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结同心:白捡的相公会疼人是一本古代言情书籍,由新秀作者“佚名”最新打造,主要讲述了主人公 连南 、 李成蹊 的爱恨纠葛,备受粉丝们的追捧。第1章滴,嗒。滴,嗒。连绵的水滴声在铜器中回荡,像是一首孤寂的乐曲。连南感觉手腕隐隐作痛。这是......在输液?她的意识渐渐恢复,脑海中浮现出片段记忆:她正在抢救心脏病发的前任。没错:“前”。尽管他劈腿,还把她的私密照片上传到网上嘲笑她身材走样,她仍然尽职尽责地抢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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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滴,嗒。滴,嗒。
连绵的水滴声在铜器中回荡,像是一首孤寂的乐曲。
连南感觉手腕隐隐作痛。这是......在输液?
她的意识渐渐恢复,脑海中浮现出片段记忆:她正在抢救心脏病发的前任。
没错:“前”。
尽管他劈腿,还把她的私密照片上传到网上嘲笑她身材走样,她仍然尽职尽责地抢救了他。
无它,这是她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
可是,她为何会昏倒呢?难道是太累?
最近心外科的工作量确实有些大。上个月有位同事连续做了好几台手术,结果因过劳死在了手术台上,将年轻的生命献给了所热爱的医学事业。
而她在晕过去之前,也已经连轴转了三十来个小时,估计也是过度疲惫了吧。
幸好的是,她没死。
要是为了救那个渣男死在了手术台上,她恐怕会被气得不想去投胎。
连南有些心有余悸地回忆完毕,睁开眼睛想要叫护士,问问自己昏迷了多久。然而,当她睁开眼,却愣住了。
她此时并不是在医院,而是在一间破烂腐朽的木屋里。
身上盖的也不是干净柔软、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消毒水气味的被褥,而是一床黄兮兮的、还散发着霉味儿的破棉絮。
她伸出床沿的左手手腕也不是在输液,而是正在不断地滴落鲜红的液体,绵延不绝地落在下方同样破破烂烂的铜盆里——
等等,这是,有人在放她的血?!
连南心中一惊,赶紧坐起来,从破被子上扯下了一条布,也顾不上管干不干净,干脆利落地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所幸,伤口不算深,没伤及动脉。
连南心中狂跳不止,她不明白眼前的情景是怎么一回事。
正想起身去探个究竟,突然,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嘎一声轻响。
下意识闻声望去,便看到一个男子手里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男子见她已然醒来,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连忙将铜盆放下,迈到了她跟前,似乎想要将她按入怀中。
但他稍稍停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将她揽入怀中,而是随手将那个破旧的枕头塞在她的腰后,让她靠得更舒服。
“醒啦?”男子柔声问道,目光里满是关切。
连南微微一愣,问道:“你是?”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男子约莫二十五岁上下,肤色是十分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刚毅俊朗,眉目温润如玉,却又夹杂着执拗。
他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惊艳的美男子,但耐看的外表让人觉得十分安心。
看着看着,连南的心神几乎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所吸引。
“你感觉怎么样?”见她迟迟不答,男子的脸色显得有些紧张,伸手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
他的手指一触及她的皮肤,连南竟然感到脸颊微微发烫。她行医多年,与许多患者有过接触,从未对这种碰触产生过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眼前的男子,却让她的心跳加速......
“咳。”她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再次问道:“你是哪位?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她抬起了左手:“你为什么给我放血?”
她语气温和,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但男子看起来并无恶意,她因此放松了些许。她柔和的声音似乎让男子更加高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你被蛇咬伤了,我在为你排毒。”男子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腕,见到伤口已被包扎好,他有些惊讶:“你自己包扎的?”
连南点了点头,回忆起之前看到手腕上那两个不起眼的小孔,想必是毒蛇咬伤的痕迹。看来这个男人还懂得一些医术。
“谢谢。”连南虽然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蛇咬,但还是谢了一句,道:“我是市一院心外科的副主任医师连南。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第2章
男子听了连南的话,脸上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神情,仿佛被她的话弄得困惑不已。
他沉思片刻,问道:“南儿,你不记得我了?”
“啊?我俩认识吗?”连南一脸茫然。
“我是你的相公。”男人叹气道。
“相公?!”连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经历了渣男的事,她就一直是单身的状态,没结过婚啊,还有“相公”这个称呼,又是怎么回事?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长发高高束起,用一只木簪固定着,身上穿着古朴的深蓝色麻布衣衫。
难道她......穿越了?
连南决定假装失忆套套话,便向男人询问了一些问题。
果不其然,她真的穿越了。
她现在所处的时代是大夏,但是似乎并不是她在历史书里学到的那个朝代。
这位自称她相公的男人叫李成蹊,是小梁村的村医。他不仅给人治病,也给牲畜治病。
半年多前,李成蹊去邻村出诊时,捡到了连南——确切地说,是捡到了她现在所占据的这具身体的原主。
原主因感念李成蹊的救命之恩,便以自身相许。
谁料没多久,她便因嫌弃李家家境贫寒,外加与婆婆不睦,便闹起了和离,这一闹便闹到了现在。
前天,原主和小姑子争吵没吵过,便气急败坏地收拾好包裹进了山。
李成蹊追进山里寻她,到的时候发现原主已经被蛇咬了,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陷入了昏迷。
说到这里,李成蹊神情严肃地问连南:“南儿,你还想要和离吗?”
连南微微蹙眉,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她刚刚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一切都让她感到茫然无措,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为人正直可靠,也许可以暂时依赖。
但她心里明白,事情不能太过仓促决定。毕竟按照男人说的,原主与婆婆和小姑的关系紧张,如果李成蹊和她们是同一条船上的,那日子恐怕会过得艰难。
连南稍作考虑,才说道:“这件事,我再想想。”
李成蹊原本神色紧张,听到她的回答,那张刚毅的面庞上虽然没显出多大的喜色,但也放松了几分。
“那你先休息吧,我去给你准备药。”
他说完,便扶着连南轻轻躺下,小心地替她掖好被角,然后转身走出了屋子。
连南躺在床上,恍若隔世般地拿起枕边的一面小铜镜。
镜中映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庞,五官与她自己非常相似,若不是那稚嫩的模样,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原身穿越过来的。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腹,抓住了一把柔软的赘肉,原主的身材与她的也如出一辙。
她叹了口气,心想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那也只能顺应天意了。
四下打量,屋内陈设简陋,处处显得破旧,桌椅的漆早已剥落,房间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连南心中疑惑,李成蹊明明是个大夫,按理说,不管穷富人都惜命,看病的人不会吝惜花钱,他怎么会过得如此清贫?
