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两个月的方案,老板说要第一版。
我发疯、咆哮、荡秋千,最后在酒吧点了一个精品小鸭。
第二天早上,枕头边真团了一只鸭崽,正在嘎嘎叫。
我只能暂时收养它,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让它变成鸭货。
直到被按在办公室那天,我看到了老板复杂的眼神。
“你能不能别给我吃菜叶子了!”
“姐,这些菜我全要了,这总能便宜点了吧。”
和卖菜大姐来回切磋十五回合,终于把菜价打下来了。
我拎着袋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又想起来我那个无良老板谢辰。
前几天他通知我把改过数次的方案做回第一版,我气得当晚去一人饮酒醉!
在这之前,我狂按手边加大号enter键,手机里敲木鱼软件已经敲了几百下,公司地板已经被我蹭得干干净净,才忍住没去谢辰办公室把他嘎了。
那天我借酒消愁,在酒吧点了一个精品小鸭,睡醒后发现他居然真的变成了鸭崽!
小鸭崽一直嘎嘎叫,还一直用嘴顶我。
我把它拍到一边,它又跑过来,一屁股坐我脸上。
我只能暂时收养它。
回家刚打开门,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鸭崽嘎嘎摇摆着圆滚滚的身躯飞奔过来,在我腿边蹭啊蹭。
我蹲下去摸摸它的头,现在它还很小,比我手掌心大一点儿。
我给它放好菜叶子,又开始做方案。
谢辰也在那天早上之后就消失了,说是出差一个月。
因为这次方案是交给我们A组,周末晚上一般会开个视频会议。
鸭崽现在自娱自乐的能力很强,我就没进房间。
刚加入会议,就听到苏心语捏着嗓子在喊组长哥哥,问他:“你今天晚上没有出去玩啊?”
组长皱了皱眉:“聊工作吧,正好小许也进来了。”
苏心语看到我后,又装作委屈的样子:“这次都怪柔柔姐,不然也不会影响大家的时间。”
我有些无语:“这个方案我们最开始的版本是基于产品理念,后面几版过于追求创新而忽视理念,有要改的地方很正常。”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的创意都很烂,只有你的理念最好?”苏心语在镜头里有意无意露出自己新做的指甲,她总是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样子。
“组长,虽然谢总要的第一版,但我感觉可以综合起来,保留创新点也不古板。”
我直接无视苏心语,把下午做好的方案投屏共享。
突然听到几声嘎嘎叫,我看着在餐桌旁边吃饭的鸭崽,它像是吃得太开心了在地上滚来滚去的。
“许柔,你在搞什么啊,这么吵。”苏心语又开始找茬。
“觉得吵你可以退出,本来这次方案你也只是挂名而已。”我没惯着她,直白说出来。
“要不是你我们至于晚上还要在这里开会吗,你装什么啊?”
嘎嘎嘎。
鸭崽拍着步子走过来,踩着我的腿,蹦进镜头里,对着苏心语就是一阵猛戳。
我看着有点情绪失控的鸭崽,和组长说有意见随时私聊我,先退出了会议。
我抱着鸭崽,它把脖子轻轻搭在我手腕上。
“你说我到底哪里得罪了苏心语啊,她刚进公司没多久就开始找我麻烦,冷嘲热讽的,真的很烦。”
嘎嘎嘎嘎嘎。
“你也觉得她讨厌对吧?”
嘎。
“要我说最讨厌的还是谢辰,没有他我们大家都不用加班啦……”我摸着小鸭头,恨恨吐槽着老板。
嘎嘎嘎嘎嘎嘎嘎。
鸭崽又开始闹脾气了,还用嘴顶我。
“你也想造反是不是!!”我从茶几底下抽出一条丝带,把它的嘴圈起来,绑了一个蝴蝶结。
我看了几眼,又觉得有点单调,脑袋上也给绑了一个。
我抱着它到镜子前,它被绑着嘴,嘎不出来,只能脚掌乱踢。
我掏出手机对它咔咔猛拍,编辑了一条朋友圈:“23岁!无痛当妈!”
