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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 》小说主要是围绕着 薛芷颜 的故事展开,是作者薛芷颜精心打磨的宫斗宅斗书籍,它的内容文情并茂,文采斐然,推荐给大家。《宁王》小说精彩试读:以致先帝不得不下罪己诏。薛芷荷抵达孟族的时候,好一通上吐下泻。因为行路急,兼之实在不适应孟族地域的高低落差。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一热,应下来的举动有多么蠢。“县主,该下马车了。”有人在外面道。薛芷荷虚弱地迈步走下去,一眼便见着了那为首的高大男子。他们簇拥着他,称他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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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精彩章节试读

以致先帝不得不下罪己诏。

薛芷荷抵达孟族的时候,好一通上吐下泻。

因为行路急,兼之实在不适应孟族地域的高低落差。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一热,应下来的举动有多么蠢。“县主,该下马车了。”有人在外面道。薛芷荷虚弱地迈步走下去,一眼便见着了那为首的高大男子。他们簇拥着他,称他为王。

他面容粗犷,着华服美饰,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开口便问:“你姐姐可好?”薛芷荷点了下头。“她竟然又有孕了。”孟族王的话语里透着点可惜的味道。这下大哥的说法算是被彻底坐实了……薛芷荷吸了口气,转头扫去,便见到了无数双或冰冷或麻木或打量提防的眼睛。

好在转瞬他们就变了。他们恭恭敬敬地迎着薛芷荷进了门。但那高原上的风凛冽万分,吹得薛芷荷骨头缝里都发冷。

如果没有薛芷颜帮她,她在这里……大抵真的是活不下去的。

可薛芷颜如今也没了消息。

是她那日应得太慢,令她失望了?还是宣王更乐于见到她死在这里?薛芷荷脑中发胀,混乱地想了许多。当日孟族摆宴欢迎了她。

但许多食物她都吃不惯,便只有默默从宴会上退下。这些孟族人也没有拦她。等到薛芷荷走远以后,孟族大臣们才大大松了口气:“与宣王妃倒是大不相同。”

孟族王失望得很。

他们却高兴得很咧。

终于不用伺候祖宗了!薛芷荷不知道这帮人在背后是怎么评价自己的,她被带着走出了很远。

这时远远有个作孟族打扮的人走近了。

那人缩着脖子缩着手,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但一张脸……却是梁朝人的模样。薛芷荷也隐约听闻,似乎梁朝有什么军队叛变,与孟族里应外合……但听说那些人都被宣王杀了。

这人是漏网之鱼?薛芷荷正警惕间。

那人上前笑道:“孟族将来的王后?乐安县主?宣王妃的庶妹?”

他还着重咬了下“庶妹”两个字。薛芷荷不想和叛徒说话,正要越过去。

那人道:“小人名叫干子旭。从今往后,你得听小人的,小人会帮你在这里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薛芷荷刚想骂一句莫名其妙,但突然间她反应了过来:“你,你……”

她压低了声音:“你是内应?你怎么敢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不才,混了个身份。”薛芷荷震撼万分。

她那姐姐没有来见她……但却已然将一切都安置好了。“我……知道了。”薛芷荷打了个激灵,头脑从未如此清醒过。她这才仿佛真正迎向了一段和从前完全不同的人生。干子旭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越过她,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王妃说将来有一桩很大的事,要交予这位乐安县主去办。在此之前,她需要她勇敢一些,她需要他多帮助一些。

这是对乐安县主的一场巨大试炼。这厢。

薛芷颜和宣王也已经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梁德帝允了宣王的奏请,还说正好也有些想念他们夫妻了云云……此次回京坐的马车,分外宽阔豪华。

他们走得也很慢,一路上休养生息,那是生怕薛芷颜有哪里磕了碰了。一晃多日过去。

贺松宁面见了梁德帝。

他抬起头道:“不知宣王与芷颜行至何处了。”梁德帝道:“今日报上,说是行至定城驿了。这便等不住了?”