即便收入的大部分要交给父母,他也应该有些私房钱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这时,她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居然是细布睡衣,上面竟还绣着精致的花纹。
而李成蹊那身深蓝色的麻布衣衫,她看得清楚,浆洗得发白,上面还有不少补丁的。
她又瞥见床边那双粉色的绣鞋,鞋子虽沾了些尘土,但依旧显得精致华丽,显然不是一般农家女所穿之物。
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里,这双鞋子显得格外乍眼。
连南又拿起铜镜,仔细端详。镜子做工极其精细,背面刻有镂空的鸳鸯图案,还镶嵌着七颗珠子,显得贵重无比,和屋里的破烂家具格格不入。
她还在镜子背后发现了一行小字:“李成蹊铸与爱妻连氏。”
第3章
看到这一切,连南顿时明白了许多。原来李成蹊并非贫困,只是将他的积蓄都花在了原主身上。
她心里暗自庆幸,没想到穿越之后,竟遇到了一个如此用心的相公。相比起前男友那个每逢节日纪念日就向她讨要礼物、讨完就失联的渣男,李成蹊和他简直就是云和泥的区别。
想着这些,连南心里不由得涌起一丝窃喜。
正在此时,李成蹊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他轻轻扶起连南,一勺一勺地将药递到她嘴边。为了不让她被烫着,他总是先自己尝一点,确认温度合适后才喂给她。
连南心中一阵感动。她的前男友从未如此关心过她,别说喂药了,连她发烧卧床时,他也只顾着玩手机。就连使唤他倒杯水他都装听不见。
药喝完后,李成蹊又从怀中掏了块糖出来,递到了她唇边。
连南含住那块麻糖,只觉得嘴里甜丝丝的,冲淡了不少药的苦意,她的心里也泛起了一阵甜意。她看着李成蹊,心中愈发觉得他顺眼,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相公”。
听到连南这样叫他,李成蹊的手一抖,药碗差点掉在床上。幸好碗里的药已经喝完。
“南儿,你......”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连南,耳根微微泛红。
“怎么了?”连南抿唇偷笑,心想这个大男人被小妻子叫了一声“相公”竟然会害羞成这样。
“没事,你好好休息。”李成蹊说完抓起碗,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妇人的怒喝:“老三!病人家属等你半天了,你磨叽个什么劲儿?”
李成蹊应声道:“娘,我就来。”
嘎吱一声,门又关上了,似乎为了不让别人进来,李成蹊还上了门栓。
连南听着门外的各种响动,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换了身衣服,打算好好收拾下这间屋子。她是医生,有些职业性洁癖,这里到处都脏兮兮的,她忍不了。
看李成蹊也是个爱干净的,衣服破了些却纤尘不染、还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屋子脏乱成这样,估计是原主干的。想到李成蹊说的那些话,她大致能想到,八成是原主为了和离作的妖。
连南把乱放的家具摆整齐,打算打盆水将家具擦擦干净。她端着盆走出屋,还有些不解,有这么好的相公,原主为何执意和离?
刚走出去没几步,连南便知道了原因。
“站住!”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喝声。
连南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站在檐下,个头不高,脾气却不小,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这个狐媚东西,整天妨碍我家老三,是不是想搞垮我们老李家?你好狠的心!枉我们家老三还救了你!”
连南只茫然了一瞬,便反应了过来,这估计就是原主的婆婆了。
曹氏这一通吼,引得门外那些来送病人的村民们纷纷侧目。
他们对李大夫这位媳妇连氏的印象都不大好,觉得她娇贵不好养。而对她的婆婆曹氏则有些畏惧,毕竟这人泼辣凶悍,视财如命。
第4章
这婆媳对上,真真一出好戏。
门外众人瞅着热闹,门内另一边,有个三十不到的妇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懒洋洋朝这边看过来。
妇人长着副吊梢眉,嘴角一点媒婆痣,一看就是刻薄喜欢八卦的。
“哟,三弟妹,你这是怎么回事呀?你不是跟老三和离了吗,咋还戴着他买的玉簪子?”妇人笑道。
这妇人是李成蹊的二嫂陈氏。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唯有那张嘴闲不下来。村头村尾,没有她不晓得的八卦。
这话一出,村民们议论纷纷。
“和离?我看是该呀,这懒婆娘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凭啥嫁给李家老三?”
“就是,赶紧离了,我给我侄女说媒去!”
连南皱了皱眉,坦言笑道:
“谁说我和成蹊和离了?”
陈氏一愣:“你们没离?你前天不还寻死觅活——”
“我和成蹊好着呢。”连南放大声音:“我们夫妻打个情骂个俏罢了,嫂子是过来人,还不懂么?”
这话一出,门外众人又议论起来:
“这厮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赖着李大夫不想走了。”
“就是,不知花了李大夫多少钱呢!”
听连南这么说,陈氏可不乐意了。要是没有这连氏,三弟哪儿用花那么多钱?过年三弟给侄子侄女塞红包,他们二房也能多拿些。她女儿要备嫁妆,儿子要备彩礼,这可是一笔大数字!
三弟不给亲侄子侄女存钱,反而掏钱养着这来历不明的野女人,像什么话?
陈氏越看连南越不顺眼,故意扯大嗓门,让婆婆曹氏听见:“这玉簪子可是咱老李家的钱买的。听说八十几文呢。”
“八十几文?”门外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大夏,两文钱就能买一斤上好的白面儿。一个中等农户,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两三百文。
曹氏一听,登时老脸发黑,冲上来就要拔掉连南头上的簪子,嘴里骂道:
“你在我家骗吃骗喝还骗钱,真不要脸哇你!村里谁家媳妇戴这个的?八十几文啊我的老天爷!你这黑心肝的!拿来!把簪子拿来!老四做新衣裳还要钱哪!”
连南快步躲过,心下不忿。
刚才喝药时她问过李成蹊,给原主买东西的钱都是李成蹊挣的。
李家的田没几亩,本来是小梁村最穷的那几户。多亏李成蹊跟随伯父学医,攒下些钱,才让李家揭开了锅,也让两个哥哥讨上了媳妇。
李成蹊的收入十有八九都上交给曹氏。他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私房钱买东西,别人凭什么过问?
虽说原主好吃懒做,确实过分了。
但现在,在这身体里的人是她连南。
她与李家无冤无仇,可不会任人揉捏。
连南闪过曹氏的爪子:“成蹊的钱大部分都交给公家了,这是成蹊的私房钱。”
“哎呀呀!这孽障啊!竟然背着他娘存私房钱!”曹氏更加恼怒,冲东厢大喊:“慧儿!慧儿!出来帮你娘按着这狐狸精!”
