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恶毒炮灰他不想活了》小说免费看_容钰小说在线阅读_笔趣阁(恶毒炮灰他不想活了)

恶毒炮灰他不想活了 是畅销小说家 容钰 的作品,它的主角是容钰,这本书十全十美,文风幽默,容钰的内容简要是:太子染上时疫一事在整个扬州都传开了,三皇子无法装聋作哑,便只得前往太子居所探望。甫一踏进院子,便闻到极重极浓的药味。侍女与侍从来往皆蒙着口鼻,手中或端着药或端着水,形色安静且匆忙。三皇子用布巾蒙着脸,犹豫片刻后,踏进屋内。太子于床上静静躺着,着白色寝衣,五官凹陷,形容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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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炮灰他不想活了》精彩章节试读

太子染上时疫一事在整个扬州都传开了,三皇子无法装聋作哑,便只得前往太子居所探望。

甫一踏进院子,便闻到极重极浓的药味。侍女与侍从来往皆蒙着口鼻,手中或端着药或端着水,形色安静且匆忙。

三皇子用布巾蒙着脸,犹豫片刻后,踏进屋内。

太子于床上静静躺着,着白色寝衣,五官凹陷,形容憔悴。即便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也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腐朽之气,像是整个人从内部开始溃烂,奄奄一息。

燕明煊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唤了一句,“二哥。”

然而太子并未回应他。

太医告诉燕明煊,太子染病已有三天,从昨晚起,便昏迷不醒了。

燕明煊大发雷霆,“还没找到救治的办法吗?要你们是干什么用的!若是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太医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燕明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见太医们皆是面色疲惫憔悴,手指墨迹点点,便知他们此前定彻夜翻阅医书,寻找治疗方法。

他的心悄悄安定下来,还有种隐秘的兴奋。

燕明煊故作伤心,宣布要留下来给太子侍疾。他带来的随从以死相劝,太子的贴身太监德宝也道三皇子殿下身份贵重,不可涉险。

燕明煊这才“不甘愿”地离去了。

回到府里,燕明煊仰天大笑,喜不自胜。太子要死了,还有谁能动他?还有谁能和他竞争储君之位?

单凭宋梓谦手里那点东西,又能奈他如何?

他忌惮宋梓谦,也不过是因为对方和太子联手,等太子一死,宋梓谦不足为惧。就算父皇要治他的罪,也会看在治疗时疫有功而对他从轻发落。

到时储君一位空悬,大哥康王早年死在战场上,而老六老七年纪尚小,他是唯一能继任大统的人选,再有母妃和前朝官员为他造势,太子之位必然是他的。

燕明煊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激动得双眼猩红,仿佛帝位已唾手可得。

一旁的容玥则眼神复杂,他道:“殿下,太子染上时疫,而我们手里有药方,若是不救……”

燕明煊猛地扭头,双眼狠戾地盯着容玥,“试药的人已经全杀了,如今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你不说,就没人知道我们手里有药方。”

容玥打了个哆嗦,“殿下放心,我不会说。”

燕明煊勾起削薄的唇,笑得越发猖狂。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只要太子死了,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他怎么会救太子,他巴不得太子死的越快越好。

容玥见他神色疯癫,仿佛要走火入魔了一般,总觉得心慌意乱,有种不好的预感。

——

杨府。

容钰赤脚坐在地毯上,墨发披肩,白衣逶地,单薄的肩头仿佛轻得风一吹就散。

卫京檀从窗户里翻进来,就刚好对上容钰孤寂的背影,他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疾步上前,一把将人捞进怀里。

然而容钰回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棋子被你弄乱了!”

卫京檀这才看到,容钰是坐在地上,自己与自己对弈。

他心下松了松,脑袋埋进容钰肩窝里使劲儿蹭,又亲又咬,闷声道:“打疼了。”

容钰扯唇讥讽,“你脸皮堪比城墙,还会疼?”

卫京檀眸色一沉,狠狠堵住那张刻薄的嘴,如愿以偿看到浑身竖起尖刺的少年被他吻得身酥腰软。

他抱起容钰往床上走,容钰懒洋洋道:“就在地上吧,地上凉爽。”

卫京檀不赞同地拒绝,他把容钰放到柔软的羽被上,摸摸少年冰凉的脚,“你本就体寒,还贪凉。”

容钰侧身倚在床头,单手支着下巴,眼神慵懒地眯起。卫京檀捧着他的脚,眼神溢出浓浓的垂涎,就差把“想吃”二字写在脸上了。

容钰心里骂了一声变态,勾起鲜红的唇,“那你给我暖暖?”

