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生仙帝:氪命斩妖杀穿乱世! 》小说章节免费阅读,本书的主角是 薛龄、辛夷 ,它是佚名打磨的题材书籍。本书简明扼要,重点突出,大力推荐。《长生仙帝:氪命斩妖杀穿乱世!》小说精彩内容分享:第1章薛龄是被古怪的气味熏醒的。低矮的厢房,光线昏暗,乱糟糟不像是有人住的。唯一还算齐整的桌上燃着一炉香,呛的人睁不开眼,隐隐还有股腥臭气,闻着想吐。小腹下升起一种熟悉而陌生的冲动。这香不干净。薛龄踉跄着打翻香炉,尖锐的破碎声刺耳,纷乱的记忆潮水一样涌来。愣神许久,薛龄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他穿越了。
《长生仙帝:氪命斩妖杀穿乱世!》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薛龄是被古怪的气味熏醒的。
低矮的厢房,光线昏暗,乱糟糟不像是有人住的。
唯一还算齐整的桌上燃着一炉香,呛的人睁不开眼,隐隐还有股腥臭气,闻着想吐。
小腹下升起一种熟悉而陌生的冲动。
这香不干净。
薛龄踉跄着打翻香炉,尖锐的破碎声刺耳,纷乱的记忆潮水一样涌来。
愣神许久,薛龄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
他穿越了。
他一个半吊子道士,好不容易接了单大活,能吃顿好的,眨眼的功夫就被卷到这儿了
成了青阳县衙门的收尸人。
这是个诸神陨落,妖魔横行的蛮荒时代。
原身是个市井混子,卖了家当,上下疏通,才混进了衙门,成了收尸人的头头,活脏、官小,但好歹算是披上了一层官皮,从此也算是衣食无忧。
怎么突然人就没了?
越想头越痛,眼皮都跟着抽抽,薛龄反手一抹,满手的血,这可是后脑!
“哪个王八羔子下的黑手?”
他脚下磕绊,差点儿摔倒,俯身看去。
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她满脸泪痕,看见薛龄,像是见了吃人的活阎王,吓得发抖,攥着烂椅子腿当救命稻草,上面还有血。
秒破案,凶器和凶手都找到了。
“是你......”
薛龄刚开口,小姑娘就一个寒颤。
他眼前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不堪入目。
原身图谋不轨,对这么小的丫头用上了催情香。
打死也活该。
只是,原身作恶,他倒霉接茬儿,快到嘴的大餐飞了,好好的脑壳让人开了瓢,他找谁说理去!
屋里残留的催情香还在作祟,薛龄狼狈又恼怒,憋屈的想锤人!
无奈的闭闭眼,头痛欲裂,眼前一花,薛龄视野忽然浮现了两行小字。
【功法:金刚拳(初级)】
【寿元:二十年】
【积分:零】
用力揉了揉眼,字还没消失,这是什么?
金手指!还是系统?
“什么玩意儿!积分又是什么东西?”
寿命只剩二十年了?
薛龄匆匆翻找记忆。
全是白花花赤条条的香艳场面,原身两颗腰子虚的只剩空皮皮。
练拳、习武的画面少的可怜。
内耗外虚,难怪只剩二十年好活了。
金刚拳,是跟衙门里的张捕头那儿学的,可以强健筋骨,以力降敌。
这世道,妖兽好吃人,肆无忌惮,百姓过的水深火热,没武力傍身,入夜都不敢在外行走。
京都的镇妖司联合各地的衙门,四处驱赶、镇杀妖兽,这金刚拳就是他们的武学功法之一。
原身日夜钻营,媚上欺下坐稳了位子,就开始无恶不作,连这么小的姑娘都敢祸害!
简直一团乱麻!
薛龄心烦意乱,可对着个无辜的小姑娘,他这个‘加害者’说什么都不合适。
“你走吧。”
薛龄岔着腿跑路,催情香太厉害,再不走,他真要丢人丢大了。
没想到,刚还抽噎抗拒的小姑娘,忽然扑了过来,扒着薛龄的大腿求饶。
“大人!大人!呜呜......饶命,我......春柔愿意伺候大人!”
她一边说着,还往薛龄身上扒拉,尖细的哭声刺的人心脏生疼。
薛龄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自己的腰带,“我不是那样的人,哎呀,撒开!你不走我走!”
袴裤差点让她拽掉了。
好悬!
认准方向,薛龄夺门而出,身后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宛若洪水猛兽。
早就听过仙人跳,刚还拼死抵抗的小丫头,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定是圈套!这么小的孩子,那狗东西也下得去手,真是畜牲......”
刚一出门,恶臭扑面。
小院里到处都尸块,满地暗沉的血浆厚厚一层,湿津津的顺着脚面往身上爬。
血腥味合着尸臭,直冲冲的往人脑子钻!
尸块中间,有只黄皮狐狸妖兽正在大口进食,浑身肌肉凸起扎实,壮的小牛犊子一样。
它直立起来,比薛龄高了一倍,锋利犬牙错骨断筋,嘴角还有血沫烂肉,“你说谁是畜牲?”
墙高院深,月光下,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薛龄。
寒意顺着尾椎蹿上了头皮,薛龄喉咙发紧,瞳孔放大到了极致。
它身后,还有个小妖狐,正埋头啃食尸体腹腔里的内脏,边上还有个小孩,不知死活。
尸身、妖兽、衙门......
薛龄脑中灵光一现,他想起原身为什么要钻进衙门了!
是搭上了妖魔!
进衙门当差,收来尸身,他偷偷送给妖魔,再顺手搜刮尸体身上、和现场的钱财,转转手送给上司行贿。
妖魔、衙门两头吃香,神不知鬼不觉,混的风声水起。
今天,就是送尸的日子!
害怕尸体不够妖狐吃,原身还捉了活的来!
那春柔就是拐来的,原身见色起意,拖过来就要霸王硬上弓!
难怪里头小姑娘害怕,外头还有个更要命的!
跑!
可刚抬腿,薛龄就被妖狐一爪子打的倒飞出去!
“嘭!”
翻滚着摔进厢房,薛龄胸口剧痛,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来!
春柔吓得失控,“啊!吃人的妖兽来了!别吃我!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呼......别吵,不想死就闭嘴。”薛龄痛的气喘。
她哆嗦着捂住嘴,蜷缩手脚,藏到桌子底下。
都怪原身脑大无用,记得全是些荒唐事,他没眼细看,才白白挨了一击。
如今,一切都明了了,武功不济,只能先稳住再说。
薛龄压下心头戾气,咬牙爬起来,嘴角抽抽着,硬堆出个笑模样,迎上了黄皮妖狐。
“哎呦,老哥实力强横,更甚从前啊!里面那小畜生没滋味,败兴!已经叫我弄死了!”
薛龄强压恐惧,发挥神棍本能,推着狐妖往外走,“老哥哥,小弟我看你面相有黑气萦绕,恐怕今日有血光之灾......”
这手感,温热的!
天爷,狐狸长这么大!它到底吃了多少人!
狐妖冷哼一声,眼角瞥了薛龄:“敢在我面前耍小聪明的,都死了。”
它挥爪直接掀了低矮的屋顶,大步走进了屋里。
打哈哈没能糊弄住它!
“等等!”
刚说完,薛龄就后悔了,正面硬刚,就凭一个初级的金刚拳法,他奈何不了狐妖。
狐妖横了一眼,杀意腾腾,拎起薛龄,“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里头那个还喘气呢,你说弄死了?你是活腻歪了敢糊弄我!”
