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读者欢迎的《穿成男主的炮灰前妻》,追到不愿放开手!

杜窈窈沈阶 的小说名字是穿成男主的炮灰前妻,这是一本非常精彩的古代言情书籍,由作者杜窈窈编写,这本书无与伦比,丹青妙笔,穿成男主的炮灰前妻的详情概要:一顿晚膳用完,沈阶没等到杜窈窈出现,快要结束,来个小婢通禀:“夫人体乏,回房先歇,大人和叶姑娘自便。”叶莹眼里含着殷殷期待,沈阶恍若未见,径直离开,去往杜窈窈院中。婚后他极少过来,银叶正给杜窈窈用棉巾绞着湿漉长发,惊得手中动作微微一滞。“怎么了?”杜窈窈躺在小榻上,闭眼小憩。

封面

《穿成男主的炮灰前妻》精彩章节试读

一顿晚膳用完,沈阶没等到杜窈窈出现,快要结束,来个小婢通禀:“夫人体乏,回房先歇,大人和叶姑娘自便。”

叶莹眼里含着殷殷期待,沈阶恍若未见,径直离开,去往杜窈窈院中。婚后他极少过来,银叶正给杜窈窈用棉巾绞着湿漉长发,惊得手中动作微微一滞。

“怎么了?”杜窈窈躺在小榻上,闭眼小憩。

沈阶做个以食指抵唇的手势,银叶不得不听,颤声,“没……没事。”

沈阶走过去,半俯身,接过银叶手中的棉巾,替杜窈窈绞发。

银叶识趣退下。

似没经验,绞了几下,杜窈窈蹙起眉头,有发丝被扯到,她疼得睁眼,抬手制止,“银叶,轻点,好疼呀!”

她抓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捏了捏,肌肤紧实,不如女子柔软细腻。

是男人的手!

杜窈窈慌忙跳起来。

沈阶好整以暇地把棉巾丢在小榻上。

“你、你怎么来了?”杜窈窈吓得有些结巴。

此际月黑风高夜,不该是青梅竹马干柴烈火你侬我侬时?这凶神来她这儿干嘛!

沈阶缓步巡视房中,绕过屏风,穿过珠帘,盯着金猊小炉升起的青烟,饶有兴致地笑道:“春宵良夜,想请夫人两袖添香。”

杜窈窈脸红,她胡诌的成语怎么传到沈阶耳朵里了?小青梅嘴不严实,这么快跟沈竹马汇报了!

杜窈窈装死不答。

沈阶轻一拍手,继续调侃,“忘了,窈窈不会添香,像窈窈长成这样,肚子争气,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就行了!”

杜窈窈捂脸。他是不是放暗卫在她身边监听。

“以后沈府的家产都是你和儿子的。”沈阶笑着走过来,拉下她捂脸的手。

“别说了……”杜窈窈羞耻到极点。

“身子弱,我也不会放过你。”沈阶虚搂杜窈窈僵直的腰背,俯在她耳边轻道。

真大型社死现场!她和叶莹说过的话,沈阶这厮全听说的一清二楚。

杜窈窈脚趾扣地,紧闭双眼,磕巴道:“我、我不行。”

男子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鬓脖颈,她莹白的耳垂染上两抹红晕。

呼吸加快,心跳砰砰。

沈阶瞧着她迅速泛粉的耳珠,舔了舔嘴唇,凑近一点,“是身子弱不行,还是生儿子不行?”说着手牢牢圈住她的腰。

想要的暗示意味明显,杜窈窈咬唇强拒都不行!

沈阶将她温软的身子往怀里带,追问道:“你想继续出去做杜夫人?”

杜夫人是之前那俩小倌对她的称呼,杜窈窈哪敢认下,只好顺他,“不,是沈夫人。”

“好。”沈阶满意,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杜窈窈吃辣后喝过薄荷水,口中清凉,沈阶在其中攻城掠地,直把人亲得直泛泪光,娇柔喘气。

沈阶从不自诩正人君子,顶着一张衣冠楚楚,朗月清风的脸,行背道而驰之事。

……

房里燃着暖炭,温和如春,并不感觉冷。

杜窈窈睁着迷蒙双眼,人在他手上,魂不知何处。

大脑一片空白,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门外有动静,轻微的脚步声和女子的低语声。

沈阶低下头询问她的感受。

杜窈窈怔怔地回答。

他不满她的小声,蓄了力地命令着。

杜窈窈在乱挣中叫喊。

外面的人影声音不见,沈阶亲她睫毛沾上的泪珠,“窈窈很乖。”

案几终归不舒服,他抱着她陷入绵软的床铺。

……

吃得太饱,杜窈窈瘫成一坨烂泥,动也不动地趴在床上。

想沐浴,沈阶不让,他给她擦身,拿个枕头垫在她腰下。

“干什么,这样睡不舒服。”杜窈窈抱怨,谁愿意垫着枕头睡觉。

“不是你说想生儿子?”沈阶旧话重提,貌似好心,“我不得满足你?”