没等梁德帝说出“没出息的东西”,贺松宁先出声道:“四日前也说到定城驿了。”

梁德帝:“……”

梁德帝:“是走得有些慢。”他的神色复杂道:“到底是身子不同往日了……”贺松宁没有说话。

梁德帝看了他一眼,知他心下嫉妒。

一时间,也不知勾起了什么回忆,梁德帝便也陷入了沉默之中。贺松宁的确嫉妒。

嫉妒得咬牙切齿,心情辗转。薛芷颜此时确实在定城驿耗了好几日了。

此时弄夏卷起帘子,递进来一碗茶,小心翼翼又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那碗茶被宣王接到了手中。

他屈指摩挲过碗壁,感知了下烫不烫,然后才送到薛芷颜唇边。薛芷颜喝了两口,又吐出来。

反复漱口,才觉得口中的味道淡去了。弄夏眼巴巴地问:“姑娘好些了吗?”

薛芷颜点了下头。这一路即便如此小心,薛芷颜也还是迎来了最糟糕的……孕吐。

这全然不受人为的控制。

这玩意儿折磨起人来毫无规律!眼下她吐了口气,歪歪地倚住宣王的手臂,脸色发白。

而宣王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阴沉得如乌云压城。“回去。”他沉声道。薛芷颜牢牢抓住他:“你……昏头啦?咱们都走出一段路了,再回去,那岂不是白走了?”“颜颜。”他哄她,“我...薛芷颜摇了摇头:“这一日我知道会来的。我有很多法子去应对贺松宁,可阿娘那里……我没有法子。但我至少要回去保住她的性命吧。万一贺松宁将她气死了……”

她按了按胸口:“我会后悔一世的。”“颜颜,吊命的法子有很多……”宣王沉声道。

薛芷颜痛苦起来,他自然不会再顾忌许芷的痛苦了,活着便足够。“你先和我说说,要怎么让贺松宁变成那把合适的刀吧。”薛芷颜看着他。

她眼巴巴的,目光远比方才的弄夏更动人。宣王动了动唇,面上阴沉之色最终还是退了下去。

他没有再吊她胃口,只希望她舒服些。

他低声道:“贺松宁若知道,当他被送到薛家,以薛家长子的身份养到今日,便注定了他绝无可能以正常的手段登上大位,颜颜以为他会如何?”

“他会发疯吧。……不过身份不能更改吗?”

“不能。皇帝不会允许这点丑闻留在史书中,污了他的大好名声。他勤恳至今,名声极好,的确做到了好皇帝该做的事。他便是再喜欢贺松宁,也绝不会让贺松宁给自己留下污点。”

“贺松宁若意识到这一点……他便只有一条路可走,造反?”薛芷颜说着,立马举一反三,“你自然而然举兵清君侧,谁人都挑不出错处来。”“嗯,其实就算皇帝松口,不顾名声也无妨。”宣王看得分明,“他二人性子相似,皆是多疑之人。”“那怎么让贺松宁意识到这一点?让他彻底死心,挥刀向皇帝呢?”薛芷颜还记得那回在庄子上,贺松宁落下来的眼泪。

贺松宁对自己的生父,的确是怀有孺慕之情的。

“七皇子。”他缓缓吐出这三个字。薛芷颜一下想起那个曾经见过的,董贤妃的儿子。

第283章众人入局来

宣王要在七皇子身上做文章……

或者说……宣王早就在七皇子身上做了文章?薛芷颜恍惚了一下。

和原著真是全然不同了。她记得原著中到了后期,是宣王突然发疯夺位,贺松宁清君侧。

如今……却要反过来了?“皇帝越是留他在身边,越会令他滋长不该有的野心。就在他以为皇位该是他囊中之物的时候,却骤然得知他的野心注定只能是妄想……”宣王不疾不徐道。薛芷颜怔怔盯着他的下巴。

心道难怪他从来也不急。“这……算是你的机密吗?”

“是。”宣王动作温柔地托住她的后脑勺,“你何时才会明白……”

“什么?”薛芷颜抬眸看他。“宣王府上下于你来说,哪有机密之事?”薛芷颜心虚心道是是,这不习惯了还没这么快改过来吗?

