个简陋的纸盒子里，只好蹲在门口，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
当然，他是那个大眼，我是那个小眼。
——在季淮说出那句「好丑的狗」后，我又去卫生间仔细照了照镜子。
这一照……
我发誓我从没见过眼睛这么小的狗子，简直比李荣浩的眼睛还要小。
眼睛小就算了，头顶上还秃了一块。
那位置，和我前天晚上熬夜做高数时揪秃的位置一模一样。
果然，高数使人和狗不幸。
就在我准备滚回纸盒子里去的时候，季淮忽地嗤笑了声，蹲下身摸了摸我秃了一块的头顶。
「算了，进来吧。」
「果然是宠物随主人，你这小狗，虽然丑了点，这双眼睛倒是水汪汪的，卖起乖来和姜绵绵一模一样。」
我：……
真是谢谢您嘞，我的眼睛才没这么小！
季淮把我抱了进去。
「怎么这么冷……」
他嘟囔了声，眉头也拧了起来，一张脸看起来更臭了。
这回，我跳上床，他倒是没说什么。
我其实是不想和他睡同一张床的，但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半夜，我越想越觉得委屈，看着季淮那张睡着了的俊脸也开始气不打一出来。
干脆爬起来拿爪子戳了戳他的脸还有胸膛。
别说……还真的挺弹的。
我越戳越来劲。
身旁人忽然一个翻身，把我箍住了，嘴里喃喃道：「姜绵绵……」
这人……居然在梦里叫我的名字……
我睁大了我的狗眼，然后就听到了他的下半句话——
「你养得狗真丑。」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