“我……”杜窈窈语塞,故作泄气煞风景,“万一是个女儿呢?”

“女儿也好。”沈阶眉眼竟带几分难得的温柔。

“有病。”杜窈窈嘟囔,心里白眼乱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事后诸葛亮,光干马后炮,有个屁的用!这副身子根本生不出。

有一瞬间甚至想和他撕破脸,做了再弥补,原主不需要,她杜窈窈更不需要。

沈阶在旁思忖半天,认真道:“明天请个太医给你看看。”

“不用,”杜窈窈拒绝,“我讨厌吃药。”

沈阶板正她的脸,带点哄,“你身子骨差,调理一下。”

多说无益,他向来主意大,杜窈窈不再多说,“随便你。”

沈阶洗完澡,当晚歇在她房里。

睡到后半夜,杜窈窈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她脸色煞白,冷汗淋漓,捂着左腹呻吟。

“窈窈,怎么了?”沈阶掌灯,扶她起来。

“疼……”仿佛有数根针在胃里扎,杜窈窈揪着他的衣领,眼泪哗地流下来。

沈阶第一时间想到中毒,但府里管制森严,没人敢对她下手。

怔忡一瞬,沈阶命护卫去请郎中。

“我……该不会死吧?”杜窈窈真的哭了,不仅疼,更是怕。原书她是坠崖车毁人亡,死无全尸,难道穿来要换个死法?

至今为止,除得罪过沈阶,谁会想她死?刚刚温柔缱绻,这会儿身体却不由瑟瑟发冷。

“我不想死……我还没有生孩子……”杜窈窈近乎讨好地贴着他,眼泪抹在他胸前。

“不会,”沈阶接过银叶奉上的热茶,哄道,“乖,喝口热水。”

杜窈窈抽噎几下,就着他的手饮下几口茶,胃里的疼痛稍稍得到缓解。

眼角的余光瞥见银叶,只见银叶挤眉弄眼,似有话想跟她说。

杜窈窈怕耽误什么机密大事,连忙想法支开沈阶。

她推他,“我疼,你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候在门边的六儿接口,“夫人,郎中在路上了。”

杜窈窈侧头瞪六儿一眼,偏催沈阶,“就要你去,疼死了……”

她仰脸,一双大眼睛娇憨又稚气,盛满盈盈水雾,看得人心都酥了。

沈阶抹过她眼下的泪,低声道:“好,你别哭了。”

他出门,六儿跟上。

银叶慌忙凑到主子床边,半跪着递上一盏茶,犹豫道:“夫人,奴婢看您,不像中毒……应该是胃病犯了。”

杜窈窈:“……?”

银叶补充,“今儿傍晚时,奴婢劝过您,身子不好,不能吃那么多辣。”

似乎有这么一回事,杜窈窈接茶,松一口气。

那会儿她一心让厨房做麻辣菜食膈应沈阶,谁知自个身子更金贵,吃东西不适先发病。

总之,不是被下毒就好。

或许因看过书,她已成惊弓之鸟,床笫之间再欢愉缠绵,她心里始终防他、怕他。

沈阶领郎中过来,把脉询问过后,与银叶所说一般无二。

她过去爱美如命,常年节食,以致脾胃虚弱,不能吃辛辣刺激膳食,否则易引发胃痛旧病。

郎中开了方子,银叶熬好烫药,杜窈窈一碗下肚,疼痛减轻很多。

沈阶给她伤处涂好药膏,侧身躺下,手指摩挲她发丝,唤,“窈窈。”

杜窈窈装死。

颤抖的睫毛泄露她尚未睡着的心思。

沈阶仿若自言自语,“窈窈,不管我和永宁侯府如何不对付,但我保证,朝党之争不会牵连到你,我沈阶,也绝不会因此向你下手。”

杜窈窈说不出话。沈阶何等人物,心细如发,从她言行,果真揣测出她想法。

又听他继续,一只腿压在她身上,贴近道:“就算窈窈要死,那也得死在我……”手指不安分地挑弄她下巴。

杜窈窈忍不住破防,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佯作嗔怒,“你还睡不睡觉了?!”

“睡,”沈阶应,嘱咐她,“你以后不准再吃辣。”

杜窈窈不答。

他又往她腰上揉,“听到没?”

