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姐姐嫁给富二代,我嫁给泥瓦匠。
过门后,婆婆挑唆使坏,富二代冷暴力,姐姐没过一天好日子。
我却很旺夫,泥瓦匠时来运转,年入百万,我成为人人羡慕的阔太太。
姐姐被嫉妒冲昏头,在粥里撒入老鼠药,我们一起重生了。
这次,她抢先站到泥瓦匠旁边。
“妹妹,幸福美满该轮到我了。”
我在心中暗笑。
人重生了,脑浆还是没摇匀。
她不明白,女人无论嫁给谁,都是嫁给自己。
换个男人,我照样活成女王。
我和妹妹重生到高考落榜后相亲那天。
“刚十八岁的双胞胎,水灵着呢,一个像妈,一个随爸,姐姐清秀,妹妹圆润,都俊得跟花儿一样。”
“就是家里穷,顶梁柱突然病倒,急着交医药费。”
“彩礼五万八,一分钱都不能少。”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正在跟男方家属嘀嘀咕咕,讨价还价。
两位男青年坐在沙发两端,一言不发。
右边的穿着周正的西装,脚蹬一双锃亮的黑皮鞋。
他皮肤白皙,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眼镜。
双眸透着一丝清冷,像极了偶像剧中的霸道总裁。
他是镇上的富二代傅百川。
家里开厂子,是远近闻名的纳税大户。
按理说,他要相亲也轮不到我和江婉清,何况他还是个本科毕业生。
媒婆低声解释,傅百川受过情伤,没有其他要求,就想找个单纯善良的。
左边的人是一身褪色的卡其色工装,开胶的运动鞋布满泥点子。
古铜色的脸上,一双丹凤眼黯淡无光,看起来老实巴交。
不断搓弄树皮似的双手,貌似有些紧张。
他叫宋远辉,家就在邻村,自幼无父无母,还要照顾年迈的爷爷。
初中一毕业就去工地当泥瓦匠,整日风吹日晒,皮肤又黑又糙,抬头纹深深刻在额头上。
明明才二十三岁,看起来倒像三十三岁。
在农村,像他这种早早辍学的大龄男青年,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却一直打光棍儿。
现在混成小工头,终于翻盖了瓦房,攒了些老婆本。
前世,江婉清对傅百川一见钟情,还没等媒婆介绍完,就迫不及待去打招呼。
而我为了尽快给爹筹医药费,别无选择,接受了宋远辉的彩礼。
这次,姐姐低眸浅笑,主动站到其貌不扬的宋运辉旁边。
“哥,你上衣掉了个扣子,待会儿脱下来,我给你缝上。”
“我不怕穷,咱俩好好过日子。”
宋运辉瞪大双眼,斜睨了江婉清一眼,黝黑的脸色又变深一些。
当姐姐娇嗔表白时,我被媒婆带到傅百川面前。
他看我时,目光流露出一丝轻蔑和不屑。
缓缓按灭手机,对旁边染着酒红发的中年女人点头。
就这样,通过一场相亲,我和江婉清仓促定下人生大事。
媒婆离开前,还眯缝着眼,用震惊的语气小声嗫嚅:
“这江家大妮子眼高于顶,前几天还跟我说非有钱的不嫁,怎么看上这个穷崽了?”
