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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难眠 张宗廷乔烟的主角是 乔烟张宗廷 ,这是一部非常好看的现代言情小说,由作者张宗廷编写,这本书辞藻华美,文采斐然,本文的内容概括是:我和祖宗都等着张宗廷的回答,却对他会说出什么一无所知,屋子里格外死寂,只听得到我怦怦的心跳。“沈检察长不是都看到了吗。”祖宗抵着他脑袋的枪丝毫不松懈,“我让你说。”生死当头,还能面不改色,甚至笑出来的,只有张宗廷,他将松松垮垮的皮带系好,“睡了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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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难眠》精彩章节试读

我和祖宗都等着张宗廷的回答,却对他会说出什么一无所知,屋子里格外死寂,只听得到我怦怦的心跳。

“沈检察长不是都看到了吗。”

祖宗抵着他脑袋的枪丝毫不松懈,“我让你说。”

生死当头,还能面不改色,甚至笑出来的,只有张宗廷,他将松松垮垮的皮带系好,“睡了怎样。”

祖宗的煞气更烈,食指也下压了半寸,再压半寸,子弹就会射出。

我惊慌瞪大眼睛,这一刻,我莫名的,忘了自己的处境,隐隐担忧张宗廷的安危。

他不为所动,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无视那把枪,竟侧头看向我,他舌尖舔了舔,回味着什么,他往前倾身,迎着祖宗的力道,额头似乎感觉不到疼,倒是把祖宗逼退了几分,他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眉眼邪气,“我尝了她,算睡吗。”

他笑声由低沉转为放肆,尝和睡的概念不一样,他等于否认了,祖宗的食指不动声色别开,张宗廷单手插兜,白皙紧实的上身在窗外投射的月光里,泛着幽幽的冷光,“你将人丢下做饵,又不肯自己的饵被吃掉。”他顿了顿,“不然沈检察长再要点什么?”

祖宗一字一顿,“把北码头消失的那艘船交出来。”

张宗廷眸子危险一眯,那点原本就虚假的笑,收得干干脆脆,“沈检察长,你胃口不小。”

“张老板承认自己偷渡了吗。”祖宗枪口略有偏颇,重重点了点他,再次顶上去,“东三省还没谁这么狂,敢睡我沈良洲的女人,尝了就割舌头,摸了就剁手。”

张宗廷歪头,两人气场势均力敌,“你觉得你马子,值这么多吗。

他手抽离口袋,懒得僵持下去,“沈检察长,我警告你一句,食指压下去,枪子儿就出来了,我的命,不是那么容易要的。”

他精准无误扼住枪柄,控制着祖宗的手,滑落到咽喉,“朝这里开,一击毙命。可是你记住,东三省要是敢不容我张宗廷,谁不容他一定比我先死。”

他们互不相让的戾气吓住我,我爬到床边,哽咽喊良州,祖宗听到我的声音,循着床视线定格,我蜷缩在一团被子上,也投映在他猩红暴怒的眼底,瑟缩,颤栗,无助,完好无损的衣衫,稍稍抚平他戾气,我眼巴巴望着他,含着一汪清亮模糊的水,我一直摇头,他紧咬后槽牙,最终放下枪走了过来。

他揽我入怀,我离开床铺的瞬间,兜起一股风,风很细,卷动弥漫的气味,他脸色一沉,胸膛也倏而发紧绷直,他嗅到不属于他的,来自男人的子孙根里的东西。

我不敢动,僵硬窝在他脖颈。

祖宗抱着我夺门而出的一刻,他回头,注视昏暗深处,风平浪静之下暗藏嗜血锋芒的张宗廷,目光交汇,胜过一万句狠话,一万次交锋,我隔在中间,被两股炽烈的火焰近乎烧焦。

别墅内的马仔都麻晕了,一路畅行无阻,等候在院子外的司机看到我们出来,立刻拉开车门,他正要去前面,祖宗怒喝,“等会上来!”

司机立马低下头,背过身去。

我被祖宗摔在后座,他脱掉西装,往玻璃上一罩,后背抵着,挡住车外唯一能窥探的通道,他二话不说,更不质问我,拧开一瓶矿泉水,从我的头顶浇下来,头发,脸,脖子,以可见的速度湿了一片,天寒地冻的夜,水注犹如冰块,我颤抖着擦拭,祖宗在这时掐住我脖子,一手扒了我,他狠狠一挺,毫无前奏全部侵入。

他没有亲我的嘴。

他似乎清楚,张宗廷绝不是只尝我那么简单。

我抿唇闷哼,强忍不敢叫,怕激重他更大的火气,卡在咽喉的手越来越紧,车厢狭窄,空气稀薄,惊惧与缺氧的双重打压下,我陷入强烈的性窒息,他掐得紧,也埋得深,我的注意力被两处吸纳,感受着排山倒海的疼,热,胀,竟滋生不可言喻的快感。

死气沉沉的灰白里透着潮红,我透过面前的玻璃,在祖宗眼中看到他吊我上房梁虐待时的疯狂,我忍着那愈演愈烈的乐与痛,嘶喊着没有。

他揪起我长发,把我的脸抬起更高,我脖颈抻成一条线,他问我什么没有。

我喉咙很干,张宗廷喷进去的液体糊在了嗓子眼,发出的声音也断断续续,“我和他什么都没做。”

他狞笑,胯下起伏得更猛,掐我脖子的手丝毫没有减轻,“告诉我,他留在你嘴里了吗?”

