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越说我是姜思月的替身,商景洲就对我越好。
久而久之,谣言不攻自破。
可私底下,姜思月每做一件让他不高兴的事,我就必然要在无人的角落接受他的惩罚。
商景洲不知道的是,每次身上留下伤痕后,我都要拍照发给姜思月,供她观赏。
因为,我本来就是姜思月刻意为他准备的玩物。
从拍卖会回来的路上,商景洲一语不发。
自下午看见姜思月不顾场合亲了宋景林一口后,他便开始阴沉着脸。
别墅里面灯火通明,我被商景洲拽回房间。
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他的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伸手本能地想要掰开他。
「乖一点。」
他微眯着眼,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戾气。
我渐渐松开手,放弃了挣扎。
他毫不犹豫覆上我的唇,横冲直撞。
不知过了多久,我尝到一丝腥甜。
又咬破了啊。
我紧紧抓住床单,任他驰骋、撕咬、发泄。
他语气凶狠,怒不可遏地一遍遍问。
「还敢亲别的男人吗?」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隐隐照亮了我的脸。
痴迷地看了我一会儿后,他猛地从我身上离开,歪着头点燃一根烟,他狠狠吸了一口。
「收拾一下,我让刘叔来接你。」
刘叔是他家的司机,商景洲从不让我在这里过夜。
我收拢被子,把自己包裹住,大有违抗之意。
他没好气地伸出修长的手指,粗鲁地抹掉我脸上的泪水,沉声道:「钱也会转进你的账户。」
听见「钱」,我动了动,从被子里爬起来。
走的时候,商景洲在我身后发出一声冷笑。
我垂下头,咬紧牙关默不作声。
从别墅出来,我如释重负。
碰了碰被咬破的嘴唇,我笑了起来。
这点疼算什么。
收款信息清脆的响起来,我翻开手机。
啧。
钱,真是好东西。
姜思月不也是因为钱,才放弃商景洲这个青梅竹马,而选择嫁给另一个男人吗?
一年前,姜思月宣布嫁给宋景林的那天,商景洲遇见了一无所有的我。
被爱人抛弃的他正无从宣泄,我的脸似乎为他找到了突破口。
他居高临下,轻蔑扫视我,带有蛊惑地对我说:
「想过有钱人的生活吗?」
短暂的惊讶过后,我接受了他的邀请。
从此,外界传闻,我是商业大佬商景洲唯一看上的金丝雀,也是最像他白月光的替身。
他每发现一次姜思月和宋景林的亲密暧昧,我就必然要在无人的角落承受一次他的怒火。
这次拍卖会,宋景林为即将26岁的姜思月买下了价值两个亿的格拉夫粉钻。
大庭广众之下,姜思月不过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宋景林的嘴角。
商景洲就垮下脸,妒火中烧。
像今晚这种程度,是对我最轻的惩罚。
换种说法,是对姜思月最轻的惩罚。
商景洲舍不得伤害齐思月,就把对她的恨意毫无保留地发泄在我身上。
只要给了我钱,他的所作所为就都是正确的。
姜思月的生日,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宋景林财大气粗,姜思月声名在外,宴会举办的地点是在宣城最豪华的酒店。
我挽着商景洲出现时,姜思月和宋景林正在门口招待来宾。
眼看我和商景洲走近,她眼睛看着商景洲,抬起手勾住了宋景林的臂弯。
商景洲周身的气压骤然下降。
姜思月笑得十分舒展,
「你们来啦。」
虽然心中不快,但今天是心上人大喜的日子,商景洲这个舔狗不会拆台。
他勾了勾唇,将手中的锦盒递到她面前。
「生日快乐。」
姜思月欢喜接过,装模作样地询问:「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商景洲宠溺地点头。
她才满意地打开了手中的锦盒。
那是商景洲特意从北美寻到的一颗红宝石,色泽明亮,毫无瑕疵,价值完全不低于宋景林送给她的那颗钻石。
姜思月迷恋地看了许久,彻底忽略了宋景林压低的眼角,以及,商景洲微不可察的得意。
又或许,她早已察觉身边的暗流涌动,并享受其中。
内场人来人往,全都是为恭贺姜思月而来。
她从小是小公主,长大了是大公主。
除了对她关怀备至的丈夫,大厅中还坐着对她宠爱有加的父母。
她的父亲姜远乔早年中风,坐在轮椅上,她的母亲梁素拥有雷霆手腕,此刻却守着她的父亲寸步不离。
他们是如此的恩爱啊。
真是令人作呕。
商景洲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旁。
