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心照顾了蒋淮之十年。
婚礼前夜,他却把初恋偷偷带进我们婚房。
被我拆穿,他丝毫不慌:
「你就是我家的一条狗,我给你的,就算是翔你也得咽下去。」
他父母把我扫地出门:
「要么忍,要么滚,嫁妆一分不可能退。」
我拎着刚要过给他的几套房本,嗤笑:「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深夜,我正在婚房里练习订婚誓言,突然听见开门声。
是淮之来了?
转身却从卧室虚掩的门缝中看见一对男女,正在昏暗的客厅里相拥。
我不敢相信,那个奔放的男人是我未婚夫。
他是我们学院有名的高岭之花,我追他五年,才第一次和他接吻。
现在却抱着林瑶,他的渣女初恋,死死不放手。
我攥紧一笔一画手写的结婚誓言:
【忠贞不贰,只爱一人。】
我一直认为,只要我对他足够好,总有一天能换来他的真心。
可显然我的努力,永远比不上渣女勾勾手指。
上大学,他每次犯胃病,林瑶就有事不在。
是我给他买海鲜粥,买胃药。
陪在他旁边,忍受他的情绪波动。
后来他发现林瑶移情别恋,也是我陪着他通宵喝酒。
他抱着我说,这辈子再也不会理那个渣女,还是我好。
赶上他弟弟的创业公司出问题,他家钱不够填补窟窿。
他求助于林瑶。
林瑶却直接把他拉黑了。
他低声下气地求我帮他。
我二话没说,带着技术团队和多年的心血资源,加入他弟那家快要倒闭的公司。
我以为自己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合伙投资。
没想到,却是以技术入股的方式,无形资产价值1块钱。
他爸在财务办公室,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
「早晚都是一家人!」
就为了这1块钱,和那句一家人。
我卖了自己苦心研究的专利,盘活了他家断裂的资金链。
带着公司从破产边缘,到独角兽,再到今天本市的龙头企业。
他爸没分给过我一分钱,没给过我一个有实权的职位。
可我只要看到他向来冷峻的脸上露出笑意,就心满意足,甘之如饴。
心灰意冷时,我也会问他,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总是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对我说:
「你是最特别的那个。」
就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我无法真正放手。
外人鄙视我,说我放着大企业不去,就是觊觎他家家产,想钓金龟婿。
他爸妈和家里亲戚也都对我充满敌意。
我努力摸清他所有亲戚的口味爱好,各投所好。
以为总有一天,能证明给所有人看。
我不图任何东西,只是真心爱他。
此刻我才发现,我错得多么离谱。
谁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这么羞辱我。
不爱,不是错。
但羞辱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僵在原地,曾经刻入骨髓的爱意,在那一瞬间从我身体里,迅速剥离。
带着皮,浑着血肉。
记忆之中,那年他清隽的身影,温柔的面容,逐渐被眼前的背叛和脸上丑陋的潮红代替。
我心里那朵高岭之花,成了一滩烂泥。
他们草草结束,离开房间。
从此这里,成了我十年感情的坟墓。
屋里的东西我没动,只拿了我和他的婚纱照,扔进楼下垃圾桶。
我拨通他的电话。
「老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嘶哑:
「这么晚还没睡,是来查我岗?还是怕我不娶你啊?」
我笑了:「我是怕你娶我。」
他一愣:「瞎说什么鬼话,别以为结了婚就硬气了。我告诉你,你永远都是我蒋淮之的奴才,你要顺从我……」
「这活儿还是交给林瑶干吧?」我打断他:「顺便替我问问她,在别人婚房,玩儿别人老公,是不是特刺激?」
对面顿住。
半晌他轻嗤一声:
「祁冉,你装糊涂不好吗?明天就要结婚了,你就不能忍一下?」
「都忍了这么多年,马上成功了,你要放弃?」
我站在公司前,认真地告诉他:
「蒋淮之,这回我们真的玩完了。」
说完便挂断电话,进了公司。
偌大的企业,只有我们技术部在加班。