我从前是不敢骗祖宗的,但现在我必须骗他,我说没有,都在胸口。

他停了两秒,趴在我背上急促喘息着,那并非情欲,而是怒火,又不完全对我,更像对他自己。

的确,他如果恨我,厌我,他不会再碰我。

他发泄的是他胸腔的压抑,是他来晚了,是他被张宗廷夺去的尊严。

他面庞埋入我发间,不再那么用力,我膝盖跪麻了,腰被揉得失了知觉,他终于结束抽离。

祖宗什么都不再说,平静得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噩梦,他把西装穿在我身上,检查着狼狈的身体,张宗廷并未留下痕迹,底下也是干涩的,没有做过的粘腻,他戾气缓缓驱散,当他为我系到胸口位置时,我忍不住问,“良州,你是不是真的用我换了北码头。”

他穿纽扣的手一顿,没有回答,我光溜溜套在大衣内,寒风不断往钻入,我冻得嘴唇发紫,祖宗命令司机开暖风,吹了好一会儿,我手脚还是冷冰冰的,他干脆抱住我,用体温给我取暖。

我哑着嗓子说,“你给我一个答案,是或者不是,我不要你不理我。”

我的眼泪滴落在他手背,很烫,很意外。

祖宗搂着我的臂弯用力收紧,他语气坚定又隐约回避着,“我不会让超出我掌控的可能发生。”

司机也在前面说,“乔小姐,沈检察长马不停蹄去码头,又风风火火赶去张宗廷的住处,他对您很在意。他这个位置,要做的事太多了。”

我目光呆滞,在祖宗怀里仰起头,我贪婪而痴迷望着他,这样的感情,似乎很久之前,就在我的血肉里生根发芽,遍地开花,他从最初只是我的金主,变成我的依靠,我的动摇,我尝到了嫉妒的滋味,他不在的那些晚上,我疼得发慌,要抽很多支烟,才能麻木自己入睡。

圈子里的女人,有美好的肉体,有漂亮的脸蛋,有大把的青春,有不顾廉耻的勇气,唯独没有心,动一分情,胜过钢刀刮一寸骨,爱一个人,相当于凌迟。

我正在迈入凌迟的深渊,他却一点点揭开不纯粹的面具。

我舔掉嘴唇的一滴泪,我知道祖宗和自己较劲,他气愤到险些不计后果杀了张宗廷,从他狠狠掐住我脖子,癫狂而挣扎的眼神,他迫不及待验证我的清白,他在乎我的忠贞,我明白他比任何时候都无力。

如果他没有丢下我,让我寸步不离跟着他,这一晚的所有荒唐,都不会发生。

回到别墅,祖宗抱我上楼,我被他放在床中央,二力跟了进来,远远站着,等我盖好被子他才说,“州哥,张宗廷比谁都清楚,北码头他保不住,他的赌场在东三省遍体开花,他这么狂,不拿点东西出来,再大的胃口也消化不了。只不过是您提前了一步。”

二力很兴奋,北码头重回手上,加上原有的南码头,几乎掌握了半个哈尔滨港,从乔四之后,再没有过的垄断盛世。

不过他很快发现祖宗的异常,并不怎么喜悦,他试探问是不是有什么差错。

祖宗坐回沙发,意料之中没否认,他两手交握,抵在唇下,“他绝不会料到我要突袭还把机会留给我。他另有目的,消失的那艘船,船上的货物,就是他将计就计的最好证明。”

二力瞧了一眼床上的我,“他不是因为…”二力有点难以启齿,他清了清嗓子,“您不是把嫂子留下诱他上钩吗?”

祖宗冷笑,“可能吗。他张宗廷会被女人耽误正事?你以为乔烟真诱惑得了他?”

二力琢磨了下,也觉得不可能,张宗廷如果这么轻易就掉进女人的陷阱,道上看他不顺眼的那么多,早把他整垮了。

“他到底盘算什么,地盘都撂了,一艘船还他妈找不痛快,您连乔小姐都搭进去了…”

二力话音未落,祖宗猛地抬头看向他,“我没想把乔烟给他,他倒是够阴敢碰。”

二力被他凶恶凉薄的目光惊住,忘了要说什么。

祖宗单手解纽扣,可不知怎么了,就是解不开,他失了耐性,一把扯断,“这事不准在她面前提起,盯紧张宗廷,他有后手。”

二力离开后,祖宗又独自坐了许久,他很沉默,很安静,房间里丝毫声响都没有。

他不知坐了多久,终于起身,朝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看着,朦胧黯淡的灯光隐去了我颤抖的眼皮,和紧张握拳的手,他发现不了,发现不了我多么害怕失去他。