立刻,从屋里冲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白白嫩嫩,脸上挂着副阔小姐的表情,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
第5章
这就是曹氏和李老倌的小女儿李小慧。
刚才她便在屋里听着外面动静,听到三哥给连南买了八十几文的簪子,她气得差点没把碗给砸了。
当年她出生时,算命先生说她贵不可言,将来要做官太太的。曹氏和李老倌欣喜不已,好吃好喝伺候,还不用她做活儿。村里的姑娘都把她羡慕死了。
就算是这样,她也没穿戴过超过二十文的东西。
李小慧越想越气,冲过来抓住连南手腕子,把连南拖到地上,伸爪子就挠她脸。
李小慧边挠边骂:
“野女人!你骗我哥的钱!还来!还来!我这月的新衣裳都没做,你就好意思戴八十几文的簪子!”
连南身材娇小,再加上昏迷许久身子虚弱,不是这牛高马大的李小慧的对手。她只得用手护住脸,顾不得头上的簪子。
村民在门口看热闹。
挠了一会儿,李小慧扬眉吐气,拔走连南头上的簪子。
曹氏赞许地看着女儿。
陈氏眼巴巴看着李小慧手上的簪子,嘴角带笑道:“小姑子做件衣裳要八十几文?”
话里意思是想分杯羹。
李小慧正要反驳,曹氏指着陈氏的鼻子骂道:“懒婆娘,还不去做饭?你要饿死你男人?这一家老小都等着我伺候不成!”
村人哄笑。
陈氏吃瘪,怏怏走进厨房。
李小慧得意洋洋,正要抬脚回屋,却感到肩膀被人拉住了。
回头一看,竟是李成蹊。
“拉我做什么?”李小慧没好气道。
李成蹊没回话,从李小慧手里把簪子抢回来,弯腰插在连南发髻上,又把连南扶起来,担忧地看着她脸上的红痕。
连南愣住了。
李成蹊这是在护着她不成?
见状,李小慧突然大叫:“你要护着这狐狸精?!我是你亲妹,你的钱只能给我花!这狐狸精凭啥花你的钱?!”
说着,她一巴掌朝连南脸上扇去!
还没到脸,李成蹊抓住李小慧的手腕,往回一推。
“这是你嫂子的东西,你不许动。”他沉声说。
音量不大,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力量。
李小慧打了个踉跄。
她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历来都是几个哥哥让着她,何曾吃过这种瘪?她受不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曹氏见状,顿时怒不可遏,抓住李成蹊袖子干嚎:“你干啥?你干啥?!你这个没良心的!有了野女人就打妹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娘啦?”
一边骂,一边不忘抢连南头上的簪子。
李成蹊黑着脸,任由曹氏大骂撕扯,死死把连南护在身后。
连南不可置信望着李成蹊。
还从来没有谁像这般护过他,不问缘由,坚定不移。
她感到分外安全和暖心。
望着门外议论纷纷的看客,她晓得李成蹊此刻很不好受。
男人多少都好点面子,何况李成蹊是大夫,要天天抛头露面。要是他为了她被村里议论嘲笑,落得个好色轻义的名声,她可不愿意。
既然他如此护她,那她自然要涌泉相报。
第6章
于是连南大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寻死觅活逼着成蹊买东西,确实是我的不对,但这簪子要收也是成蹊收。”
说着,她摘下簪子,放到男人手中:“成蹊,这簪子你拿着,是去当铺当了还钱还是留着,你来做主。”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败家娘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她不要这八十几文的簪子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听李成蹊的话儿了?是他们听错了不成?
李成蹊不可思议地看着连南。
连南冲他笃定地点头,亲热地挽住他胳膊,故意大声说道:“我们三房的事儿,都是成蹊做主。”
连南现在的模样娇娇柔柔,温温顺顺,就像个听话的小女人。
李成蹊还是头一回被她这么主动倚靠着,脸一红,小声道:“南儿,你......”
他本想问她咋不生气了。
按平时她被娘和小妹这么闹一顿,头一个就是抓着他出气的。但看了看四周村民惊讶的目光,他把话咽了回去,只觉心中暗喜,紧紧搂住连南。
连南添油加醋说道:“官人,南儿全听你的。你就是南儿的天。”
这话一出,村民们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之前晓得李大夫捡了个漂亮媳妇回来,村里男人们都有几分酸。看到这捡来的媳妇儿糟蹋钱,还经常当众让李成蹊丢面子,他们不由幸灾乐祸,只道:
天上不会掉馅饼儿,媳妇儿漂亮,那肯定是个坏脾气。
可没想到今天,这漂亮的母豺子,竟然转了性子?变得温柔可人,还讲道理了?
看着村民的眼神从幸灾乐祸变成了羡慕,李成蹊舒爽万分,心里埋藏许久的那几分大男子气质得以释放,对连南道:
“为夫送你的,那就是你的。你怎么用你说了算!”
说完,他带着股子宠溺,把簪子别到连南发髻里。
连南心里暗笑这呆子真好哄。
没想下一秒男人就凑她耳边,热气哄哄地小声说:“南儿,今晚我能睡床了不?”
这回轮到连南脸红了。
她反手掐了李成蹊一下。这呆子好的不学,学人家撩妹?
得寸进尺。
见小两口亲热得很,刚才还因连南性子突变而震惊的李小慧,霎时反应过来,锤着地放声大哭。曹氏气得头冒青烟,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
“呜哇!造孽哇!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孽种,有了女人忘了娘哇!”
被这母女俩一嚎,刚要散去的村民又不走了。
李成蹊刚刚好转的脸色,又变黑了。
连南忍不住叹气。
她想方设法帮李成蹊捞回面子,曹氏怎么就不懂呢?她非要把她儿子的名声败了才行吗?曹氏就不想想,这家里的收入,三分之二都是李成蹊行医挣来的?
连南推了推李成蹊:
“你去看病人吧,人家等着呢,别耽搁了治疗。”
李成蹊应了声“好”,看连南的眼神几分惊讶几分温存,又有些担忧地道:“你去把爹找来,让他劝劝我娘和我妹。”
言下之意,连南一个人是应付不来曹氏和李小慧的。
第7章
连南点头让他放心去。
李成蹊又弯腰劝了曹氏几句,没想被曹氏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他耐心被磨没了,擦了擦脸,拂袖而去。
说巧也巧,就在这时李老倌牵着耕牛回来了。
看到家门口围满了人,李老倌大概晓得发生了啥事:不是村人给三子送来了危重病人,就是自己婆娘又在和子媳妇吵闹。
“老李,你婆娘。”有好事的笑道。
果然......李老倌眉头一皱,拨开人群,看见曹氏坐在地上干嚎。她干嚎不要紧,她旁边顿足大哭的竟然是李小慧?!
这还得了!
小慧将来可是要做官太太的,这般没有礼数,传出去哪个官老爷还敢娶她?