“别说你还有残存的良心?笑话!”
狐妖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薛龄被踹的倒飞出去,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撞在了低矮的石墙上。
“呼......”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痛的薛龄眼前一黑。
不能善了,得拼命了!
狐妖重重的踏步来袭,踩的血浆飞溅。
月华如水,衬得它獠牙参差,面目更加狰狞恐怖。
春柔哭的脸都变形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薛龄忽然和狐妖翻脸,可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哭的人心烦。
“嘶......”薛龄缓过劲儿来,没好气的撵人,“院墙我都给你撞开了,还不跑!”
“啊?是!”春柔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停脚问薛龄:“那你......”
少女一双大眼刚被热泪洗过,黑白分明,透亮纯真,看的薛龄心里一颤,有些自惭形秽。
这狐妖凶残,下手毒辣,他刚还后悔多嘴生事,没有自保。
弱肉强食,无论在哪儿,所谓的生存之道都一样的下作。
薛龄想起原身的做派,上辈子坑蒙拐骗,重活一次,还要继续这样再活二十年......
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春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拽薛龄起来。
“滚滚滚!我要你操心。”薛龄佝偻着腰,一把推开了春柔。
狐妖追过来了!
先下手为强!
薛龄飞起一记撩阴脚,矮身借势翻滚到妖狐身后,出拳狠狠砸在它腰椎上!
铜头铁骨豆腐腰。
一拳下去,他手腕被震的发麻,但这狐妖却毫发无伤。
“嗤!不自量力!”狐妖呲牙咬来,涎水混着血沫喷了薛龄一脸!
慌乱之下,薛龄飞扑进尸堆里,抓起贪吃的小妖狐挡在身前做人质,“别动!”
小妖狐忽然受惊,哀哀的嗷叫!
“放下我的孩儿!”妖狐顿住身形,不敢妄动,死死的盯着薛龄,牙花都快搓出了火星子。
“你别过来,不然我摔死它!”
小妖狐挣扎的厉害,差点摔地上,薛龄一把攥住它的尾巴,抄底提了起来!
不料,薛龄这一提一抖,它那细小的尾巴受不住力,齐根断了!
“嗷!”小妖狐血流不止,气息奄奄,眼看活不成了。
狐妖身形一晃,双目充血:“我活吞了你!”
完了完了!刚到手的保命符凉了,都是吃人的祸害,干脆摔死!
薛龄用力一掼,引开狐妖。
狐妖捧着小妖狐的尸体哀嚎悲泣,背上毫毛钢针一般炸起,眼睛淬了毒一般:“我要你偿命!”
薛龄心中暗叹:吾命休矣!
好在小姑娘逃出去了。
妖狐疯了似的扑来,薛龄一路狂奔逃命,后背差点被它洞穿,忽然眼前的小字出现了变化!
【功法:金刚拳(初级)】
【寿元:二十年】
【积分:五】
积分涨了?为什么?
【当前功法可进阶,须消耗寿命和五点积分,是否兑换?】
初级的金刚拳,进阶之后是中级?
薛龄一口气憋的肺都快爆了,“换!给我狠狠的换!”
第2章
面板上的信息开始飞速更新。
一时找不到出口,薛龄只能在小院里兜圈子,狐妖紧追在后!
狐妖状若疯癫:“废物害我狐儿,还敢背叛,要跑你就跑个够,温热的更好吃!”
命悬一线的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薛龄从没这么跑过,喉咙直冒血气,肋骨生疼!
【兑换成功】
【功法:金刚拳(大圆满)】
【寿元:一年】
【积分:零】
字样变幻,数值锐减,刚得的积分没了,二十的寿元也停在了一上。
而金刚拳经过中级、高级,也成了大圆满!
终于好了!
分分钟,十几年的寿命就没了......
幸好幸好,寿命还剩一年,要是功法再难点儿,被狐妖活吞之前,他先把自己玩死了!
薛龄低眼,瞅了下胳膊。
他拳锋上起了厚厚一层老茧,胳膊粗了好几圈,上身衣裳都变紧了!
万幸,没有因为消耗寿命而衰老,反而因为静心练武,脑子里的精虫冬眠,体格强健不少。
握握拳,力量感十足,效果竟然如此惊人!
薛龄咧嘴一笑,这积分真是个好东西!
乐极生悲,脚下血浆腻滑,薛龄跌进了残骸!
尸水、污血呛了一喉咙,呕!
狐妖后腿蹬地,立刻扑过来撕咬,逆风都能闻到它身上的骚臭味。
“我要一点一点撕碎了你!”
狗东西还来!
来不及起身,薛龄紧盯着妖狐的动向,沉气拧身屈膝往下一缩,躲开獠牙。
咬牙挥出一拳,强劲的拳力顺着肩膀冲出!
“八十!”
耳边烈烈拳风落下,换来“咔嚓!”一声脆响,是骨头齐齐断裂的声音!
“嗷呜......”
狐妖重重扑倒在地,哀哀的惨叫,嘴角溢出血来,缩着腿脚抽搐,和刚才的小妖狐一模一样。
它肋骨折了好几根,难以置信,“不......不可能,你个废物,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这废物奸猾,难不成藏了什么手段?
是它轻敌,明明看见了,却躲都懒得躲,大意之下,才会受了重伤!
薛龄呼吸急促,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慢动作,本能的反应比脑子还快!
他耳力好,听出这狐妖强说话夹杂了气音,是断了的骨头戳进了肺里。
戳死才好!
劫后余生的空气都格外香!
深夜在尸堆里跟狐妖搏命,是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的刺激!
比提心吊胆的坑蒙拐骗,好一万倍!
狐妖怨毒的盯着薛龄:“你做了什么手脚,怎么忽然变的这么强了?”
“还是你用了什么秘药?现在上供给我,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薛龄心里暗惊,刚那一下,他右手都捶脱臼了,就是大王八壳也该捶成肉泥了。
这妖狐居然还有一口气?弄死!
顺着它的话头说,薛龄手里暗暗蓄力:“......是有药,狐老哥此话当真?”
吊着右手,薛龄显得畏缩胆怯。
“当然!”狐妖瘫在地上,下巴高抬,眼里闪过一抹寒光,等着薛龄像往日一样跪拜臣服。
人脆弱不堪,但是手段却多,武学、秘药......花样多的很。
算算时间,这废物是忽然变厉害的,想来是秘药才刚下肚,只要药效还在,人吃药,它吃人,都一样。
等到这废物露出后颈,就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为狐儿报仇!
薛龄小心靠近,嘴上絮叨着:“老哥哥大人大量,小弟胆小受惊,迷了心窍......”
右手是不能用,但还有左手,捶死它!
一步......两步......
越来越近,这距离刚好。
薛龄假装脚下一绊,狐妖偏头就咬!
薛龄早有防备,闪身错步,一拳击中它眼球:“现在我是刀俎,你是鱼肉,等死吧你!”
狐妖泪流不止,单眼无用,蠕动着后退,喉中气音更重,破风箱一样。
趁你病要你命!
薛龄一脚踹在它伤口上,孽畜受死!
狐妖似哭似啸,惨叫传出老远:“你敢,我吃了你!”
“老子特别敢!”
一把揪住后脖子,薛龄选择重点照顾后脑。
左拳比右手生疏,力道更是惊人,和刚才初级的无力完全不同!
