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是天之骄子,却爱上一个霸凌了我整整三年的精神小妹。
为了她,他放弃了理想的大学。
在她打架时冲进去为她挡刀,被送去抢救。
我没日没夜守了他三天。
睁开眼第一件事,他就提出要和我解除婚约。
他说:她是一只骄傲的枯叶蝶,我想永远守护她。
我心灰意冷,出国深造。
直到我回国,以首席科学家的身份回母校演讲。
他穿着褪色的西装拦住了我,朝我哭诉这么多年来的不容易。
我只是讥笑一声:“怎么,你那么有把握的爱情,不幸福吗?”
然后,他的脸白了。
在台上演讲时,我无意间看到了角落的赵寒沉。
多年不见,现在的他消瘦许多。
脸颊也凹陷下去,没了当初肆意张扬的模样。
七年前,他为了跟我解除婚约,当着全校人的面说:
秦菁,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新欣,还一直死缠烂打,真让我恶心。
我从此在学校成为人人嫌恶的第三者,没人相信是我先和他有婚约在先。
我苦求赵叔叔解除婚约,不想跟他再这样绑定下去了。
赵叔叔犹豫很久,直到他知道了我在学校的遭遇,才决心答应。
而后爸妈担心我一直沉溺于阴影中走不出来,便把我送出国深造。
我在自己的领域一路深造,直到今天,被国家以首席科学家的待遇邀请回国。
但我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赵寒沉。
他比十年前成熟稳重了许多,穿着从前自己最讨厌的西装领带,眼下的乌青却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下了演讲台,送花的人从四面八方拥过来。
他拿着百合,用力地从人群中挤过来,挤到我的面前,那打了发胶的头发瞬间凌乱。
我一时之间看到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当初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何现在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赵寒沉整理了下西装,有些局促地吞了吞口水,将一束百合送进我的怀里。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准备求婚。
他语气亲昵,像是我多年未见的知音好友。
“菁菁,好久不见,你人都瘦了。”
闪光灯一刻不停歇地拍着,记者们有些好奇地问:
“秦院士,请问您和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赵寒沉听到这问题,目光转向记者,以一种主人公的态度说着:
“秦女士的私事,不方便透露。”
但他暧昧不明的笑容让人不由得无端猜测,很多人都发出了心知肚明的揶揄声。
“据说他们已经订婚了,这个男生好爱他的妻子啊,这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久别重逢呜呜呜,不枉他等待了这么久!真是一个深情的好男人。”
我将鼻梁上滑落的镜框推回几分,淡淡笑了。
“赵先生,我很早就不喜欢百合花了。”
也很早就不喜欢你了。
演讲结束后,人群很快散场。
我的好友苏叶刚好赶到。
看到我,她欣喜地小跑过来抱住了我。
“菁菁,欢迎回来。”
没等我跟她叙旧几句,她的笑容就僵住了。
看向我身后的赵寒沉,眉头紧皱,语气克制:
“你来干什么。”
赵寒沉面对她的质问没太多表情,只是默默走到我身边。
他的目光忽然停留在我的手中,爆发出强烈的惊喜。
“菁菁,你到现在还戴着我送你的手链,你忘不掉我对吗。”
他声音颤抖,想要上来牵住我的手。
那手链是赵叔叔送我的,我戴惯了。
没想到是他的。
苏叶猛地把他向后一推,将我护在她身后。
“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害菁菁的事情,还有脸出现?”
赵寒沉脸色难看得要命,却还是没有发作。
他委屈地看向我。
“箐箐,我只是见到你很高兴。”
“我是做错了,可你也该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有些恍惚。
他以前从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赵寒沉曾经是我们中学的神话,科科年级第一,长得又帅气,是多少女生的梦中情人,这样的他,是很骄傲的。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变成如此卑微。
我也不想去过问。
我淡淡回道。
“赵寒沉。”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别再纠缠了。”
他的神色僵滞,有些无措。
我拉着苏叶走出大厅。
他却很快也跟了上来。
拉住我一只手:“菁菁,你听我解释。”
没等我挣开他的手,他的手机响了。
听筒里传来一道尖酸刻薄的女声:
“赵寒沉,你实话说你去哪了!”