卫京檀垂眸看着掌心里精巧苍白的玉足,眼色暗沉,喉结滚了又滚,哑声道:“怎么暖?”

容钰乐不可支,要不是腿动不了,真想一脚踩在卫京檀脸上,让他在这装大尾巴狼。

听见容钰戏谑的笑声,卫京檀克制地抿了下唇角,把容钰双足揣进衣襟里。

少年体温本就偏低,双足光滑细腻如同冰玉一般。

甫一接触到火热的腹部,卫京檀一下子绷住下颌,呼吸瞬间变得粗沉,一股战栗自下而上窜起,让他喉咙发紧,而裤裆里那根滚烫的东西几乎立刻就胀了起来。

容钰倒是没有丝毫感觉,只觉得卫京檀的反应十分有趣。看着看着他又想,若是腿能动就好了,说不定床上还可以多换几个花样儿。

卫京檀把容钰的脚贴在腹部暖着,又从袖口里掏出几张纸,“这是我找蔡舒要的药方,能治你的弱症。你以后日日都要喝,我会让卫五提醒你的。”

容钰最讨厌喝药,见此不由得露出不快的神色。卫京檀俯身去吻他的眼睛和嘴唇,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担忧和不舍,“钰儿,要听话,你不能有事。”

听他的口风,容钰忽的眼色一变,直勾勾盯着卫京檀。

卫京檀摸摸他的脸,低声道:“宋梓谦要动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宋梓谦要对三皇子下手了。一旦这张风平浪静的假面被撕开,等待扬州官场的,将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清洗。

而当这场洗牌完毕,就会有人注意到在这件事里搅混水的第三方,所以卫京檀得在被人发现之前离开。

这是数日之前,蔡舒和手底下的幕僚们就商量好的,他们必须启程前往南方。

容钰也不算太惊讶,剧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面目全非,再找不着半点原书的影子了。卫京檀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如今能留在他身边这么久,已经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了想,让卫京檀去妆奁的抽屉里拿一张纸。

“投桃报李,你赠我药方,那我也还你一张。”

卫京檀看着药方上面的字,眼神一点点变得惊讶,“这是治疗时疫的药方?”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蔡舒这几日也在钻研,时常在他面前念叨。

容钰淡笑不语。

卫京檀自然也不问容钰是从哪里得来的药方,他们二人之间已经是全然托付的信任。他谨慎地将药方揣好,有了这个,燕明煊的算盘就算是彻底崩了。

他又看向容钰的腿,从纤细苍白的小腿到刻着深深疤痕的膝盖。他本想趁此机会找神医给容钰治腿,但如今神医被燕明煊关着,或者说,神医自己不想出来。

他与蔡舒都无计可施,此事只能往后搁置。

卫京檀把容钰的脚从怀里拿出来,摸了摸,又爱怜地放在脸上贴了贴,终于是暖和了。

是夜,扬州刮起大风。

天色阴沉得厉害,仿佛被泼了墨一般,闷热得令人窒息。大风裹挟着沙尘,将庭院中的海棠吹得左右摇晃,无数花瓣从树枝飘落而下,扬扬洒洒,像一场粉红色的雨。

“是要下了雨吗?”墨书望着窗外嘀咕。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人望着天,乞求能下一场大雨,可这天已经阴了一天一夜,风也刮了一天一夜,一滴雨丝也没落下来,反倒让人心中徒增许多不安。

墨书又看到了那只金色的鸟,“哥儿,你看!”