金刚拳,以力破敌,大圆满的威力居然如此强劲!
每一拳都破骨断筋,打在狐妖身上,活像是放了一串闷雷鞭炮!
初级的那一拳就是给蚂蚁吃席,上不得台面!
武学功法,真是好东西!
狐妖被打的晕头转向,惨叫连连,只能破布口袋一样挨揍!
“啊!别打了!我们......可以继续合作,我不跟你计较......”
狐妖的声音渐小,喉咙里的气音也越来越重。
如今再不甘心,它也只能求饶,缓过来,再找机会咬死这个胆大包天的叛徒!
呼哧带喘的听不清,薛龄纯当它在放屁!
拳拳到肉,一拳一坑!
爽!
“啊!”
突然,身后有惨绝人寰的尖叫响起,薛龄吓了一跳,翻身起来,生怕狐妖还有同伙。
定睛一看,是春柔,不巧被四溅的兽血淋了一身。
让她滚,怎么又滚回来了?
而对面厢房也有呜咽传出,原身拐来的不止春柔一个,没想到他们还活着。
薛龄瞬间明白过来,她是想救人!
拐来的都是半大孩子,没想到他们还活着。
狐妖两眼放光,垂涎三尺:“新鲜的......”
这狗东西吃人这还有癖好,把新鲜的留着,万幸人还活着。
不好!
狐妖被他逼到绝境,必然反击!
这小丫头糊涂,能跑一个是一个,现在回来纯纯添乱!
不分时候、没有轻重的善良就是害人害己!
“快走!”
得赶紧补刀,断头蛇还能咬死人呢!
狐妖死命挣扎,薛龄用尽全身力气按住,要是有武器可以一击毙命,可小院里除了尸块就是砖头。
薛龄索性捡起散落的砖头,狠狠拍下!
它左眼再遭重创,直接被砸爆浆了!
“嗷!你个叛徒,我咬死你!我一定会咬死你!”
不能让它有喘息的机会。
脱臼的右手使不上力!
薛龄手脚并用,左手猛的反拉一把,抢先扯断了它的狐尾!
屈膝压住它的喉咙,制住了要害,趁机咬牙把脱臼的右手复位!
“咔嚓!”
狐妖梗着脖子,闷声吞了小狐妖,它身上的伤口居然开始恢复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
“你这个孽畜!”薛龄一脚跺在它嘴上!
春柔跌跌撞撞的打开门,“快点!”
里面关着的几个小孩蜂拥跑了出来,他们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吓成了呆鹌鹑。
狐妖涎水直流,往前猛扑,还想要吞了他们来疗伤!
薛龄双手揪住它的背皮,腾空跳起,双脚一跺,把它刚愈合的骨头彻底踩碎。
“还愣着做什么!跑!”
孩子们终于回神,一脚深一脚浅,哭爹喊娘的的往外跑!
十几条小短腿,倒腾的飞快!
狐妖猛的回头,反咬薛龄,同时后腿用力蹬向了他的腹部!
薛龄飞快的抽回手,纵身跳到了它背后,顾不上恶心,捞起脚边的尸块卡进它嘴里!
“砰!”
对准喉咙又是一拳!
妖狐闷哼一声,骨头卡着嘴,想吐也吐不出来,喷出的鲜血又通通咽了回去,东倒西歪的乱蹿!
薛龄被它带倒在地,压住了右腿,索性专攻咽喉,攥紧皮毛,扯下妖狐的头,用出了十字绞杀!
双拳左右开弓,“嘭嘭嘭!嘭!”照着狐妖的头脸一通乱捶!
狐妖吃痛,四条腿乱蹬,想要挣脱薛龄的钳制。
“嗬......我......杀了你!”它爪子锋利,薛龄胳膊被剜出了深深的血痕!
幸亏金刚拳已经大圆满,薛龄一双胳膊结实不少,否则狐妖这一下,他胳膊能断成几节!
它拗着劲儿,还想抓挠薛龄的头颈!
脑袋、脖子脆弱,要是让它挠上一爪子,和斩首无异!
薛龄忍着剧痛,绷直了脊椎后仰,整个人拉成了张反弓,凭借惊人的臂力,死死锁住了狐妖的头,加上腿脚配合,硬生生扭断了它的脖子!
“噌!”一声闷响,狐妖嘴角溢出血来,混入了地面的血污,很快就凝固了。
肾上腺素飙升,薛龄头皮发麻,就差一点!
妖狐喉间有森森白骨透皮而出,是它还没来及咽下的尸块,还有一撮浅黄的毛色,是那小妖狐的。
薛龄胸膛起伏震颤,咳出了一口淤血,“呸,你不是喜欢新鲜的吗?接着吃啊!”
幽僻的小院,静籁无声。
百足之虫虽死犹僵,必须补刀。
缓过精神,薛龄找来老旧的烛台,先捅了心窝、敲了獠牙,再一点点割下了狐妖的头。
“呼......”
这下放心了。
明明是第一次杀生,薛龄却好似骨血里天生就带着嗜血的基因,干净利落。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月上中天了。
身旁硕大的狐妖头,兽眼浑浊,还残留着贪婪。
薛龄膝盖发软身形摇晃,脱力差点平地摔了,强提一口气,查看了小院里其他几间厢房,确认没有其他幸存者了。
薛龄拖着载尸的板车,拉着妖狐头,带着一身的恶臭、脏血,慢慢往衙门走。
这可是功绩,足以向衙门和镇妖司的人证明他的清白。
至于妖兽那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修整好了,还得挑好地方,让院里这些残骸入土为安。
召出面板。
【功法:金刚拳(圆满)】
【寿元:一年】
【积分:七】
积分又涨了!
第3章
寿元上孤零零的个位数:一。
薛龄一阵肉痛心酸,幸好原身还有个初级的基础,不然他真就把自己玩死了。
摔死小狐妖,积分五,打死大狐妖,积分七。
杀妖能加积分?还有什么能加积分?
积分能加,那寿命能不能加?
寿命短短几十年,一个功法加满,眨眼就没了,怎么够?
“呵......谁成想,我一个半路出家的小道士,只会画符烧纸,看相、算命忽悠人,也能斩妖了......”
“......真是祖师爷保佑,老道士,我如今也出息了。”
他一个孤儿,不知生辰,跟着老道士学了皮毛本事糊口,从没有堂堂正正的机会。
虽说上辈子没坑害过人,但是为了果腹,话说两头,招摇撞骗的事儿,他也没少做。
现在想来,前世一切,宛如过眼云烟,像是一场糊涂梦。
胸膛一颗心乱跳,薛龄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热烈真实的活着。
“我不但要活,还要长命百岁!”
两辈子加起来,第一回干这么大事儿,薛龄披星戴月赶夜路,越走越有劲儿。
走着走着,官道两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薛龄脚下一顿,十分警觉,不会这么倒霉,妖兽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吧!
“谁?出来!”
等了片刻,草叶里钻出了一个圆溜溜的脑袋。
“大人!”
是春柔。
比起一开始的万分恐惧,她言语多了一丝亲近,可转眼看见板车上的狐妖头,小姑娘又吓得缩了回去。
“......”
应该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吧,毕竟旁人可不知道这副躯壳已经换了瓤瓤,忽然性格大变,容易惹人生疑。
原身该死,但他是无辜的,可不能白白让人当妖怪烧死了。
想了想,他脱了外衣挡住妖狐的眼睛,学着原身的语气,恶狠狠的喊话。
“出来!躲什么!”
