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宵玉生香 》小说主角是 怀玉 、 裴沅之 ,本书由作者佚名倾力打造,它的内容内容丰富多彩,下笔流畅,非常吸引人。小说精彩阅读:第1章“怀玉,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回去收拾收拾,等少爷回来便去房中服侍吧。”雍容华贵的二少夫人宋昭皱着秀眉喝下一碗安胎药后看着站在跟前身姿婀娜的丫鬟良久,方才不情不愿的开口。怀玉跪下领命。女孩面色惨白,微糯娇媚的声线发着抖却只能咬牙应下,“奴婢定尽心尽力替二少夫人伺候好二少爷。
《春宵玉生香》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怀玉,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回去收拾收拾,等少爷回来便去房中服侍吧。”
雍容华贵的二少夫人宋昭皱着秀眉喝下一碗安胎药后看着站在跟前身姿婀娜的丫鬟良久,方才不情不愿的开口。
怀玉跪下领命。
女孩面色惨白,微糯娇媚的声线发着抖却只能咬牙应下,“奴婢定尽心尽力替二少夫人伺候好二少爷。”
身为二少夫人的陪嫁丫鬟,二少夫人不方便时服侍少爷本就是职责所在。
她们本是这般想的。
只可惜,错了。
在怀玉之前,已经有了四个丫鬟去服侍过少爷。
四个丫鬟,无一善终。
春兰,服侍少爷的第二十五天被溺毙而亡,定下的罪名乃是手脚不干净,意图偷窃。
漫冬,服侍少爷的第十三天因忘本冲撞了二少夫人被乱棍打死。
芙蓉,服侍少爷的第五十三天被诊出怀有身孕,却在第五十五天时就被二少夫人抓奸在床,以私通外男不知廉耻血脉不纯的罪名灌下一碗红花大出血,一尸两命。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自寻死路。
可她们都是宋家的家生子。
怀玉,红袖根本不信,春兰会偷窃,漫冬会以下犯上,芙蓉会私通。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叛主,自己死了不要紧,还会牵连家人。
是啊。
满京城中,谁人不知定德侯府的小夫妻感情深厚,情比金坚。
二少爷当初求娶二少夫人时,私下立过海口,“昭昭,我裴行今生今世,只你一人。”
春兰,漫冬,芙蓉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言说着裴行对自己的背叛,二少夫人如何容得下。
她们的尽心尽力,衷心耿耿却换来了二少夫人的介怀。
轮到红袖的时候,服侍少爷的当夜企图逃跑被二少夫人发现,打断四肢扔到了荒山自生自灭。
一个丫鬟,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她愿不愿意。
胆敢违背二少夫人的意思,只会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可让怀玉坐以待毙重走前四个姐妹的路,她不甘心。
她必得为自己争出一条活路来。
怀玉泡于浴桶之中,氤氲是热气将少女的脸熏得殷红,宛若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穿上宋昭准备的衣裳,怀玉立于铜镜前,第一次仔细打量起自己。
想要替二少夫人拢住男人,身材样貌必然不能差。
而她,是五个陪嫁丫鬟当中姿色最好的一个。
镜中人身姿娇好,容貌娇艳,一双明眸微扬仿佛能够说话,让人只一眼便深陷其中。
怀玉抬手搭上胸前之处,回想起裴行往日里频频看向自己的目光以及春兰曾经的打趣,“你这身子当真是极品,若我是个男人,必要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心中隐隐有了底气。
再有两个时辰,裴行就要回来了。
定德侯府仅有两子。
时间紧迫,如今的处境下她只剩下一条路了——勾引裴行的哥哥,成为大少爷的女人。
“唯有如此,我才能搏得一线生机。”
大少爷裴沅之乃是定德侯的发妻所生,乃当之无愧的嫡子,发妻过世不到一年,定德侯便将姜氏抬为了正妻,裴行便是姜氏所生。
裴沅之心灰意冷,八岁时入了军跟随军队前往边疆,这一走,便是十五年,一月前归来之时,已是战功赫赫的正三品怀化大将军,更是天子跟前的红人,朝廷新贵。
整个安德侯府,都需看他的脸色说话。
更重要的,他尚未婚配。
早就打听好了裴沅之的行踪,怀玉梳妆打扮一番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溜了出去。
夜幕低垂,怀玉紧张的捏着一颗心望着不远处在亭子下独自饮酒的裴沅之。
心一横,快步朝前走去,伸手拦下了他的酒壶。
“大少爷,”她生得一把好嗓子,说起话来听得人都酥了,“长夜漫漫,一个人喝酒岂不孤单。”
“不如奴婢陪你一起?”