因为我不能说。

这个暴躁毒辣,高高在上,偶尔肯给我温柔的的男人,我已经离不开他。

祖宗靠近,宽厚的大掌落在我脸上,和他相比我是寒凉的,小小的一团,分不清是爱惜,是矛盾,还是其他什么,他的触摸很迟疑,最终收回了手。

附身吻了吻我额头。

门打开,合上,带走他的一刻,我打了激灵,睁开眼。

我凝视着天花板,窗纱投了一抹影在上面。

就像是纯白染了一道黑。

我轻手轻脚下床,推开浴室门,我趴在水池旁,黑暗遮不住镜子里那张苍白无神的脸,和那双累到极致还是不想睡的眼睛。

我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热水,用力搓着,清洗着,仍嫌不够,干脆脱光衣服躺进浴缸,沉入浮荡的水中,我只要闭上眼,就是那张凌乱的床,是张宗廷精魄的肌肉,是他白皙的皮肤,诱惑的唇,和皮肤下为激情而膨胀的血管,他狂野嘶吼,压抑而性感喊我的名字,就像是一片汹涌的海潮,侵占我难以喘息。

我洗了很久,洗到热水冷却,洗到整个浴室没有了半点蒸汽,张宗廷留下的味道,他留下的灼热,依然挥之不去,像逼入了我体内,落地生根。

第023章我忘不掉

这事过后祖宗对我还像以前一样好,什么都没变,很长一段日子,他再没提过张宗廷,这个男人成为我们心底的禁忌,卡在彼此骨头上的一根刺,更是一颗糜烂的溃疡,碰一下就血肉横飞。

我和祖宗照常做爱,抚摸亲吻六九,样样没落下,只是他越来越喜欢戳我嘴里,尤其最激烈的那几分钟,他眼底燃烧着怒火和暴躁,他掐我下巴,将我的嘴张开到最大,用手指抠下面,揪阴蒂上的珠环儿,疼得我直抽气。

他像要掩盖住什么,狠狠抵进喉咙,往那颗细小狭窄的嗓子眼儿捅,灌入食管,浓稠喷薄的一滩令我作呕,可不管我怎么咳,怎么求饶推拒,他也不出来,直到射完最后一滴。

他拔出的霎那,我伏在床边吐得天翻地覆。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不由自主联想到那件事,其实祖宗之前也这么玩,对于男人来说,既然口了,就口到最爽,喷嘴里和咽喉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挤压摩擦才能延长快感,达到销魂蚀骨的享受。

仔细想想,我没亏,我要是雏儿,肯定会膈应,但我就靠这个吃饭的,没必要装矫情,我什么都没失去,我也爽了,在张宗廷的床上,我尝到了这辈子最狂放值得回味的高潮,这些夜晚,我还梦到过他,梦到那枚扳指,醒来时下面湿漉漉的,祖宗就睡在我旁边,我被刺激与耻辱轮番折磨着,我爬起来躲进浴室,用力狠命抽自己嘴巴子,我想忘掉他。

忘掉有关张宗廷的一切。

回到没有遇到他时的样子。

可我偏偏忘不掉。

我尿尿会想他,洗澡会,换内裤也会,那一幕有毒,在我的记忆深处扎了根,它永远无法丰收,但它也占据了一席之地。

我真快疯了。

我打电话约米姐,让她陪我出去散心,她说正好带我逛个场子,有关系不错的小姐妹儿晋升大房了。

这么说吧,圈子里的姑娘,甭管哪家的,只要谁上位成功,绝对普天同庆,当然,面子上道贺,心里都不服气。

米姐那阵子挺忙的,又签了一批姑娘,不是给赌场送,而是给兰黛俱乐部培养头牌小姐,京城的蓝黛被扫黄查封,在东北重振旗鼓,换汤不换药,挪窝接着干,上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后面戳着大人物当保护伞,表象给老百姓一个交待,私下遮得严实着呢。

米姐傍上兰黛,我是真惊讶,这相当于三流明星睡了国际导演,想不红都难了。

哈尔滨这几年最火的场子就是皇城艳所,兰黛开业和张宗廷对着干,不光要胆子,还得有很硬的门路托着,他那么毒,怎能允许同行来分杯羹。

我坐上米姐的车问她知道后台是谁吗。

她说挺神秘的一个老头子,有得是钱,也不怕事儿。

怕事儿的在道上混不起来,刚冒头就让黑砖拍死了。

我半开玩笑,“不会是祖宗的老子吧?”

她说还真没准,老城区混子编的绕口令你听了吗,东三省的肉,东三省的油,东三省的票子往沈家流。

我和米姐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车驶入南北主干道,前面堵住了,几名骑摩托的交警在道旁插旗禁行,她踩刹车按下玻璃,扒头张望,“怎么,连环撞了?”

