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洁身自好,从不拈花惹草,
却被我以姐宝罪名一纸告上公审法庭。
审判一旦开启,没有回头路。
我赢了,他将即刻无条件净身出户,绑定厄运系统十年。
反之,罪罚反噬,我要付出双倍代价。
直到临上庭的前一秒,所有亲朋好友都劝我别作,不要无理取闹。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忍太久了。
这块姐弟的遮羞布,就算赌上一切我也要将它彻底扯下!
……
这是进入全民公审时代以来,第一起姐宝审判。
公审法庭上,座无虚席。在线观看人数更是突破了100万。
我独自坐在原告席上,握着不断震动的手机。
【宁宁,别闹了,现在还来得及收场!】
【你想离婚,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没必要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更没必要让全世界看笑话啊!】
【夫妻一场,无论是谁输,我都接受不了……】
我抬头,迎面撞上对面男人焦急的目光。
他正是苦口婆心发短信的那位,也就是被告,我的丈夫许绍。
我和许绍认识五年,结婚两年半,人人都称赞他斯文儒雅。在外人看来,我们天造地设、恩爱和美。然而谁都没料到,我会一朝翻脸,以姐宝的罪名一纸状告!
当时,他一脸震惊,“宁宁,你疯了??”
“闹归闹,你怎么能用这么严重的罪名指控我?!”
他妈破口大骂,“你嫌弃我们许家直说!直接离婚拉倒!犯不上这样嚼舌根!”
他姐蹙眉站在他身后,像在教训不懂事的小孩,“弟妹,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连现场的弹幕也都是清一色的不解,
【妈宝男、扶弟魔见多了,姐宝控诉还是第一次见,真新鲜。】
【我有个邻居的朋友跟他们认识,说男方是出了名爱老婆的!】
【可是人家亲姐也不是这两年才凭空冒出来的啊,这么介意那当初干嘛结婚,找个独生子得了呗。】
【作为一个有弟弟的姐姐,此刻我瑟瑟发抖……】
看着这些雪花般的议论,许绍他妈和他姐眉头舒展,面露欣喜。
只有许绍还是忧心忡忡地看向我,仿佛在为我担心。
很快的,法官入席了。
全场肃静下来。
“本次审判将以上帝视角形式,投放原告提供的五次记忆影像。被告可以在规定时间内举证反驳。最终由在场评审团公投表决。率先拿下三场一方,胜。”
“庭审一旦开始,不可喊停。败诉方即刻无条件净身出户,绑定厄运系统10年。如起诉方败诉,则年限翻倍至20年。双方是否已明确知悉全部流程?”
“是。”
“是的。”
“咚。”随着一声槌击,庭审正式开始。
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投放场景是我们的新婚婚宴。
那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携着俊朗的新郎,正在酒店门口迎接前来祝福的亲朋好友。
忽然,许绍的小外甥从宴会厅跑出来,哭着扑向许绍,“舅舅,我找不到妈妈了……”
他脸色微变,说去去就来。
只是直到临近开席,都不见人影,还联系不上。正当我们急得团团转时,伴娘忽然一声惊呼,向我亮出朋友圈。
只见某个宾客在两分钟前,发了一张许绍的身影!
他在酒店天台上!
我一愣,提着婚纱就冲了上去。
只见天台边,许雅脸颊微熏、正摇摇晃晃地站在危险边缘!而下边是张开怀抱,一脸焦急的许绍!
“你说你为了那个臭男人这样,值得吗?!”
“你跳下去了一了百了,可是小磊呢?!我呢?!”
经过苦苦相劝,她终于肯下来了。
我们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可我心里忽然咯噔一声。
这一耽搁,婚礼原本定好的吉时,早就过去了!
几天后,许绍跟我说,那天许雅是为情所困,她看到婚礼有点受刺激了,再加上酒精作怪,才一时冲动跑上天台闹着要轻生。
“还好人没事。”
我点头,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为什么偏偏就是那天,偏偏就在我婚礼上。
现在我精心筹划了半年的婚礼,在来宾的口里,就只剩“新郎他姐”的逸闻了。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随即暗暗责怪自己过于阴暗自私。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纠结,许绍跟我十指相扣,“我们宁宁最体贴懂事了,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对不对?”