李老倌黝黑的老脸变得更黑,赶紧上前把李小慧拉起来,让她进屋。李小慧本想告状,可看她爹的脸色带着愠怒,一副要揍人的模样,登时心中害怕,狠狠瞪了连南一眼,赶紧回了东厢。
李老倌这才松了口气,拉扯曹氏回屋。
曹氏却不依:“你管管你那三子!有了野女人没了娘的畜生!呜哇哇,我当年怎么没把他按尿盆子里淹死——”
“胡闹!”李老倌给了曹氏一耳光。三子可是家中摇钱树,这婆娘失心疯了不成?
“你快进去,别丢人现眼!看我不打死你!”李老倌低声威胁。
曹氏在家里横行霸道,却最是害怕李老倌,她耍泼皮没少被李老倌打过。
“你这没良心的!”她捂着脸,大嚎着跑进东厢。
听见曹氏被打,在厨房里磨洋工的陈氏忍不住出来,幸灾乐祸地看着曹氏的背影。要是没这小气婆婆把三弟的钱攥手里,一毛不拔,她的日子能过成现在这样吗?她俩孩子七八岁,顿顿吃稀粥,看着跟四岁孩子那般瘦小。要不是她从那怂货大嫂嘴里抠粮,孩子养活不得还说不定呢。
她可巴不得看公爹打婆婆,打得越狠越好!
把她那浑身藏着的铜板都打出来才好!
李老倌却收了手,回头腆着笑脸对村民道:“我这婆娘就是心急,巴望着孩子个个儿成才,哎,养孩子难哪!”
听李老倌打哈哈,村民们知道戏收场了,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纷纷转身准备离去。陈氏也怏怏回厨坊。
就在这时,正屋里传来一声哀嚎:
“李老三!我要你偿命!”
听到这声催命咒,正要离开的村民们,打了鸡血似地往李家院子里钻。
众人纷纷打听:
“刚才送来的是村口张铁匠他奶?”
“咋了?医死了?”
没等打听出个所以然,正屋里冲出一个胖妇人,哭天抢地冲众人哀嚎:
“我们奶啊!你死的好惨哪!我们就来治个腿,咋把命给治没了哇!李三子,你要偿命!”
众人围上去问:“张嫂子,咋了?”
胖妇人擦擦眼泪:
“我们奶送进去还有气儿哪!你们不信问问老朱,他拉的板车送来的,我们奶除了腿不能弯,浑身都好好的!现在给李成蹊这庸医一治,两腿一蹬,翻白眼儿了都!”
第8章
李老倌一听,脸色煞白。回头只见李成蹊阴沉地从正屋走出,李老倌急忙上去抓住他胳膊问:
“咋了三子?你给人治死了?”
李成蹊没答,只沉着脸说:“麻烦爹给我端盆热水进来。”
“好,好!”李老倌急忙去厨房端水。看见二儿媳陈氏在厨房门口看热闹,提起烟杆子作势要敲。
“你个吃白饭的还愣着做啥?给三子烧水!”
陈氏煞是害怕,赶紧端来一壶热水,嘴里却不依不饶:“我们无关的劳劳帮忙,咋三房的连氏啥也不干?”
李老倌听了也憋火,回头一看,只见胖妇人抓住三子的胳膊让他偿命,村民们把他俩团团围住。三子是焦头烂额,而那三子捡来的媳妇——
竟然没影儿了?
“三媳妇那害人精!害人精!”
李老倌骂了几句,赶紧上前拉开胖妇人。
胖妇人怎肯依,力气又大,反手把李老倌甩开,对众人煽风点火:“乡里乡亲们,你们给评评理!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儿,怎么进去就死了?”
“是啊,李大夫,你说说咋回事儿?”有人问。
众人齐刷刷看向李成蹊。
李成蹊黑着脸说:“你们别耽误救治!”
他说着便挤开众人要进屋,可胖妇人饶是不许,拉住他哭喊:
“我们奶死了!你别想耍赖!”
李成蹊想甩开,可胖妇人牛皮糖似的粘着他,村民也都团团围住,像是生怕他逃之夭夭。
“李三子,你得给个交代!”有好事者大喊。
“交待?你们再拦着,病人就交代了!”李成蹊耐性很好,此刻却也是忍无可忍。
病人七十六岁,身体硬朗,唯有两处毛病:一是心脉有亏,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治是没法治,不过只要心平气和,便无大碍。
二是膝关节寒湿僵硬,以至于活动受限,他下一次银针便能行动自如。
他回房取针,可再回去时,老人已经背过气去。
要是及时用热水敷救,估计还能缓过来。
可被妇人这么一闹一耽搁,恐怕只能去见阎王了。
“让开!”李成蹊沉声道。
众人见李成蹊发怒,都有些怵,纷纷让道。
李成蹊七八尺的大个儿,身强力壮,但脾气却分外温和,村里人都不怕他。但要是他真发火儿,那气势还是能把人吓得抖三抖。
院里一时安静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李老倌满面愁容,把盆递给李成蹊。李成蹊进屋,冷冷扫了一圈众人,关上门。
进到屋里,李成蹊寻思着凶多吉少,脸色已是十分难看。
他一抬头,竟看见他的小女人连南,站在床边,正哼哧哼哧地给老人按压胸口。
“你这是作甚?”李成蹊大惊,上前要拉开连南。
连南按得满头大汗,大声道:“你别打扰我!”
“你......你别动她!”李成蹊急了:“要是真没活过来,我一个人担着罪!你别跟着沾染罪过!到时候你跟着娘他们到别处生活!”
听到这话,连南来不及感动。
也来不及说,她才不想和他老娘待在一起。
老人家心脏病犯了,她正在做心肺复苏,累得半死了。
第9章
她手腕上有个放血时划开的口子,现在一用力,血正簌簌往外淌,把袖口都染红了。
李成蹊看见,更加着急:“你的手!”
连南低头一看,寻思着确实应该换人,叫李成蹊:“你来按!在这个位置,一下一下的。你力气大,下手别太重,别把老人家肋骨按断了!”
李成蹊不明就里,但看着连南自信笃定的样子,也顾不得想太多,按照连南教的法子,给老人按压胸口。
过了一阵,老人突然大喊一声,睁开眼睛。
李成蹊惊讶不已。
犯了心病的病人,历来是九死一生。
怎么按几下竟然能把人按活过来?
“南儿,你懂医?”他眼里露出欣喜和不可思议。当初把人捡回来的时候,南儿说自己失忆了。难不成她是什么名医世家的小姐么?
可这也说不通。按说夏朝以子为尊,女儿不能继承家业。她学这些作甚?
连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给老人家喂了热水,安慰几句,对李成蹊道:“现在该你大展身手了。”
李成蹊也不多话,抹开褡裢里一排银针,开始为老人治疗膝盖。
连南看着李成蹊熟练地施针,不禁暗叹:村医也有这么好的医术么?
过了不久,老人家动了动腿,欣喜地说道:“三子,奶奶这腿能动啦!”
