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
前世,我嫁给中山狼,被迫用嫁妆养他全家,还要日夜伺候丈夫,婆母和小姑。
最终却被丈夫害死。
唯有那丞相府的嫡小姐予我一份体面,为我敛尸。
一朝身死后,更是目睹丈夫用奸计再度哄骗她,那温暖和煦的小姐最终同我一般惨死。
再度醒来,看着这一家子白眼狼,我露出冷笑。
恶魔来了!接受惩罚吧!
我重生在嫁进龚家的第三年,今年,龚盛会以秀才之身赴京赶考,在秋闱殿试中拔得头筹,被圣上钦点为探花。
今年,也是我命运的转折点。
前世,初入京城的龚盛锋芒毕露,自以为才华出众,得罪了一众世家公子。
虽被陛下钦点,却仍遭人厌弃,无人敢与之结交。
好在大燕以孝传家,当今陛下更是看重孝道,尊重嫡妻。
龚盛借着皇后生辰的名义,将我和婆婆一家子大摇大摆接进京城,打着让我享福的名义,为他作牛作马。
他也因为“不弃糟糠之妻”这一美德被陛下赞扬,至此,仕途好转。
却把我送给御史,只为了那个升迁的位置。
前世,我在惊惶失措中醒来,羞愤不已,险些自尽。
龚盛在旁边扮演着一个一无所知的丈夫角色。
在我意欲自尽时,他紧紧抱住我,作出承诺说“绝不会抛弃我。”
我信了,换来的却是同样的事一次次发生。
这一次,我不再相信了,我也不会去自尽,因为我已经死过了!
结果我被御史活活打死了。
意识消失前,我还看到御史夫人带着一大群人惊惶失措地赶来,一脚踹在我的心口上。
我死后,并没有到传说中的奈何桥,我的魂魄飘在空中,冷冷看着御史夫人命人把我丢进乱葬岗。
御史穿好衣服,抬手写下一封任命书,
那便是用我性命换来的,龚盛梦寐以求的东西。
我看着一个年纪小的婢女为我遮了草席蔽体,却被御史夫人当场杖杀,死不瞑目。
在我的尸体途经后花园时,一个娇娇小姐出现了!
她柳眉微皱,“这是犯事而死的下人吗?”
负责收尸的嬷嬷似乎尤为忌惮,笑着说:“一个风尘女子,怕污了小姐的眼。”
我在空中冷冷一笑,出口反驳着:“我不是风尘女子……”
然而,我已经死了!没人能听到我的想法。
却不料……
那娇娇小姐温柔一笑,“宝珠近日一直吃斋念佛,不见血腥,请嬷嬷通融一番,将她交给宝珠,让她入土为安。”
“人死债消,纵她有再多过错,也不该身首异处。”
一番交谈后,我被带到了清空寺,她请了和尚为我诵经祈福,希望我能投胎成人。
而我也不知为何,魂魄一直飘散,不得入轮回,只得日日跟在她的身边。
我死后,我看到龚盛“悲痛欲绝”,甚至一度随我而去。
甚至惊动了当今圣上……
无数闺阁女子被他所感动,扬言嫁人须嫁龚盛。
就连宫中的娘娘们,世家大族的夫人们也有所耳闻,将龚盛纳入了女婿的行列。
我死后,婆母开心地找到了我嫁妆的钥匙,将之全部占为己有。
却连一口合适的棺木,一盏供奉的香火都不给我。
我死后,小姑子拿着我留下的财产招摇过市,到处结交朋友,活得好不快活。
却无人记得,我是如何惨死在那个雨夜的。
魂魄飘荡的第三年,我已经跟在宝珠身边三年了!
宝珠是丞相嫡女,满京城出了名的贵女。
那日上香时,宝珠被龚盛所救,从此一见倾心,非君不嫁。
我看着宝珠以绝食自尽相逼,丞相不忍,终是为之妥协。
我看着宝珠喜笑颜开地嫁入侍郎府,因着宝珠,丞相破格提拔了龚盛。
我看着龚盛私下勾结异姓王,欲除掉丞相。
我看见宝珠日日期盼着龚盛回来,为他受尽委屈,被婆婆苛待,被小姑子嘲讽……
我看着宝珠一步步走上了我的老路!
