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入了平行时空。
在这里,我竟然不是我爸引以为傲的儿子。
而是他取悦小三的一条狗,是一个重度自闭症的傻子。
我那因病早世的妈妈,在这个时空竟然还活着。
只是她在我进入这个时空当天,选择挥刀结束她屈辱又绝望的人生。
不!我绝不会再失去她一次!
如果这是这个时空的命运!那我就亲手掀翻它!
一阵眩晕袭来,我有些睁不开眼,耳边逐渐传来轻佻的笑声与嘲讽。
“哈哈,他真的好像一条狗啊,口水比狗流的还多。”
“你儿子真好玩儿,学萨摩像萨摩,学金毛像金毛,学沙皮像沙皮,他简直就是条万能狗。”
我有些疑惑,会议室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这样的话。
却在听见熟悉的声音后,顿住了要叫保安撵人的话。
“是啊是啊,小宝贝儿,养真狗还掉毛,咱就把我儿子当狗,养着玩儿,图你一乐呵,好不好?”
是我爸的声音没错,只不过,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所以刚才那女人是在嘲笑我是狗?!
我强忍眩晕睁开眼,却被对面大镜子中的自己震惊了。
我穿着脏兮兮不合体的运动服,上身红,下身绿,袜子一长一短,正跪在地上,当狗?!
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我明明在我爸宣布让我接班集团前,提前到股东会议室检查现场布置情况。
只是弯腰重系一下鞋带,怎么再睁眼,就看见了这么荒诞的一幕。
“诶!傻狗,你四处张望什么呢?别光看,叫啊,你叫啊。”
那女人不耐烦的催促着,眼下我却根本顾不上她,因为我发现,一切太诡异了。
这里看似跟集团股东会议室一模一样,常人根本看不出不同。
可集团新大厦是我设计的,没人比我更熟悉它的每一分每一寸。
我快速用脚丈量会议室距离,一旁的女人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她还在把我当狗看。
不对,这会议室比例不对,我跑到窗口往外看,熟悉的街道和建筑,显现出了更多细微异常。
这不是我的世界!这是哪?!
思考被打断,有人狠狠踹了我腿弯一脚,我一个不防栽倒。
“怎么还站起来了,没听见唐玲姐姐让你装狗吗?快接着跪下叫。”
似乎是对迟迟没有听见狗叫不满,我爸竟然伸巴掌过来要扇我。
只是这次,我没有再给他碰到我分毫的机会。
在他扇过来那一瞬间,我蓦地身子快速一歪,我爸来不及收力,摔了个狗吃屎。
我拍拍身上灰尘,居高临下看着他淡淡说:
“你好像,一条狗啊,恶心的舔狗!”
两人像是见鬼了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十分震惊我会说话。
而女人随后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
“你什么意思老周?你不是说你儿子从小重度自闭症,是个傻子,你老婆因此重度抑郁吗?这怎么还会说话了?那你老婆的事儿呢,是不是也骗我的?我在不理你了!”
女人蹬蹬蹬的跑了,我爸心急的要去追,被我拦在了门口。
要不是,要不是听见了我妈,我还真是一秒钟都不想看见这个舔狗。
“我妈,还活着?”
……
我妈还没死!
虽然只从舔狗爹这问出了只言片语。
却已足够我喜出望外了。
不管这是什么世界?什么时空?这里我妈还活着,就够了!
我抢过舔狗爹腰间的车钥匙,冲进电梯按下-2停车场,电梯里的人睨了我一眼,之后旁若无人的开玩笑。
“这不是我们的傻少爷吗?跑电梯捉迷藏来了,能分清几层吗?别一会儿在客户面前尿了裤子哭成狗。”
“咱们Boss虽然是渣男整天出轨,却也还算有良心,这么个傻子还一直养着,换成我,早扔了。”
“说起Boss出轨,我还知道一件儿秘闻,听说他为了像小三证明自己一点也不在乎原配,竟然在原配抑郁症发作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时,当着原配面就在原配卧室和小三……那个了。”
电梯里响起惊呼声随后是嘲讽拉满的笑声。
我本来没打算吱声,我现在傻不傻,有没有病我自己清楚就够了。
可他们竟然,竟然在背后如此议论如此侮辱我妈。
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哐!”一声巨响,是我一拳重重砸在电梯停止运行键上。
“啪!”东西落地,是我抬手挥了电梯监控器。
笑声,嘎然而止。
“傻子!你要死自己踏马去死,在电梯里发什么疯!”