“嗯,”小小声的回话,软软催他,“快睡吧……”

第二天,杜窈窈还没睡醒,叶莹那边派人过来请辞。

好端端的,小青梅怎么要走?她不解,沈阶昨晚他们聊了什么?

杜窈窈去到厢房,叶莹已收拾好行囊。见她来,冷冰冰的脸上含着淡淡讥诮。

“叶姑娘,府里住着不舒服吗?”杜窈窈关心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叶莹毫不领情,语气疏离,“偌大京城,总有叶莹容身之处,不劳沈夫人操心。”

之前一直叫她杜姑娘,怎么突然变成沈夫人了?

杜窈窈不知其中发生什么,好意劝道:“吴兴那边的事尚未解决,叶姑娘一人在外怕是有风险,不如等事情过了再走不迟。”

“不了,叶莹就不留在府里碍沈夫人的眼了!”

杜窈窈反省,纳闷,“叶姑娘,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当然有误会!”叶莹定定注视她,讥笑道。

“沈夫人好深的心机!先是误导我,你和阶哥哥关系不好,接着晚上再请我去听场活春宫……呵,给人希望,再叫人知难而退,这是你沈夫人在变着法子宣示主权耀武扬威吗?”

杜窈窈惊讶,“我……”

关键她昨晚没请人去她院里呀!

沈阶一去,可劲威逼撩拨,两人乱七八糟闹成一团。

努力回想:他为什么命令她大声,为什么夸“窈窈很乖”?

昨晚的动静,是不是被叶莹听到了?

叶莹谁叫来的,除沈阶,别无他人!

狗男人,原来他的报复在这儿等着她呢!

知道她有意撮合叶莹和他,故意用这种方法表明:他不接受她明里暗里给他送女人。

自己与叶莹的和谐关系,被他一把子破坏了!

“叶姑娘,这其中有误会……”杜窈窈诚实道。

“呵!”叶莹嗤笑,“什么误会?不是你叫我去你院里?房里的男人不是沈阶?还是那无耻的叫声不是出自你?”

杜窈窈无言以对。

如果告诉叶莹,是沈阶让她过去听春宫,估计她会更气吧。

终是自己大意,被沈阶反将一军。

“对不起。”杜窈窈向叶莹道歉。

“行了,沈夫人一介官夫人,别搁民女这儿惺惺作态了。”

叶莹拾起包袱,见杜窈窈面色苍白,风致柔弱,一副劳累过度模样,心下更是厌烦。

“沈夫人昨晚累了一宿,早点回去歇息吧,是民女不识时务,打扰您了!”

杜窈窈在心中叹气。

她的出现,一直在改变剧情,先是金枝,再是叶莹,最担心的是:

现在一切黄粱一梦,哪怕努力,最后人物仍会回归原书正轨,而自己,始终逃脱不了惨死的命运!

8

杜窈窈想找沈阶质问叶莹的事情,可沈阶一走几天不见人。

过后才听说,将近年关,周边小国前来大楚朝贺,他与太子一起接待南诏来使。

南诏此次不仅有使者,同行来的,还有一位南诏国主的小女儿——红萼公主。

若说表妹林书琬是书中沈阶求而不得的白月光,那红萼公主便是伴他终身的朱砂痣。

原主死后,红萼以公主之尊入沈阶后院,虽无嫡妻之名,却有掌家之实。

女人千千万,红萼的宠爱算头一份。

按原书走向,收金枝是成全,纳叶莹是报恩,那红萼估计是真爱了。

毕竟,那句话怎么说,一个男人一生总会遇到两个重要的女人,情窦初开白月光,相懦以沫朱砂痣。

杜窈窈面对这两位,心里特别特别的没自信没底气。

非常害怕自己的命运因她们而改变——早夭之命,逝去更快。

沈阶派人通知杜窈窈与他一起参加宫宴,她找各种理由推辞,他回府,出门几天,格外粘她。

“身体不适?”房内,沈阶捏着怀中人粉白的脸颊,“我看窈窈的气色挺好的。”

不施粉黛,面若桃花。

前几天胃疾复发,吃药的同时,沈阶派厨房一天三顿地送滋养脾胃的膳粥、膳汤,早晚勒令她喝一碗燕窝牛奶。

直把人补得面色红润,肌肤晶莹。

她身子纤弱的借口显得这么蹩脚。

杜窈窈刚想张嘴,沈阶又搂紧她的腰先道:“想说不懂规矩?你是一品大臣的夫人,除了皇后公主,并不需要与旁人多作揖行礼。”

“你以前从没带过我,今年怎么想起了?”杜窈窈轻挣了挣,不习惯这样的亲近。

成婚三年,宫中逢年过节不少设宴,沈阶没带过自家夫人参过宴会。

他一怔,转瞬调笑反问,“窈窈从前娇蛮任性,近来怎么这么温顺乖巧?”