容钰顺着视线看过去,圆滚滚的金色小鸟在枝头蹦跳,像在跳舞。不一会儿,就用鹅黄色的尖喙衔了一朵海棠花,飞到容钰面前。

它一点也不怕人,一边叼着花一边围着容钰转圈,然后将小花放在容钰手边,歪着小脑袋,黑豆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容钰。

容钰与它对视了一会儿,不禁莞尔。

墨书笑道:“这鸟儿还怪有灵性的,它这是喜欢哥儿呢。”

一旁的卫五看着这一幕,眼神十分复杂。心想,这可不只是喜欢,分明就是在求偶,和它的主子一样在这里孔雀开屏呢。

这天晚上,连月亮也没有出来。

扬州府衙汇集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与平常管理府城治安的衙役不同,这些人身披铠甲,腰挂长剑,肃杀之气直冲天际。

他们是真正训练有素的军士。

为首的一人身高八尺,是个不折不扣的壮汉,他走向站在最前面的削薄身影,道:“宋大人,兵我借给你了,祝你成功。”

“于大人,多谢。”声音清冷若碎玉。

那背影转过身来,正是宋梓谦。

他站在夜色中,狂风撕扯着他的衣袂,身形清瘦且单薄。可他笔直的脊背仿若一柄锋锐的刀,劈开重重风浪,在噬人的旋涡逆流中岿然不倒。

于洪看着宋梓谦离去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声,“今夜若事成,来日整个大周都会响彻你宋晏安的名号!”

宋梓谦脚步微顿,未曾回头。

“我命如蜉蝣,不值一提。”

……

大周设立转运司来管理漕运调度,以京都为中心,长江、黄河为主要运输通道,各地运河为辅路,向全国各地辐射开来,形成一张漕运网,负责连接朝廷与各地的粮食、物资运送。

都转运使李维是掌管扬州转运司的最高长官,燕明煊的私盐就是从他手里经送,平安无事地运输出去的。

大门在深夜被一脚踹开,李维从梦中惊醒,看着闯入家门的人影,惊慌大喊,“宋梓谦,你干什么!”

宋梓谦淡淡道:“李维,你身为都转运使,收受贿赂,滥用职权,辅助三皇子运送私盐,跟我回去,交代罪情,可从轻发落。”

李维又惊又怒,“你疯了不成,你敢审我?”

李维身为转运使,虽然品阶不如宋梓谦高,但权力不小,身后又有三皇子撑腰,因此并不惧怕宋梓谦。

宋梓谦面无表情地重复,“李维,你四年来帮助三皇子从漕运码头运输私盐二十一次,共计一百五十四万石,罪大恶极,按《大周律》第一百三十七条,当斩。”

说罢,宋梓谦拔出一直紧攥于左手的长剑。

“宋梓谦!你疯了!你没有权力斩杀官员!”李维瞪大了双眼,怒吼道。

宋梓谦默不作声,只将长剑置于李维脖颈,锋利的长剑闪着银色寒光,刀身刻着三个古朴凌厉的大字。

——“尚方剑”。

见尚方剑如见天子,有先斩后奏之权,这剑自然是太子给宋梓谦的。

李维惊恐地张大了嘴,还没等他发出声音,已血洒当场。

身后的军士注视着这一幕,看着宋梓谦侧脸冰冷的线条,不免为他的果断狠辣而吞了口唾沫。

如果他没记错,这位宋知州,应该是个文官吧?怎么杀人如杀鸡一般。

宋梓谦当然是个文官,他一介书生二十五载,从未杀过一个人,哪怕是当了官,也教导属下不许滥用酷刑。

可有些人,必须要杀,不杀,就不能让别人看见他的决心。

剑尖仍在滴血,他紧攥着剑柄的手微微发白,转身大步迈向黑夜之中。

接下来是同为转运司的转运副使、盐铁判官,掌管户籍以掩盖拐卖人口的户部主事……

大大小小的官员,除了之前被燕明煊灭口了的,剩下的几乎都是对三皇子忠心耿耿的。宋梓谦全抓了个遍,若是乖乖认罪、束手就擒的,便押回去候审,若是抵死不认的,当场格杀。

从夜晚到天亮,狂风刮了一整夜,雨还是没有落下来。

这一晚,宋梓谦杀了官员二十九名。

当风裹挟着树叶打着卷儿飘荡而下,一同吹来的,还有尚方剑上挥之不去的血气。

天空泛起惨淡的白,宋梓谦提着滴血的长剑,迈向最后的三皇子居所。

【作家想說的話:】

啵啵啵啵啵

第099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章没有主角)

当远山的第一缕晨光投射在这大地上,宋梓谦逆着光影,走进那座幽深的宅院。

第一个拦住他的人是临虞公主。

两人已有一月没见。熹微的天光下,古朴而方正的宅院像一个囚笼,他们在笼子里相对而站。

“驸马,你带兵闯入皇子居所,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临虞公主满头金玉珠翠,妆发精致到无可挑剔。她一袭华美的锦袍,站在那里,高高在上,一如过去的四年间,每一天,她都如此居高临下地唤他——“驸马”。