“大人......”春柔颤巍巍的站起来,身后还有几个小萝卜头也冒了出来。
“宵禁都过了,你们蹲这儿等着喂妖兽呢!快走!”
“不是不是,是二牛膝盖摔烂了,走不了了。”
薛龄听错了,还以为是二妞。
走近一看,是方才差点儿被小狐妖活剖了那个孩子。
此二牛非彼二妞,人如其名,横宽高一样,少说有八九十斤,好一个大胖小子!
膝盖摔的血肉模糊,扁嘴淌泪,却没哭出声,还算硬气,其他几个还好,没受伤。
“去车上,我拖你。”
大小几个萝卜头排排站,惊的眼睛都不会眨了。
还是春柔年纪大点,壮着胆子说:“车......车上有妖兽。”
这木板车是装尸体的,是不怎么干净,万一伤口感染了,要命。
看看路程,离城门还有老远,还没到安全的地方。
扔这儿不管,这几个能让妖兽连皮带骨吃的渣儿都不剩。
破小孩儿真麻烦。
薛龄垮着脸,“自己爬起来,我背你,你们几个拖车。”
“大人......”
背一个就行了,难不成还背好几个?
“闭嘴!再啰嗦,你们自生自灭!”
七八个小萝卜头齐心协力,连拖带拽,木板车歪歪扭扭的往前走。
幸好是炎夏,不然,这几个走半道就能冻死。
背着二牛,薛龄走在最后,脸色不好。
小孩儿们悄悄看他眼色,不敢多舌,埋头往前走。
薛龄脑子没闲着,这乱世,武力傍身最好,光一个金刚拳有些单薄了,还得跟那张捕头多学。
说起杀妖,还是镇妖司的人更厉害,要是能学了他们的本事,那就好了。
“呼!”
薛龄闷闷的吐出胸中郁气,春柔他们几个吓的一抖,更卖力了。
薛龄看在眼里,也没有安抚的心思。
比起畏德,他现在只能让人畏威。
胖小子实心的,薛龄两条腿灌了铅一样沉重,累的够呛。
鸡鸣时分,总算是安全回了衙门。
路上行人少,偶尔有人远远撞见薛龄,慌忙闪躲,原身真真是个鸡厌、狗嫌、人人害怕的货色。
摇摇晃晃,薛龄带着一行人从侧门回了后衙。不然光那狐妖头,都能随机吓死两个人。
大清早的,衙门门还关着。
叫不应门,薛龄索性一脚踹开!
闻声赶来的杂役、下人们看见浑身是血的薛龄,还以为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惊叫一片。
一个白发白胡子的白胖老爷子,迎了过来。
“哎呀啊!薛大人?”
“大人!你这是伤哪儿了?”
“哪儿来这么多的孩子啊?”
是原身手底下年纪最大的,里里外外,半个管家一样,对原身很是忠心。
薛龄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个知道办事儿的了。
“带下去,洗干净,喂饱了,再来回话。”薛龄屈膝放下小胖子,大腿暗自打哆嗦。
见了血淋淋的狐妖头颅,众人更是惊慌,两股战战。
“瞧你们那点儿出息!本大人弄死的,好好收起来。”
众人惊呆了,这薛狗贪生怕死,躲懒耍滑是好手,没听说会杀妖兽啊!
薛龄累透了,不耐多费口舌,学着原身的一脸戾气,“看什么?没见过死狐狸?”
福叔生怕他动怒伤人,赶紧圆场,一顿乱夸:“见过见过,只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大人威武!”
其他人也跟着应和,“大人威武!”
“大人,前头官老爷叫人传话,说要见你......”
什么传话,指定是来要银子的,薛龄这会儿满脑子只有积分、寿命,功法、武力。
命都只剩一年了,哪有闲心应付这些吸血的蚂蝗。
可是原身喜好媚上,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往上凑,薛龄不能不去。
“我心里有数,去干活!”强撑着说完,薛龄心里更是烦闷。
“从前寻花问柳,好歹还是女人,唉,如今竟然......唉,可怜这些孩子,被卖进了虎狼窝。”
福叔暗自摇头,还以为这些孩子是薛龄买来的,想劝也不敢劝,撑死也只敢这么叹一句。
老杂役们迫于淫威,更不敢说话,只能带了孩子、推了车子下去忙活。
桌上瓜果、糕点齐全,可薛龄累的过了头,早没了胃口。
等人都走了,薛龄垮了肩膀:“小胖子喝油长大的,这么肥硕,老子差点累吐血......”
抱怨完,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功法,可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春宫图倒是有不少。
这狗东西色心太重!
一无所获的薛龄垂头丧气,只能换了身干净衣裳,去前衙应差。
日头渐高,几个捕快脚步匆忙的正忙活。
搓了一把脸,薛龄学着原身吊儿郎当的样,跟人套近乎:“哟,张哥,出什么事儿了,这么匆忙?”
张捕头教了原身金刚拳,嘴甜些没坏处。
“是你啊,上头来人了,有大活儿,你啊,可躲不了懒了!”
薛龄心里咯噔一下,上头来人?镇妖司的人?他手上的脏事儿还没料理干净呢!
嘴上却还是油腔滑调:“嗨,都是衙门的差事,咱哥几个一向尽心尽力,不敢躲懒,不敢躲懒......”
“行了,毛小子比我还老滑,县令大人找你说事,快去吧!”张捕头说完,又匆匆的走了。
“张哥,慢点儿!”
擦肩而过的瞬间,薛龄瞥见,张捕头手上拿的是借调令,这是要去城西驻军借兵!
张捕头会骑马,速度最快,当天就能回来,还这么急,难不成今晚就动手?
一颗心七上八下,薛龄低着头,眼睛一秒也没闲着,细细查看着周围。
正堂上的水火杀威棍收起来了,放的是锃亮的阔背大刀,粗看也有近百把,还有不少羽箭、盾牌。
近攻远防的家伙都有,这么多兵器,是要对付什么厉害的妖兽?
转念一想,薛龄兴奋起来,瞌睡碰上枕头,他赚积分的机会不就来了!
有了积分,厉害武学功法,来他个十样八样,什么妖兽拿不下!
有了强劲的武功在身,幸福的未来还会远吗?
薛龄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奔后堂。
屋里,上座是个脸生的壮汉,官老爷弓腰站着回话,老县尉一旁作陪。
略看了一眼,壮汉一身素黑短打腰上带刀,正是镇妖司的打扮。
壮汉身躯庞大,偌大的圈椅都挤被他快塌了,腰间一把环首弯刀,把手隐隐发黑,定是常年沁血才会有的质感。
来的这样快!
坏了,那些孩子!还有城外小院里的尸骸......他还没处理呢!
怎么办?
薛龄束手而立,后背冷汗一层层的冒,他在堂下远远的候着,恨不得一双耳朵往前长。
镇妖司的壮汉一句一句的吩咐,“......动手,小心......别放跑一个。”
“是是是,必定吩咐下去。”县老爷应声虫一样,什么都说好。
看样子,妖兽不止一个,还挺多。
还好,不是冲他来的。
“别添乱,我们......可不管埋。”
“好好好,我们有人埋,有人埋。”
壮汉眉头紧皱,看官老爷的眼神都不大对了。
县老爷擦擦冷汗,赶忙找补:“青阳县县衙虽小,可依令样样配齐了,不敢马虎,堂下薛龄,就是咱们衙门里的收尸人。”
第4章
壮汉看了眼薛龄,视线在他粗壮的胳膊上停了一下,像是有些意外,很快又挪开了。
“召集人手,戊时出发,三更动手,误了时辰,要你的项上人头。”
“是是是!黑大人吩咐的,下官谨记,必不辱命!”