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改变,或许因性情,或许因性。杜窈窈换了芯子,不想戳穿,更怕他起疑,趴在他怀里搪塞道:“你不就喜欢乖的。”

“上下都乖。”沈阶别有深意地摸上她的唇。

“少不正经。”杜窈窈推他的手。

腻歪半天,杜窈窈终被沈阶哄去宫宴。

沈阶似有意似无意的一些话题试探,被她插科打诨混过去,但杜窈窈心里清楚,沈阶觉得她不正常,他对她已经起疑。

女人对不对劲重要吗,重要的是用着顺手就行了!

沈阶的态度,暂时不想深究。杜窈窈希望他能为着这副好用的身子,一直不深究。

她在他身边,不禁越加小心了。

去往皇宫的路上,杜窈窈在马车里逮着机会向他询问叶莹。

她很聪明地没有问,他为什么叫叶莹过来听春宫。

如他很识趣,没有问,她为什么暗暗撮合他和叶莹。

上床关系,不谈感情,彼此心照不宣地粉饰太平。

杜窈窈问吴兴太守,问叶莹去处。

原来吴兴太守是宸王一手提拔的官员,他外甥强抢叶莹,也是宸王私下默许。只为针对沈阶,膈应太子。

而叶院长,是政治斗争里意外的牺牲品。

如今太子与宸王对峙,沈阶不好光明正大动宸王的人,只能把恩怨暂时压下,往后寻机会徐徐图之。

“叶莹呢?”

感叹完院长遭遇,杜窈窈问。

沈阶淡道:“女扮男装,在京城一所书院做夫子。”

“你安排的?”

“嗯。”

“真羡慕啊!”杜窈窈眼里含着几分对自由的向往。

沈阶逗弄拈她睫毛,“羡慕什么,在我身边不好嘛?”

“好。”

好的时刻担惊受怕,永远做不了真正的杜窈窈。

宫宴设在太和殿,沈阶携杜窈窈踏过白玉台阶,行到殿门,碰上楚得和其皇妃陈氏。

“沈兄近来好艳福!”人未至,语先来,楚得老远看见两人身影,从身后嘻笑道。

沈阶回头,楚得领着一个高挑秀丽的女子,缓步登阶。

他客气颌首,“五皇子,五皇子妃。”

杜窈窈紧跟浅浅一礼。

陈氏看见杜窈窈,眼中闪过惊艳之色,“这位是?”

“御史夫人!”楚得接道。

陈氏的目光由惊艳转为惊讶。

眼前女子乌发雪肤,粉唇香腮,素青长裙衬得人窈窕而矜持。实在难与传闻中浓艳张扬的杜窈窈联想一起。

“夫人真美。”陈氏由衷夸赞。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莫过于此。

“那可不是,”楚得打趣沈阶,“认不出来的,还以为是我们御史大人休妻另娶,从哪找的新仙女儿呢。”

杜窈窈装羞赧低头,沈阶拱手,“五皇子说笑。”

陈氏听“休妻另娶”,望杜窈窈的眼神多几分耐人寻味。

沈阶陪同太子接待南诏来使,南诏小公主看上年轻御史,朝中不少人知情。

杜窈窈是商户女,身份地位不能与南诏公主相比,在外又声名狼藉,传闻与沈阶关系不好。

最主要,太子有意让沈阶娶南诏公主,从而与南诏建立姻亲结盟,将来太子一派在争夺帝位时,对上宸王也能多一份胜算。

而杜窈窈,一旨诏令,宣告她自请下堂便是。

“夫君,依你看,沈大人会同意休妻吗?”

入殿落座后,陈氏好奇问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杜窈窈是女子中少见的美丽纤柔。

“放在从前,那肯定。”楚得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太子和沈阶同是这样的人。

但他寻思,前两日太子试探提出这法,沈阶并未听从应下。想到近来杜窈窈的惊人改变,沈阶的不同寻常,楚得笑了笑,“搁现在啊,那可不好说了!”

陈氏点头,对面入座的沈阶握上杜窈窈的手,像在试冷暖,又唤来宫女交代什么,宫女端来一壶热茶,他倒茶喂给她喝。

陈氏捂紧笼在袖中的手炉,头一回感到,传闻不可尽信,谣言都是人说。

“好了,不喝了。”杜窈窈摇头,在小几下推沈阶的胳膊。

今日来的多是朝臣命妇,他们这样亲昵的举止,引来不少人有意无意的窥望。

“往后不带你出门了,宫宴这是今年最后一回。”沈阶把杜窈窈散落的一缕发丝勾到耳后,声音略带自责。

杜窈窈也觉得自己这几天身子养得不错,谁知从宫门到太和殿这一小段路,她冻得手脚冰凉,几声咳嗽。

身娇体弱的林妹妹体质真不是盖的,她披得可是放现代几万一件的貂裘。

杜窈窈嘟嘴,带着撒娇的埋怨,“早说了,我身体不适,你非说我气色好。”

“我错了,晚上回去任夫人处置。”沈阶贴近与她咬耳朵。

杜窈窈侧头避开,娇哼道:“没心情!”