“您下来走走看。”李成蹊扶着老人下床。老人走了几步,跟正常人没差了。
连南不禁露出星星眼,发自内心赞叹:
“成蹊,你真厉害!”
“可不是吗,三子的医术,十里八乡没有比他好的!”老人家拍拍连南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闺女,你可要好好珍惜!”
“那是,那是!”连南忙不迭点头。
李成蹊却脸红了:“张家奶奶,您刚才晕过去,是南儿把您救醒。论医术,还是南儿技高一筹。”
他是治腿,南儿却是救命,肯定南儿要更高超些——李成蹊是这么想的。
连南没说话,窃窃一笑。
心肺复苏术,是个医生都会。只不过夏朝还没发现这种疗法。而李成蹊的针法相当精湛,放在现代中医院,也是主任医师级别的。
她借花献佛,反把李成蹊给比下去了。
张奶奶笑了:“你们俩都好,都好!”
李成蹊温柔地看了眼连南,脸更红,急忙转移话题:“奶,要不我把您孙儿媳妇叫进来?”
这话一出,张奶奶脸色却变了。
屋外,众人伸长了脖子等待。
胖妇人不依不饶抓着李老倌要报官,李老倌自知理亏,闷头不说话。
陈氏在院里走来走去,倒是真的着急:
要是三子真治死了人被送官,这家里的顶梁柱就倒了哇!
大房男人天生瘸了条腿,只晓得打猎,打猎能打几个钱?她男人又是个游手好闲的,让他去种地他还打人呢!公爹年纪大种不了几亩田,这该死的婆婆啥也不做,只会对几个媳妇颐指气使。
要是没有三子挣钱,这个家吃啥?
她娃儿未来的嫁妆和聘礼,从哪儿来?
第10章
她可是打心眼儿希望三子别惹官司。要是真惹出官司来,就......就拿连氏去顶缸!
那边东厢,曹氏听见了动静,出来勘望。
“咋了?咋都跑我家里来啦?”曹氏看到院里鸡飞狗跳,眉头拧的老紧,抬起扫帚要赶人。
有好事者笑道:“老姐你可别打,你家三子吃人命官司咯!”
“啥官司?!”曹氏浑身一颤,待把事儿给问清了,顿时铺天盖地大骂,声响盖过了胖妇人的哀嚎:
“这丧门星!不小心着点儿哇!这回他吃了官司进了大牢,我们慧儿咋办?慧儿咋办?慧儿的嫁妆钱——”
“老姐,你还想嫁妆呢?你家三子吃官司,家世不清白哇,哪个贵人愿娶你家慧儿?”
“你那未来的姑爷八字还没一撇,你这清福是享不成咯!”
“可惜你家老四,读了那么多年书,哥哥进了大狱,没资格考秀才郎!”
众人七嘴八舌,唯恐天下不乱。
都知道老李夫妇偏心一对小儿小女,可偏心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村人都等着看笑话呢。
“你们可别乱说,张家奶准没事儿!”李老倌大吼。
他倒是清醒几分,可提到四儿子李成明,脸突然黑得像煤炭。万一三子真进了牢房,四子还怎么考功名?
他们全家就指望四子了哇!
众人正焦急着,正屋的门突然开了。
院里顿时一片安静,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望向门口出来的那个女子。
胖妇人率先反应过来,大叫道:“好哇!李成蹊医死人跑啦!留个小媳妇出来档门面!”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要去后屋堵人。
却突然听见连南一声威叱:
“安静!”
中气十足,倒是把众人给吓住了。
这连氏刚才在李成蹊面前,还一副娇滴滴的小女人儿样,怎么现在就像戏文里的女将军?
众人齐刷刷不吭声,胖妇人也止住哀嚎。李老倌小心翼翼问道:
“三子媳妇儿,人咋样了?”
话音落,胖妇人紧张地看向连南。
连南摇摇头,脸上带着爱莫能助的神色:“去了。”
胖妇人脸色一亮,又“哇”地一声干嚎起来。
李老倌和曹氏双双跌坐在地上。
“这个孽障,可害苦了我们家!慧儿可咋整哇!”曹氏搂住赶出来看热闹的李小慧,母女抱头痛哭。
“娘,我嫁妆......”李小慧痛惜不已,狠狠瞪着连南:“都是这狐狸精耽误三哥救人!”
村人议论纷纷。
连南看着曹氏和李小慧痛心疾首的样子,对李成蹊的处境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他在李家不是顶梁柱,而是提款机。
顶梁柱在家里是受尊敬的,起码还是个人。而提款机......只是个工具罢了。
她有些心痛李成蹊。
枉他刚才还想独自承担罪名,不给曹氏和李小慧拖后腿。现在,不等他主动担责,人家母女俩已经怪到他头上去了。
不知道他在屋里能否听见?
连南叹了口气,准备做正事。
她问胖妇人:“张奶奶得了什么病?你清楚吗?”
第11章
胖妇人一愣,突然大喊道:“你男人医死了人,现在要怪我奶有病?你们瞧瞧你们看看,大夫不给病人治病,反而怪病人有病?”
连南瞅着胖女人东拉西扯的模样,心里已是笃定张奶奶说的话。她故意引道:
“张奶有什么病,你不清楚?你没照顾过张奶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能不清楚吗!我天天照顾老奶!”胖妇人生怕村人说她不孝顺,声音提高八度:“奶有两处病,一处是腿。一处是心。心上那处本没啥大碍,只要不置气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根本不算病!都是你们治死了哇!”
连南说:“大家伙儿可听清楚了?张奶不能生气,气了就会有生命危险。”
村人不知连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地伸长脖子,纷纷点头。
连南满意地扫视一圈,说道:“那我请问张嫂,张奶奶今天可曾受到什么气儿?”
胖女人神色一慌,急忙说道:“怎么可能!你们治死了人,莫非还要怪我奶生气不成?”
“你确定没有?”连南嘴角带起一丝笑意。
“没有!”胖女人大声道。
“刚才趁成蹊出去拿针的时候,你没有跟张奶说,你把她准备给孙女治病的钱,拿去盖你家房子?”
胖女人突然坐到地上,神色惨白。
“你血口喷人!”
有村人赶紧扶起胖女人,指责连南:“你又没看见,怎么能乱说呢?”
“就是,刚才李三子去拿针,你在这院里待着,怎么可能知道张婶在屋里说了啥。”
村人们纷纷倒向胖女人。
李成蹊这媳妇捡来的,来历不明,要论相信谁,肯定宁愿相信铁匠家的儿媳妇。
“连氏,你别乱讲话!”李老倌也急了,这个时候村民倒戈,他还怎么给三子说情?这女人是故意害三子呢!
众目睽睽下,连南却不慌不忙:
“公爹,我没有乱讲。这番话是张奶奶亲口告诉我的!”