镇妖司的人雷厉风行,很快就走了,桌几上的茶都还热着。
县老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招手喊了薛龄上前,又抖起官威。
薛龄三步并做两步,拱手行礼:“卑职,见过县老爷。”
“来的正好,这回你可躲不过了,你也听见了,上头召人去办差......”
县老爷晾了薛龄好一阵。
“可县衙的青壮加起来,也不过八十人,就连我也得去压阵,回去准备准备,戊时南城门外出发。”
往日,银子流水一样的送到县老爷囊中,还是有点用处的。
薛龄想着原身惜命、怕事、谄媚的狗腿做派,压下心头雀跃,装的不情不愿。
“敢问是什么差事?要用这么多人?大人,小人习武晚,没有武力本事傍身......”
县老爷咂摸着新茶:“说杀什么山上的兔妖......行啦,往前冲的有镇妖司呢,轮不着你卖命!”
县令是文官,不懂什么武功功法,自然听不出薛龄想要的暗示。
兔妖?薛龄心里咯噔一下。
脑中有闪电划过,记忆一幕幕串联起来,原身就认识一对儿兔妖。
它们最近刚产了崽,问原身要了大量的尸体,所以,给狐妖的那份儿才会短缺,原身只能捉了活人去充数......
县令重重放下茶碗,打断了薛龄的思绪。
话说完了还不让走,是要银子的,薛龄很上道。
“多谢县老爷体恤!小的前两日刚得了两坛好酒,稍后亲自送到老爷府上,大人办完差事,温酒夜话,也好安眠。”
这是原身行贿的暗语,两坛好酒,那就是一坛好酒,一坛白银。
也多亏这些白花花的银子,他漏夜行事,城门才开的容易。
薛龄说的体面,县老爷这才多了两分耐心,“你手底下那几个杂役,也上年纪了,慢些也无妨。”
意思是薛龄可以带人走在最后,前头有人冒险探路,他躲懒,自然安全。
辞了县老爷,薛龄马不停蹄去藏银子的地方,起了银子、送完酒,才赶回自己的地盘。
趁还有时间,得赶紧把那些孩子送回去,再把院里的尸骸埋了,料理干净。
“都说这清官不好当,今儿才知道,贪官也累人啊。”
县令是一方父母官,被打点的这么熟练,通风报信,难怪原身敢这么胡作非为。
瘫软着窝在椅子里,薛龄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恍惚看见眼前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晃瞎了眼,眨眼又变成了白森森的人骨,颌骨一张一合的喊救命。
有人来叫,薛龄才猛然醒来,惊了一身冷汗。
“大人!大人?”
阳光刺眼,眯眼一看,是福叔,正轻手轻脚给他裹头上的伤口。
“大人吩咐的事儿,都办好了。”
薛龄浑身肌肉酸痛,人都快散架了,尤其是一双胳膊,油煎一样,咬牙一骨碌站起来。
今晚上还有场硬仗,抓紧时间扫完尾,攒积分去!
“福叔,备些吃的,再拿一袋碎银子。”
“是。”
到了堂前,几个萝卜头收拾齐整,个个年画娃娃似的。
尤其是二牛,膝盖破皮的小伤,愣是包的跟骨折一样。
“大人,您要的东西。”福叔手脚麻利。
要不是走投无路,谁家愿意典卖孩子,多备些,没坏处。
掂了掂手上的钱袋,碎银、铜板都有,还有下人捧着四色点心,已经按人头分装好了,细心周到。
薛龄拨了拨,挑了块儿大点儿银子的丢给了福叔。
“有心了,赏你的,走,跟我出去一趟。”
福叔双手捧住,受宠若惊,“哎!好好!小六,老九,跟大人走!”
大人想买孩子就买吧,这世道......他们好歹有口饱饭吃。
福叔安慰自己,赏银总比板子好,良心不能饱肚子,忠心可以。
春柔磨磨蹭蹭不敢走,其他人也是忐忑万分,不知道薛龄又要带他们去哪。
“快点儿!管一顿饭行了,我还忙着呢!”
他们还是不动。
薛龄回头一看,小六机灵,老九力气大,但都是男的。
这群小孩女多男少,几个大老爷们是不方便。
“福叔,再找个老嬷嬷来。”
“哎,好!”
很快人就来了,一脸敦厚老实,胖胖的。
春柔踌躇着跟在老嬷嬷身后,比起常年暴躁偶尔心善的的薛龄,老婆婆更面善心慈。
问清这七八个小孩的住处,薛龄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先从最近的城北开始送人。
街上行人不少,见了薛龄就躲,像是见了讨命的黑白无常。
薛龄目不斜视,只当没看见,敲开了眼前的房门。
一个年迈的老伯拄着手杖,颤巍巍来开门,看见是薛龄,骇的两汪浊泪都憋回去了,手忙脚乱立刻要关门。
原身是有多过分,个个这么夸张,薛龄眉头紧皱,手肘卡住大门,“过来!”
他胳膊下冒出了个小萝卜头,扑到老伯腿边!
“阿爷!呜呜......”
老伯丢了手杖,抱着小萝卜头坐地哽咽:“哎呦,我乖孙!我看看!刘婶说你被那薛狗拐了......”
猛的一回头,人高马大、一脸凶相的薛龄就在门口站着。
老伯骤然回神,被自己吓结巴了。
福叔提心吊胆的看着薛龄的背影,生怕他暴起伤人,或者随便找个理由,把这一对爷孙抓进牢里弄死。
薛龄只当没听见。
这些萝卜头本来就是原身拐走的,他再出面顶多算赎罪。
郁闷归郁闷,反正骂的是原身不是自己。
地上两爷孙依偎着,小心翼翼的看着薛龄,像是圈里的肉鸡见了黄鼠狼,手背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薛龄看的眼睛疼,挑了两块差不多大的碎银子,放在门槛上。
“孩子吓了一回,又走了夜路,好在没受伤,弄点儿爱吃的压压惊。”
不打人?还给钱?
两爷孙眨眨眼,从肉鸡成了呆鸡。
“福叔!”
“在!”福叔又喊了小六,放下两包点心,架起小孩就准备带走。
银钱给了,家人见过了,孩子也该带走了。
刚团圆,孙儿就被人当面儿拖走了,老伯撑着膝盖,捡起手杖就打!
“我就知道,薛狗无德!丧尽天良!我跟你拼了!你还我孙儿!”
活似暴怒的老狼,没牙也要咬两口。
胳膊上没头没脑的挨了一棍,薛龄夺了手杖一把折了:“福叔?你作甚?”
“啊?大人不是买孩子吗?”怀里赏银烫人,福叔昧着良心,也要办成差事。
好么,原身是个混账畜牲,这手底下的人伥鬼,也不是什么好货。
薛龄脸色难看,活似吞了上百只苍蝇一样。
担了前身的污名就算了,他好好把人送回来,名声兴许能好转,青阳县就这么大,这上门抢孩子的戏码一出,只怕是烂透了!
“放下,我没吩咐的事儿,不许做!”
“啊?是是是!”