裴沅之顺势放下酒壶,眼神放肆的打量着眼前春光无限的姑娘。
一语道破,“勾引我?”
抬手勾上飘落的腰带,细细来回摩挲着布料,
“上好的绸缎,倒不是一个丫鬟用得起的。”
“谁派你来?”
下一瞬,如钢铁般不可撼动的大掌便禁锢住了那纤细雪白的脖颈。
方才还意识浑浊的男人一下子戾气暴涨,全然不见半分醉意。
“大......大少爷......见过奴婢的......”
稀薄的空气下怀玉双瞳充血泛着盈盈泪光,她满脸惊恐,艰难的吐出字眼,“奴婢......是二少夫人的人......”
“宋昭?”
裴沅之仔细瞧了瞧,确实有几分眼熟。
禁锢随之消失。
怀玉狼狈倒地,剧烈的咳嗽起来。
宋昭给她选的这件衣裳,有些轻薄,此刻很是勾人。
方才的挣扎使然,春光无限,配上那略微凌乱的发丝跟涨红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裴沅之避开了视线,耳尖不自觉的泛起红晕,所幸环境昏暗,并未被人发觉。
他声音不自然的问道,“你即是宋昭的人,为何会这副打扮出现在这?”
怀玉顾不得其他,当即跪下连连磕头。
“求大少爷怜惜奴婢,帮帮奴婢吧!”
眼泪说掉就掉,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惜,“二少夫人要将奴婢送给二少爷,可奴婢不愿......”
“为何?”
一个奴婢,能够成为高门少爷的妾室,已然是不可寻求的好去处了。
怀玉明白这一点。
在来之前,她早已想好了说辞。
“奴婢心中已有心仪之人,”少女缓缓抬头,那双明亮的眼眸里裹挟着浓浓的崇拜与敬畏。
她羞涩不已,“第一次见到大少爷时,高马之上的挺拔威武身姿一直在奴婢的脑海里,奴婢......”
话未尽。
可其中的意思早就道明。
裴沅之愣了一瞬,“你心仪于我?”
怀玉欢喜点头。
“奴婢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大少爷,奴婢不敢奢求什么,只求能够在大少爷身边侍奉左右,便是当个打扫丫鬟也好。”
“求大少爷看在奴婢一片真心的份上,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第2章
少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一片赤诚之心,实在让人动容。
从裴沅之的角度望下去,只见一片春光随着少女的呼吸上下起伏,连同着那殷红色的桃花胎记吸引人眼球。
竟然是她。
裴沅之眸色沉了下去,声音暗哑,“叫什么名字?”
这一个月来,不是没有人爬床企图勾引,妄想着爬上枝头变凤凰,可都以失败告终,落了个发卖奴籍赶出府去的下场。
事至此,怀玉明白计划已成大半。
她娇滴滴的应了一声,“奴婢怀玉。”
“起来吧。”
“是。”
虽应了,但人没动。
裴沅之疑惑,“还跪着干什么?”
“奴婢......奴婢脚麻了......”
裴沅之无奈,只好伸手将人拉了起来,下一秒,怀玉脚一崴惊呼一声跌进了他的怀中。
夏季炎热,二人穿得单薄。
这一跌,几乎是挨的极近,向来定力强悍的定德侯也没忍住呼吸一滞,耳尖发红。
怀玉微红着眼眶娇嗔着诉说委屈,“大少爷......奴婢的脚,好痛啊.......”
感知到男人的身子僵硬,她心中不免的有几分得意,微微上扬的眉尾跟一只傲娇的小猫似的。
她今日可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就连身上都抹了不少的药物。
她便不信都这般了,裴沅之还能坚持的住。
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很显然,怀玉成功了。
怀里抱着怀玉,裴沅之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一个打横将人抱起。
他眼底的火几乎要将怀玉烧了个干净。
“本将,成全你。”
是夜。
房内烛光不止。
二人彼此纠缠,难舍难分。
怀玉等人在陪着宋昭嫁入侯府时,为了替自家主子抓稳少爷的心早早的被府中老嬷嬷调教好了那些事情。
怀玉利用所学伺候着裴沅之,只求他能有几分满意。
一番云雨后。
裴沅之面色红晕。
怀玉连忙可怜巴巴的哀求,“不要......”