赵寒深深吸一口气,面容严肃压着怒火说:
“都说了在加班,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楚新欣突然牵着个小男孩从旁边的小道走出来,骂骂咧咧地指着我。
“好啊!你竟然敢骗我!”
“我哪里比不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了?你要这样对我?”
楚新欣的变化还挺大的。
以前她最爱美了,什么小吊带耳钉文身都会往身上弄。
如今穿着宽松的衣服,都能看出来她胖了不少。
皮肤粗糙油腻,身上多了一些市井气息。
一看到她,我就想起我那段灰暗时光。
学生时代的楚新欣,活脱脱一个精神小妹,化着浓妆,抽烟,喝酒,文身,身边永远跟着一群兄弟姐妹。
她很喜欢带着她那帮兄弟姐妹欺负我。
只因我的成绩比她好,还是赵寒沉的未婚妻。
她疯狂地嫉妒着我的一切。
每天都会在放学后将我扒光衣服关在厕所。
最长的一次,我在冬天被裸着关了一晚上。
穿上衣服出门后,发了高烧,脑袋晕乎乎的。
我怕赵寒沉担心我,强撑着给他发消息。
他回都没回我。
那时我还以为他不知道楚新欣霸凌我的事。
直到某天晚自习放学后我有事回了趟教室,看到楚新欣和她的小跟班们正在撕我的课本。
而赵寒沉就靠在墙壁上看着。
从口袋里摸烟时,他无意间与我对视。
随后口中吐出的烟雾阻隔了视线。
我忽然明白他早就知道,只是放任楚新欣伤害我。
那时候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现在十年过去,我仍然不清楚什么时候他开始偏向楚新欣,可这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想过好以后的人生。
楚新欣顶着蜡黄的脸,头发挽成乱糟糟的鸡窝头。
她伸出手指着我,声音尖锐。
“这是哪里来的贱女人,敢勾引我老公。”
话音刚落,赵寒沉就一声暴喝:“闭嘴!!”
楚新欣愣了一下,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边打滚边大声哭闹。
“我真是命苦啊!”
“这个男人在外面跟小三逍遥快活,我跟儿子在家连饭都吃不饱!”
赵寒沉应该是觉得丢人,黑着脸狠狠地拽了楚新欣。
但没拽动。
楚新欣继续哭闹:“我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
这实在把赵寒沉逼急了,他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一脚踹上了楚新欣的胸口,大吼了声:“我让你闭嘴!”
这一脚下去,能清晰听见肋骨发出脆响。
楚新欣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往后躺去。
反应快的围观群众连忙叫了120,将人送进急救室。
“坏女人!都是因为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拳头大的石块砸在了头上,温热黏稠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
赵寒沉四岁大的儿子冲过来对我拳打脚踢,“打死你!打死你!”
赵寒沉脸色剧变,猛地将他扯在地上,“不准伤害她!”
随后他挡在我的面前,义正词严,“菁菁,他小孩子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挣开他的手,强撑着眩晕,意识却异常清醒。
“赵寒沉,你有什么资格说保护我?”
“你对我做的事,难道不比他恶毒一万倍吗!”
赵寒沉第一次为了楚新欣向我动手,是高三一次月考之后。
那天楚新欣从家里哭着到学校,她染了一头红发,被学校威胁染成了黑色。
她就坐在我后桌,等我发现时,她已经拿起剪刀剪掉我一缕长发。
我猛地站起来转向她,凳子发出刺啦的响声,在沉闷的早间自习里格外刺耳。
“瞪什么!他妈的最烦你这种假清高的好学生!”
楚新欣一脚踹翻了我的桌子,又要剪我的头发。
挣扎间,我推了她一把,剪刀划破了我的手,她也跌坐在地上。
更多人过来按住我,想要剪掉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