她是真没心情,刚才听见楚得无意说“休妻另娶”,不止陈氏看她的眼神慢慢透出怜悯同情,杜窈窈心里,也是一下警觉。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书中剧情走向:太子楚政向沈阶提出休妻娶红萼公主,沈阶当即没答应,等炮灰老婆死后,他迎公主入府你侬我侬。

不管真心喜欢,还是假意利用,沈阶这人,向来以大局为重。

他选择扶持太子,便不会轻易拒绝太子的请求和命令。

红萼身上有太子一派能借到的势,而联姻,是最简单不计成本的方式——不过男人多了个女人。

自己只有好用的身子和沈阶半真半假的温情。

两权相利取其重,沈阶将来会如何选择,显而易明。

陆陆续续,殿内众人到齐,帝后驾临。各国使者纷纷出列,说着恭祝大楚的优美华辞。

最后一位,是南诏来使,穿大红金丝海棠宫裙,容貌娇艳,声音清脆。

“南诏国公主红萼,拜见大楚帝后,祝吾皇和娘娘福如东海,寿与天齐,千秋万代,福满河山!”

“好好好!”皇帝大乐,夸赞红萼一番。皇后端坐凤榻静静微笑。

笙箫乐起,舞姬蹁跹。镶在金壁上的两排夜明珠照得殿内亮如白昼。

人人无所遁形。

红萼持酒樽盈盈走来,在杜窈窈几前站定。

沈阶起身,杜窈窈微躬身,“见过公主。”

红萼打量杜窈窈许久,口气极其轻慢地道:“原来你就是御史夫人。”

杜窈窈想回一句,“正是臣妇”,可被红萼的傲慢和不屑激到,楞是装根木头,不动不吭。

沈阶开口,“公主有何贵干?”

红萼换上嫣然笑靥,狡黠道:“沈大人,听说大楚女子多才多艺,本公主想和你家夫人斗一支舞,我若胜了,请你家夫人把你让我一宿。”

南诏民风开放,住在使者驿馆时,红萼几次想爬沈阶的床,未果。

沈阶淡然,“公主若输了呢?”

“我不会输!”红萼骄傲昂头,势在必得。

杜窈窈低头,听他俩在旁“打情骂俏”,正想看沈阶怎么回应,他却忽然点到自己的名字。

“窈窈,你怎么看呢?”

9

我怎么看?你们小两口想睡便睡,我哪敢有什么意见。杜窈窈暗自疯狂腹诽。

慢吞吞抬头,见沈阶意味深长地盯她,杜窈窈脑中急速转弯:

若她说,不斗舞,直接把沈阶让红萼一宿,估计沈阶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斗舞?不太行啊。一来原主是个吃喝玩乐的草包,不擅歌舞。二来大楚风气保守,一个已嫁人妇在众人面前跳舞,多少有娱人之嫌,夫君脸上也没光。不比南诏小族,唱跳皆寻常。

杜窈窈掩嘴轻咳,使起娇弱装病的老套路,“咳咳……臣妇身子不好,风寒刚愈……咳……恐怕难如公主美意……”

她本就纤瘦,腰肢细得仿佛一折能断。苍白的面容,一双大眼睛咳得泛起水雾,凝成泪珠盈在睫上,楚楚可怜。

沈阶知杜窈窈有装的成分,不禁还是心疼,对红萼没好脸色,“臣要照顾夫人,公主请自便。”

红萼热脸贴来冷屁股,心下羞恼,恨恨啐道:“不过一个病秧子,值得你这样宝贝?!”

“臣的夫人,臣自然宝贝,南诏不临海,公主未免管的太宽。”沈阶言辞板正,不卑不亢。

“沈阶,你!”红萼俏脸涨红,想指着沈阶怒骂的手强自攥在袖中,“沈阶你给我等着,总有你求我的那一天!”