“胡说!死人怎么可能说话!”胖女人浑身发抖。
“死人?你巴不得张奶奶死,好把她为孙女存的救命钱都吞掉,是不是?”连南严厉地看进对方的眼睛。
村人们听到这番话,一时又不知该相信谁,纷纷议论起来。
胖女人慌了,对村人解释:“你们要相信我!我照顾老奶这么多年,要是想她死,怎么会现在才——”
连南打断她:“你想嫁祸给我家成蹊,再讹一笔钱,是吧?”
“你这小贱人污我名声!我要去县衙告你!”胖女人气急败坏。
“连氏,你嘴皮子一碰就给人加罪名,不厚道啊!”
“是啊,要遭天打雷劈的!”
众人又倒向胖女人。
胖女人趁势喊道:“把她抓起来!我们去见官!她男人跑了还有她!”
李老倌和曹氏此时已经是惊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陈氏早已带着一双儿女躲到厨房,只悄悄露个脑袋瞅着动静。
村人被胖女人一怂恿,上前就要抓连南。
这时,只听屋内一声男人的低喝:
“谁敢动她?!”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李成蹊走出来,气势威严。
他扶着一个人。
这人,正是已经“死去”的张家奶奶。
第12章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还想要大叫出声,就听到胖夫人的惊呼声。
“你,你怎么就活了过来?!”
听到了这声质问,张奶奶那苍白没有多少血色的脸略涨得微微发红。
连南看到对方这副模样,立即上前拍了拍那不断起伏的胸口。
“您不能太生气,这样容易伤身。”
“你说得对,我不该为了这人伤了身子,还要陪着我的孙女。”
看着张奶奶缓慢地吐出浊气,甚至还认真地吸了两口气,让那脸色再次恢复原本的苍白。
不过只要是熟悉人,就会发现她比刚刚出来多了那么一点精力。
连南确定张奶奶不会被气晕,但甚至还是太过虚弱只能转身跑入房中。
被人盯得有些心虚的胖妇人,开口就要将人叫住。
但她手还没有伸出去,就被一直苍老如同干枯树皮的打落。
“指什么指,真以为你做的事情别人就都不知道是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看到胖妇人这个时候在这里装傻充愣,张奶奶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略显浑浊的眼珠转了一圈,就在李成蹊的搀扶下看向村中众人。
“先前的事情就和连氏说得一模一样,这恶婆娘竟然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就打起我孙女救命钱的主意。”
“奶,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
胖妇人满眼都是慌乱,但视线已经落到其他人旁边,妄图让人帮忙将这张嘴堵住。
但谁会去帮这个谎话连篇,甚至还想要气死自己婆婆的人。
察觉到这一点,罗氏的脸色更是难看,明显还想要说些什么,手臂就被一只手紧紧拉住。
“你怎么能够这么做,那可是张奶娘最心疼的孙女,平日她也没有可着你吃可着你穿,真是心思恶毒。”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么一个丫头片子就回来又能怎么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不如修个房子,这样说不定还能生儿子找媳妇。”胖妇人罗氏长大那双眼眸,妄图得到两个同意这话的人。
大家可以这样想,但面上不能这么说,谁不想要一个好名声。
也就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罗氏的脸色更舒适难看,眼神凶狠地看着另外一群人。
但一双眼睛哪里能够和一众村民相比,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你这人再怎么样也能够好声好气说,实在不行商量一下,先盖个房子后面再给孩子治病也行。”
“就是,你这样说要用孩子的钱直接盖房子,谁能不被你气死?”
你一言我一语,根本就不给罗氏说话的计划。
最关键的是每一句话都戳在人的脊梁骨上,她是真的受不了,恨不得直接将那戳穿自己的连南给撕个粉碎。
只可惜,她根本不给人机会,给张奶奶喂了一口水,就用那双大眼无辜地对着人不断眨巴。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们家的没有害死人,将人救回来还错了?”
这话落下,村民都要骂完,现在想到那人还有阻拦的意图,骂得愈发难听。
第13章
这些刺耳的声音,只要是个人都不愿意多听。
罗氏虽然没脸没皮,可她也是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咒骂,也受不了这种情况。
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张奶奶身边的男女,手下猛然一推,直接将一个人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众人看着她那般模样,明显还想要说两句,但是再看到张奶奶那苍白的脸,全部咽了回去。
其中几个婶子看到人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地安抚对方好好调养身子。
“您心上的病这么一刺激,只怕会严重不少,可不能再让那罗氏继续刺激,必须立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张奶奶对着来人乐呵呵地笑了一下,便不再和人多说,摆手让其他人离开。
围观的人年纪并张奶奶大,自然是不敢看人笑话,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准备等会看人需要什么帮个忙。
张奶奶倒是没有多说,而是将视线落到连南二人身上。
“这次可真是要谢谢你们,若是没有你们老婆子今日恐怕就真的没了。”
“我夫君本就是大夫,治病救人本就是他该做的事情。”
李成蹊配合地点了点头,再次扶住张奶奶的手臂想要将人送去的房中休息。
但她并没有动,而是抬起那颤抖的手从弄个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
手一直在颤抖,让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知道这是装着什么的东西。
李成蹊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一只苍老的手紧紧握住:“这是应该给你们的,可不能让你白做事,虽然不多但一定还要给你。”
“不行,您后面还有孙女要看病,这些钱留着吧。”
连南认为李成蹊这样也没有问题,对着人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想法。
有两个人这样想的,张奶奶想到那瘦弱的孙女,脸色略微变化,对着二人感激一笑。
李成蹊在连南的胳膊上略微点了点,视线落在张奶奶身上,让人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做。
但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张奶奶连忙将人的手推开,准备就这么回去。
二人怎么会同意,连忙一左一右将人搀扶着地走向屋子。
“您着身子日后不能动气,若是罗氏还来折腾,您就将着当作是有人在放屁,难听的就是臭屁。”
“你这丫头,说出来的话怎么和长相跟不上?”
张奶奶话中只有无奈和笑意,连南对着人乖巧一笑,喂了半杯水让人睡下,这才和李成蹊重新走出屋子。
可就在要关上门的时候,床上人再次睁开眼看着两人。
“你们觉得我做错了吗?”
“有什么错,人的心本就是偏的,谁对自己好就对谁更好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连南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房中两人都是一愣。
察觉到这点,她又开始解释:“您看就像我,我夫君救了我,还愿意给我买东西,我除了他对谁都是一个模样。”
“他说得没错,人有时候活得自私一下会舒心,而您现在还有孙女,最需要的就是舒心。”
第14章
张奶奶想到那个瘦弱的孙女,对着人点了点头,随后就不再出声闭着眼睛在床上思考那些问题。
二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明白有些这些东西必须想清楚,也就收回视线看向另一边。
其他的村民因为没有热闹可以看,自然是早就散开,但其中还有一点人站在那里眼神凶狠地看着李成蹊。
“那可是十几文钱,你怎么就能这样拒绝?!”
