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的爷爷是入殓师,他给亡者缝了一张猪脸。免费全文阅读完整版_(我的爷爷是入殓师,他给亡者缝了一张猪脸。)的全文阅读最新章节

太爷爷是全镇最好的入殓师。

村里有了意外死亡的人,请他去殓尸,太爷一口答应了。

他带齐了家伙事儿,只是没想到那尸体的脑袋都摔粉碎了。

一团碎肉无从下手,族人说用猪头替代也行。

太爷就给尸体配了副猪脸。

死的是村里的梅丫。

她死的时候连十八都没满。

按我们这儿的规矩,得晚上才能下葬。

太爷将梅丫的身体收拾利索,套上了寿衣,只留下一个头露在外面。

梅丫从小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的。

所以在封棺前,村里人都来送她最后一趟。

人们惊奇着梅丫的惨死,又惧怕她那诡异血腥的尸体。

匆匆看过一眼就走了。

难得有几个念旧情的,留下些纸钱。

天快黑了,村里人基本都走了。

只留下太爷、我,还有四个抬大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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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地朝那阴寒黝黑的棺材里望了一眼。

那一眼,足以让我记一辈子。

梅丫的身影静静地躺在棺木里,双手交叠在腹前。

但她的十根手指,僵硬的呈抠抓的姿势,指甲尖利,泛着阴冷的光泽。

脖子以下穿着黑白的老式寿衣,衣服下一片平坦,连一丝躯体的起伏都没有。

但脖子以上,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她的嘴角,被太爷涂成了艳丽的大红色,而嘴部以上,原本该是五官的位置,则被一整张变形的猪脸覆盖。

猪脸的边缘,被太爷用针线缝在了梅丫的脸皮上,梅丫的脸,就像一张随意黏合的拼图。

在这张恐怖的脸上,原本该是猪眼的位置,梅丫那凸出的眼珠子,就这么卡在那条细缝里。

仿佛梅丫此刻正眯缝着血红的双眼,细细打量着每一个从她面前走过的人。

靠近时,我清楚地在梅丫那通红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在这张怪异僵硬的脸上,那抹鲜艳的红唇好似轻轻挑了下嘴角。

我惊恐地朝后退了几步,直至踢倒了棺材前的蜡烛。

太爷没好气地走了过来,伸手拍了下我的后脑勺。

「你个兔崽子,外面玩去,别在这捣乱。」

我顺势躲到了太爷身后,害怕地指着棺木的位置:「太爷,她,她刚笑了!」

「啥?」

太爷顺着我的手走近看了看。

转身拧住了我的耳朵:「你一个小孩子别瞎说,那是尸僵造成的正常现象,要相信科学知道不?」

八十八岁的太爷一本正经的对着我讲科普。

训完我,太爷拿了三炷香插在棺木前。

又折了几张纸钱,将梅丫的那张诡异的脸盖上。

可才盖好,一阵风陡然刮起,吹掉了梅丫脸上刚盖好的纸钱。

太爷皱了皱眉头,正准备说什么。

却见不远处一瘸一拐地走来了一个人影。

我眯着眼睛逆着风打量着。

——来的是小爷爷。

「你咋过来了?不是上山打猎去了吗?这腿咋回事?」

太爷一见小爷爷那架势,着急地问,一时也忘记了梅丫的事。

「大,腿没啥事,上午下了点雨,在山脚滑了一跤,腿痛走不动道,在那块找了点草药涂上,这会不咋痛了才回来的。」

太爷仔细地查看了下小爷爷的腿,确认没有伤到骨头,这才放下心来。

「这几天别上山了,梅丫也不知道在山上遇上啥事了,摔到悬崖下,脸都摔没了,马上就要封棺,你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去送丫头一趟吧!」

小爷爷点了点头,瘸着脚走到了棺木前。

梅丫脸上的纸钱早被风吹跑了,那张怪异的脸静静地躺在棺木里。

也许是被风吹的,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小爷爷。

小爷爷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突然朝我太爷问道:「大,梅丫是咋死的?」

「咋死的,摔死的呗,脸和下面都摔烂了,下面还好有裤子挡挡,这脸是没办法了,只能缝个猪脸。」

太爷轻轻叹了口气。

「摔死的吗?」

「可不是嘛,按理说,梅丫从小就在这山里长大的,哪条道她不熟,怎么还会摔沟里?」

「是因为她贱吧!」

小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嘲讽地轻笑了声。

太爷清了清嗓子:「青山,人都死了,可不兴这么说话的。」

小爷爷平静的看了眼太爷:「不是吗?她不贱吗?你忘了宝德是怎么没的?」

不等太爷回答,小爷爷瘸着腿慢慢的走了出去。

太爷本想伸手去扶,但小爷爷没等他。

太爷的手就这么搭在半空中,良久,我才听到他发出了一声冗长的叹息!