宋梓谦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驸马,他是进士及第的金科状元,是崇政殿上皇帝钦点的天子门生,他本该留在翰林院,等待他的是升入内阁的首辅之路。

可一纸赐婚,生生扭转了他努力半生的结果。

他的追求、他的傲骨、他满腔热血为国为民的抱负,通通在“驸马”两个字下,化为泡影。

自此以后,世人只知“宋驸马”,无人识他宋晏安。

“驸马,你现在回去,我会向皇兄求情,饶你一命。”临虞公主头颅高昂,仍是高贵华丽的模样,只是若细看,便能发现她绷紧的唇角和强装镇定的眼神。

宋梓谦似乎是扯了一下唇,又好像没有,在冷冽的风中,他的神情显得淡漠非常。

“三皇子呢?”他问。

临虞公主:“皇兄在忙很重要的事,不能见你。”

临虞公主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想起他们初见的那天。

十里长街繁华喧闹,意气风发的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戴着红花,从无数少男少女钦慕的目光中走过。

她站在高高的墙头上向下看,俊俏的少年郎同春风一起吹进了她的心里。

年少的她提着裙摆跑回去求父皇求母妃,想要嫁给他。

那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曾经爱慕的少年,同床共枕的夫君,如今手持长剑站在她面前,用最冷漠的语气审判她犯下的罪行,“临虞公主,私下经营赌场,种植售卖违禁物神仙醉,纵容引导官员嫖妓,结党营私,干涉官员调任,拐卖良籍百姓,辅助三皇子私占盐场,运输私盐……”

话落,他轻飘飘丢下三个字,“抓起来。”

“宋晏安!”临虞大喊,想要追上去,却被身后的军士牢牢抓住,她纹丝不乱的发髻终于有些散了。

“宋梓谦,我是公主!”她终于不再唤宋梓谦“驸马”了,可她自己仍然陷在公主的华丽壳子里不肯出来。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宋梓谦提着剑与她擦肩而过,一步也不曾回头。

穿过寂静的长廊,宋梓谦孤身走进最大最威严的主院。

主院灯火通明,三四只药炉熬着药,散发出浓郁的药味,燕明煊坐在正厅的椅子上,手持一卷医术,撑着额角面色疲惫。曂洮橙子

他听见脚步声睁开眼,见到宋梓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骂随从,“晏安来了为什么没人通报!”

随从跪在地上,“回殿下,大家伙都熬了一天两夜了,许是有些疏忽。”

燕明煊让他滚下去,然后对宋梓谦笑道:“晏安,来坐,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

他神情和煦,仿佛对前院儿发生的事半点不知情。

宋梓谦不想与他虚与委蛇,正欲开口,又被燕明煊打断。

“晏安,我正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燕明煊神情激动地站起来,颤着手指向烧得正旺的药炉,“药成了!治疗时疫的药成了!我就知道太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燕明煊的随从连忙上前扶着他,担忧道:“殿下快快坐着,为了这药您都好几个晚上没合眼了,当心身体。”

燕明煊一把推开随从,“你懂什么?太子是我大周江山的未来,只要他能好起来,扬州的百姓能好起来,我这条命又算什么?!”

他表现得大义凛然,好像为了太子、为了大周能随时舍弃性命。而他的仆从也用十分崇敬的目光看着他,感动心疼得泪眼潸然。

宋梓谦面色淡漠地看着他们主仆演戏。

他今晚闹出的动静极大,燕明煊不可能不知晓他的动作,如今却做出这种行为,实在是虚伪到令人恶心。

“走,晏安,随我去见太子!”燕明煊兴奋地去拍宋梓谦的肩膀。

宋梓谦向旁边迈开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你这是何意?”燕明煊的脸色阴沉下来。

宋梓谦:“三皇子燕明煊,勾结临虞公主,贿赂威胁官员,大肆敛财害命,私自侵占开采盐场,贩售私盐约一百五十四万石……”

他一桩桩细数燕明煊的罪名,每说一个字,燕明煊的脸就森冷一分。到最后,他伪装的和煦与闲适不复存在,假面开始崩裂、逐渐摇摇欲坠。

燕明煊努力维持笑容,“你有证据吗?”