裴沅之是武将出身。
那一身健硕的肌肉看到人心惊不已。
虽说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再继续下去,是真招架不住啊。
更何况,她还是初尝禁果。
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
所幸裴沅之是个有良心的。
眼见怀玉累得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怕把人累坏,怜惜的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哑声吩咐外面的下人,“传水。”
下人动作麻利,很快的就将一桶满满的热水备好在偏房。
裴沅之轻轻推了推床上的可人儿,“起来洗个澡再睡。”
“不要......”怀玉实在累得不行,不满的嘟囔了一声转个身继续睡。
眼皮重得如同千斤压,她才不乐意起来。
少女肌肤雪白透亮,轻轻一抓就能留下痕迹。
看着上边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红痕,裴沅之没忍住骂了自己一句,“真是畜生。”
这些年,不是没有女人爬他的床勾引他。
可庸脂俗粉,提不起半点兴致。
不曾想,竟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失了分寸。
出了一身的汗,不洗澡是不行的。
裴沅之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还是跟以前一样,困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怀玉小小的身子整个揽入怀中,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下人们一个个好奇的伸长脖子张望,企图看清他怀里的是何许人也。
毕竟这可是大少爷的第一个女人。
可惜了,裴沅之包裹严实,他们连一片肌肤都没瞧着。
“也不知道哪个女人那么好运竟然得了大少爷的青睐,好羡慕啊。”
“羡慕有什么用啊,咱们最好祈祷这位新主子是个好相处的,日后咱们伺候起来轻松些。”
“......”
偏房内。
雾气萦绕。
裴沅之将人小心翼翼的放进桶内。
布满老茧的大掌宛若对待世间的珍宝一般轻轻剥开那黏在女孩额头的发丝。
视线从少女光洁细腻的肩膀挪到窗外,喉结滚动几下,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暗哑。
“查一查,她这些日子有跟谁接触,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道黑影自窗外略过。
不过半个呼吸的功夫便没了踪迹。
裴沅之餍足的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屋顶的瓦片。
若是什么都没查出,那自是好。
若是查出什么......他也不介意帮她。
月光透着半开的纱窗映了进来,给周遭蒙上一层薄纱,颇觉岁月静好。
北院多了个主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南院。
宋昭意外之余多了警惕,“可知那女子是谁?”
兰芝摇头,“不知。”
“先前倒是没听过大哥要纳妾,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一个不知廉耻爬床的货色,还不值得她放在心上,“去库房里随便挑几样东西备着,明日再说。”
得知怀玉跑了,宋昭冷笑连连,“跟红袖一样是个不知好歹的蠢货。”
“好好服侍少爷麻雀变凤凰的好机会不知道把握,敬酒不吃吃罚酒。”
“传我令,抓到怀玉者,赏金百两。”
这一觉,怀玉睡得出奇的沉,全然不知南院的大动干戈。
等她醒来时,天已然大亮。
本该在身旁躺着的男人早已没了踪迹。
“大少爷?”
一夜云雨,怀玉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无人回答,她又唤了几声,直到一丫鬟低着头自外推门而入。
“奴婢婉心,见过姑娘。”
婉心恭敬的行了一礼,“侯夫人吩咐了,日后便由奴婢们伺候姑娘。”
昨夜怀玉歇在映月居,婉心则是映月居的大丫鬟。
她手一挥,一群丫鬟捧洗溯盆跟琳琅满目的鲜艳绸缎华美佩饰,井然有序的并排而入。
怀玉着衣单薄,身上的红痕若隐若现,突然被这么一群人涌了进来,不免有些不自在。
她拢了拢被子往身上靠。
“你们先出去吧,奴.......”怀玉脑子一打岔差点没转过弯来,“我现在还不需要伺候。”
抬头的一瞬间,婉心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敢置信拔高了声音,“是你?!!”
第3章
她还以为能得大少爷青睐的是谁,谁曾想竟是二少夫人身边的那个狐媚子。
虽说一个南院一个北院,可到底都是在定德侯府里做事,她自然是认得怀玉的。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平日里明里暗里的勾引二少爷便罢了。
可大少爷是那天上明月。
区区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也配沾染。
爬床这种不要脸的丑事都做了,竟然还怕被人看了身子。
“装什么。”
她不耐烦的沉了沉鼻息,方才的恭敬早就在抬头的时候荡然无存,“时候已经不早了,你还是快些起来更衣,大夫人等人已经在前厅等着你了,莫要耽搁了时辰才是。”
按照规矩。
府内进了新人的第二日,需去前厅拜见侯府中人。
一来,为互相认识。
二来,也为情感交集。
婉心端起了姿态,不等怀玉说话便不由分说的吩咐下去,“来啊,伺候更衣。”
捉摸不透裴沅之对自己的态度,怀玉一时间也不敢惹事。
既来之,则安之。
她当了一辈子丫鬟,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伺候呢。
确实舒服。
怀玉适应得很快,放松身心任由丫鬟们褪去自己的衣物。
她被大少爷宠幸的事情,昨晚府里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又何必拘谨。
丫鬟的手很巧。
华衣加身,将倾泻的青丝盘旋于脑后,用以珠杈流苏做以点缀后,高门贵太那股劲儿就出来了。
一股名为嫉妒的情感几乎将婉心整个人灼烧殆尽。
她恨不得将那身衣裳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凭什么怀玉那个贱丫头行,她不行?