交警说京城来了人,封路十分钟。

封路在东三省很少见,我待了四年,唯有祖宗的老子出行,有过这副阵仗,他具体什么官职我也不确定,只知道是东三省的一把手,坐头把交椅的,整个黑吉辽,不管去哪,都有官员迎接。

有人说,祖宗的老子不稀罕副国级,不乐意往京城调,天子脚下束缚规矩多,捞不上油水,总要避讳,在东三省称霸,当个土皇帝,想吃什么拿什么,那才叫爽。

等了没多久,阵阵刺耳的警笛从身后拐弯处响起,驶来一辆墨绿色的军用吉普,几辆特警车在前面开道,两旁交警拉起警戒线,路况十分严密,连一只鸟都飞不过去。整条主干道的车熄火让行,排起望不见尽头的长龙,我和米姐推开车门下来,站在最前排正观望,她突然拉扯我手臂,“那谁的车啊?怎么闯进来了。”

她说话的功夫,人群爆发骚动,似乎都发现了那辆来历不明的奔驰,四面窗户紧闭,车身擦得锃光瓦亮,警笛此起彼伏嘶鸣,试图逼停它,可奔驰不为所动,仍平稳行驶着,在即将撞上军用吉普,竟然左打方向盘,利落超了过去。

米姐看傻了,“那可是京城来的人物啊,谁敢超他的车,不要命了!”

我打量车牌,清一色的8,腿间连锁反应,骤然发紧,仿佛被一根细细的草拂过,我解开扣子驱散体内的燥热,没搭腔。

开道的警车也看清了车牌,霎时偃旗息鼓,不再鸣枪,都很忌惮,吉普经过我面前,隐约听到里面有人问,“谁这么狂。”

另一人迟疑一秒,回答,“东三省老大,张宗廷。”

车猛地一停,刺耳的刹车响划破长空,惊了满场。

后座西装革履的男人降下一半车窗,凝着快要消失不见的奔驰,“号也狂。查。”

男人说不必查了,张宗廷在东北的名头,官场都清楚,没人敢动。

“呵。让关彦庭来见我。”

“关首长下军区巡视,这几天不在哈尔滨。”

车窗缓缓升起,“还巡视什么。自己地盘都管不明白,出了这号人,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天高皇帝远,这潭黑水有多深,京城的怎么知道,以为整垮一个乔四,就能连带着铲除张宗廷。男人面目凝重,无奈摇头。

说封十分钟,拖了半小时才恢复,我跟着米姐赶到丽人会馆,门口横行霸道了十几辆骚包的跑车,包房里更张扬,地上跪着的,桌子上躺着的,那些鸭子全部光溜溜,胯下的玩意直挺挺冲天而立,这场面哪是什么单身派对,倒是婊子开会。

米姐没料到她们玩得这么嗨,有点后悔带我来了,我和她们身份不一样,脏东西看多了,祖宗要发飙。

她们瞧见门口站着俩人,直接往屋里扯,灯光打得很暗,我硬着头皮坐在角落,旁边一姑娘趴在鸭子裤裆里,指甲拨弄他底下的蛋,操着东北腔的京片子,“你这弄得嘛呀?”

鸭子的蛋上镶着几颗弹球,就是小孩儿玩儿的五彩玻璃,挺沉的,坠得蛋蛋特别紧,鸭子说有它撞击时候爽。

姐妹儿乐了,“我试试。”

鸭子也大方,压着她就滚上了,她嘟囔了句怎么这么细啊,一点不中用。

我捂着鼻子,又换了个位。

这边的姐妹儿喝高了,骑在一名服务生的脖颈上,人家说不干这个,她也不搭理,她不知道冲谁说,声音很大,“我结婚都别和我来虚的啊!人到就行,给我撑场面,我男人前妻嫁给他时,光娘家亲戚就一百多人,我不能输给那黄脸婆啊。”

米姐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这就是干掉原配的佩佩。

佩佩还真挺让人佩服的,她干情妇这行下得功夫一点不逊色我勾引祖宗。她男人从几十个小姐里挑中她做二奶,又扶正她,得益于她的四条龙。

摇摆龙,旋转龙,逍遥龙,深吸龙。龙就是男人的家伙,玩法太多了,女人的三个洞,上面这个洞是花样最多的,含住大力摇摆,左右能抻成一条线,这是摇摆龙,过五十岁的客户就受不了了,容易折断。

舌尖压着龟头,从上到根部,像螺丝似的,这是旋转龙,给头一回口的客户开苞,基本玩这个。冰火两重,可乐跳跳糖,就是逍遥龙,深吸龙风月场玩得最棒的是娇娇,和我齐名的那位,她的嘴又称万宝库,只有男人想不到,没有她干不了。

而佩佩,学艺不精,但四龙加身,套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把门的姐妹儿掸了掸烟灰,“皇城前几天突查,抓了一堆卖淫的,我正好上班,进看守所憋了三天,听说是祖宗干的,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佩佩一拍大腿,“皇城的老板,把祖宗私下那点事抖落出去不少。真没想到,这些爷明着当官,暗着那么黑。”

有姑娘问了句,“哪个祖宗啊?”

“市检察院检察长啊,水妹的金主。”

米姐看我变了脸色,她踢佩佩一脚,“你连人家面儿都没见过,你背后瞎逼逼什么?”

佩佩顿时急了,头发往脑后一甩,“东三省最牛逼的二世祖,谁不知道啊?现在外面传成什么样了,我又不聋。”

祖宗背地里搞走私,这事儿一直瞒得很严,白道的人一旦沾了黑这档子事儿,没点定力说倒就倒。

我二话没说,站起身就走,米姐想拉我,我说你玩,我还有事。我随手关上门,走出几步听见佩佩大着舌头说,“怎么她那么像水妹啊?”