曹氏想到那已经到手的鸭子飞了,脸色一直都很难看,只不过刚才村民这才没有直接发作。
现在人都走了,只剩下这么一对夫妻,自然是半点都不隐藏自己的情绪,对着李成蹊就是破口大骂。
“你才给她花了几十文买发钗,现在家里哪还有钱,明日我们要吃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家里有那么点钱,就能够衣食无忧?”
曹氏一直骂着李成蹊,视线却落在了连南的身上,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将这个破财的家伙给赶出去。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家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
但不知道是不是连南在旁边,李成蹊并不如平日那般老实,没有回应这番质问。
也真是这副模样,直接点燃了对方的不满,伸手就要去抓连南。
他自然不会同意,立即用手将人护住。
“怎么,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这一大家子?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我......”
“你什么你,现在竟然还学会了反驳我,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
好家伙,别人什么钱都给她还说养了个不孝子。
李成蹊没有成婚前,只怕都要被人骂做愚孝的大孝子一个。
看着人那破旧的衣服,连南又将视线落到其他人身上,尤其是那个一直叫着嫁妆嫁妆的小姑子李小慧。
只能说没有对比没有伤害,现在就觉得李成蹊被克扣了不少东西。
“你说够了没有,又不是你救得人,再说了就算是你救的,那么多人你真的干拿钱?”
“怎么不敢,反正......”
“反正也不是说你对吗?别人只会说成蹊不懂事,明明知道别人家有难处,还非要拿走十几文钱。”
突然被人戳破心事,曹氏的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看着突然会说话的连南。
只可惜这些对于别人来说还能吓唬两下人,但对她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甚至还将视线落到了李老倌的身上。
“现在只是说成蹊,但若是张婆婆或者她的孙女没了,别人就会说是那十几文拖累,将我们一家子都骂进去。”
李老倌也顺着连南的想法略微思考,就知道她说得没错,直接朝着目光短浅地在曹氏瞪了一眼。
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她更是愤怒不已,抬起手还想要给胡言乱语的连南一巴掌。
幸好李成蹊一直看着人,发现有冲动的迹象,立即将人给扯到旁边,躲过了这一下。
本想要转身离开,却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曹氏的惊呼。
“闹什么脑,想再让那人看笑话了?整个人弄得这么埋汰还不赶紧回去收拾一下。”
第15章
曹氏的脸色更加难看,还想要反驳良久,就发现自家当家做主的人脸下一片漆黑。
知道李老倌是真的生气,哪里还敢乱说,委屈巴巴地看了眼他,明显还不想放弃挣扎。
但已经有人因为刚才的闹腾再次探出头,他哪里会给人这个机会,干脆地抬起手准备给个教训。
这一下曹氏哪里还敢闹腾,逃也似的跑了回去。
李小慧没了别人的帮助,只能轻哼一声迅速地跑了出去。
等到李家人也慢悠悠地离开,二人对视一眼,直接将视线落到另一个方向。
“要不我们还是出去走走?现在回去只怕会再吵一次。”
“你会不会帮我?刚才你都没有出声,是不是觉得我和罗氏一个模样?”
李成蹊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轻柔地将人拉住,张嘴就要安慰对方。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注意到连南对着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明白这就是在开玩笑,李成蹊无奈一笑,拉着人快步走回房中。
“你不是说会吵架吗?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候。”
“不会。”
他是连南的夫君,自然是会将人保住。
不过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院子里面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
既然没事找人,自然是不会去自讨没趣。
李成蹊轻手轻脚将人带回房中,刚刚整理好拿出去的东西,这才一脸郑重地看着连南。
“这是怎么了,你忙活了那么久是不是饿了?”
“没有,我有东西要给你。”
先前是看着人太软弱,什么也护不住。
不过刚才李成蹊看到这种情况,确定她已经能够护住自己,便将手中的东西塞到人手中。
连南感觉到手下一沉,满眼疑惑地低下头就看得到了手中不算少的铜板,甚至里面还有一点碎银。
虽然不多,但也够村子里的人攒上几年。
知道其中分量,连南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放回到李成蹊的手中。
“赶紧藏起来,你放着这么久没有被发现,就继续藏着,若是我需要用会告诉你。”
“不用说,日后这个小家归你管。”
就这么信任她一个捡回来的女子?
连南忍不住地看向李成蹊,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发现对方已经拿着被褥在床旁边铺平地准备今晚就在地上睡。
看着人熟练的动作,她就忍不住地想要骂一顿先前的连南不知感恩。
别人李成蹊对她这么好,甚至为了名声将人娶了,却因为不喜不让人碰甚至还让人睡在地上。
这个时候的地面连块石头都没有,睡在那硬邦邦的地上,也不知道身上沾染上不少寒气。
犹豫两句,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被褥挪到了一个角落,留出一个人的位置。
“要不你还是睡在床上,地上的湿气太重,而且......”
“这,你愿意让我上床?”
“一人一床被子,我困了,先睡了。”
不给李成蹊再说其他的机会,连南动作迅速地脱下外衣,直接将自己塞进被褥,不敢和人对视。
第16章
看着蜷缩在一边的人,李成蹊认真思考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将干净的被褥放到床铺上面。
旁边的动作实在太轻,原本应该有些担心对方会说两句的连南,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睡去。
等到床板微微被人压弯,她的身子略微移动,但很快就被身子本能地挪了回去。
次日清晨。
连南才刚刚睡醒,都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一只手猛然拉住。
“唔?”
“我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中小心些,不要和她们过多接触。”
“昨日才说过不少东西,我今日准备出来找东西吃都不出去。”
开玩笑,先前不是没有扭打过,现在过去也完完全全就是的送菜。
连南十分了解自己的情况,眼睛眨巴了两下,总算是恢复了清明对着人郑重地说出那番话。
但这些听到李成蹊的耳中,就觉得人委屈得不行,安慰生病孩童般用手给人揉了揉脑袋。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准备些吃食。”
“准备得这么齐全,就这么担心我被人欺负?”
他没有出声,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还带有水汽的眼眸。
连南因为刚才的哈欠,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只能用袖子擦拭眼眸。
缓缓睁开眼,看清面前只有不到一臂距离的脸,忍不住地将视线挪到另一边。
李成蹊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抬手将落到眼睫毛之上的碎发拨开,起身就朝着外面快步走去。
可能是被人叫醒,连南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只不过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睡上片刻外面就传出尖锐的声音。
“我的东西没了,全都没了!”