「你在看什么?」
「看到姜小姐和她母亲,感觉她们都幸福。」
都有一个疼爱她们的老公,都有一个和睦恩爱的家庭。
商景洲皱眉提醒我,「今晚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你还记得吗?」
「当然。」
我再清楚不过了。
对外,我是他的遮羞布,也是他的挡箭牌。
即使我和姜思月长得像,他也有本事迷惑众人,让其他人相信我就是他放在心上的人,而不是姜思月的替身。
姜思月在他心中的分量实在太重了,才会令他不由自主一遍又一遍地提示我,警醒我。
我狡黠一笑。
「放心,我不会露出破绽的。」
姜思月喜欢蓝色星空,宋景林就为她订做了七层的星空蛋糕。
她站在人群中央,双眸透出明亮的色彩。
不知是谁关掉满堂的灯光,大喊一声:「公主请许愿。」
黑暗压下,只余她面前点燃的蜡烛。
姜思月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有人询问大小姐许了什么愿望。
姜思月以开玩笑的口吻表示不愿透露,且十分感谢宠爱她的父母、丈夫、朋友。
说到最后,商景洲也没听见自己的名字。
他开始变得浮躁,不悦地扯了扯领带。
而人多的地方总是十分热闹,大家起哄让姜思月和宋景林亲一个。
姜思月红着脸,浅尝辄止。
宋景林意犹未尽,当众加深了吻。
看到这里,我倒吸一口气。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深夜,我瘫坐在床边的地上,支撑着床沿。
「知道错了吗?」
商景洲站在我的背后,手中拿着皮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惩罚犯错的「姜思月」。
汗水遍布我的额头,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希望这场折磨快点过去。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曾下意识地呼痛,抽泣,回应。
他只是冰冷地捏住我的下巴,眼眸森然。
「不要发出声音,这样就不像她了。」
然后落下的鞭子会更疼。
此后,无论再痛再难受,我都未曾发出过一点声响。
良久,我终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忍。
够了,只要能看见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就已经足够了。
背后的疼痛逐渐麻木,再来几下,我一定会一头倒在地上。
商景洲扔掉皮鞭,为我披上他的外套,贴心地用手帕擦掉我脸上的细汗。
我用一双无辜的眼睛注视着他,他滚了滚喉咙,别过脸。
「我让刘叔送你去医院。」
我微微点头,沉默无言。
上车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医院,而是让刘叔把我送回了家。
商景洲的外套被我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镜子里,我上半身未着寸缕。
背对着镜子,我转过头看见了后背一条条斑驳的血痕。
这幅作品,姜思月应该很满意吧。
照片发过去,不过一秒,她的消息就弹了过来。
「明天来见我。」
姜思月年少成名,全凭一双能够弹出美妙琴音的纤纤细手。
此时,她白皙的手指随意按在我的后背,隔着层层膜布,我疼得嘶叫一声。
她嘴角不自觉上扬,意味深长道:「看来,他真的很生气呢。」
她伸手触摸我的脸颊,「我的这张脸,魅力真这么大吗?」
她像在问我,又好像在问她自己。
我顺着她的心意回答,「商总真的很在乎你。」
姜思月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缓缓起身。
「钱下午打到你账上,你回去休息吧。」
走到门口时,她在身后突然问我:「你跟他朝夕相处,真的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吗?」
我停下脚步,换上了招牌微笑。
「怎么会呢,姜小姐雇我做替身,我清楚自己的身份。」
「知道就好。赶紧养好,过几天基金会发布,阿洲看我和景林那么恩爱,一定会更加吃醋吧。」
姜思月带着无比的期待,发出愉悦的笑声。
我下意识身子颤抖,似乎已经感受到鞭子再次抽打在肌肤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