太子楚政向南诏来使透露出,想与南诏缔结姻亲同盟关系,太子麾下的才俊彦硕,包括太子本人,任由红萼公主挑选。

公主于臣子,可做正妻,于太子,只能做侧妃。臣子妻可休,太子妃不可废。

红萼看上沈阶,这个外界有名的酷吏。越是难搞的男人,骄傲的公主越是想征服裙下。

公主怒气冲冲地走了。

“沈阶,”杜窈窈认真唤他,叹口气,“你不用为我得罪红萼公主,没有必要。”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看这俩人现在吵得欢,万一将来好上,她这个前妻才是夹心饼干——两边不讨好,里外不是人,一点活路木有。

“窈窈,别怕,”沈阶扶杜窈窈坐下,安抚道,“所有事情我会处理,无需担心。”

带杜窈窈参加宫宴,沈阶有喜爱她的心思,同时也有拿她挡红萼这朵烂桃花的意思——他对目前的杜窈窈满意,不想换个麻烦夫人。

杜窈窈一点不想掺合他俩其中,又不能直言叫沈阶去与红萼接触。

她命银叶拿起貂裘,向沈阶轻道:“我去趟净房,等等就来。”

“要不要我陪你?”沈阶拉她的手。

“不用,”杜窈窈摇头笑,压低声,“我去如厕,你跟来干嘛,被人知道要笑话我们的。”

“嗯,”沈阶也笑,挠挠她手心,“去吧,宫里人多,一切小心。”

“好。”杜窈窈抽手离开。

踏出殿门,她深吁一口气,没有比她更贤惠贴心的妻子了,想方设法给丈夫创造艳遇机会。

她不在场,若沈阶对红萼有什么隐秘心思,方便表达,不用再顾及。

男人嘛,在一个刚睡过不久的女人面前,哪能转身温柔善待另一个女人,杜窈窈懂,而且男人的深情人设,不得立一下,顺便激发追逐者的好胜心。

祝他们王八绿豆,早日对眼。

放她一个功成身退!

头一回进宫,银叶不熟悉路,杜窈窈也不懂,在附近瞎逛几圈,冷得瑟瑟发抖,又不小心被端汤的宫女撞上,弄湿貂裘披风。

“夫人,怎么办?”银叶忙用手帕擦杜窈窈身上的污渍,“要不我们回去宴会吧。”

杜窈窈沉思,不知沈阶和红萼这会儿发展到哪步,沈阶去道歉没,红萼可有原谅,两人是否重归于好?

她不想去宫宴上碍跋扈公主的眼。

“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方才端汤的朱衣宫女跪在地上哆嗦道歉。

“不妨事,”杜窈窈不以为意,“你起身去忙吧。”

“瞎了眼的贱蹄子,冲撞坏御史夫人,沈大人不得要你狗命!”一位作嬷嬷打扮的宫人走来教训宫女。

这边灯少,杜窈窈吓一跳。

嬷嬷眯眼谄笑,“夫人没事吧?”

杜窈窈摇头。嬷嬷瞪那宫女,“算你走运,夫人心好,还不快滚!”

宫女仓惶跑开。

“姑姑认得我?”杜窈窈好奇问道。她换风格打扮,很少人认得这么精准。

嬷嬷正色,“老奴是东宫的人。”

哦,沈阶上司的人。但书中记载,楚政小节出入,大德无亏,算一代明君,怎么东宫的下人这般势力作风。

嬷嬷瞧了眼杜窈窈身上的貂裘披风,主动提,“夫人,老奴带您去找间偏殿,清理干净衣物。”

杜窈窈犹豫,不敢随便跟人走。嬷嬷见状,适时亮出东宫一张令牌。

杜窈窈勉强放心,随她到一处偏殿。

刚进殿内,银叶还未进来,门从外边被人“咔哒”一声锁上。

重重帷幔之后,传来一个男子低沉喑哑的声音。

“窈窈妹妹,又见面了。”

杜窈窈差点脱口“你是谁”,转念压住,这可能是原主认识的男人。

她不敢吭声。我不动,敌会动。

男子从坐榻起身,慢悠悠地穿过帷幕,走到杜窈窈面前。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长眉细目,俊美得有些锐利,如弦上待发的箭,蓄满侵略之意。

戴金冠,着锦衣,脖上挂一串檀木佛珠。

杜窈窈努力回忆原书,三分了然。

——宸王楚洵。

宸,有借指王位、帝王之意。足见当今皇帝对其宠爱,封号寓意隐带与太子争位的嫌疑。

皇帝默许宸王在朝堂和太子争权。

太子乃先皇后所出,宸王是阮贵妃独子,皇帝爱重贵妃,偏心宸王。

朝中隐有传闻,若非太子谨慎贤明,事事从不行差踏错,怕是东宫早已易主。

可惜宸王此时风头虽盛,后来发生宫变,被沈阶一箭射杀在太极殿前,曝尸三日。

“窈窈妹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楚洵不嫌杜窈窈披风上的汤渍,凑上前想触她的脸,“如今洗尽铅华,把沈阶迷得爱不释手围着你转。”