从前强压下去的心思,在看到怀玉得手后重新浮现了上来。
婉心暗下决心。
她,也要成为大少爷的女人。
去往前厅的路上,怀玉没忍住问了一句,“可知大少爷去了何处?”
婉心语气生硬回道,“大少爷一早便出府去了,至于去哪,我们当下人,当妾室的,”她咬重了语气,“没资格问。”
她自是没往正房夫人那面想。
一个身份低微的狐媚子,难不成还能当将军夫人不成。
天大的笑话。
怀玉微微皱眉。
她与这位婉心,素来无交集,这浓浓的敌意是从何处来?
步至前厅。
听到里头宋昭跟几位夫人的交谈声,怀玉下意识的捏紧了帕子。
她私自爬了大少爷的床,说白了就是背主。
这要放在往常,可是要被溺毙的。
可转念一想。
她如今是大少爷唯一的女人,饶是宋昭有再大的胆子,没也不敢动她性命。
怀玉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迈步走了进去。
她率先出击,“怀玉见过各位夫人,二少爷,二少夫人。”
“怀玉?”
侯夫人看向了宋昭,眼中的温柔跟慈爱被探究跟复杂取代,“昭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丫头似乎是你府里的?”
裴行是侯夫人所出,身为儿媳,将自己的丫鬟往跟自己丈夫的竞争对头床上送。
其心思,有待考究。
“母亲明鉴,儿媳对此一无所知,”宋昭慌出一身冷汗,撇清自己干系的同时还顺带唾弃了一番怀玉的所作所为,“昨夜儿媳便发现了怀玉不见踪迹,却不曾想她竟胆大包天背着儿媳爬上了大哥的床,实在是厚颜无耻,不知廉耻!”
此言一出,现场哗然,众人看向怀玉的目光中或多或少的带上了鄙夷。
怀玉无所谓的笑了笑,“是大少爷看上了怀玉,怀玉身份卑微,岂有不从的道理?”
背主也好,爬床也好。
不丢人。
她只不过想要活下去。
宋昭冷笑,“你倒是伶牙俐齿。”
她怎么都没想到。
寻了一夜无果的人竟会已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险些害得她被婆母误会。
宋昭来回打量着怀玉的装扮,眼神如刀,气得牙痒痒,“只是我不知,本该好好呆在房内的你,怎会出现在北院。”
定德侯子嗣不多,只有裴行,裴沅之两个嫡子跟三夫人所生的一儿一女裴轩跟裴念念,二者不过15的年纪,尚未婚嫁,因此定德侯府并未分家。
定德侯及其夫人住在北院,其子们则住在南院。
昨夜裴沅之是歇在自个生母屋内。
这件事宛若一根尖刺扎进宋昭的心里,怎么都拔不出来。
昨日伺候自己的丫鬟,摇身一变成了你的长辈。
这要她如何接受?
怀玉跪下朝铁青着一张脸的宋昭磕了一个响头,语气恳切,“怀玉服侍二少夫人多年,绝无背主之意,只是怀玉爱慕大少爷许久,望二少夫人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成全了怀玉这一个念想。”
“你!”
好半天宋昭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大哥要纳妾,岂是她能够决定的?
怀玉这个贱人,一番话看似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实则却把她的话彻底堵死了。
“好了,”最后还是侯夫人站出来打圆场,示意自己的丫鬟绿茵将怀玉扶起来,她拉过怀玉的手脸上不见丝毫介怀,“既然已经伺候了大少爷那便是自家人,自家人之间无需如此。”
安抚怀玉的同时,也在点醒宋昭不可揪着此事不放再为难下去。
就算是丫鬟,现如今也变了身份。
弟媳当众刁难大哥的女人,若传了出去还不知道旁人要如何议论,于裴行的仕途跟名声都会有所牵连。
宋昭即便再恼,却也知轻重,只好暂时将这口气咽下僵笑着附和,“母亲说得是。”
时辰差不多了。
怀玉敬了一杯晚辈茶后拿了侯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各自送的礼物后便回了映月居,剩下的几位夫人也一一散去。
侯夫人看着怀玉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她抿了一口茶赞赏的点了点头,“长得不错,脑子也机灵,是个聪明人。”
宋昭愤愤难平,‘这丫头心思叵测,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儿媳已经在她身上栽过一回了,母亲可要好好提防才是。”
侯夫人不以为然,“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后宅之中,再怎么爬能爬到哪里?