但嘴上她还是要倒打一耙的:“那说不好,你嘴里太能藏事了。”宣王一本正经地俯身下来,亲了她一下。

“没藏。”他道。薛芷颜登时心情好了许多,试图和宣王商量:“咱们再走慢一些吧。”

宣王看着她,不说话。

薛芷颜勾着他的脖颈,噘嘴亲了下他:“好吧?”宣王眉心跳了下,还是没说话。薛芷颜吧嗒吧嗒多亲了几口:“好吗好吗?”“殿下。”杜鸿雪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这个热忱的年轻人口吻里透出焦灼,“不知王妃如何了?我等可还须继续向前?还是先掉头回去,寻一处更大的城镇安置?”薛芷颜连忙目不转睛地盯住了宣王。

她见他不为所动的模样,噘嘴又去亲宣王的喉结。宣王一把按住了她,顺势将嘴也捂上了,道:“继续向前。”

“是。”

“再走慢些。”宣王又道。

“啊……是!”他们向来都是跟着宣王急行军,如今慢得跟蜗牛爬,也算头一回了。这一走便是近三个月。

走一处,薛芷颜便要停下来小住几日,且看一看当地风景,听一听人文故事。权当蜜月游了。

她的心情愈发平静,孕吐便也随之减轻许多。京城。

梁德帝放下手中的茶盏。内侍颤抖着抬起头:“奴婢今日煮的茶也不够好,奴婢听闻宫外有一庄子,擅烹茶。奴婢实在该去仔细学一学……”梁德帝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宫中自有宫中的味道,何苦处处学人家?”

内侍一下不敢说话了。

梁德帝心有不快。此人比之吴少监实在不够伶俐,总是这样心惊胆战,马屁还总拍在马蹄上。

但人又是他特地选的……蠢东西虽然使人安心,但却不能使人心欢喜啊。

就如那盏茶一样,几个月过去了,仍不能令人喜欢。

梁德帝按了按眉心。

这次没等贺松宁来问,他先按不住问了起来:“宣王夫妻行至何处了?怎的还未抵京?”正巧此时贺松宁来拜见他。

一进门,梁德帝便不冷不热地道:“看来你的法子不灵,并不能使薛芷颜紧赶着回来。”贺松宁垂着头:“不是不灵,是她太聪明了。她知道杀手锏这个东西,唯有没用上的时候,才叫杀手锏。一旦提前使了出来,便失去了价值,她大可破罐子破摔。她知道无论她走上多慢,只要离开了益州,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半年,我都得耐着性子等她,等她走到我面前,我的杀手锏方才能有用。”“你倒了解她。”梁德帝道。贺松宁露出点笑容。梁德帝又道:“你这样了解她,却还同她闹到今日的地步。”

贺松宁的笑容一下凝固住了。“陛下。”有内侍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等见到里面还有个贺松宁,连忙又顿住了步子。“何事?”梁德帝问。

内侍低下头道:“七皇子……病了。”梁德帝淡淡道:“那便请御医。”内侍颤声道:“御医说、说……说,怕有性命之忧。”梁德帝皱眉,但脸色还是没有变,他不悦道:“怎么回事?染了风寒?还是吃错了东西?有话便一气说完。”贺松宁听到这句话,极其隐晦地冰冷地看了内侍一眼。

他知道,是因为他在这里,那内侍才会支吾不言。贺松宁按捺住了翻涌的心绪。

这不过是开始……他们总会渐渐会发觉,他在这皇宫之中是独特的。“似是吃错了东西,如今上下正排查着,还未寻着源头。”内侍露出恐惧之色。梁德帝也察觉到此事不对了,他当即起身:“带路。”贺松宁自然而然便被留在了殿中。

他在原地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方才有人来接引他出宫。“七皇子是董贤妃之子?”贺松宁问起宫人。

“是。”

“不知现下如何了?可还病得厉害?”

“这……奴婢也不知。”

“陛下还在七皇子身边...那宫人一激灵,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一眼贺松宁。像是在疑惑这薛公子怎的这样不知分寸,竟敢擅自打探起陛下的事……而贺松宁看着宫人的目光,也有了变化。