杜窈窈侧头微躬,“臣妇见过宸王殿下。”

立即划出楚汉界限。

楚洵一怔,摸她的手落空,冷笑道:“现在竟如此规矩,淑女的外表,能掩盖不堪的本心吗?”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布,扔在杜窈窈胸前。

杜窈窈忐忑接过。

是个肚兜。纯白面料,柔软丝滑,是她常用的内衣料子,正面中间绣一个小小的“窈”字。

一刹石火电光,杜窈窈猛地想起。

原主在一次酒醉后,曾约表哥宋行楷到某酒楼。宋行楷为避嫌没来,在永宁侯府的宸王却无意闯入。原主没认出,抱着宸王表情述意,送出绣字的贴身肚兜求欢。

结果自然没成,沈阶很快派人打断。

杜窈窈能肯定的是,自己与宸王断没什么关系,不然以沈阶对太子的忠心,加上锱铢必较的性子,她坟头草早长三尺高。

她打定主意不认,“殿下的话,臣妇听不懂。”

“装傻?”楚洵挑眉,视线落在杜窈窈高耸的山峰,伸手去解她的披风,“上次没和你好,可想我想得抓心挠肝?”

杜窈窈紧攥领口,低斥道:“殿下自重!”

楚洵的手转而上抬,迫使她仰起下巴,贴近道:“这么美的一张脸,沈阶怎么忍心亏着你,以后跟了本王,本王一定好好疼你。”

他把她抵在门上,另一手掐她腰身,“你长这副模样,合该躺在床上伺候人的。你跟着沈阶有什么前途,他就是太子的一条狗,哪天太子看上你,信不信沈阶能立马把你送给主子暖床。”

言语之间尽是挑拨。

可杜窈窈知道,太子不好人妻,而宸王,过去夺过臣妇。

夺了又怎样,皇帝偏爱,贵妃纵容,御史台呈上去的折子被上边人三言两语打发。

说是王爷醉酒,男女偷情。

没人问过被欺侮后的妇人怎么想。

甚至有那趋炎附势的官员,宸王睡了自个发妻,他一顶小轿送妻子到宸王府上。

此风助长,宸王越加猖狂,后来致他死地的其中一条便是:私通庶母,秽乱宫闱。

酒楼误闯之事,不知宸王有心还是无意,杜窈窈决定坦言,不叫宸王自说自话——以为自己找他求欢,一个劲儿往脸上贴金。

原主风流,但心心念念的只有宋行楷,旁人跟前哪会随便低头。

“那日,是臣妇醉酒认错人,冒犯殿下,请殿下勿要怪罪。”杜窈窈一本正色。

“哦?”楚洵不为所动,状似好奇,“那你本想叫哪个奸*夫*睡*你?”

陌生男女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杜窈窈挣了挣,“放开我!”

楚洵捏她下颌的手紧了紧,手沿纤细腰身向上攀爬,哄诱道:“你得先告诉我,那天你想让谁*睡*你?”

杜窈窈强忍不适,冷声说:“与殿下无关。”

楚洵置若罔闻,探究地瞅着她,“让本王猜猜看?”稍顿,“窈窈妹妹是不是惦记宋学士?”

宋行楷为翰林院学士,掌管典礼、编撰诸事之职,朝中人称“宋学士”。

杜窈窈不答。

楚洵问得更加直白,“你是不是想宋行楷睡你?”

抬眼望了下门外,月光下,灯光中,一道清肃修长的人影往这边来。

楚洵眉梢眼角暗藏得意,哄杜窈窈,“妹妹,快说,说了本王不仅放开你,还会放你离开。”

杜窈窈狐疑地看着楚洵。

“快说!”楚洵捏住她的后颈逼迫。

脸和颈都在他手上,杜窈窈无力,小声,“是。”

楚洵不满意,命令,“说清楚,那日想让谁睡你?”

杜窈窈重复,满足这位王爷的无聊趣味,“那日我想让宋行楷睡*我。”

她又挣扎,“行了吗,能放开我了吗?”

“行,怎么不行,哈哈哈哈——”楚洵笑得凤眼眯起,佛珠乱颤,大声道:“沈阶果然不行,妹妹果真下贱!好,好极!”