无非是争男人的宠爱罢了。
妾室再怎么得宠,也是妾室。
第4章
母家不强大,连将自己的孩子养在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看看二夫人,跟安德侯本是青梅竹马两心相许,更是得了安德侯诸多欢喜跟宠爱生下一儿一女,争来争去的,还不是落了一个被厌弃的结局,日日郁郁寡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只有蠢货,才会将所有的依靠倾注在男人身上。
话虽这么说,可宋昭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怀玉让她栽了这么大一个跟他,她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人前不能如何。
人后呢?
映月居。
宋昭带着自己的丫鬟浩浩荡荡的闯了进去。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说到底,你我主仆一场,你如今有了好的去处,我自然是替你高兴的,”宋昭手一挥,兰芝捧着一小闸子上前,一个通体透亮的玛瑙手镯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这镯子,是我的一份心意。”
怀玉委婉拒绝,“多谢二少夫人好意,只是这镯子金贵,怀玉要不得。”
镯子的做工细腻,用料不菲,二少夫人对待一个叛徒何曾这般好心?
直觉告诉她,有坑。
“再金贵也不过是个俗物,有何要不得?”
一抹鄙夷自宋昭眼底一闪而过,像这种镯子她多的是,有什么好金贵的。
爬上床了又怎么样,到底是个没见识的下贱丫鬟。
宋昭来回的抚摸着高耸的孕肚,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给你,你便拿着。”
怀玉无法只能将镯子收下,谁料手还没碰上闸子兰芝便松了手。
玛瑙玉镯砸在地上的瞬间便摔成了两半。
兰芝先发制人,“怀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少夫人好意送你,你若不想要直说便是,你可知这镯子乃是当今陛下御赐之物,平日里二少夫人都不舍得戴,若非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二少夫人断然不舍得将这镯子送人,可你竟然将这镯子砸了,若是陛下怪罪下来,你可担得起?”
宋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碎成两半的镯子,眼底的阴鸷跟狠毒连藏都懒得藏。
“若是普通镯子便也罢了,你说你,身份变了心怎么也跟着傲了起来,御赐之物都不放在眼里。”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光明正大的陷害。
在场之人不少,可丫鬟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声都不敢吭。
她们犯不着为了一个丫鬟出身的去得罪二少夫人。
抬眸对上宋昭眼里的戏虐,怀玉心里凉了半截,“二少夫人想要如何?”
她伺候宋昭多年,自然是认得那镯子的,不过是宋昭嫁妆里边不值一提的一物,并非天子所赐。
以此来定的她的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给她一个教训罢了。
宋昭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本不想追究你的责任,可若放你一马,难免会让人觉得咱们定德侯府不敬陛下。”
宋昭抬手捏起怀玉的下巴,修剪得当的指甲发了狠的镶进肉里,她凑近压低声线,狠声警告,“别以为靠上了大哥我就拿你没办法,我若想要你的命多的是法子。”
“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别以为山鸡爬上枝头就是凤凰,自似高傲,”宋昭嫌恶的将手一甩,望向怀玉的眼神好似在看蝼蚁,“兰芝,好好教一教她什么叫做规矩。”
“是。”
诺大的院子里,安静得只有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响个不停。
一个接一个,用足了力气。
怀玉两边手都被人架着,如菜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几十个巴掌下来,雪白娇嫩的脸颊早已充血红肿。
光是看着都觉得骇人。
直到眼冒金星,怀玉依旧咬牙扛着,硬是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
几十个巴掌换一条命,是值得的。
不是她犟。
而是她知道,求饶非但没用,还会换来变本加厉的对待。
她在赌。
赌宋昭不敢毁了她的脸。
所幸,她赌对了。
在第三十四个巴掌落下时,宋昭也看够了戏,“行了,可别把这张娇嫩的小脸蛋给打伤了,不然遭了大哥厌弃,可就剩下死路一条了。”
失去了禁锢,怀玉宛若一滩烂泥倒在地上。
日头渐大,热得人直冒汗。
出了一口恶气的宋昭也没了留下来的心思,浩浩荡荡的带着人离开了南院。
待人走后,怀玉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才得已喘息。
她抬手摸了摸痛到发麻的脸颊,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婉心神情复杂的将人搀了起来。
左瞧瞧,右瞧瞧。
“看着虽然骇人了些,但只是皮外伤,并不打紧。”
大少爷去之前让她好生照顾。
结果呢,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也不知道回来会不会怪罪她。
婉心悠悠的叹了口气,“大少爷是被传召入宫的,应当晚些时候便回到府中。”
突如其来的善意让怀玉愣了一下。
“多谢。”
她伸手接过婉心睇来的冰块,若有所思的捏着手中。
她很清楚。
宋昭今日所为,并非是单纯的教训她。
最重要的,是试探出她在大少爷心中的份量。
正如婉心所说。
天色渐黑的时候,裴沅之便回了府。
按理来说怀玉本该前去迎接,可她却选择了避而不见,将欲擒故纵拿捏得死死的。
她断定。
裴沅之对她昨夜的伺候必然满意。
找上门来,不过是迟早的事。
她要做的,便是抓住这个机会,借此奠定自己在定德侯府的地位。
不然日后,便是人人可欺的下场。
映月居大门紧闭,不见烛火。
裴沅之没忍住问了一句,“她人呢?”
