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览苏念章掖的镇蛟之巅:镇蛟最新篇章,免费尝鲜!

小说《 镇蛟 》,是作者“水吉”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 苏念章掖 ,小说详细内容介绍:惊蛰之日,天雷翻涌,乌云汇集一片苏念一大早便赶去院中将晾晒的衣物收回屋,这不前脚刚踏进门,一滴雨便落在台阶上,不稍一会儿,春雨便至她坐在窗边整理衣物,忽觉脸上拂来一阵微凉,一抬头,发现雨下得更大了,浇得院中那株海棠格外鲜亮,“不惜胭脂色,独立细雨中”,不愧是名贵之物,果真美矣,只不过与那背后的泥墙有些格格不入“念儿!”门外传来娘亲王氏的呼唤,苏念放下手里的衣裙,朝厨房奔去“桌上那些钱,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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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蛟第1章 第三节在线免费阅读

正如苏念说的,落仙阁就是个烟花之地,而它也确实像张常渊说的那样,艺人只管卖艺,谁也沾不了身。

可是前提是,你得有手艺才行。

绯月死了,那位置不管谁来替,也不会是苏念。因为她根本不通乐理,更不会唱歌,琴棋书画没有一样懂,最重要的是,落仙阁压根就没想过培养她成为一名像绯月那样出色的乐伎,没有艺,就只能是娼。

绯月六岁就被卖到落仙阁,练的是童子功,苏念这样一个及笄的大闺女,等学艺功成,也是昨日黄花了,所以她注定与绯月的定位不同,而更重要是,落仙阁也不希望再有第二个绯月了。

苏念并没有被带到落仙阁,而是来到一处院落,落轿之后,她从偏门进入,穿越曲折的回廊,侍女将她引入一间房,房内站了一堆老妇人,似乎已等待多时。房门被侍女合上,她紧张得浑身发麻,这群妇人先为她洗浴,再验身,最后为她梳洗打扮,换上华服。房门再开时,圆月已高升,侍女称她美得像月下仙子,引她来到了另一间房。

苏念战战兢兢地打量这装饰古朴的房间,立在原地,不敢乱动。

“是小苏姑娘来了吗?”只见张常渊从内厅出来,今日他不再是一身黑,而是换了一身宽松的灰袍,见到苏念,他显得相当热情。

是他,而不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苏念紧张的心稍稍放宽了一些。

“快进来。”张常渊大方招呼她随他进到内厅。

厅内明亮又宽敞,中间的檀木圆桌上摆满了酒菜,而旁边还坐着一人,便是张常渊的胞弟,张无霖,他今日依旧是一身淡青色,不过服饰十分简约。难得他正眼看人,苏念赶忙向他行了个礼。

张常渊安排苏念坐在他俩对面,向她的杯中斟满酒,举杯道:“欢迎小苏姑娘的到来,今天真是个可喜可贺的日子!在下先敬小苏姑娘一杯。”

旁边的张无霖斜了他一眼,闷声喝了一杯。

张常渊热情招呼苏念吃菜:“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些都是家里厨子比较拿手的菜,且尝尝。”

苏念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真是比家里过年都吃得好,还有好多食材是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但是她毫无胃口,甚至觉得有些想吐。张常渊见她局促不安的模样,便亲手为她夹了几样到碗里,示意她别客气,而他与张无霖便自顾喝酒,时不时还讲几个笑话逗她开心,渐渐的,苏念放松了许多,坐姿都没那么僵硬了。

“其实,小苏姑娘以后要做的事,和今日是一样的,就是跟人一起吃吃饭喝喝酒,不必感到有负担。”

张常渊边说着边为苏念碗里夹菜。

“或许别人还需要变着法儿地哄对方开心,但小苏姑娘只需往这里一坐,便足以让人心花怒放了。”张常渊轻声道,“这便是你的优势,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你只需迈出一步,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说着,他将酒壶推到苏念跟前,哄道:“来,给我斟一杯酒试试。”