我看着龚盛丧心病狂地与异姓王达成交易,将宝珠当做贡品一般送了出去。
我竭力阻止,极力呼喊着,“不要,不要相信他,不要喝下那杯水……”
可宝珠听不到……
她满怀信任地喝下了让她家破人亡,身败名裂的东西。
后来,宝珠疯了!
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愿见人,不愿出去。
就连见龚盛也不愿意。
宝珠啊!我聪明的小姐,她早已知道一切,世家贵女的骄傲不允许她苟活,
或许她也想一死了之,又或许报仇雪恨。
最终崩溃……
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宝珠自尽了!
宝珠死后三天,丞相才得知死讯,为了向异姓王表明忠心,龚盛用宝珠的遗体为条件,逼迫丞相认下莫须有的罪名。
丞相认了!
帝大怒,擢丞相府男子全部流放,女子世代为奴。
宝珠被一张草席裹着丢在了乱葬岗,丞相至死都没能见到宝珠最后一面。
我不服!
凭什么龚盛坏事做尽却仕途通顺,家庭美满。
凭什么一心为民的丞相会被奸佞王爷害死?
为什么良善美好的宝珠死不瞑目?
滔天的恨意贯穿了我的身体,我的魂魄逐渐变得清晰,又在刹那间消失。
再次醒来,我重生回到了现在,龚盛不日之后便会差人接我进京城。
我仰天大笑,大概是我满身恨意,连上天也看不过去了!
“宁喻,太阳都要晒屁股了,你看看谁家媳妇像你一样懒的,还不快去给老娘做饭!”
从前,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就会赶忙从床榻上起身,开始一日的“劳作”。
——做饭,洗衣,下田,收拾家务,做饭,下田,给中山郎夫君和白眼狼小姑送饭,继续做饭,做家务,凌晨入睡。
可现在,我早已不是那个单纯善良,错把豺狼当救赎的宁喻了!
我拿起门边的扫把,打开门,一脚踹了出去,正中婆婆的心窝。
“宁喻,你敢打我?真是反了你了!”
说着,婆婆站起身直直地向我走来,手中还捏着几根绣花针。
以前,只要她稍不如意,就会把绣花针狠狠地插进我的手指,腰间……
她还一脸骄傲地炫耀着:“这绣花针可是大家族的婆婆处理儿媳的办法,当真是好用。”
如今,她恶狠狠地走来,狰狞的脸上挂着一抹笑,似乎笃定我会为此屈服。
我没动,等她近身。
婆婆不屑笑道:“小贱人,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此时此刻,我再次抬脚踹上她的心窝 ,在她倒地哀嚎好,又一脚踩上她的肚子,狠狠碾压着。
扬手夺过绣花针,我一鼓作气插入了婆婆的手指,腰间……
“宁喻,老娘要杀了你!”
……
一道道怒骂声接二连三地响起,门外的李二婶关心地问道:“老龚家的,你家干啥了?”
我立刻颤声喊道:“娘,我错了,别打我了!”
闻言,李二婶叹息着。
“老龚家的,小喻是个好孩子,你也别为难她了!”
我死死捂住婆婆的嘴,看着她一脸惊恐,痛苦的模样,满意地笑了!
得益于婆婆平日里对我的作为,门外的李二婶不曾多想就走了!
我摁着婆婆,一针又一针插入她的身体,看着她眼里涌上惧怕,绝望……
最后活活疼晕。
前世,我没少被如此磋磨,只要婆婆不开心,等待我的就是这样一顿酷刑。
针扎在肉上,伤口细小,不易看出来,却是钻心的疼。如今也该她自己尝尝这滋味了!
我摸了摸肚子,起身走到厨房,拿起从前从未吃过的鸡蛋和肉,给自己下了碗热乎乎的面条。
傍晚时分,小姑子龚丽气势汹汹地走来,怒骂着:“宁喻,你今天竟然没给我送饭,饿死我了!”
“你个贱人,我要跟娘说,让娘狠狠打你。”
龚丽边走边说,见我无动于衷,开始大声呼喊婆婆。
不一会儿,她发现了灶边的鸡蛋壳,气得脸都红了。
“贱人,你竟敢偷吃?我要让娘打死你!”
说着,还气势汹汹地扬起手向我走来。
我反手一个巴掌,趁着龚丽愣住的瞬间,抬脚一踹,骑在她的身上左右开弓。
龚丽咆哮着,扬言要将我卖入青楼,巨大的咆哮声引来了街坊邻居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