在外守门的婉心连忙道,“姑娘身体不适,已经歇息了。”
对于怀玉今日挨打之事。
主子们不说,自然没有丫鬟敢提。
“睡了?”
裴沅之有些意外。
抬头看了看天色,黄昏尚在,时间尚早。
莫不是......昨夜太累了的缘故?
想到女孩在身子娇软求饶的画面,裴沅之暗暗叹了口气。
身子骨还是太弱了些。
裴沅之屏退下人,缓缓迈步走了进去。
推门而入。
只见本该在床上躺着的人正借着月光端坐在铜镜前小声的抽泣。
隐忍,可怜。
“怎么哭了?”
第5章
直到男人低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怀玉这才惊觉有人靠近。
她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时眼中的警觉化作慌乱。
“奴婢见过大少爷。”
怀玉连忙起身行了一礼。
哭得久了些。
嗓子说起话来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反倒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之态。
裴沅之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寻常。
昏暗的房间内隐约可见脸上异样的红痕,虽说被面纱遮住大半,可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裴沅之微微皱眉,“脸怎么了?”
“无碍,是奴婢不小心撞到了。”
可她眼神闪躲,分明是心虚之态。
更何况,谁会把自己的脸撞成这副模样。
裴怀之面露不悦,“我看起来很蠢?”
“大少爷.....不要......”
随着一声惊呼,怀玉脸上的面纱被裴沅之一把摘下。
没了遮挡,上边纵横交错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裴沅之眸底擒着火。
他不悦斥责,“受了委屈躲起来哭是懦弱者的表现。”
怀玉低着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下去。
她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尽量的将弱者那种无能为力的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要的,就是裴沅之的怜惜。
可惜了。
在战场上洞察敌人一切行动的大将军却看不透女儿家的心机,被那一颗颗眼泪珠子骗得团团转。
将人揽人怀中,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全府上下,也就宋昭有胆子,有理由打他的女人了。
裴沅之也不偏袒谁,站在中立的角度看待问题,“你终究有背主之行,她此番打你,你该受着。”
“你若觉得委屈,可去库房瞧一瞧,喜欢的都可以带走。”
意料之中的答案。
怀玉垂下的眸子不免的划过几分失落。
也罢也罢。
她早就知道,裴沅之怎么可能会为了她找宋昭不痛快。
却不想。
下一秒。
裴沅之捏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之时,男人话锋陡然转变,“她欺你,仅此一次。”
“你是我的女人,再有下次,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般怯懦,你该拿出长者的气度,不然岂非丢了我的脸面?”
“今日之事,我自当会为你讨个公道。”
“至于你的卖身契,我也会替你拿回来,日后,你便可褪去奴籍,活得自在些许。”
态度转变得太快。
怀玉傻傻的看着裴沅之,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好......”
她从未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大少爷说,她是他的脸面。
那岂不是代表日后她可以狗仗人势?