看着他轻言细语的模样,苏念觉得似乎没有那么害怕,她大着胆子拿上酒壶,缓缓走到张常渊身旁,小心伸手去拿他面前的酒杯,此时她心跳越发地快,她极力劝说自己别紧张,就像平日里为爹倒酒一样。张常渊似乎察觉到她的害羞,连人带凳往后退了一些,身前腾出了更大的空间,让苏念轻松地拿到酒杯斟上了酒。

而正当苏念放下酒杯的时候,张常渊却突然揽腰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坐下,苏念惊叫一声,不慎打翻了桌上的酒杯,洒了袖口一大片。

张常渊的脸贴在她眼前,苏念相当局促不安,却又不敢大力挣扎,仓皇中她借口道:“衣袖污了好大一块,得赶紧清洗,不然这么好的衣料就糟蹋了!”

“无妨,它再怎么也比不上你珍贵啊,如此尤物,我怎忍心放手。”张常渊的声音变得低沉,一点点向苏念的脸靠过来。

“走开!”苏念被彻底逼急了,一把将他推开,而自己则摔倒在地。

厅内瞬间静默了,张无霖望着两人,手里的酒杯悬在半空中,张常渊则站起身来,也没去扶,只僵在了原地。

“你没事吧?伤到没?”张常渊回过神来问道。

苏念艰难从地上爬起,衣服也乱了,头发也散落些许,模样难堪。张常渊语气僵硬道:“小苏姑娘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要轻薄你,其实刚刚那种情况,以后你可能常常会遇到,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害羞,抵触这些都很正常。不过我想提醒你的是,不是每一位客人都会表现得像个君子,知道怜香惜玉。”

说着,张常渊复坐下,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像变了一个人:“你作为新人,可以开个相当好的价钱,不过,我说过,与小苏姑娘一见如故,我不希望你第一次经人事是在痛苦和恐惧中度过的。我也说过,见不得美人受苦,为了小苏姑娘的身心健康,在下着实煞费苦心。可是时间不等人啊,我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真的没那么多耐心。要么呢,也可以按照顾成的法子,把你交给方越那些人,让你迅速成长,倒也省心省力。你说呢?”

见他这副嘴脸,苏念怒道:“我说?我说你把逼良为娼说得像什么深明大义的事情一样,你们早就在图谋,送什么海棠花,让我爹逼我去给落仙阁送香料,让方越和陈管事埋伏我,还把落仙阁着火的事情扣在我头上,逼得我连家都没了,这会子说为了我身心健康煞费苦心?这世间竟有你这样虚伪,这样恶毒的人!”

“哈哈。”

这时,本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张无霖突然笑出了声。

苏念一向怕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往后小退了两步。

张无霖看向她,眼里多了些意味。

张常渊沉着脸道:“是啊,谁能想到这样娇滴滴的美人,胆子大,嘴也厉害。不过话说回来,看小苏姑娘这意思,是不喜欢我这样的,行,那就方越吧,正好,他今日也在,这一桌子菜便是他做的,也是辛苦。我呢,一向体恤下属,你这一身孩子气,就交给他来治吧。来人,叫方越过来!”

“是!”门外人应声。

苏念听到“方越”这个名字,急得眼泪簌簌落下,浑身难以自制地发抖。

张常渊打开房门,朝院子伸了个懒腰,对苏念道:“今日我也乏了,就先走了。小苏姑娘,我们下次落仙阁见。”

他又恢复了那副谦谦之态,犹如豺狼重又披上了羊皮,那熟悉的笑容,如今让人不寒而栗。

方越很快便在门外候着了,张常渊正欲离开,张无霖却对他道:“哥哥怎么不问问我?”

这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盯着对方看了半日,才恍然道:“你?你是说你?!”