福叔和小六惧怕薛龄,说撒手就撒手,小萝卜头扑通一声栽地上,撅着腚,动都不敢动。
薛龄身后的春柔他们更慌,挤成一堆,瑟瑟发抖。
里外拢共一进的院子,哭嚎声炸开了一片。
......
薛龄想骂娘。
但还有小孩儿在,他硬生生憋了回去,憋的脸红脖子粗。
闷头拎起小萝卜头,拍净了身上的尘土,胡乱塞回老伯怀里。
“手下鲁莽,唐突了老人家,见谅。”
瞥见那折成了两截的手杖,薛龄又放了一块儿碎银,“这玩意儿太脆,不中用,买个结实的。”
“告辞。”
赔礼、道歉都做完了,他轻轻闭了门。
薛龄回身,夺过老九怀里的点心,递给春柔他们。
“闭嘴,还想哭就吃点心!不许哇哇!”
“一人两包,吃自己的!”
小巷子寂静一片,门缝、窗沿偷看的人,连忙闪躲,生怕入了薛龄的眼,惹来祸端。
如芒在背。
“福叔,你们先回去,嬷嬷留下。”
“是是是。”福叔和小六、老九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不敢不依。
打发了福叔他们,薛龄带着老嬷嬷送孩子回家。
有了经验教训,薛龄让他们自己敲门,老嬷嬷说话,他只管给银子、道歉。
前几个顶多哭一哭,二牛他爹牛大生的魁梧,见儿子受伤,差点动起手来,薛龄卡住他的胳膊,没打算吃亏。
满嘴点心渣子的二牛赶紧拦人:“爹,薛大人背了我一晚上,还给点心吃,你不许打他!”
两方收了手,细问才知道,这家体格魁梧不是练了武功,是祖传的天生能吃,所以壮硕,薛龄只能失望而归。
最后是春柔,一进门,娘俩抱团痛哭,泣不成声。
她爹是私塾先生,眼眶鼻头发红,丢了学生在堂上,之乎者也绕着弯儿的骂薛龄,“子曰,君子......”
三两句还能忍,巴啦啦长篇大论,薛龄就烦了,天色不早了,还急着去赚积分呢。
书塾不大,薛龄已经打量完了,书架上只有薄薄两本旧书,不是功法,难怪这酸儒只会喷唾沫星子,不敢动手。
他瞪着虎目,凶神恶煞:“先生看我是君子?”
“你?衣冠禽兽!狼子野心!”春先生跳脚痛骂,脱口而出,骂完就后悔了。
第5章
祖师爷张天师讲道法自然、静心养气,还练太极拳呢。
这春先生嗓门虽亮,但只会喷唾沫星子,在这乱世可怎么活!
看来,这功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先生教书育人,教化德行,当以身作则,不可有辱斯文。”
不软不硬的刺了一句,薛龄放下银子,转身就走。
春先生被噎的面色紫涨,手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
终于,把所有小萝卜头都送回去了,薛龄假笑的脸都僵了,搓搓脸,恢复了面无表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顶着这张脸,要想扭转名声,难于上青天。
时候不早,得回去了。
刚迈步,薛龄眼前的面板忽然有了细微的变化!
【功法:金刚拳(大圆满)】
【寿元:一年】
【积分:八】
积分涨了一点,不多,但是确确实实是涨了!
看来,阻止妖兽吞吃活人,保了他们小命,也是能赚积分的!
横竖是和妖兽有关的!
有了这点意外之喜的积分安慰,薛龄心里总算好受点,语气轻快不少:“嬷嬷受累,这些碎银拿去花。”
一路过来,老嬷嬷畏惧薛龄,抢着挨骂,赔笑着好话说了一箩筐。
这些薛龄都看在眼里。
小半袋银钱到手,沉甸甸的踏实,老嬷嬷不敢信自己的耳朵,这豺狼转性了?
“哎,老身多谢薛大人赏!”老嬷嬷喜滋滋的走了。
偷偷跟了一路的福叔他们,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小六,我老汉莫不是活的太久,看见幻象了?”
“老福叔,我也看见了,大人赔礼、道歉还说好话......”
憨厚的老九揉了眼睛:“我也......不过,大人还是骂了那私塾先生,嗯,看样子还挺难听。”
福叔一拍脑门:“原来不是买孩子?大人是在做好事!”
“那地牢里的关着的那些......怎么没见大人提起?”
三个人面面相觑,得出了同一个结论:最近异常,更要夹紧尾巴。
他们撒丫子抄近路,也往回赶。
要紧的两桩脏事儿,二去其一,薛龄一身轻松,进门就看见福叔他们三个满头大汗,战战兢兢。
助纣为虐,伥鬼小人。
薛龄懒得跟他们啰嗦,“日头好,走,带你们去散散步。”
炎炎夏日,眼看快中午了,但福叔他们多的一个字儿也不敢说,抄家伙跟上。
散着散着,就去了城外的那个小院儿。
“步也散够了,干活儿吧。”
打开院门,人间地狱现世,硕大的狐妖尸体旁边是小山堆一样的尸骸。
“狐妖!”
“死了,没头!”
“早上那颗头颅......妖狐真是大人弄死的?!”
夏日炎炎,苍蝇乱飞,已经生了蛆虫。
见惯了血腥、残忍场面的收尸人,也撑不过一刻,夺门而出,一个个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福叔吐的脸色惨白,还不忘巴结,“大人,果真威武!”
薛龄站的更远了,他一直想着县老爷说的兔妖,心里总觉得不安。
城西借兵,城南汇合,应该不是城东的兔妖吧?
可也没想起这附近哪儿有别的兔妖,越想越焦虑,薛龄急的原地打转。
青阳县外有座老茶山,山上就有一对老兔妖。
那对儿兔妖一向小心,雄壮雌强,兔子不吃窝边草,它们都是跑去别地觅食,隐秘迅速。
前两天刚生了一窝,更不会故意惹眼。
可要是没准信,镇妖司的人是不会来的,那原身做的那些勾当,岂不是也被发现了?
镇妖司来传话的那个黑大,刚还还刻意打量了他......
越想越心慌,青天白日大中午的,薛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不对,要是被发现了,他刚才当场就被镇妖司的人剁了!
他们要抓的,到底是不是城东的兔妖?
糟心事儿一桩接着一桩,薛龄都快抓狂了。
福叔颤颤巍巍的过来问话:“大人,都已经装上车了......呼!咱们这就回去吗?”
回去?
万一真是和原身勾结的那个兔妖,怎么办?
薛龄拿定了主意,“叫两个人推车跟我走,你们把狐妖尸身拖回去。”
用这些尸身当敲门砖,靠近兔妖,弄死了干净。
“啊?”福叔傻眼了。
早上看他送孩子们回家,还以为苍天开眼了,没想到,这薛狗折磨人的功夫更厉害了。
“啊什么?”
福叔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大人,青天白日的,狐妖虽然死了,招摇过市......”
忘了这茬。
“也是,狐妖就地埋了,你俩推着尸身跟我走,其他人回去吧。”
薛龄点了早上刚见过的小六和老九。
盘算着,还得有个趁手的武器,保命的家伙越多越好。
“是是是!”福叔没想到薛龄真听进去了,抬头看看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定是薛狗知道了上头要来人了,才收敛性子,小心行事,不然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福叔惦记着大事儿,期期艾艾的又凑了过来:“大人,莫怪老奴多嘴,地牢里的那些人......”
地牢?什么地牢?