宋梓谦面无表情,“证据确凿。”

“好!好!好得很!”燕明煊唇角抽动两下,忽的大笑起来,用力地鼓掌,“真是尽职尽责的宋知州啊!”

燕明煊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从四年前宋梓谦上任,他就在燕明煊与临虞公主的掌控下,成为了一个傀儡般的工具。

他惫懒渎职,尸位素餐,从未尽过一个知州的责任,扬州百姓从一开始敬他信他,到如今轻他厌他,甚至恨他。

他背负着整个扬州的骂名,哪里算得上尽职尽责呢?

可宋梓谦并不因为燕明煊的嘲讽而有所波动,他像一座缄默的石,也如一把生锈的刀,早就在数年如一日的隐忍与克制中,变得波澜不惊。

“三殿下,请随我回府衙,接受审讯。”

燕明煊笑起来,眼中藏着不屑,“你审我?我是皇子,你拿什么审我?”

宋梓谦提剑直指燕明煊,“没有人是我不能审的。”

燕明煊的目光落在剑身上,瞳孔骤然紧缩。

——尚方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二哥给你的?”燕明煊垂眼看着剑上的血,浓郁的血腥之气几乎冲垮了院中的药味。

“你杀了不少人。”燕明煊噙着冷笑,“宋梓谦,你如此胆大妄为,可有想过远在京都的宋老夫人和弟弟?”

他这是在用宋梓谦母亲和弟弟的安危威胁宋梓谦,一如四年来的每一次驱使,他都是用这一招来控制对方,让他像狗一样为他所用。

压抑在心底经年的恨意在顷刻间冲出围栏,于体内掀起一场狂风骤雨,宋梓谦的眼底沁出血红,几乎要失去控制。

心底一个声音在嘶吼,杀了他!杀了他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想杀我?”燕明煊非但不怕,反而无所畏惧地向前倾身,剑尖在他脖颈划破一道血痕,他低声轻语,“你现在杀我,就是在杀太子,就是在杀扬州数十万的百姓。”

燕明煊笑起来,“晏安,你动手啊。”

宋梓谦牙关紧咬,握着剑的手已然泛起青白。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门外传来太监尖细拖长的腔调,“太子到——”

燕明煊表情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子安然无恙地从院门走进来,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怎么会这样?!太子现在不应该躺在床上等死吗?!

太子仍然十分苍白虚弱,还需要人搀扶着才能走路。他走一步咳三咳,脱力一般坐到正厅的椅子上。

然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才缓缓看向对峙的二人。

“晏安,剑放下来。”太子慢悠悠地说。

宋梓谦抿了抿唇,收起剑,走到太子身侧站定。

太子嗅着他身上的腥气,皱了皱眉,训斥道:“晏安,我给你尚方剑,不是让你杀人的。”

“臣自会去皇上面前领罚。”宋梓谦道。

燕明煊死死盯着太子,像是要从他身上找出是别人假扮的痕迹。

“二哥,你不是染了时疫吗?”

太子咳了两声,用手帕捂住唇,示意德宝替他解惑。

德宝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前天夜里,杨家医馆将药方送至太子居所,经太医查验无误,又找染病的百姓试过,确定药方有效后,才给殿下服下。今日亥时,殿下便退了高热,苏醒过来。”

听闻此话,燕明煊猛地转头,阴冷地看向站在后面的容玥。

容玥慌乱摇头,这绝不是他透露出去的。

是谁?是谁走漏了药方?!杨家医馆,杨家……

是容钰!是容钰在背后搞鬼!他怎么就忘了他!

早知道在这场博弈里还存在隐匿的第三方,可他们以为胜券在握,刻意忽视了这一点。

容玥“唰”得血色全无,几乎要跌坐在地上,没了药方这个底牌,还怎么宋梓谦抗衡?