张无霖歪头朝他点了点,挑眉道:“我不是男人吗?”说完,不等对方回答,拉着苏念的手便直奔自己的院子去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留下张常渊和方越立在门口半晌没反应过来。

清冷的月光为曲折的长廊蒙上了一层薄纱,夜风正凉,拂过那人的头发,一股淡淡的冷香扑到脸上,令苏念的神思略略清醒。

张无霖的院子里,有一棵玉兰树,白玉似的花瓣又透着些粉,在月辉下美得令人心醉,屋内,苏念跪坐在矮形方桌前,手里抱着热茶。

而张无霖坐在另一边。

两人自回到这院中,便没说过一句话。夜风拂过,玉兰花瓣簌簌飞落,像花瓣雨似的。房里太安静了,苏念听着自己的心跳像在打雷,她偷偷看向张无霖,却发现他正侧躺着,那双细长的凤眼正盯着自己,像是猛兽正在凝视猎物般,她猛地一惊,手里的茶杯掉进怀里,滚烫的茶水瞬间洒在腿上。

“啊!”她疼得皱眉,张无霖赶紧走过来,坐到她身旁,一把将她的裙摆撩开,露出她雪白的小腿来,吓得她猛地按住他的手。张无霖看了看她烫红的皮肤,开口道:“你想吊几个大水泡在身上,就尽管矜持着。”

苏念被他怼得一时语塞,眼见着他去拿来了药箱,一双纤长白净的手利索地将木片沾上药,举着问她:“要不要上药?”

“不劳您动手,我自己可以。”苏念犟道。

“好。”张无霖撇了撇嘴,道:“刚刚没说清楚,我重新问,要不要我,或者必须是我来上药?”

苏念无语道:“有区别吗?”

“自然,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必须是我。”张无霖戏谑道。

“戏弄人很好玩吗?”苏念愠道。

“自然。把手拿开,再不擦药可真的就晚了,以后留了疤,可就不好了。”张无霖将苏念盖在腿上的手推开,细细地为她涂上药,还时不时帮她吹一吹,见他埋着头,苏念才敢盯着他,以防有什么不测,只是凑这么近才发现,这个张无霖乌发如云,发质柔亮,皮肤白净胜过女子,模样又俊美,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怎么像个妖精似的!不过幸好他身材高大,不然只怕女子在他面前,都得自惭形秽……

敷上这药膏,苏念发现灼热感果然减轻了不少,可张无霖却将她的裙子越掀越开,直到大腿都已暴露在外。

长得好看又怎样,一屋子人全是黑心肝的,便是山野村夫,也胜过他百倍!

“这里不行!”她怒冲冲地扯过裙摆欲遮盖,张无霖抓住她的手阻止道:“这里红了这么大一片,怎么不行?”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管!”苏念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可他力气太大,根本无济于事,她恨得哭喊道:“你跟他们一样,都是无耻之尤,搞些花样来戏弄人,你无耻,你们都无耻!”

张无霖见她梨花带雨地控诉自己,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木片扔到一边,直接将她按倒在地,贴近她的脸,直视那惊恐的眼神,轻声道:“我说过,我也是男人,怎么会跟他们不一样呢?”说着,他将脸贴近她耳边,粗重的鼻息令她的身子越发颤抖,“你以为我与他们有所不同,所以才会如此失望的,对吧?”

二人僵持片刻,不发一语。

突然,他又将她拉起来,笑道:“那为了不让你失望,我还是不要像那些无耻之尤一样欺负你了。”

苏念看着眼前这人,变化如此反复,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无霖捡起地上的木片,掏出怀中的丝帕擦了擦,重新沾上药,细细地涂抹在她伤处。

一阵清风吹入屋内,带来几片玉兰花瓣,落在苏念手边,张无霖抬眼看向她,只见那睫毛上沾满了泪珠,在烛光下晶莹闪烁,削瘦的小脸上贴着凌乱的发丝,模样甚是狼狈。月光将她的腿映得白皙清透,恍惚间,似闪过几丝金色的鳞光,张无霖一眨眼,那光又不见了,他心感疑惑,不认为自己看错了,可她是人,怎么可能有鳞片呢?