包房里那些姑娘,男人都算有点势力,她们嘴里的话八九不离十,而祖宗之所以还跟没事人儿一样,是他老子替他压了一次,才让这场风波销声匿迹。

我晚上进书房送茶,听见他老子在电话里狂飙,“你就给我惹事!我说过,张宗廷是土匪,你有把握黑吃黑,我不管。如果不能十拿九稳,只会惹一身骚。连脑袋上的乌纱帽都戴不稳。”

祖宗铁青着脸,一声不吭,他老子得不到回应更急了,“说话!哑巴了?”

“没话说。”

那边骂了句混账,直接挂断了。

没几秒钟,又铃声大作,祖宗无比烦躁,甩手朝地上狠狠一砸,电话落地又被惯力击打弹起,手机壳崩裂一分为二,我低头看了一眼碎片,沉默跨过去,将茶水放在桌角,掀开灯罩,光束晃了晃,祖宗坐在椅子上揉捏眉心,“老东西天天和我吵。”

不该问的不问,是情妇基本守则,他显然没打算说,一带而过了,我绕到他身后,拿掉他的手,亲自上阵为他按摩。夜深人静是我最感慨的时候,记得祖宗身边最热闹,同期有四个二奶,身怀绝技,争宠献媚,我能长盛不衰,是我懂得在祖宗疲倦麻木了,怎么讨好他,而不是得寸进尺。

女人的温柔乡,是一剂打动男人的良药。

祖宗被捻得很舒服,他后仰枕上我两只乳房,中间绵软的沟壑像按摩器,夹紧他脸颊颤动着,他脸色终于没那么难看了,他略带沙哑说,“越来越舍不得你。以后你不在我身边,你说我会不会不习惯。”

我身体倏而一颤,“你不要我了?”

他没回应。

我吓得六神无主,用力抓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我蹲在祖宗脚下,哀求解释着,“良州,他真的没进来,我守住了,我为你守住了。你相信我,我跟你之后,我没和别的男人做过,我可以发誓。”

他复杂的目光沉寂好一会儿,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我知道。可是乔烟,你能跟我一辈子吗。”

我说能。说得很大声。

他笑着捏我的脸,“傻。你才二十岁,一辈子有多长,你都不清楚。”

我坐在祖宗腿上,搂住他脖颈,我说我不管,我不要离开你,你不能抛弃我。

他又是沉默。

他的呼吸,我的颤栗,交织迸发,流淌在空气中,他吻着我肩膀,“除了钱,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我闷声不语,昏暗的光与影,虚化了我脸上的僵硬。

我们纠缠了很久,十点多祖宗把我抱进屋,连夜回他老婆家了,他出门前问我,有什么想求他的吗,他可以答应,无论什么。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让他留下,他就真不走了。

不过我毫不犹豫,在这个念头萌发那一刻,扼杀在理智中。

我笑着说我没什么要求,你常来就好。

他倚着墙嗯,关掉壁灯,“明天就来。”

祖宗背影消失在门外,随即我那丝笑容也跟着垮了。

我当然想留他,不只今晚,以后的每一晚,我都想留他。

但可能吗。至少目前还不行

他老婆是难得一见的高段位,不露声色运筹帷幄,把婚姻围城的大门,卡得死死的。还没到交手地步,我不能激她,该给她的面子,我必须识大体给她。

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发呆,目光落在枕畔的手机上,我调出一个陌生号,反反复复拨出,再立刻取消,直到屏幕莫名其妙显示了接通,我动作瞬间僵住,指尖像被烫了,干脆甩了出去。

漫长的静默,我以为他等不及挂了,我刚用脚趾勾了勾,看到屏幕仍亮着,我惊慌失措掐断,那边却恰到好处响起一声低沉的喂。

我瞳孔猛缩,只得停下。

脑海飞速酝酿着该怎么开口,张宗廷的闷笑传来,那股子慵懒痞气的劲儿,化成灰我都听得出。

“乔小姐,这么想念我吗。听了一分钟我的呼吸,还不肯挂?”

我无声翻白眼。

他含着笑意问,“眼皮不疼吗。”

我一激灵,往墙角挪,他似乎长了一双千里眼,猜得到我的样子,他腔调有几分戏谑,“让我猜猜,乔小姐有没有穿衣服。”

我大叫不要猜!

我胡乱抓起被子裹住自己,他更大声笑,我眼睛东瞅西看,后背冷飕飕的,“你…”

我一时记不得说什么,他很有耐心,也正经了许多,“那晚回去,吃苦了吗。”

我不想提,就没理他,他耐人寻味说,“我和乔小姐分别了二十一天,一日不见。”

我顺着他的引诱脱口而出,“如隔三秋。”

他嗤一声轻笑,“原来乔小姐和我一样的心思,也对我念念不忘。”

我意识到上当了,冷着脸要挂,又咬牙贴回耳朵上,“良州的事,你捅出去的。”

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那边纸张的翻动声扩散开来,他并未立刻回答,停顿了几秒,“算是。”

“你差点害他垮台。他是检察长,这些事能把他双规。”