「报应呀!」

梅丫下葬的第二天,她又出现了。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的寿衣已经烂成了破布条。

糜烂的下半身赤裸祼地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半边猪脸上画着浓厚的妆容,残留的头发混着血枷,乱糟糟地搭在脑后。

一根指粗的麻绳,从她的颈后穿过,将她整个吊在了村口的大树上。

她的脚下,一群野狗兴奋地跳跃着,不时地从她的双腿上咬下一块肉来。

围观的人们一边窃窃私语着,一边拿眼睛瞟向吊在树上来回晃荡的梅丫。

没有任何一个人去驱赶——驱赶那些啃咬着尸体的野狗!

太爷和我赶到的时候,野狗们吃红了眼,好几只跳起来死死咬在梅丫的一条腿上。

死命地拖拽下,梅丫的一条腿很快就被撕了下来。

太爷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正好打在那条叼着人腿的野狗身上。

那狗叼着人腿,凶猛地冲着太爷龇着牙,见太爷又举起了手里的拐棍。

这才呜咽着跑了,临走前还不忘记拖走了那条撕下的断腿。

「造孽呀!人都死了,再大的错处也该散了,你们怎么眼睁睁看着人被狗吃呀!」

宝德是我叔,小爷爷唯一的儿子。

在18岁成年这天,用一块碎碗,刨开了自己的胸膛,活生生痛死的。

死的时候,眼睛还望着他未过门的媳妇。

「是不是将我的心刨出来给你,你才肯爱我?」

「是不是就算我去死,你也不会看我一眼?」

这话是村里的癞三传出来的,他光着屁股和梅丫搂在一起。

一脸嘲笑地看着跪在他们面前的宝德,堂堂的大学生呢!连个混子都比不上。

梅丫讨好地将癞三那肮脏的玩意小心地擦拭干净。

又赶忙从桌上摸了根大烟给癞三点上。

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宝德。

宝德绝望了,看着心爱的女人裸着身子为一个狗屁不是的男人忙前忙后。

都不愿看自己一眼。

他愣愣地看着床角的一个碎瓷片——那是他们激烈偷欢的时候打碎的吧!

他抬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爱了十几年的女人。

然后决绝地扎向了自己的胸口。

宝德死了,不知道他的死有没有在梅丫的心里留下一点涟漓。

宝德叔下葬后一个月,梅丫就摔死了,也许这事有些蹊跷,但谁在乎呢!

梅丫的尸体被吊在村口的大树下足足三天,再次消失了。

今晚是她的头七,村子里闲聊的人明显变少了。

也许他们不怕活人、不敬死尸,但对于鬼神,大部分人还是敬畏的。

吃完晚饭,太爷抽着他的大烟袋,有一搭没一搭地抬眼望着爷爷和小爷爷。

「吃完饭早点睡,听见啥动静也不要起身。」

小爷爷把碗一摔:「死就死了,她还有脸闹,要不是我们一口饭,她早饿死了,提前收点利息回来都是便宜她了,要不是她勾引宝德,宝德怎么会死得那么惨!」

大爷爷伸手拉了拉小爷爷:「村里人都干了那事,又不光我们,梅丫要真找回来,全村人都得死。」

太爷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

晚饭过后,家里早早熄了灯,太爷搬了把板凳,将我抱在怀里。

我睡眼惺忪地看了眼太爷:「太爷,我想回房睡。」

太爷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娃儿,今晚就委屈你了,谁让我家就你一个童男,为了你爷爷跟你小爷的性命,今晚我俩就在堂屋守着吧!」

我懵懂地听着,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将我惊醒。

黑暗中,我茫然地睁开眼睛,头顶上太爷的烟斗发出一闪一闪的火光。

我揉了揉双眼:「太爷,有人敲门呢!」

太爷依旧抽着他的长烟斗,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寻思了下,起身往门口走去。

「娃,别去,外头那不是人!」

闻言我愣了下,不是人?难道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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