“什么东西,你倒是说啊,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伴随着曹氏的声音落下,李小慧这才意识到刚才闹得太过凄厉,连忙将自己散落的头发整理好。
但没有簪子怎么都挽不起来,这让她再次哭闹起来。
“我,我的首饰不见了好几个,一定是被人偷了!”
“怎么可能被偷,你的东西都已经置办了那么久,家里村里绝对不会有人偷。”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哪还有人不明白,直接将视线落到了一直没有出来的连南屋子。
听到声响过来围观的人,自然是猜到他们什么主意,但毕竟是别人家家事,也就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只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热闹。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看到李小慧凑到门边,抬起手就要去敲门。
倒不是她讲道理,而是这扇门极其厚实,可不是她这么一个弱女子能够直接踢开。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要不先去别的地方找找?”
“不用,我相信村子更相信家里人,只有这个家伙先前因为一个簪子和我们吵过一架,一定是想要报复,才将我的首饰都给偷走了。”
李小慧的视线落到人身上,声音又大了不少,让他们知道家中的情况。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些话后,好几个人都露出怀疑的表情,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家中有钱都会给她买首饰。
第17章
先前的争吵肯定是嫉妒自己家的小姑子,现在偷走那些东西也属于正常。
想到这种情况,所有人看着那扇房门,脸上出现玩味的表情。
事实不关他们的事,有热闹可以看就行。
而李小慧更加不会理会对方,更加用力地将门踹了一脚。
早就被人从里面吵醒,连南眉头拧作一团,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直接将视线落到门上。
这样会不会有更多麻烦?
连南思考片刻,最后还是将视线落到门上,最后还是套上衣服,在人踢了一下后,抓住时机将门打开。
先前的一下让人没有反应过来,李小慧整个人就这么摔在地上。
“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我做了什么吗?倒是你们昨日回来的比我早,出去的比我晚,哪里又给我机会碰你的东西?”
“你胡说,我不相信你的话。”
李小慧知道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这里又是他们的地方,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开门的机会,伸手就要抓连南。
只可惜这一下,完完全全就踢在了铁板之上。
“啊!”
“你做了什么,赶紧给我将她的手松开!”
曹氏看到了李小慧那脸色苍白的模样,更是心疼得不行,恨不得现在就将那只手拍开。
但她还想要伸出手,就因为女儿再次发出的哀嚎,也不敢随便动作。
连南感觉到两人奇怪的反应,眼中满是嫌弃。
她都还没有用力,只是掐了一个麻筋的位置而已。
不过连南转念一想,也觉得面前人被家里宠得不行,自然而然地用李小慧将其逼退。
随手还将房门再次关上,不让那双乱飘的眼睛看向自己的东西。
但就算这样,李小慧还是不想要放过连南,竟然张嘴就要咬她纤细的手腕。
她早就有所察觉,自然不会让人靠过来,抬手一把就拍在那有些微黑的额头上。
“疼,你怎么敢这样打我?!”李小慧眼睛气得通红,扭头就看向站在一边的曹氏,继续说道:“你一定就是心虚,不然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房找东西?”
“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去,这是我的房间。”
连南脸色更是难看,准备给这个胡搅蛮缠,明显是想要去自己房中寻宝的李小慧一个教训。
“自然是因为你偷了我的东西,我的好几件首饰都不见了。”
“你的东西不见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刚才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不是吗?”
听到了这个问题,李小慧更是耍赖地再次说道:“那就让我们进去看看,找不到我自然会向你道歉,但你要是真的藏着什么,我不进去那不就什么也找不到。”
还真是可笑,竟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但连南也知道,这是他们的村子,没有多少人会为她说话。
“行,你要进去,那就给我拿出证据,只要你不能证明你的东西是被我偷走,那你就要将我夫君送给我的簪子还给我。”
那也是李成蹊买给她的东西,凭什么不能要回来。
想到这一点,连南看向了外面那群人,想要看看他们的表情。
第18章
但那些人对于连南的看法还是有些差,自然是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有人嫌弃地瞪了眼连南。
对于这种反应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而是收回视线落到了还想要闹腾的李小慧身上。
本就是她自己无理取闹,现在被那双眼眸看到,总觉得那种心虚不断上涌,整个人都忍不住地缩起身子。
这副模样落到曹氏眼中,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将女儿拉到身边护住。
“你想干啥?还想要欺负你小姑子?”
“我什么时候欺负了她,难道不是她一大早就在那里踹门,然后讨要所谓的首饰,先前你们可还为了成蹊给我买的发钗,合伙将我按着欺负。”
想到先前的事情,连南也觉得有些委屈,忍不住地用手擦了擦那不存在的眼泪珠子。
但这样示弱没有任何人可怜,更是让连南更加觉得自身在这里备受欺负。
只可惜欺负的只能是前身,现在的连南绝对不会吃下这番委屈。
“我说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赶紧给我让开!”
“你就这么想要进来找东西?行,只要你拿得出来我偷你东西的证据。”
连南对着人伸出手,做出一副找人讨要东西的模样。
李小慧的脸色更是难看,还想要对着人咒骂一句,就被曹氏先一步拉开。
知道这是要换人,连南做好心理准备,又一次地垂下眼帘看着面前的她。
“你还有什么好说?”
“你不要再让人看笑话了,我们也就是到三子房里看看,说不定东西是被人错拿了,毕竟小慧也喜欢将东西乱放,也说不定你戴错了呢?”
听到了这话,连南更是觉得可笑,眼眸直勾勾地看着面前两个笑话。
对于这幅情况,二人更是迅速被人激怒,忍不住地抬起手要面前挑衅的家伙一巴掌。
只不过曹氏从未想到的是,本应该会害怕的人径直往前凑了凑。
突然的动作被人吓到,忍不住地后退一步,就听到了冷笑。
“你笑什么?!真的以为我不会教训你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
连氏到底怎么了,好像和先前不一样了?
曹氏的眉头皱得愈发厉害,但也不容许连南这样失控,抬起手又要给人一巴掌。
谁曾想她已经先一步开口。
“你们若是有证据,就将村长给找来,我们当着村长的面好好讨论一番。”
要知道这个时候,别人能够偏心,做村长的人还是不能偏心,不然落人口舌,很快就会被换下。
连南看着几人那犹豫的模样,就知道这件事情她们不敢再提。
“若是没有什么肯定的证据,叫来村长可是会影响全家,要知道我们三子家倒是不怕,但其他人就不一定。”
“你......”
曹氏不敢乱说,心中已经在为家中最有出息的四子担心。
要知道他是要考取功名,若是被一点小事拖住后腿,只怕会恨他们一辈子。
曹氏和李小慧还是不想放弃挣扎,恶狠狠地瞪着连南。
“你们又在闹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母女二人吓得不敢动弹。
医结同心:白捡的相公会疼人&佚名这本的开头可以说真的是虐到不行,看到后面发展还是挺不错的,值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