张宗廷合上文件,我听见推门的动静,“我确实有些本事,但还没有这么大能耐,逼沈良洲上梁山。他老子的大旗一天不倒,他就安然无恙,相反,他可是要逼死我。”

我还想说什么,他发出一声淡淡的,长长的嘘。

“我很想看看你,你打开窗户。”

下一更12点~

第024章想和他走到白头

我没明白,问他开窗户干什么。

呼啸的风席卷着枝桠,透过电话,往我耳朵里钻,他在这片肆虐的寒风里说,“我在你楼下。”

我一瞬间魂不附体,像被人点了静止穴位,好半响才疯了般冲向窗台,寂寥静谧的街口停泊着一辆车,车灯闪了两下,缓缓熄灭。

张宗廷逆着路灯黯淡的光影,指尖夹了一支焚烧的烟,灰色大衣敞怀,袂角飞扬,整座城市都在他身后失了味道。

他倚靠车门,单腿弯曲,沉默挂了电话,他抬起头撞进我的视线,就是那一秒,我心脏猛地骤停。

哈尔滨没有过这样美丽的月色,更没有过在月色里,如他一样欣长清隽的身影。

他唇边笑很浅,薄雾吞噬了他的脸,唯独留下他深邃的眼睛,不肯模糊半点。

我发不出声,怕惊动了保姆,如果张宗廷被祖宗的人发现,新仇旧恨一起算,我和他将百口莫辩。

我抬手拽住窗帘,想把这一切隔绝,刚拉了一半,掌心内的电话忽然震动,是他的信息。

只有短短一行字:就是想见你一面,睡吧。

被水汽涂满的玻璃,一簇簇开出了白花。

张宗廷丢掉烟头,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坐上车驶离长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我更不相信他仅仅想见我。

他接二连三意外闯入,每一回都惊心动魄,他带给我灾难,带给我无措,带给我抵触又无法抗拒的刺激。

我捂住惨烈抽搐的胸口,咬牙扯上帘,转身凝着床头的一簇光。

张宗廷一次比一次狠,他要么干脆不出现,要么就用利器在我心上破开一个洞。

他快要得逞了。

这个洞在膨胀,越来越大,越深,它吸纳着理智,吸纳着我的忐忑。

入春不久下了一场雪,很小,但很黏,连绵了一天一夜。整条街道被不薄不厚的一层覆盖住,融化的坑洼里,荡漾着浑浊的水渍。

祖宗撒完尿提着裤子,站在卫生间门口心血来潮问我要不要去滑雪。

我当时愣了下,傻不拉唧的问他你去吗。

他也愣了下,绷着面孔将围巾扔在我身上,“操你妈的,老子自己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眉开眼笑追上他,我拉他的手,他甩开,我再拉,兜来兜去的,指头冻麻了,他反握住我,藏进大衣的袖口里,“除了惹我生气,你还会什么?”

我眼眶红了红,他的手总是那么热,他骂是真骂,打也真打,疼也真疼。

滑雪比我想象中难了太多,我从穿上滑板就开始摔跟头,从入口摔到了出口,祖宗在前面耐着性子教,没一会儿开始嫌弃,“三步摔一次,现在十步摔一次,还是那么蠢。”

我死死搂着他的腰,四周接二连三的尖叫和噗通的砸地声,震得耳朵发麻,我恨不得抬起两条腿夹住祖宗,他抖了抖甩不掉我,蹙眉破口大骂,“自己站好,跟狗一样粘着我干什么!”

他用力推我,我脚底下打滑,急得挥手乱抓,把祖宗脑袋上的安全帽揪掉了,“是你要带我来的!”

他停了一秒,怒了,转身也把我的帽子掀翻,一头长发倾洒出来,缠绕住他手指,祖宗到嘴边的狂暴,又被那缕温柔消磨了大半,他沉着脸,语气还冲得很,“陪你出来还错了?”

来的路上,祖宗秘书无意说漏了嘴,祖宗为了陪我玩一天,加班到凌晨四点,我问他是真的吗,他踹了驾驶位一脚,什么都没说。

我赶忙捂住他眼睛,“你别生气,我送你一个礼物。”

我凉丝丝的唇凑上去,在他同样冰凉的嘴角舔了舔,他感觉到了,脸上已经在笑,嘴上还骂我,“耍老子?”

我刚要说话,他眼神一凛,迅速把我扣在怀里,脚掌用力朝旁边滑了出去,一个巨大的雪球碎裂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

我在雪场疯玩了多半天,祖宗管不住我,他后来也不管了,他站在高处的雪坡上,偶尔有谁打雪仗,球砸向了我,他立马抛出另一个球,在半空将它击落,他不多说,也不陪我,却让我很踏实。

从雪场出来我问祖宗怎么今天对我这么好,我知道他不会回答,还是忍不住问。

不是我故意气他,而是自打跟了他,我和祖宗就极少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我是他仕途的污点,我们之间是一场权色交易,世俗和伦理都不许它见光,我羡慕那些挽着丈夫手臂,堂堂正正谈笑的女人,比如祖宗的老婆,可这世上又有太多女人羡慕我,她们羡慕我得到金钱,得到庇护,而我最清楚,我越来越贪得无厌,越来越放肆阴暗,我不满足了。