苏念见他望着自己的腿发呆,怕他又开始反复,赶忙将腿收回来盖好,支吾道:“谢谢…谢谢你,张公子。”

张无霖还呆着,听她跟自己说话,抬眼问道:“你还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苏念被问得一愣,心说这人还真是跳脱,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敷衍道:“我从小跟我母亲生活,没见过父亲,五岁的时候,便被带到了王家,从此也再没见过母亲。”

“你母亲,你印象中有什么异常吗?”张无霖小心问道。

“异常?”苏念想了想,依稀记得母亲好像每天都在练习一些武术还是什么的,其他的全没印象,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张无霖眉头微皱,眼神异样地盯着苏念,把她看得心里发毛,由此她也越发认为,这个张无霖精神可能有些问题。

这一夜,苏念被安排在院中的客房休息,而张无霖则坐在厅中呆看了一整夜的玉兰花。

第二日,张无霖说苏念笨拙无趣,要将她留在院中,好好调教,张常渊十分乐意,反正落仙阁还在休整,把这生瓜蛋子交给无霖,反而省心。

就这样,苏念就稀里糊涂地在张无霖院中住下了,安排在偏房,同主屋隔着一个园子,起居饮食皆有人照顾,身边还来了一位贴身的侍婢,年纪比她稍长,叫春琴。

一开始她整日呆在房中,不愿踏出房门半步,还好有春琴同她作伴解闷,偶尔地,春琴也会说动她到园子里去转一转,喂一喂鱼,赏一赏花什么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挨过去了。

只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却难免噩梦缠身。

她总梦见自己孤身在荒野,四周罩着蒙蒙的雾气,没走几步,脚就触到了悬崖,再往回走,还是悬崖,她想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急风灌进口里,令她呼吸不过来,最后活活将自己从梦中憋醒,每每惊坐而起,一摸身上全是汗。

午夜梦回,恍如隔世,这间屋子是如此的陌生,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更是冷冰冰的,她心中怅然,眼泪禁不住流淌一片,却只咬着被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奈何春琴白日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枕头上的痕迹,一回两回的,她也假装没看见,后来又发现了几次,终于觉得不对劲,等到张无霖回家来,偷偷向他说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别扰她,自让她哭个痛快,时间久了,也就好了。”

张无霖乍听此事,不以为意。

“明日正好十五,我想带她去山神庙逛一逛,上个香拜一拜,梳理梳理心结,免得真给伤心坏了。”春琴提议道。

“嗯,出门散散心也好。不过山神庙人多杂乱,你务必看好她,别惹出什么乱子来。”张无霖叮嘱道。

“是。”

得了主子的金口,春琴立时回房告知苏念,却见她不大情愿出门的样子,于是一番哄劝,又说这山神庙如何人杰地灵,香火旺盛,许愿如何灵验,又说十五的庙里如何热闹,摆摊卖货且有的玩耍的,苏念被她“烦”不过,便答应了。

于是第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准备到山下集市赶个早饭。

谁知苏念刚刚梳洗完毕,便见张无霖立在了房门口。

他好像也才起,丝质的寝衣外,随意披着件象灰色袍子,两鬓垂着几缕发丝,睡眼惺忪,这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二公子怎么起得这样早?”春琴端着热水进到屋内。

张无霖不答她,径直进了屋里。

苏念见他进来,马上站起身来,杵在梳妆台边上。

“怎么,今天要出去玩儿,高兴得一夜没合眼?眼睛竟这样肿?”张无霖坐到靠墙的椅子上,漫不经心道。

“没,没有啊。”苏念撇了撇镜中的自己,低声道。

“我叫了车夫在门口等着,你俩待会儿坐车去吧。”说着,他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放到桌上,又道:“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就买,出门了就别拘束,晚饭前回来就行。”

苏念呆立着不说话,春琴笑道:“谢谢二公子!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张无霖笑笑便走了。