这大腿,算是抱对了。
“多谢大少爷。”
忘乎所以然,怀玉主动讨好薄唇覆了上来。
等对上裴沅之幽深目光时方才后知后觉自己挑起了火。
昨晚的余恩尚且消散,怀玉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手一捞,轻而易举的将人拽到自己怀里。
下一秒。
气势凶猛的吞没了她所有的呼吸。
怀玉艰难的仰着头小心翼翼等回应着,讨好着。
对于大少爷的欢喜。
她不敢拒绝,亦没有拒绝的理由权利。
能做的,只有顺从、迎合。
做好心理准备后,怀玉主动出击。
不曾想手刚伸出去一半便被裴沅之拽住,“我今夜有要事处理,便不留下来过夜了。”
“好.......”
裴沅之站起身,刮了刮怀玉的鼻子取笑道,“你身子还未恢复,不必着急。”
这是......在拐着弯的说她迫不及待?
怀玉的脸轰的一下红了个透底。
“少爷!”
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裴沅之一整天的阴霾在看到怀玉这又气又羞恨不得跺脚的模样时爽朗大笑。
他突然觉得,日后养个有趣的小玩意在身边解解闷倒也不错。
战场,朝堂,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走一步算三步。
唯有在她跟前,还能轻松些。
“怀玉,”裴沅之面露认真,“昨日是我的错那般草率的要了你的身子,名分我自当会给你,只是......”他顿了顿,眼底的愧疚一闪而过令人看都看不清,“正妻的位置,我不能给你。”
“能够陪在大少爷身边,已是奴婢之幸。”
“我走了。”
“送大少爷。”
怀玉亲自将人送了出去,站在院门处目裴沅之离开。
大少爷二十有三,身姿挺拔,丰神俊朗。
穿衣显瘦,脱衣有料,一身健硕的肌肉,是二少爷无论如何都比不上。
大少爷这些年也未曾有过什么桃花言论,想来也不是个滥情的。
况且。
怀玉的脸又没忍住红了起来。
她自然是知道方大少爷动了情,那眼底的欲望汹涌澎湃,就差把她生吞活剥了。
只是顾念她昨夜是第一次,硬生生忍了下来。
有权有势,一表人才,心细体贴,当真让人心动。
只是,男人的情爱就是一场虚妄。
靠得住一时,靠不了一世。
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怀玉抬手抚上平坦的小腹。
她必得加紧时间怀上孩子,若是一遭得势生下男胎,才能彻底奠定自己在府中的地位,不然等到大少爷厌弃,便再无翻身之日。
当天晚上。
裴沅之虽没去找宋昭,却将府内北院所有的下人全到召集在一块,包括南院兰芝。
他负手而立,一个个扫视过去。
这一刻,独属于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压得在场之人喘不上气。
“本以为你们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连主子都护不住,伺候不好。”
今日怀玉挨打时,冷眼旁观的,通通罚了罚了板子赶出府去。
动手打人的......
仅仅一个眼神过去,兰芝等人霎时间脸色煞白普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大少爷饶命,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大少爷......”
“以下犯上,仗杀。”
有人欢喜有人忧。
卖身契在第二日一早便送到了怀玉的手里。
她拿着看了许久。
只觉得恍惚。
便是这么薄薄的一张纸,困死了春兰,漫冬,芙蓉,红袖的一生
点燃烛火,怀玉看着奴籍契一点点化为灰烬,却不觉得有半点轻松。
她虽逃过一劫。
可她的父母,弟弟还在宋家,怕是过得不会太好。
第6章
“大少娘子,早膳还在准备,约摸着还需等上半个时辰。”
婉心进来伺候时,那态度再也不敢怠慢,全程低着头,大气都不给喘。
还有谁不知道怀玉正得大少爷心。
她是个拎得清的,自然不敢在怀玉风头正盛的时候去找茬。
“不着急。”
婉心的变化怀玉看在眼里。
昨天还对她趾高气昂,今日便换了个姿态,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为什么。
由丫鬟们伺候更衣后,怀玉在婉心的带领下来到库房。
门一开,怀玉几乎被闪瞎了眼。
里边的物品,玲琅满目,数不胜数,更有不少御赐之物。
价值连城,不可估量。
可惜了,华而不实。
她最想要的,是银子。
北院的夫人各自都有属于自己的院子,一日三餐都是各自解决。
若是无事或者串门,以及一些必要的日子跟侯夫人召见或府中来客,基本每日都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没什么交集。
裴沅之下了朝特意到映月居来陪怀玉用早膳,瞧见她情绪不对劲,问了一句,“库房那么多宝贝,就没有一样合你的心意?”
自打怀玉进入库房的那一刻,便有人一直盯着。
看了什么,拿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怀玉摇了摇头,“妾很喜欢。”
“只是......”话至喉颈,怀玉却没了说出来的勇气。
她父母之事,大少爷可会帮她?