男人在棋局上博弈,我也想布一盘棋,他们争夺江山,我只想赢走情爱。

风刮起地上的积雪,视线里都是白茫茫一片,我故意紧贴着祖宗,他没搭理,任由我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手臂上。

“良州。”

他淡淡嗯。

我喜滋滋看他,“良州。”

我睫毛上都是细碎的雪渣,风拂过,凝结在眼尾像淌了一滴泪。

我就这么看着他,看他的头发从淡淡的白,到浓浓的白,他呵出的热气喷洒在我脸上,一丝丝暖意。

他察觉我不安分,蹙眉呵斥看路,我不听,他使劲揪我通红的鼻尖,将流出的鼻涕擦掉,“真丑。”

我说良州,你头发白了。

他瞥了我一眼,“你也白了。”

仅仅为这两句话,我哭了。

雪愈刮愈烈,铺天盖地都是风霜,一帘又一帘,一重又一重,我回头看向一路走来的脚印,祖宗留下的很直,很整齐,而我的深深浅浅,歪歪扭扭,还有几枚踩进他的坑里。

我眨了眨眼,伏在他肩头,轻轻啜泣。

他听不到,那点微弱的哽咽,被风雪掩埋。

回家途中祖宗接到了一通电话,对方说京城来的爷要见他,挺急的。

祖宗吩咐秘书先去市委,四十分钟后停在办公大楼门口,早有人在那儿候着。

哈尔滨的一二把手,都在这里混,算是白道集中营,外观非常肃穆,也很冷清,可能是下雪的缘故,进进出出的人特别少。

接待的下属双手给祖宗敬上一盒烟,他没接,往大门内瞧了瞧,“你们关首长呢。”

下属说马上到,有事耽搁了,首长也是临时接到消息,这位京官脾气大得很。

祖宗面无表情扭头,他问我冷吗,我哆嗦着说不冷,他解开大衣,把我裹在他怀里,我觉得外人在,有些不好,想钻出来,他用力按住我头,又把我塞了回去。

“老实点!你他妈天天气老子!”

我立时不敢动。

那人也精,笑着转过身,朝街道张望,没多久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祖宗的车旁,后门打开,走下一名身穿绿色军装的男人,外面罩了一件米白色大衣,修长而贵气。

风雪交加看不清他的脸,他停在原地,侧头和秘书交待了几句,对方将伞撑在他头顶,随着他稳步走过来,下属对抱着我的祖宗说,“沈检察长,关首长到了。”

关首长重要人物,有姐妹儿问是不是有原型,都是有,尤其男主,你们看下去不会失望的,晚安~

第025章他是我的全部

祖宗不紧不慢转身,睨着几步之遥的身影,我瑟缩探头,雪花飘得密集,伞掩去了光亮,那抹轮廓迷雾迢迢。

似乎是一个英气勃发的男人。

头发很短,棱角平整,衣扣系得一丝不苟,他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站定,笔直潇洒的军姿,秘书收了伞,男人摘掉白色的丝绒手套,嗓音中气十足,“沈检察长久等。”

祖宗也不给颜面,“是等了挺久的。”

男人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一团臃肿上,笑着伸手摸了摸,“沈检察长来开会还裹了一包土特产吗。”

我扑哧笑,脑袋完全钻出,额头恰好蹭过他掌心,“关首长,良州真送您这样的特产,您敢要吗?”

他微微一怔,玩笑之意收敛,“抱歉。”

“那要看您把我当成什么土特产了,蘑菇鸡仔核桃,太廉价确实该道歉,如果是人参鹿茸,我还捡便宜了。”

祖宗用力掐我冻红的脸蛋儿,“又不老实?”

我说太闷了,呼吸不了。

祖宗皱眉,警告我闭嘴,他松开对男人说,“她年轻,没分寸,关首长不要介意。”

男人捻了捻方才不经意触碰的皮肤,“她不介意就好。”

他说完先一步跨入市委大院,祖宗牵着我紧随其后,由于会议商量军政机密,外人不能参与,祖宗将我安置在一间办公室,冷清空闲,不太像常招待人的,我不敢乱摸,坐在沙发等着。

在我等到无聊,趴在上面昏昏欲睡时,门终于被推开,我以为是祖宗,兴奋大喊良州,当我看清逆光站在门口的男人,懒散和喜悦一下子停住了。

关首长脱掉白色大衣,挂在门架,露出里面整洁崭新的军装,面朝空气实则却在问我,“吓着你了吗。”

他的腰板特别直,身上只有三种颜色,绿白的制服,纯黑的皮带,却演绎得热血风华,他进来后,一股淡淡的油墨香萦绕蔓延,我说没吓。

他直奔长桌,从容落座,我脱口而出这是你的办公室?

他嗯。

我踩雷似的,立刻要走,刚迈出几步,他在我身后平静开口,“你是沈检察长的什么人。”

仕途混到这么高的位置,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还指名道姓,哪个当官儿的不包个小老婆,众所周知的事,红口白牙的就没意思了,我不太自然说您觉得像什么就是什么。

他拧开笔帽,在公文上签署名字,“门关上,谢谢。”

肺叶卡了颗石头,上不来下不去的,我没好气退到门口,“良州在哪。”

他头也不抬,“自己找。”

“他不和你一块吗。”

他无波无澜,“现在不和我了。你很吵。”

这碗闭门羹吃得我喉头涩痛,一丁点笑纹都没了,我退后半步,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别动!”