薛龄猛的反应过来,福叔说的地牢是什么事儿。
死人遗物、钱财时多时少,为了钻营,原身四处敛财,平头百姓那是说抓就抓,胡乱寻个由头,捏造罪名,塞进地牢里,赎身钱拿够了,认罪书写好了,才放人。
狐假虎威,任意妄为。
才一天,比他过去一辈子的事儿都多!
薛龄两排大牙都快咬碎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原身可真是个祸殃,成能惹事儿了!
镇妖司的环首弯刀都架脖子上了,原身死了一了百了,他倒霉顶了皮囊,只能四处收拾烂摊子。
他令堂的!
“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薛龄强压怒火,心念急转。
“哎,好好好。”
福叔愣愣的看着薛龄,往常薛龄最烦有人在他跟前啰嗦,一点不如意,常常是拳脚相加。
今儿却转了性子,眼看气的厉害,却没打人?
没听说杀妖兽,还能有这作用啊?
薛龄问众人借刀,“对了,有刀没?给我找把刀。”
“刀?”福叔嗓音都走了调,难怪不打了,原来是要捅死他!
边上有人悄悄递过来一把匕首,福叔认命的闭上了眼。
“谢谢。”薛龄试了刀锋,藏进腰间。
“不......不谢......”自以为鬼门关里逃生,福叔软着膝盖,话都说不清了。
薛龄扶了一把,还以为老人家晒中暑了,“日头大,你们回去,我先走了。”
“啊?昂,好好,多......多谢大人关心。”
福叔彻底懵了,比凌晨看见狐妖那时候,吓的还厉害。
其他人也吓得不轻,呆呆看薛龄他们三人走远。
薛龄被逼的火烧眉毛,一刻不停的赶往了老茶山。
尽管天光大亮,万里晴空,山路上的人也少的可怜。
说是山路,这附近早就荒无人烟了,其实是兽道,十分宽敞,可见兔妖之大。
坡上大大小小满地的窟窿,茶树枯萎,倒了一地,杂草丛生,破败阴森。
两面的山势簇拥过来,中间的山陡坡短,易守难攻。
坡下骨散落堆积,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
小六和老九推着两车碎尸,越走越心慌。
“大......大人,再往前面可是白骨坡,人过人死,鬼过鬼亡的......”老九生的壮实,却也缩头缩脑的不敢往前。
小六才十几岁,已经吓哭了:“要葬,咱们找个风水好的地方葬吧......这地方,乌鸦都不来的......”
反正也到地界了,薛龄刚想让他们走人,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还能当鱼饵,钓一钓那兔妖。
“怕?那你们去那边儿等着我,等会儿一块儿回去。”
“好好!大人保重!”
小六和老九一溜烟儿跑了,到最远的路口才停脚,眼巴巴等薛龄回来。
“就这还想当狗腿子,嗤......”薛龄自己推了一车往里走,反正现在他臂力强劲,并不费力。
“兔老哥?”
“兔老哥?我来给你送礼啦!”
烈日当头,薛龄对着兔子洞挨个儿吆喝,喊的口感舌燥。
这兔妖不会收到风声,早就跑路了吧?
可这一窝刚生,就算公的能跑,母的刚生也能跑?
“兔爷!”薛龄气沉丹田,放开了嗓子吼:“兔子哎!”
声音炸响,穿过杂草、荒坡惊起了不少蛇虫、飞鸟,回音荡荡。
“没到日子你就来了?”低沉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薛龄脊背发僵,尽管做了心理准备,还是骇了一跳。
洞口有对儿硕大的血红眼珠,定定的看着薛龄。
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里,满是审视。
这兔妖居然比狐妖还大,长长的毛发都遮不住异常魁梧壮硕的身形,说不心慌是假的。
薛龄条件反射的扯出笑脸。
“嗨呀,可算是找哥你了,还是第一次白天来,差点儿没找着路,我带了好东西来!给你夫人补补!”
兔妖语很看不上:“都烂了,还好东西?”
“日头大,尽快送来了,底下还有一车呢!”
兔妖动了动鼻子,半信半疑:“上回你还叫苦,说难办......”
它确认薛龄周身没有武器,一如既往的殷勤小意,才一点点放下戒心。
“最近少,有就赶紧送来了,兔爷说过:不能苦了孩子......”
“我去拖那一车,你先扶着。”薛龄殷勤的很,顺手将车把手递给了兔妖。
木板车老旧,把手上大片黑污。
兔妖让开了路,“算你有心,行了,推进来吧。”
浑身皮毛雪白,它不愿弄脏了。
“哎,好!”
薛龄麻利的推车,洞口狭窄,错身而过的瞬间,他用力一推,木车横斜着卡住了兔妖。
兔妖不爽:“你怎么回事......”
它心口生痛,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捅进了心脏。
第6章
薛龄咧嘴一笑,标准的八颗牙:“我?我给你送大礼。”
兔子眼睛大、视野广,但靠近了它身边却会有一个不大的视觉盲区。
来的路上,薛龄心里就一直在演练,该怎么下手,什么时候下手,在哪儿下手......
细细杂杂,预演了何止百种情况,就连这站位都是他看过地形之后,精心挑选的。
他在外徘徊了这么久,洞口都是挑好的,等的就是机会。
一个兔妖放松警惕的机会。
半明半暗间,薛龄双眼比野兽还亮,连剜带削,手起刀落,扎水气球一般利索!
兔妖万分爱惜的纯白皮毛,被血染的通红,赤红眼里的生机飞快流逝。
“你敢......背叛......”它用了最后的力气,扭头想要预警。
薛龄比它更快,跳上木板车,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拳砸在它喉咙上。
喉骨脆弱,一记金刚拳就捶成了碎末。
让它被动噤了声。
“不但敢,而且特别敢。”
利落的反手割喉。
不补刀,薛龄不放心。
看它彻底断了气,薛龄一脚将尸体踹下山坡,任它滚进烂泥、白骨堆里,才长出了一口气。
兔子洞四通八达,一窝十几个,他只能各个击破,可不能失手,万一让它们跑了,后患无穷。
原身惧怕妖兽到了骨子里,一直很窝囊,这兔妖虽然天生谨慎,但打心底里觉得薛龄是它随时能拍死的小虫子而已。
薛龄这才能出其不意,一击毙命!
“呼......幸好。”
召出面板,看这兔妖能涨多少积分?
【功法:金刚拳(大圆满)】
【寿元:一年】
【积分:十七】
果然有了变化!
九个点!
这兔妖居然比那狐妖还高了两个点!
“小兔儿乖乖,把门开开......小兔儿乖乖,把命拿来......”
薛龄哼了两句,推着木车,美滋滋的继续往兔子窝里走。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刚进洞,在路口等着的小六、老九就被人架住了。
积分!香喷喷的积分!小爷来了!
他一直小心留意,血溅身上的不多,加上尸臭浓重,遮掩的七七八八,不细看,看不出什么异样。
循着记忆里的路线,薛龄顺顺当当进了兔妖的老巢。
弯弯扭扭,斜七竖八的有不少透气、漏光的孔洞,越往里,温度越高,却不闷热,薛龄越走越顺当。
最里面,是个巨大的空腔,四处已经不见黄土,都是山石。
空腔连接大小洞窟,要是有人来袭,它们毁了外面的土坡,就可以顺着后面山石的缝隙逃窜。
薛龄不着痕迹的打量完,心里已经有了成算,擒贼先擒王,先对付大的,再一锅端小的。
山洞中间,一只体型稍小些的兔妖,团着身姿,正安抚身边的小兔崽子们。
这就是那雌兔妖了。
它浑身毛色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比雄兔还白了两分,一双透红的眼望过来,细细审视着薛龄。
见面三分笑,薛龄热情的打招呼,“夫人!夫人!”