贺松宁皮笑肉不笑:“多谢,我到了。”宫人这才压下心头的疑惑,点头走远。

在他走后,贺松宁的目光一点点冷了下来。董贤妃,他听过。出身平平,也并非是什么美人。她不得宠,因而连自己生的一双儿女也被养在一旁,常年不得见生母。

但就这样出身的七皇子,却可贵地能得到一点皇帝的温情。

不,甚至不止是一点了。是两个时辰的温情。太子吐血三回,皇帝去看过一次吗?贺松宁骤然攥紧了手指,胸中情绪汹涌,仿佛将要化作那噬人的野兽。另一厢。

梁德帝无奈地看了看董贤妃。

董贤妃跪在地上,面露惶恐之色。这都是因为七皇子抓住了梁德帝的袖子,口中呼喊着:“父皇。”怎么也不肯放。七皇子似是烧得糊涂了。

蜷在被子里,身躯也显得瘦小了些。梁德帝没有几个儿子是养在膝下的,要说小时候跟着他最多的,只一个宣王。但宣王性情冷僻,自幼时便是如此。他疼了病了,也从不会抓着梁德帝的袖子撒娇。

他一点也不像章太子的性情,以至于梁德帝曾真挚地希望过他是自己的儿子就好了。如今这还是头一回有孩子在他跟前如此。

难得唤起了梁德帝心中的几分父子温情。“起来吧。”他对董贤妃道,“跪着作甚?”这厢檐下显得温情许多。

另一厢的许家,许芪听了底下人的禀报,惊喜道:“什么?茜茹来京了?这丫头,怎么也不提前写信知会一声?”茜茹是许芪的女儿,先前与颍州纪家的公子谈婚论嫁了。却因为纪家瞧不上许家,屡屡未能成事。

后来薛成栋为了将许芷哄回去,便主动提出要想法子让纪家做官的叔伯,更上一层楼。好让纪家松口。

可后头,许芷和薛成栋到底是和离了,纪家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许芪心疼女儿,可紧跟着先是薛芷颜赏花宴上中毒,又是远赴益州,跟着又战事起……

许芪也没顾得上再为女儿相看人家,这下听人来了京城,他心头一下活泛许多。“咱女儿也是个知书达理,美丽动人的姑娘,怎的就不能嫁个好男儿呢?”许芪愤愤道。

他当即招呼道:“快,快快去城门口接人。”许茜茹常年跟着祖父祖母,年纪不大,却已经被养得有几分老气。

许芷也心疼她婚事告吹,听闻她来京,便特地带着丫鬟出门去买了些礼物回来。

进门时,许芪夫妻正围着许茜茹说话。“女儿幸得他携奴仆相助,否则恐怕要被那些个山匪掳走了……”许芪听到这里顿时惊呼了一声:“真是该死!匪徒怎的这样猖狂?不成不成,此事定要去官府报案的!”

许茜茹一把拉住了自己的父亲:“不成。我与那方公子同行,到底不好对外人道也,若是报案,难免提到此事……”许芷听罢,脸色也是一变,连忙上前问怎么回事。

这才知许茜茹来京途中遇见了歹徒,幸好有打马路过一位方公子,那方公子携三个奴仆,轻而易举便打走了歹徒,随后一路护送许茜茹到了京城。许茜茹面上微红,道:“想必过两日,父亲母亲也能见到那位方公子了。”许芪这才明白过味儿来:“他……他可是倾慕于你?”许茜茹与纪家婚事不成,如今杀出来个英雄救美的方公子,君子做派,落落大方,比颍州的纪公子举手投足还要见贵气。

许茜茹哪有不心动的道理?许芷惊讶道:“姓方?京城里姓方的人家有些多。不知是哪个方家?”许芪一听,想起来妹妹许芷今时不同往日了。自打那赏花宴过后,京中的贵妇人们便不再拿她当寻常弃妇看待了。若是许芷出马……

“是啊是啊,还须得弄清楚他的家世人品才是。”许芪道。“他说……他家在怀贞坊附近。”许芪是生意人,对京中大小坊市了解得很,他一拍大腿:“那不就是濮阳侯吗?濮阳侯姓方,正是住在怀贞坊附近。”

许芪震惊道:“倒是攀了个高枝儿啊!”正如许茜茹所说,没两日那个方公子就登门了,自称正是濮阳侯的小儿子。

许芪心动万分,恨不能当场替女儿答应下来,还是许芷拦住了。“当年薛成栋求娶我时,也诚心得很呢。”许芷说罢,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大中听,忙道:“我并非是说茜茹也和我一样,只是婚嫁之事,须再三谨慎!”许茜茹也是个懂事的,连忙宽慰许芷,说知道姑姑也是为她好。许家的喜事却不止这一桩。