我慌乱一缩,臂肘后弹,打在了警卫腕子,对方没有拿稳,文件散落一地,他略带责备瞧了我一眼,又不好说什么,蹲下捡着,我连讲对不起,帮他收拾,最上面一张纸落款处有行字,戳盖着红色公章,字迹模糊,我食指抚了抚,军区副参谋长关彦庭。

我愕然,难怪他见了祖宗都没怎么客气,职务蛮牛逼的。

警卫整理好全部,连同我捏在指尖的扉页一起送进去,关彦庭扬下巴示意放桌角,“结束了吗。”

“没有,和沈检察长谈事。”

“少过问。”

警卫说是。

张宗廷主干道一超成名,风波闹大了,祖宗和他,一半公家事,一半私人恩怨,不得不死磕,对于黑道不要命的混子,白道的都绕路,关彦庭怎会惹祸上身,也就在京官面前晃个过场罢了。

我琢磨其中这潭深水,感觉祖宗被人当枪使了,一时愣神忘了走,关彦庭合住公文,“我需要毛巾。”

警卫从墙角的水池捞出一条湿的,关彦庭接过视线扫向我,“我脸上哪里脏。”

没头没脑的一句,把我问愣了,他见我不懂的样子,索性摊开毛巾,每处都擦拭,我恍惚明白他旁敲侧击我待得太久了,听得太多了,我一言不发冷笑,关门时警卫小声说,“关首长认识她吗?”

关彦庭轻描淡写一句沈良洲的女人,便彻底沉寂。

我上车不久,祖宗也出来了,他脸色不太好,我和司机心照不宣谁也没打听情况,我趴在他胸口,腿不安分骑上他,他体温总是炙热如火炉,我眯着眼惬意得很,“关首长奸诈,你小心点。”

他没想到我这么评价一面之缘的关彦庭,愣了数秒,“哪里奸诈。”

“反正就是,老奸巨猾,背后算计。坏人。”

祖宗指腹摩挲我的眉眼,他尤其喜欢我眼角泪痣,哪怕不做爱,只是厮磨亲吻,他也会百般流连这颗痣。

他懒洋洋问,“那谁不是坏人。”

我郑重其事说你。

他闷笑,“傻。我才是最坏的。”

我说我不管,你比他们都好,坏也是好的。

我深埋他衣领,仿佛缺水的鱼,缺氧的鸟,缺阳光雨露的树,贪婪汲取着他能滋养我的全部。

从市委回来的转天,祖宗带我去了吉林出差,行乔定得极其匆忙,明显临时起意,我估摸他烦了,避开一阵躲清静,京官事儿多,开会当乐子,祖宗横惯了,谁的脸也不肯赏,不过我挺高兴的,正儿八经陪他出差,还是头一回,之前都是乔栗。

我和祖宗在长春逗留了四天,他白天考察应酬,晚上就带我四处逛,我讶异于长春的夜总会他特熟,有两家的老鸨认识他,一现身就喜滋滋迎上说老规矩,两个青倌儿,跪式服务?乔乔盼您好多天了,我都不敢给她挂牌。

祖宗脸黑压压的,怒喝滚蛋!老鸨不明所以,哎了声麻利溜了,一步三回头,嘟囔着大爷真难伺候。

祖宗为这段插曲破天荒和我解释,他说来这边谈事,逢场作戏,没睡。

我着实一惊,猜不透他搭错了哪根筋,搁在以前,祖宗一身口红印都不会和我多说半个字,我要多嘴问,直接嘴巴子招呼。

我受宠若惊,抛出一句睡了也没事。

祖宗拧眉,还想说什么,憋了半天,表情更沉了,把我挽他的手掰开,箭步流星往前走,我根本追不上他,我求他慢点,他火气一下子燃爆了,“老子没他妈富裕时间等你!”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道哪惹怒他了,其实祖宗在欢场不算渣,不如他显赫的高官子弟,泡这地方都最少射两发。

祖宗这回不是来玩,是办正经事,我经常分不清他哪会儿是黑,哪会儿是白,跟他踏入包房的一刻,听见一声州哥,我意识到他今晚是黑。

男人戴着鸭舌帽,一副遮了半张脸的墨镜,祖宗来了也没摘,戒备很强。这种装扮大多黑到底的,白天绝不出门,身上血气浓,眼神杀气也重,老经验的条子一闻,就知道来大买卖了,绝对拼死缉拿,统称刍狗。

刍狗未必有势力,了结的人命却不止一条两条,也叫死士。

给头目顶罪,执行枪杀任务,东三省能数上十来个专门干这行的,一半都在张宗廷阵营里。

我坐在祖宗右边,给他们倒酒,男人开门见山,“州哥,我被同道盯上了,您长话短说,要我办什么事。”

“查艘船的下落。”

“谁的船。”

完结小说长夜难眠张宗廷乔烟全文阅读,全书语言流畅,自然洒脱,是一本不错的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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