二人从偏门出来,果然马车已经等在巷子里,迎着漫天旭红的朝霞,车子很快便到了未幽山的山脚,一眼望去,满山草木苍翠葱郁,车夫牵马去吃草,春琴拉着苏念挤进了热气腾腾的早市。

虽说苏念在未幽城长大,却是第一次来这里,也是稀奇得不得了。山下早市的吃食多不胜数,就是每样来上一口,也尝之不尽,春琴带着苏念捡了一干净桌子坐下,苏念要了碗鸡汤面,春琴则叫了梅花包子、杂辣羹和鱼粥,一小碟咸菜是送的,两人吃得满足,春琴还多给了老板娘些赏钱。

早集不仅有吃的,还有精美的胭脂水粉,琳琅满目的新奇玩意儿,二人在摊前慢慢地看,慢慢地选,但凡苏念在哪个摊前稍一驻足,春琴便立刻要掏银子给她买,需得她硬拦着,春琴才肯罢手作弃,苏念虽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是真的开心。

吃饱喝足了,春琴将买的东西放到马车上,二人便进山门往山神庙去了。

未幽山的这座山神庙,是方圆百里最负盛名的地方,且不说整栋三层高的红漆间金楼宇如何富丽精巧,便是那门前几座上香的巨鼎,别说是一般的山神庙,就是龙王庙也不见得有!那三个方鼎,做工精巧,身长体阔,里面高低错落的青香蜡烛堆砌满满,光是在旁边围着清理的小道士便有十七八个,一个个常被浓烟呛得涕泗横流,一个时辰就得换班一次。即便不是什么大的祭祀节庆,这山神庙的香客也是络绎不绝,那山神相从一层楼高,变成两层楼高,从泥身变成金身,人们也从求平安,到求财求子求姻缘无所不求。

而来这里的也不光是香客,还有赏景的游客。此处占地广阔,除了庙宇,还有专人打理的园林,天暖有娇花翠荫,天冷有寒香白雪,即便不来烧香祷告,也可以作游园赏玩,颇受青年男女的喜爱,无意中竟缔结了不少姻缘,由此来求姻缘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苏念二人到殿中拜了神,捐了功德,点了灯,准备往园子里去。一路上,苏念倒是格外虔诚,可自进了这庙中,春琴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刚刚从大殿里出来,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姑娘,我肚子有些难受,想去趟茅厕,你在这边赏会儿花,我很快回来找你好不好?”

二人刚走到园子门口,春琴便捂着肚子喊疼。

“那你快去,我就在这边园子里逛逛。”苏念道。

“嗯嗯,你别走远了!”春琴说着,赶忙离开了。

这园子里的人,比庙里的人还多些,许多年轻女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赏花玩闹,惹得一些“才俊”在一旁围绕。

苏念在树荫底下,看着晴阳里的人们,心中纳闷,明明都是同龄人,怎么觉着彼此像隔了条银河似的遥远,她不理解,是什么让她们笑得如此爽朗可爱。

她独自在树下坐了半晌,日渐高升,逛园子的人也都渐渐散去,还不见春琴回来,苏念有些担心,便起身要去寻。

“苏…念?”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回过身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赫贞!

竟是赫贞!

“好巧啊,在这里能碰见!”赫贞笑着向她走来。

还是那张清俊柔善的脸,一身白色外袍,高挑挺立,令人移不开眼。

这不是在做梦吧……

虽然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可如今再见,仿佛故人重逢,竟有种说不出的亲切!苏念心中既欢喜,又难过,只目光切切地看着眼前之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赫贞见她呆着不说话,有些尴尬道:“你还记得我吗?那时候在落仙阁……”

“记得!记得!赫公子予我有恩,怎会不记得。”苏念觉得有些失礼,忙不迭回应道。

“那些个苏姑娘不必在意。只是今日你这打扮,若不是走近了,我还真没认出来!”赫贞笑道。

苏念撇了一眼自己的长裙,也笑道:“是,跟那时是不大一样了。”