到了工作日,小鸭崽在家没有人照顾,我放心不下,就在它的小窝边架起了摄像头,用手机实时监控。
苏心语的工位就在我旁边,她刚到就夸张地捂住鼻子:“你身上什么味道啊,许柔,你能不能注意点啊。”
我有什么好注意的,我的鸭崽又香又软又可爱。
“你不会是异嗅吧?这是病,得治。”我把几个厚的文件夹放在手边,挡住她的脸。
“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谢辰哥哥!”
嘎嘎嘎嘎嘎。
鸭崽在视频里把嘴伸过来,看上去想要去戳苏心语。
不得不说,它在看人这点上跟我这个主人眼光还是十分一致的。
我把手机屏关掉,在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随便你。”
终于在这天上午完成了方案,我打包好发到了谢辰的邮箱。
奇怪,谢辰这几天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以往他出差的时候也会远程说一些安排,这次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他可是工作狂啊。
我一巴掌拍到自己头上,真是疯了,为什么要共情他这样的资本家啊!!
下班后,我照常去菜市场那个大姐的摊子给鸭崽买吃的。
每次还价的时候掉出来的脸皮我都很心疼,这对一个i人来说真的很难!
养了小鸭一周了,每次看它吧唧吧唧吃菜的时候,我特别满足,它也长大了不少,已经会扑腾翅膀了。
谢辰还是没有消息,我有点不习惯。
其实除了工作之外,他对我挺好的。
我记得当时刚刚入公司实习的时候,有一些前辈会见人下菜碟,差使我各种跑腿打杂,送文件买咖啡。
买咖啡就算了,还得记住他们每个人对咖啡的不同喜好。
一次我拎着十几杯咖啡狼狈上楼的时候,恰好在电梯里碰见了谢辰。
他看向我的眼神意味不明,目色颇深。
我以为他是因为我没有给他买咖啡而打算惩罚我,当场汗如雨下,差点就给他表演一个下跪了。
谁知到了办公室里,一路都没有言语的谢辰却突然站了出来,对着他们的工位冷声道:“你们再需要人帮忙带咖啡的话可以找我,我亲自请你们喝。”
这话一出,公司里的同事纷纷哑了火,就连我也愣住了。
谁敢让谢总亲自带咖啡,那不是典型的不要命么。
我之后再也没被那些所谓的前辈为难过。
因着种种原因,我有一段时间还自不量力地觉得他喜欢我,只是很快就否认了。
如果他喜欢我,他不会给芒果过敏的我送了两个巨大无比的芒果来,还装在看起来就很贵的盒子里。
也就更不会因为知道我讨厌吃香菜,每次一起吃饭时都把香菜放在离我最近的位置上,所以我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我长叹一声。
鸭崽扑腾着翅膀走过来了,跟巡视似的,又团在了我腿边。
我看着它每天都吃很多,但就是不怎么胖。
点开手机看了一眼鸭粮的价格,我肉痛地捂住胸口:“对不起了崽,妈现在还没这么多钱,等谢辰回来我一定得去找他给我涨工资!”
嘎嘎。
这天我带着鸭崽去公司,苏心语不在,旁边的同事把椅子拉过来和我说八卦。
“苏心语和老板家认识,说是青梅竹马呢,她就是因为老板才进的公司,怪不得每天都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样子,这样下去不就变老板娘了?”
“她和老板真的认识?”
“是啊,据说老板这次也不是出差,说是回家商量结婚的事情去了。”
“结婚?”
这消息来得突然,我听后,心里竟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有点酸酸的,也有些空空落落。
不过也是,像老板这种有颜有钱的成功人士,考虑结婚也没什么奇怪的。
同事转着笔,看见苏心语又踩着高跟鞋进来了,冲我挑了挑眉。
“许柔,你能不能别带你的鸭子来上班啊,公司又不是养殖场。”她坐到工位上,包上的铆钉发出很大的声音。
我没抓住鸭崽,它冲上去就狠戳了苏心语的腿。
“你有病啊。”苏心语随手乱挥,把鸭崽扔到地上。
我连忙上前抱回来,心想以后不能再带它上班了,我怕她真伤到了鸭崽。
下班前,我把鸭崽塞包里,去了一趟组长的办公室,待得有点久,再回来时,鸭崽不见了。
我一下就慌了,大声喊它,也听不到它嘎嘎叫的声音。
我想到有可能是苏心语的原因,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