“今天我们就要出发去度蜜月了,不要不开心啊。”
我点点头。
就在这时,车载屏幕亮起,一个来电接入。
许绍接通,下一秒,他姐的声音就通过蓝牙公放了出来。
“阿绍,怎么样,你媳妇没有生气吧?”
许绍和我对视一笑,甜蜜回答,“不会,我媳妇脾气贼好。”
“那就行,我就怕她为那天的事跟你闹呢。毕竟你这人太好脾气太好拿捏了。”
这话听得我有点不舒服,我兀然插话,“没事的,姐。”
那边猛然一滞,突然不说话了。
……
随着屏幕渐暗,弹幕开始躁动起来。
【是不是我比较钝感,怎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
【不不不,明显是这个姐姐说话做事不阴不阳的啊。】
【确实有点过分,人生最重要的时刻,突然冒出个人抢风头闹跳楼,这搁谁谁能高兴?】
这时,许绍急不可耐地举起了手。
法官示意,“进入被告举证时间。”
他先是怜惜地看了一眼许雅,见她点头,才咬牙投放。
是一本离婚证,还有一段她独力抚养儿子的录像。
许绍温和有礼的声音响彻会场。
“我本来不忍心将家人的伤疤揭开来给大家看,但事到如今,不得已也只能做了。”
“当时我姐刚离婚,整个人状态都很差,所以才会在婚礼上差点做出了傻事……”
说着,成为全场焦点的许雅低下了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就说嘛,肯定是事出有因的。】
【这样看来也确实情有可原?】
【捏鼻子,娇妻味浓度过高。】
【姐姐失去的只是一条生命,而我失去的是一场婚礼?!!】
【一股子和姐姐雌竞的味儿冲出来了,不雌竞会死?】
【疑神疑鬼,以为全世界都爱围着你的男人转呢?还是找个电子厂上班吧!】
在这一片倒的吐槽声中,公投结果出来了。
他们赢了。
三人紧绷的神色松了下来。
许绍干脆向我当场喊话,“宁宁,听话,别闹了!回来我们还是一家人!”
他身旁的许雅一脸平静轻慢,嘴角似笑非笑,勾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看着两人虚伪的嘴脸,我嗤笑一声。
【男方还是心软啊,可惜女方是不撞南墙不死心了。】
【我看不是姐宝,是妻奴!】
这时,云端已经投放起了第二幕场景。
那是新婚半年后的一个晚上。
深夜,下腹突然袭来一阵剧烈疼痛。
我哆嗦着打了电话给许绍,但没有人接。
此时画面来到另一边,许绍正在某个住处里忙碌着,脚下堆满打包的纸箱。
这时,穿着紧身背心的许雅出现。她给他递了一杯水,“辛苦啦。我就说嘛,关键时刻,还是家人靠谱。”
许绍闻言一笑,接过水,仰头咕隆咕隆地喝下。
“对了,这么晚了不回去,你给你老婆报备过了吗,她没说什么吧?”
“哎!”许绍一拍脑袋,“我忘了给宁宁说一声了。”
说着,他赶紧放下水杯去找手机,在看到数个未接来电后他疑惑道,“怎么我没听见?”
“哦,”她轻描淡写,“刚我看你手机没多少电量了,所以帮你拿到那边充电了。”
终于,许绍走到阳台回拨了给我。
“喂,宁宁?”
此时我已经坐在出租车上,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许绍,你在哪?能回来吗?我有点不舒服。”
许绍急声问,“你怎么了?”
绞痛让我说话都不利索了,“我不知道,肚子快痛死了……”
“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许绍撞上了许雅似笑非笑的目光。
“你老婆找你了?”
“嗯,她有点不舒服,我得马上过去。”
“怎么这么巧?”她玩味地笑笑,了然似的点点头,“行,你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一句话让他顿在原地。
“要不……我找个朋友来陪你?”
“我不需要。离婚之后,我的第一课就是独立。”
犹豫再三后,许绍选择打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