“富二代就在眼前,她竟然不选。”
母亲把江婉清拖到一边,厉声叱问:
“女儿你糊涂了?不要珍宝要牛粪,便宜江春草这个小蹄子。”
媒婆和母亲不明白她的决定。
我却一清二楚。
上一世,江婉清得了六万元彩礼,风光嫁给傅百川。
举行婚礼时,头车是一辆白色奔驰。
小山村炸开了锅,人人羡慕,说我家祖坟冒青烟,山沟里飞出了金凤凰。
要知道,那时村里人见过的豪车是捷达之类,对价值百万的大奔想都不敢想。
江婉清得意洋洋,自以为高嫁,能衣食无忧过一生。
我父母更是激动到整夜睡不着觉,宰羊杀猪,尽心招待阔女婿。
然而,江婉清万万没料到,傅百川和她相亲结婚,不过是为了报复抛弃他的白月光。
婚后,傅百川对江婉清极为冷淡,似乎多看她一眼都是恩赐。
婆婆本来就看不起穷山沟出身的姐姐,也跟着儿子的脸色行事,后悔彩礼给多了。
所以,不仅把江婉清当老妈子使唤,还动不动就找借口磋磨她。
亲戚来家中吃饭,就因为把大头菜炒糊了,婆婆当众扇了她三巴掌。
作为丈夫的傅百川变成哑巴,在一旁乐呵呵刷手机,连问都不问一句。
这样的事数不胜数,要强的姐姐从不去娘家诉苦,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她受尽羞辱,委曲求全过了两年。
另一边,宋运辉拿出所有身家,把他爷爷养的牛卖掉,才凑够三万多彩礼。
爹动手术需要十万,情况紧急,耽误不得。
两家彩礼加起来恰好够了。
我父母虽然对贫穷的宋家很不满意,但火烧眉毛,只得同意这门婚事。
他们对傅百川有多谄媚,对宋运辉就有多鄙夷。
租不起婚车,宋运辉开一辆拖拉机,把我拉到三间平房,嫁妆是一塑料袋旧衣服。
嘲讽声一波又一波:
“啧啧,妹妹也不差啊,老江家为了三万块,把闺女贱卖了。”
“十里八乡,找不出比他家更穷的。”
“亲姐妹,咋差距这么大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的不是亲生的。”
我登上拖拉机回头看,母亲正拉着姐姐的手难舍难分。
她嫌我和宋运辉丢人,不耐烦地催促着:
“快走吧,别耽误你姐姐拍照,”
泪水淹没我的视线时,身后传来一阵响亮的欢笑声。
宋运辉却是个争气的,不到一年就让势利的岳父岳母刮目相看。
他头脑灵活,勤劳能干。
搬砖之余,把工地上的趣事排成段子,发到网上,吸引了不少关注。
经过一年多的积累,竟成为一个百万粉丝的网红。
不少商务找到他,带来丰厚收益,后来赶上直播带货的风口,宋运辉彻底逆袭。
“宠老婆,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他的宠妻人设耳目一新,女粉丝在评论里疯狂尖叫。
视频里他是个受我欺负的窝囊废,还凭借“人夫感”冲上热搜。
暴富后,宋运辉带我住进五百平的大别墅。
我过20岁生日时又送我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
刚搬进豪宅没几天,被刺激到魔怔的江婉清,假装来看我。
她不仅放火把新车烧了,还偷偷往小米粥里掺上了老鼠药。
我俩双双中毒身亡。
重活一世,姐姐毫不犹豫选择了宋运辉。
嫁给他,日子虽然清苦,但没有恶婆婆使坏,还能得到老公无尽的宠爱。
更何况,泥瓦工只是他暂时的身份,大网红的财富和光环都会加持到她身上。
江婉清冷笑着,下嘴唇不由地颤动:
“妹妹,这一回,无忧无虑的阔太太轮到我当了。”
“你啊,也去尝尝被老太婆虐待的滋味。”
这一世的冷暴力,比想象中来得更早。
结婚当晚,醉醺醺的傅百川接完一个电话,双眸瞬时笼上一层焦躁。
他冷漠瞅我一眼,淡淡嗤笑:
“你不就是图彩礼吗?我最讨厌你这种见钱眼开的女孩。”
“面上你是我老婆,但别想干涉我。”
不省心的白月光,哭闹着自杀,他把怨气撒在我身上,赶着去见心上人。
喝那碗毒粥之前,江婉清把她婚后所有的遭遇,声泪俱下一一告诉我。
两年里,无论她怎么哭闹、劝说、巴结和勾引,都没赢得傅百川的真心。
强扭的瓜不甜,我才不会白费心力。
既然他爱惨了白月光,那我成全他。
而我会利用傅家的资源,弥补前世的遗憾。
傅百川的身影消失后,我拿出一摞复习资料,在温暖的婚房里专心学了起来。
距离高考还剩五个多月,必须披星戴月,争分夺秒。
上一世,我连手机都没有,帮我查分的江婉清撒谎了。
实际上,只有她落榜了,我超过本科线三十分。
得知真相时,早过了报志愿的日期。
我泣不成声,质问姐姐为什么骗我,母亲却把她护在身后,用长指甲戳我的额头:
“赔钱货,还想上大学,不让你爹娘活了。”
“姐姐多懂事,你这小蹄子最自私,就知道喝我们的血。”
我被逼去傅家的屠宰场打工,每天把手泡在冷水里摘鸭毛,累死累活一个月挣一千元。
哪怕成婚后,母亲总是找借口,搜刮掉我一半的工资。
做苦力之外,还要照顾宋运辉瘫痪在床的爷爷,洗衣做饭一样都少不了。
一天天马不停蹄,我从未想过复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