燕明煊也想到了容钰,他双目通红,心中又惊又怒。

容钰这个站不起来的残废,没想到窝在后宅也能搅得扬州风起云涌,真是小瞧了他!早知如此当初在京都他第一次与自己作对时,就该杀了他才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燕明煊心头大乱,快要难以维持冷静。可他仍旧想着,他现在罪不至死。真正让他掉脑袋的大罪是屯兵,但目前没有人发现。

太子顾念手足之情,也要维护自身的贤德之名,自然不会轻易杀他,只要给他机会,他还是能够想办法脱罪。

“我就知道二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只是可惜我晚了一步,没有福气为二哥做些事。”

事到如今,燕明煊仍在垂死挣扎。

然而太子一声叹息打断燕明煊的妄想,“明煊,你太让我失望了。”

脚步声传来,一名年轻的女子在官兵押送中走上前来,双目怨毒地瞪着燕明煊和容玥。

燕明煊对此人早已没有印象,容玥却记忆深刻,因为当初是他亲自挑选的试药丫鬟。

冷汗似瀑布一般从后背流下,他再也支撑不住脱力的身体,颓然跌坐在地。

“三皇子燕明煊,眼见太子沾染时疫,生命垂危,却手持药方秘而不宣。太子乃我大周储君,三皇子此举有欺君谋逆之嫌。数罪并罚,按律,当斩。”

宋梓谦的嗓音似冷泉碎玉,掷地有声,将这院子里的最后一丝寂静打破。

太阳穿过远山升起,阴云密布的天空被撕开一个角,这漫漫长夜,终是走到了尽头。

【作家想說的話:】

这块剧情终于写完了,感觉有点混乱,以后再精修吧。燕明煊这个角色暂时还死不了,因为他是皇子,必须要皇帝亲自下旨才能杀,太子为了不让皇帝疑心他也不会下手,所以还得活一段时间,但不会让他出来丢人现眼了,跟下线也没什么区别。容玥是个比较重要的角色,需要他来推动剧情发展,所以还得出来蹦跶几回,大家不要太抗拒,因为他再出现就代表主角之间的联系又要突飞猛进啦。连着写了这么多剧情其实很不好意思,下章搞个分手炮吧嘻嘻嘻

大家有什么建议和想法可以多多评论,好的坏的都可以说,我很喜欢看评论的捏,只要不是无理的写作指导和辱骂我也都会虚心接受(鞠躬)

第100章干脆别治腿了,就这样残着吧。

“有药了!有药了!”

“杨家医馆研制出治疗时疫的药了!”

“太好了!我儿子终于有救了!”

……

天一亮,消息就传了出来,所有百姓都像疯了一样涌向杨家医馆,染了病的被隔离在家或是疫区,但他们的亲人可以为他们奔走。

于是杨家医馆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杨家的家丁拦住激动的百姓,杨淮慎站在医馆门口,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稍安勿躁,请听我说。我杨家不仅有药,药方我们将会无偿分享给扬州其他的医馆,并且我们会在城西的疫区设立药材发放处。各位若是着急,便可在我家医馆先行购买药材,若是没有条件,则可去城西领取免费的药。我杨淮慎以杨家第四代掌权人的身份向各位保证,从今日起,不会再有一个人因为得不到救治而死于时疫。”

杨淮慎的话掷地有声,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一根主心骨重重插入众人心头。人们安静下来,都愣愣地看着杨淮慎。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之中有人发出低低的泣音,接着是压抑不住的哭声,然后爆发出嚎啕大哭。

许多人都哭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看着亲人被时疫折磨,只能无助绝望的哀泣,而是当希望破土而出,那种终于拨云见日的欣喜与感激。

“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谢谢杨家,谢谢大善人!”

有人跪地磕头,有人痛哭流涕,有人笑中带泪。这场接踵而来、应接不暇的天灾人祸, 总算让人看到了一点生的盼头。

……

杨府。

墨书正在紧锣密鼓地收拾着东西,把容钰的衣物和用品一件一件往箱笼里装。

他看起来有点兴奋,“哥儿,太子殿下邀请咱们一同回京,有太子在,肯定特别安全。”

燕明煊和临虞公主被抓以后,其余嫌犯也都陆陆续续认罪。

证据已经全部掌握,太子立刻着手回京。罪犯是皇子公主,理应交由皇帝亲自审判。虽然元景帝给了他尚方剑,就代表着将此事全权交由他处理。但太子思来想去,为了打消元景帝的疑心,也为了维护自己的仁善之名,还是决定不淌这趟浑水。

而宋梓谦在这场大案里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对个中细节最为了解,又因越权杀了二十九名官员,因此也必须一同回京受审。

安抚使于洪会暂代扬州知州一职。

完结小说恶毒炮灰他不想活了容钰全文阅读,全书语言流畅,自然洒脱,是一本不错的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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