杜窈窈摸不清头脑,门“哐啷”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楚洵抱人闪过,杜窈窈定睛。

竟是沈阶。

10

四目相对,杜窈窈不敢看沈阶的眼睛,用力挣开楚洵,抓住帷幔低头喘息。

楚洵整整衣冠,轻佻地瞟过杜窈窈,“沈大人来的真是时候,本王还没得手。”

他手拈佛珠,昂视沈阶挑衅笑道:“不过尊夫人身材不错,手感也好,沈大人有福。”

杜窈窈无声地拉严披风,表明她没受贼人侮辱。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沈阶脸色铁青,神态强作泰然,“宸王殿下常年玩火,当心哪日引火烧身,报应不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楚洵满不在乎,讥笑道,“倒是沈大人,白生副好相貌,连自个夫人满不足,叫她日日惦记别的男人那二两肉,真真官威大用处小,狗仗人势有脸在朝堂叫嚣。”

杜窈窈直想捂脸,男人刻薄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这天杀的王爷嘴太TM毒了!

原主是沈阶人生最大的污点,楚洵这一招杀人诛心,把她也狠狠阴一把。

瞧着沈阶不动声色,若他眼里的冷光能化作尖刀利刃,想必楚洵此刻已被戳得全身窟窿,四处飙血。

他的话令沈阶哑然,估计言语太过于真实。

原主心仪宋行楷,杜窈窈惦记宋行楷是不是她现代的白月光。

空气仿佛凝结。杜窈窈强忍尴尬和胆怯出来圆场。

她朝楚洵浅浅行一礼,“殿下说笑了。臣妇过去不懂事,有过幼稚行为,如今只想与我家夫君举案齐眉,琴瑟相好。殿下日理万机,我们夫妻俩的事不劳殿下费心。”

楚洵不依不饶,嘲弄道:“你刚刚不还说想挨宋行楷操?”

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杜窈窈简直要暴躁,气呼呼,“臣妇是被殿下威逼利诱,不得不出此言!”

“哦?”楚洵笑笑,拾起地上的肚兜放在鼻间嗅一口,故作沉醉,“啊,还有夫人的体香,若宋学士知道沈夫人如此,肯定提枪上马,送你羽化登仙,给你沈大人给不了的快活!”

满嘴污言秽语,杜窈窈不知接什么好,沈阶恐怕已经气疯了。

她冲前一步趁其不意抢过楚洵手中肚兜,迅速塞进袖中,努力装若无其事去拉沈阶,“夫君,我们回去吧。”

眼里含泪,满脸乞求。

楚洵说的事,原主做下的,如今全由她背锅,怕张口解释,会被认为妖魔鬼怪乱棍打死。

沈阶不动,冷峻的目光飘向虚处。楚洵和杜窈窈不在他眼中。

“沈阶,我想回去……”杜窈窈扁嘴,摸到他的手挠他手心,泪珠盈在眶中,欲落。

沈阶不露神色收回手,转身,回头深深看一眼得意昂扬的楚洵。

杜窈窈心头不安,对于沈阶,他越是沉默,报复的手段越是残烈。

她在心里默默给楚洵上一炷香。

不,上两炷,有一炷是她自己的!

夜间风起,吹得宫灯飘摇明灭,凛冽的寒意往脸上扑,往脖子里灌。

被打湿的貂裘披风遇寒结冰,湿冷冷,沉甸甸。

杜窈窈掩着口鼻跟在沈阶身后,喘了几次,终于忍不住泄出压在喉咙里的咳嗽声。

她咳得很小很小,怕惊到他,惹人厌烦。

凉风送进口中,她咳嗽总止不住,断断续续,似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去找顶小轿过来。”沈阶开口。

杜窈窈抬头,他在吩咐六儿。

六儿迟疑,“大人……”

皇宫里,按规制,一般只有备受宠爱的嫔妃公主才能乘坐轿辇。

沈阶的意思不容置疑,“去!”

“是。”六儿小跑去办。

沈阶沉默片刻,回身走到杜窈窈面前,见她披风上汤渍结冰,命道:“脱掉。”

杜窈窈不动,推脱说:“还能避寒。”

她低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颤动,如风中颤抖的蝶,面色苍白,唇亦苍白,下颌两抹被掐弄的红痕明显。

沈阶喉头滚动,他不想怜惜她。

杜窈窈捂嘴又要咳嗽,她侧身走开,不想碍他的眼。

沈阶却一把拉住她,极速脱下她的貂裘,解开自个的玄青狐裘披她身上。

温热的体温传递,杜窈窈想拒绝,他已在她的领口打上死结。

他比她高过一个头,宽阔的胸膛挡住身前刮来的冷风。

“谢谢。”许久,微不可闻的一声。

沈阶始终沉寂,他的表情掩在夜色里。

小编为您免费提供穿成男主的炮灰前妻&杜窈窈全文阅读,全文语言流畅,行文舒展自如,自然洒脱,称得上是一篇较成功的之作。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