薛龄声音压的很低,怕吵醒了那十来只小兔崽子,那就不好收拾了。
雌兔以为薛龄体贴,先有了些好感,点点头当是回礼了。
它身边散落着成堆的骸骨,还残存着点点血肉,明明是嗜杀吃人的禽兽,可这做派,像是温婉金贵的大小姐。
畜牲皮囊,恶鬼心肠,装什么大尾巴狼!
薛龄忍着恶心,面上笑脸扬的更高了。
“兔老哥贴心啊,说你生养辛苦,托我带了好东西,来给孩儿们补身......足足两大车呢!”
喜气洋洋的声音,在九曲洞穴中幽幽回荡。
“让你带什么了?怎么不见它回来?”
薛龄用木板车堵住了边上最大的出口,擦着汗回话:“好东西,两大车呢!”
之前,原身深夜送尸首来,也是这样殷勤周到,薛龄一点儿不慌。
“这夏日天光好,太热怕坏了,我先送来,兔老哥守着外头呢!”
雌兔见薛龄对答如流,弯腰屈膝,行动自如,没有兵器,没有心虚。
它也就安心了。
“挑块儿新鲜的心肝儿来,也该让他们尝尝口粮了。”
“哎,好嘞!”薛龄应答的痛快,随手捡了块儿黑漆漆的就送过去了。
“......唉,还是新鲜的好,这尸首再新鲜,总是有股子味道,这块不好,换一块!”
老兔妖,还挑拣起来了!
雌兔趴卧着,不比雄兔是站着的,薛龄不好找它的视觉盲点。
薛龄闷头又挑了块儿红润点儿的送过去。
这下,雌兔总算满意了。
刚还安眠的小兔妖们嗅到了血腥味,立刻睁眼争抢,撕咬不休,大的霸道抢蛮横,小的缠杂哭闹。
山洞里全是嘈杂的尖细噪音。
小兔妖毛都没长齐,活像是长着肉耳朵的大老鼠,可妖兽的本能已经展露无遗!
刚扔下的内脏早就被吃完了,它们见了血气,却没吃饱,开始啃咬身边的同胞兄弟姊妹。
比刚才下口更狠。
“抢,好好抢,输了的,就不用再抢哦......”
母兔温柔的很,最弱的那只小的抢不过,被它生嚼碎了下肚。
“嘎吱......嘎吱......”
薛龄忍着反胃,一点点的挪动位置,找合适的角度准备下手斩妖。
“再拿点儿嫩的来!”
母兔妖沉迷于小兔妖的内斗,欣喜不已,不住的催薛龄,“快点儿!”
“哎,好好!”薛龄迈着小步来回跑,“哎呀!”
他装作磕绊,手一抖,破碎的尸块和飞溅的污血一起,全扔在了母兔身上。
“蠢货!快清理干净,不然就拿你这一身血肉,来喂我的孩儿!”
母兔痛骂着,低头舔舐自己身上的毛发。
薛龄口上答应着,右手已经悄悄抽出了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刺入了它颈椎!
“哧......”
声音太细微,地上的小兔妖们没察觉到一点儿异常。
薛龄左手一记金刚拳,猛砸它心脏,双管齐下!
“轰!”山洞里像是打了个闷雷。
母兔妖僵着脖子,迅速转身!
同时它爪子袭了薛龄胸腹!
薛龄躬身避开,可它尖利的爪子刮过腰腹,还是带出了两道血痕!
“嘶!”
开弓没有回头箭!
抓住匕首不放手,薛龄右脚用力,左脚划了半圈,躲在了兔妖背后。
屈膝的同时,他双手握紧匕首用力下拉,凭借两个巴掌大的的匕首,硬生生在兔妖背上豁开了近两丈的大口子!
血肉翻张,滚烫的鲜血喷溅,薛龄成了半个血人!
颈椎、心脏、脊背几乎同时遭受重创,尽管母兔妖奋力作出最后反击,但它已经失去了自控能力。
小山堆一样的巨大身形岿然倒下!
还在状况外的小兔妖们被压倒了大片,当场死透。
“你别想活着出去!”
母兔妖双眼含恨,眼角滚泪,大口大口的吞食自己的孩儿。
死活不论,通通成了它续命的工具。
眨眼的功夫,嘴边的小兔妖就被它吞了个干净!
那几个强壮的它刻意留下了,它们紧紧贴在兔妖身边,一大几小,瞪着猩红的眼睛冲薛龄咆哮!
回声在洞穴里回荡,震耳欲聋!
不妙,这兔妖中气还这么足!
当前,兔妖数量看着是少了大半,可真正死于薛龄之手的没有。
“邪了门了,吞自己的崽,比打嗝还容易!”
这样下去,不等他动手,小兔妖就没剩几个了,到手的积分不就亏本了!
薛龄捆住衣襟,勒紧侧腰上的伤口,“小兔儿乖乖,把命拿来!”
趁着大的还不能动,薛龄冲上前,饿虎扑食一般,左手抓起小兔妖,右手直接剁,再利落的扭断脖子,将小兔尸通通远远甩开了。
小兔妖太小,使不上金刚拳,
【功法:金刚拳(大圆满)】
【寿元:一年】
【积分:二十】
六七个小兔妖加起来,三个积分!
薛龄深吸一口气,还有两个最肥的小兔崽子,还有的赚!
两个小的缩在它身前,不好靠近。
“我的孩儿!你敢?”兔妖瘫在地上,脊背上的伤口飞速愈合。
皮肉好恢复,刚才薛龄刺在脊椎上的那一下,斩断了它的神经、脊椎,要想恢复没那么容易。
它使劲伸长了脖子,以长长的兔牙为武器,想要咬断薛龄的手!
“明明看到了,还多余问?”
“借你腿骨一用!”薛龄顺手捡起边上散落的腿骨为武器,狂砸兔头,还不忘念一遍救苦往生神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嘭!”
“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嘭!”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
“嘭!”
兜头敲在兔妖眼睛鼻子上,腿骨都砸碎了!
直打的兔妖睁不开眼,薛龄一个箭步冲上,趁它闭眼的时候,一拳砸中它眉心!
“嗷......”声音低沉愤怒,兔妖吃痛,张嘴咬来!
薛龄纵身跳起,左手勾拳落下,巨力将兔妖的头直接砸入地面!
右手横刀划过,如雪寒凉的刀光破了兔妖双眼!
“啊!!我的眼睛!”
薛龄以残骸白骨为楔子,穿透皮肉,将兔妖狠狠钉在地上。
兔妖泡在血泊里,哀哀求饶:“你......放过我的孩儿,他们才睁眼......”
“你先受死,我就放它们一马。”
兔妖抽搐着引颈待戮。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金刚拳出手,捶在兔头上,发出一串闷响!
一遍往生咒念完,这山洞里只剩薛龄急促的喘息声,大兔妖已然气绝。
【功法:金刚拳(大圆满)】
【寿元:一年】
【积分:二十九】
“小兔儿乖乖,我言而有信,放你们一马,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了昂。”
薛龄睁开眼一看,剩下两只小的,还在龇牙咧嘴的咆哮。
“都说了,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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