“完了,我一会儿有客户要来呢,现在电梯坏在这了,耽误我大单了。”
一个喊着自己大单要泡汤的业务男,骂骂咧咧靠近我,看监控坏了,与其他人对视一眼,抬起了腿。
我伸手拉过他的腿重重一拽再下压,他整个人劈叉在电梯里,身体被撕开的疼痛让他额头迅速布满冷汗,污言秽语的嘴此刻只能哆嗦着声音喊救命。
我脱下一只袜子塞进他嘴里,阴狠的说:
“你放心,你泡汤的不止这个客户,我保证从今以后,你一个客户都不会有!”
被堵住的嘴不能言语,眼神中的震惊,完全暴露了心声。
“怎么?我不傻你很失望?那很抱歉,你注定要失望到底了。”
“从我们集团的电梯维修部到这来最快还要7分钟,刚好你们7个人,每人分一分钟,我很公平,从不偏心。”
……
7分钟后,电梯外传来维修师傅的声音,很快电梯打开了。
4个男的鼻青脸肿整齐劈叉排成一排,3个女人脸上白衬衫背面全都用记号笔写满了字。
【我说老板娘坏话我该死】
【老板娘长命百岁】
【老板娘平安喜乐】
【老板是狗】
……
维修师傅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一边问着怎么回事,一边拿出手机要报警。
我冷冷的斜了七个人一眼,他们马上阻止报警,一口咬定,是在等维修期间玩游戏呢。
维修师傅不傻,看了看我这个“傻少爷”,又看了看息事宁人的七个人,没再说什么,而是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的扶我先出去。
我疏离的道谢,搭在掌下的胳膊瞬间轻颤起来。
坐在车里我闭眼定了定心神,再睁眼,一脚油门,直奔家的方向。
妈,等我!
……
我用最快的速度开回了家,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不敢抬手开门。
我妈,真的在里面吗?
10年了,从15岁起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天知道,这10年我每分每秒多想念她。
本该在家里做家务的保姆,此刻却出现在我身后,似是嫌弃我挡着门,一把把我扒拉到一旁,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要死了杵在门口吓死个人,快滚开别耽误我进去取钱,三缺一就差我一个了。”
眼看要饭点了还要出去?打麻将回我家取钱?
我默不作声让到一边,沉默的跟在她后面。
她先跑进厨房从冷锅中端出一碗不知剩了多久已经坨了的面,跑到楼上扔在我妈卧室门口,冲里面喊:
“饿了自己出来吃!吃完就睡进去睡,不许出房间,更不许出家门,要是敢给我惹麻烦,明天就别想有饭吃。”
然后一边嘀咕着“都这样了你还活着干啥,死了得了”一边往衣帽间走。
进去后驾轻就熟的打开我妈首饰盒,挑了两样金饰美滋滋的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是在这时,她才发现我一直举着手机跟在她身后。
她表情有一秒钟的慌乱,然后无所谓的歪了歪嘴,讽刺道:
“呦,你会用手机吗?傻子,别白瞎了这手机,我给你块糖,把手机给我吧。”
我淡定按了一键发送,然后放下手机,幽幽张口:
“你要手机更没用,据我所知监狱里,可是不让用手机的。”
她惊恐失声“你……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我一步步逼近,沙哑低沉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虐待雇主,偷窃财物,玩忽职守,聚众赌博,数罪并罚,你猜你要踩缝纫机多少年?都这样了,你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死了算了。”
终于将她侮辱我妈的那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了她,该死的贱人,竟然是这样照顾我妈的?我真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警察收到报案信息和附件视频证据后,很快将保姆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