会不会觉得她太贪心,既要又要。
怀玉换了个说辞,“自打妾入了侯府,便没再见过双亲,妾心中挂念,想回去看看。”
“可。”裴沅之点头应允。
怀玉欣喜,“妾多谢大少爷。”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男人挑起,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身体可好些?”
裴沅之的声音磁性低醇,撩人不自知,震得怀玉心头一紧,“妾用了药,已经好全了。”
“既如此,我今夜过来,你好生准备准备。”
第一次,裴沅之便觉妙不可言。
十九岁的少女,水灵灵的单看着就可人。
怀玉羞红了脸,娇滴滴的应了一声,软糯连绵,听得人耳根子都软了。
“是—”
主子们用完膳离开后,收拾的下人没忍住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方才你们看见了没有,真是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就勾引大少爷,果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狐媚子,也不知道她给大少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懂什么啊,男人不就喜欢这一款?看看那脸蛋,看看那身材,是你我能够比得上的?”
婉心皱眉呵斥,“主子的事情都敢议论,不要命了吗?”
不少人住了嘴,但也有几个往日跟婉心处得来胆子大的叨叨个没完没了。
“她算什么主子,若不是大少爷瞧上了她,走了狗屎运还不是跟咱们一样为奴为婢。”
“就是就是,那狐媚子样一看就知道大少爷是一时新鲜。”
“婉心姐姐在侯府多年,若婉心姐姐相争,那狐媚子定留不住大少爷的心。”
听到这话,婉心的眼神有些痴迷看着那抹身影,可惜对方的双眸此刻只有怀玉那个贱人。
她心里恨得厉害,手指收紧,双眸眯了眯,她定要想办法成为大少爷的女人,哪怕只是一个妾室。
那般如明月的人,若是能成为他得人,此生足以。
婉心身侧的小丫鬟看出她的心思,用胳膊怼了怼婉心,“姐姐,大爷好看吧?”
婉心的脸颊立马染上一丝红晕,娇嗔一声,“还不抓紧干活,若是被主子发现,小心你们的皮。”
夜里,映月居。
院子内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主屋内,此刻浴室内不满水雾。
怀玉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水打湿,贴在她白皙的后背上。
风吹的房间内的纱帘晃动。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怀玉俏脸泛红,还未来得及裹着衣袍,那抹身影就走了进来。
看着如此香艳的画面,男人的喉咙滚动。
怀玉的脸颊羞的通红,“将军,妾还未洗完,不如您先在床榻等一下?”
她的声音因为冷意有些发软,惹得男人身体那团火更加肆虐。
男人大步走了过来,直接将人拥入怀里,肌肤碰撞的那一刻,犹如火球相撞一般,怀玉的脑海里瞬间炸开了。
前几日是她特意用了药。
虽然那些滋味有些让她难以忘怀,可是男人实在太过于强悍。
此刻她心中不由一颤,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裴沅之紧紧抱在了怀里。
“啊!”
怀玉被吓了一跳,顺势揽着男人的脖子,一双如秋翦般的水眸望着男人。
男人快步来到床榻前,轻轻将怀玉放在榻上。
床上的纱帐飘舞,床榻的人痴缠在一起。
一番云雨后,怀玉感觉自己累得浑身的骨头都疼。
裴沅之却一幅意犹未尽的摸样,略带粗粝的手指拨弄着怀玉的碎发。
眼眸痴缠看着软塌上犹如小猫一般的女子。
心里像是做梦一般。
没有想到几年后,会再次见到她,还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了她。
手指拂过脸颊,一阵酥麻的感觉,让怀玉浑身一颤。
“不要。”
男人本就还未到尽兴。
此刻听到怀玉娇软的声音,直接翻身再来。
门外守夜的婉心,听着里面交缠的动静,嫉妒的脸色发白,心里暗骂怀玉就是个狐狸精。
整日就知道勾着裴沅之做那档子事情。
她好生嫉妒,跟着大爷这么多年,大爷几乎都没有用正眼看过她一眼。
婉心红了眼眶,有些听不下去了,直接冲进耳房,一桶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心里那股邪火才散了几分。
主屋内,直到后半夜,才消停了下来。
裴沅之抱着怀里软做一团的丫头清洗干净后,才换了干净的被褥。
趁着烛火,裴沅之有种看不够的感觉。
他撑着胳膊,看到怀玉泛红的脸颊,巴掌的印记还未消散,依然有些浮肿,眸色暗了下来。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手指轻轻的抚摸过那些痕迹。
裴沅之心底暗自发誓,他定会保护这个傻丫头,至于那些敢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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