「冉姐你怎么来了?」见到我,大飞他们赶紧放下手里的咖啡,围了过来。
「对啊,你明天不是结婚吗?新娘子可不能有黑眼圈,这些杂活儿就交给兄弟们就行。」
……
朋友的安慰,让我更加后悔。
这些年,他们跟着我一起,窝在这间小公司里,没人说过一句怨言。
「结个屁,男人能有我朋友重要?」
「别喝咖啡了,冉姐带你们出去喝拉菲。」
我从手提袋里拿出厚厚一叠房本,扔在桌子上,发出厚重沉闷的声响。
蒋淮之势利,我知道。
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我婚前就攒了足够让他满意的新婚礼物。
真可惜。
他要是再多装一会儿,就能实现躺着收租的心愿了。
……
「哇?冉姐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房子?庆祝结婚?」
「庆祝单身!」
通宵快乐后,我酒还没醒。
蒋淮之他爸蒋得财的电话,就一直打个不停。
我想关机,不小心按了接听。
「小兔崽子,你长本事了是吧?竟然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我不管你在哪,现在赶紧滚过来参加婚礼,其他的以后我再找你算账!」
我冷笑:「你儿子没告诉你,我不要他了?」
「不要?你也配跟我提要求?」
「我告诉你,但凡我们蒋家给你的,就算是屎,你也得给我笑着咽下去。否则,我让你和你那帮杂碎朋友,出去连要饭都要不到。我倒要看看,蒋氏扫地出门的狗,这一行哪家敢再用你们?」
「知道错了就赶紧来参加婚礼,迟到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对面说完,便信心十足地挂断电话。
我根本没理他。
拍拍大飞的肩膀,问他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停下飞快敲键盘的手,比了个拿捏的手势:
「兄弟们的离职信已经全部到位,当初进公司的时候就准备好了,我们就知道,这种家族企业根本装不下冉姐你这尊大佛。」
我笑笑拿起手机,打给了这一行,敢再用我们的集团老总。
对面秒接:
「祁冉啊,我等你很久了,怎么才来啊?」
……
蒋氏的家族群里,全是对我缺席婚礼的咒骂。
我吹了吹新做的指甲,拿着离婚协议上楼。
参加蒋氏的鸿门宴。
他家人都在,蒋淮之和林瑶挨着坐在一块儿,也不背人了。
围着坐了一桌儿,没留我的位置。
让我进屋只能站着。
「你真是闷声干大事啊?」蒋淮之他妈张桂荣,挑眉问我:
「是不是我们家太给你脸了?给我儿子倒洗脚水都不配的奴才,现在得了便宜,还回过头来反咬我们一口,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妈,你话也别说太直。我前嫂子也是个体面人,多少给她留点儿面子呗。」他弟蒋浩幸灾乐祸地接过话头。
张桂荣却说:「就是太给她脸了,才让他有胆子不来参加婚礼。」
为了方便看戏,我把阳台上的躺椅,拿过来倚着。
等俩人表演完了,我才缓缓开口:
「洗脚水还是留给别人倒吧,我嫌你儿子脚臭,必须离婚。」
「要是不打算谈离婚分财产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蒋淮之他爸气极,拍着桌子站起身,指着我鼻子骂:
「你别得寸进尺,长辈面前撒野,你还有没有点家教?」
我摇着躺椅,打量他:
「你不是自称我爸吗?你这样的老滑头,能教出来什么好人?」
见他爸吃了憋,蒋淮之终于坐不住了:
「你怎么跟我爸说话呢?你不过就是蒋家养的一条野狗而已,现在觍着脸在这儿要财产,你也配?当时选你,就是因为你听话贤惠!你非要把事情闹大,可就别怪我不给你留脸了。」
「淮之别气,我在呢!」林瑶赶紧扶住蒋淮之的腰,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你那个公司职位,我闭着眼睛都能干。看见我俩亲个嘴儿就不乐意了?淮之喜欢的是我,自然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真以为没了你,地球还不转了。」
他弟:「就是,你哪来的财产?那都是你带给我们家的嫁妆,将来都是要留给我继承的!」
张桂荣帮衬着老公和儿子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