“那日你回去,告诉爹娘没?没再给落仙阁送货了吧?”赫贞问道。

“没,没送了……它都停业了,也用不着送了。”苏念敷衍道。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赫贞问道。

“呃……和一个小姐妹一起来的,她有点事耽搁了,我在这边等她。”苏念道。

“巧了,我同许烈一起来的,不过他在另外一边,待会儿过来。”赫贞笑道。

“啊,我就说怎么没见着许公子,你俩感情真好,总在一处。”苏念夸道。

“其实我俩并不是未幽城的人,此次来这里是有事要办,所以总在一处。”

“原来如此。”苏念闻言,心中顿时有些落寞,“那你们办完事就要走了吗?”

“事情棘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完的,可能得耽搁些时日。苏姑娘是我来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日后有机会,我们定到府上拜会。”

“拜会就不必了,我们姑娘不会随便同人做朋友。”

这时,一个不甚愉悦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只见春琴手里捧着一簇野花,向二人走来。

赫贞见状,便猜到这是苏念口中那位小姐妹了,可令他不解的是,怎么此人一出现,苏念的脸色便瞬间煞白,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模样。

“春琴,你回来了,那我们走吧。赫公子,再会。”苏念强装镇定,拉着春琴要走。

“哟,我当是谁呢,苏姑娘好久不见呀!”

苏念没逃几步,就被一鸢尾色外袍的男子挡住了去路,不用她抬头去瞧,便猜到此人定是许烈。

“许公子,好久不见。”她勉强挤出笑颜,行了一礼。

“怎么刚见面就要走啊,难得这么有缘,一起吃个斋饭吧。”许烈道。

“苏念,你跟他们很熟吗?”春琴冷声道。

“这二位是……”

“这位姑娘当真霸道无礼,苏姑娘如此温柔可人,怎么有这样的朋友。”许烈嘲道。

春琴闻言,面色愈发冷峻,竟从袖口顺下三枚银针,决心若这二人再敢阻拦,便给他们好果子吃,却不想苏念竟握住她的手,求道:“春琴,他们并不是坏人,之前救过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今日再见,不过是闲聊几句,叙叙旧罢了,你别误会。”

“男女有别,不宜多交。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春琴收回三枚银针,语气终于缓和了些。

“赫公子,许公子,今日再见,真的很开心,二位是胸襟宽广的侠士,失礼之处,请多担待。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苏念向二人行了一礼,拉着春琴便匆匆离开了。

赫贞看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被许烈扯了下衣袖,他回过神来,许烈凑到他耳边道:“那个叫春琴的,刚刚在后院,同言方在一起。”

“什么?!”赫贞惊得眉毛竖起,一把握住许烈的手,声音压得极低:“可看仔细了?”

“呵,言方把她抱进了一间厢房,我等了半天才出来,她手上那束花,便是言方给的。”

要说赫贞为何如此惊讶,只因这个言方正是这座山神庙的主人——未幽山山神。

本来神仙私通凡人,不是什么大罪,多得是神仙下凡界幽会的,不过都不能摆在台面上,此为灰色地带,不好言说。只是言方此人,素来高洁,原先是蜀山道人,自小便过的是清心寡欲的日子,在人间游历数十载,从未有过一点花边,怎么如今做了仙君,倒开始同凡间女子厮混起来了,这事儿,就像告诉你出家的和尚开始娶妻生子一般,当真令人咂舌。

“他这山神做得倒是逍遥,待今晚见了,我倒要好好取笑取笑他。”

“这个苏念也是,见了我们,怎么像老鼠见着猫似的,拉着人就走,莫非她是替那女子望风的?怕被人发现所以着急走?”

“是有些奇怪。”

“要不要我跟着去看看?”许烈问道。

“暂时别管了,先找言方。”

二人从望台看向山门下,一辆马车接上那一红一素的两个身影,消失在了一片翠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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