没两日,有媒婆登门欲为许家几个公子说亲,最差的也是县令女儿。许芪听得咋舌,喃喃与许芷道:“哥哥我就是做梦也不敢这样梦啊!咱们商贾之家,出了一个你与薛家结了亲也就罢了。芷颜不说,她也不算许家的人。可这、这如今……这一个个的都要鸡犬升天啦!”许芪的夫人桂氏还冷静些,道:“恐怕都是奔着宣王来的。”许芪嘿嘿笑道:“谁管这个?总归是冲许家来的,不是什么李家也不是王家。这大好的运气只落在咱们头上……”许芷就算再没有那个七窍玲珑心,也隐隐觉得不对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和嫂嫂……只觉得没一个脑子够用的。想来想去……“取我私印来。”丫鬟连忙依言捧到她跟前。

许芷摊开信纸,没在上面写一个字,只落下一个印,然后飞快地一叠,道:“送去……”她舌尖含糊了下,还是吐出来了那几个字:“去宁家。”丫鬟惊讶回头看她。

许芷嗔道:“瞧什么?快去!”许芷心道也就宁確脑子还能用用了。

第284章皇帝抱病

宁確接了信儿匆匆而来。

今日还是翻墙,翻得倒也愈发利落了,总算没把腿摔瘸了。“怎的来得这样快?”许芷看他,惊讶道。宁確先拱手一拜,随即才道:“今日下值更早一些。”许芷又问:“可用过饭了?”

宁確笑道:“夫人可是有事相托?”

许芷讪讪道:“是有……”

宁確道:“可是要紧之事?”

许芷见他这么上道,反而倔强起来,硬是让丫鬟先摆了食物上来,请宁確落座,一边吃一边再说。许芷大致将许茜茹的事说了。

“受后宅所限,我能打听的事不多。那方公子究竟是个什么人,我们一概不知……”宁確没有说他去打听,他面色微凝:“此乃阳谋。”“什么?”许芷一愣。宁確沉声道:“这么多的喜事一齐落到许家头上,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其中有异。但就算知道其中有异,你的兄长他们舍得拒绝吗?侯爷之子,县令之女……摆在许家跟前的,是彻底翻身的机会。”许芷怒道:“他们的确是冲宣王来的?谁人要害宣王?那我定然不会让许家掺和进去!”宁確叹道:“这并非是一人的利益,而是家族上下的利益。”

“那又如何?”许芷双手紧握成拳,她面上坚定,但心下也害怕得很。怕她的娘家人选择了利益。宁確沉默半晌:“我在京中根基尚浅,布置不够,若要解决此事,恐怕让林老爷出手。亦或是……”

他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亦或是,她便要做好与亲人翻脸的准备了。许芷狠狠吐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宁確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站起身来走到她后头,解下外袍,却也没敢披在她肩头,只是张开来,为她挡住了吹袭而来的冷风。

一片雪花飘落肩头。

不知何时已入了凛冽寒冬。这日梁德帝又问起宣王夫妻的进程。

底下人答:“到丰城了。”梁德帝额头的青筋都蹦了蹦:“已经这样近了,怎的还不一鼓作气进京来?”底下人哪里答得上来?

寻常人面圣那是连滚带爬,生怕误了时辰。

宣王夫妻却是拖了又拖,在路上比那乌龟爬还不如。梁德帝按了下额角:“罢了……”此时内侍进门来,道:“陛下,七皇子求您过去呢。”

梁德帝无奈道:“皇子这些日子怎的娇气至此?”

内侍轻声道:“说是病情又反复了。”

梁德帝这才心有一分怜惜,起身前往。只是今日还未走近,便见御医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远远地一见梁德帝,便跪地嚎啕而哭:“臣万死!臣万死!”

梁德帝心下一紧:“怎么回事?难不成七皇子他不行了?”御医的一张嘴开开合合,终于是挤出了声音:“陛下,七皇子恐得了……恐得了骨蒸病。”“你说什么?”梁德帝厉喝一声,“你若敢胡言乱语,朕即刻处死你!”御医颤抖着道:“臣、臣不敢胡言。”梁德帝的脸色终于变了。骨蒸病,这在当下已经不大常见了。

但先帝在时,京中曾一度有骨蒸病肆虐。骨蒸病会飞快地传给其他人,而且极易致死,一时间百姓横死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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