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苦追求祁纵半年。
他从不为所动,到后面恨不能把星星摘下来送我。
所有人都说我命好,能让京圈太子爷浪子回头。
后来,祁纵当着众人面向我求婚那晚。
我拒绝并提出分手。
他气红了眼,攥着我的手臂质问为什么。
我答得坦然:
「因为,我不喜欢你啊。」
夏暑未褪,秋雨就下起来了。
我打着雨伞耐心地等在路边。
没过几分钟,成排结对的跑车停在我面前,吸引不少路人视线。
为首迈凯伦车窗缓缓落下,露出穿着黑色衬衫的祁纵。
他碎发微微向后拢着,单手撑在方向盘上。
模样肆意到极点。
我收掉雨伞,刚坐上车,他就俯身凑了过来:
「冷不冷?」
距离贴近,车内温度骤然升高。
我压抑住脑中想躲的想法,乖巧回答:
「不冷。」
盯着我的唇,他眸色暗了暗。
抬手拽过旁边安全带卡扣给我系上。
伴随着「啪嗒一声」响起,我听见祁纵沙哑的嗓音:
「黎音,要不要接吻?」
他没有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单手捏住我后颈,毫不犹豫压下薄唇。
车内静谧,吻漫长缠绵。
我死死抓紧衣摆,任由男生侵略每一寸神经。
直到身后车辆发出几道喇叭声。
祁纵才靠回座椅。
「怎么没穿送你的礼服?」
低懒的嗓音钻进耳朵,温柔缱绻。
给人一种很深情的错觉。
我整理好衣摆,笑意盈盈看他:
「怕弄脏所以没穿,要不我现在回家换上?」
祁纵闻言扫了眼我的半截袖和牛仔裤。
眉梢一挑,语气混而不正经:
「不用换了,只要是你,不穿都好看。」
听到这句话。
我抿唇笑笑,收回视线并没有再说什么。
车辆在柏油路上疾行。
我偏头看着窗外,不着痕迹用手背暗暗擦了几下嘴唇。
经过一家私人会所时。
我恍惚想起第一次见到祁纵那晚。
他是包场玩客,我是吧台调酒师。
祁纵嘴角叼着烟,坐在牌桌主位。
一手拿牌,一手搂着金发美女细腰。
美女熟练地把火机凑到他嘴边点燃。
语气娇嗔:
「祁爷,我今天穿着你送的短裙,你怎么也不夸夸我。」
「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
话音落下,室内鸦雀无声。
众人仿佛都在无形中替她捏了把汗。
我不明所以地站在角落围观。
烟雾缭绕间,只见祁纵眉眼含笑。
用夹着牌的指尖轻触金发美女胸口。
淡淡吐出一个字。
「滚!」
美女大惊失色,边道歉边抱着祁纵胳膊祈求:
「我不越界了,别和我分手好不好,我们才刚在一起……」
可祁纵明显不吃这套,用力甩开她胳膊。
扔下一句「记我账上」就走了。
从那之后。
我对祁纵的追求花了不少心思。
松弛有度且紧追不舍。
确定关系后,我也从不得寸进尺。
只因。
我想让他热烈且虔诚地爱上我。
如果可以。
最好爱到极致。
爱到离开我,他就会疯,会死。
很快,车子就停在山间别墅区。
刚下车,就有人凑过来打招呼。
「几天不见,嫂子又漂亮了啊。」
另一位男生拍了下他肩膀:
「嫂子长着一张初恋脸,能不漂亮吗?」
我有些意外。
自从我跟祁纵确定关系以来。
身边人人都说我命好,能让京圈太子爷收心,为我浪子回头。
但我知道。
不够,远远不够。
例如,祁纵在圈里有个众所周知的规矩。
寻常带出门玩的女人,朋友都会称呼名字。
唯有他真正想娶回家那位,可以称呼为嫂子。
而这声嫂子,必须要有祁纵亲自应允才行。
在今天之前,这群富家子弟都是喊我黎音。
现在......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愣神间,祁纵把车钥匙扔给其他人,走到我面前:
「怎么?不习惯他们这么叫?」
「有点。」
我仰头对上祁纵的眼睛,企图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
他黑瞳含笑,流动一条满是爱意的银河。
随后弯腰,贴在我耳畔,不疾不徐道:
「那从今天起,你可要学会习惯了。」
声音很轻很慢,却让我垂在身侧的指尖更加发颤。
下一秒,我被祁纵揽过肩膀往室内走。
几个人跟在身后,小声打趣:
「今晚重头戏来喽。」
「我出一千万赌嫂子一会儿肯定泣不成声,有没有对赌的?」
「谁跟你赌,嫂子之前追求纵哥的事儿谁不知道?」
闻言,我勾起唇角,胸口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跳动。
是啊,我追求祁纵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只要有他在的场子,就有我无条件免费加班。
我制造了一次又一次的谈话机会,为他调配最独特的酒。
奈何当事人迟迟不为所动,甚至可以说爱答不理。
身边同事无一不劝我放弃。
她们说我们这种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和祁纵那帮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还说祁纵带来的每任女友。
个个凹凸有致,烈焰红唇。
也有人劝我,小心惹祸上身,祁纵可不是好惹的。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
可人嘛,辣的吃多了,总是会想换点清淡的。
而且我本就是从泥泞中来,又何惧回到起点?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我暗戳戳靠近他第五个月的时候。
祁纵把我堵在楼梯转角,意味深长道:
「喜欢我,想追我?」
我眼睫发颤,犹豫几秒,从他手臂下弯腰钻出。
回避开他的视线,装傻说没有。
祁纵单手掰回我下巴,勾唇笑了:
「没有吗?下雨天在门口给我递伞,喝多给我煮醒酒汤,打牌看我输钱在一旁急得抠手指,现在,怎么看都不敢看我了?嗯?」
四目相对,无处可躲。
见我不说话,祁纵松开我下巴。
手掌半拢,随意靠着墙壁低头点烟。
火光猩红,我听见满是克制和警告的嗓音:
「黎音,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太乖了,和我不是一路人。」
后来我开始刻意躲他。
他包场玩一周,有三天我都请假不在。
见面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直到那晚,我上夜班,场子里来了几个醉酒混混。
他们听说包场不让进,在门口又骂又砸,什么难听说什么。
我心口一阵恶寒,幸好祁纵在这时从牌桌走过来帮忙。
「有人闹事?骂你了?」他问。
混混抢在我开口之前说话:
「就你他妈包场子啊?你......」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祁纵拽着头发,往门上狠狠撞了几下:
「再骂一句给老子听听?」
一拳接一拳按着骂我那混混打。
我愣在原地,手心都洇出了汗。
惨叫声四起。
混乱中,我看到有人拎着酒瓶,试图朝祁纵后脑勺砸去。
明明可以喊他或者推开他。
但我还是选择闭眼冲过去,硬生生替祁纵挨了一下。
血液爬满脸颊,我被祁纵慌乱抱起,往停车场跑。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秒,我听见祁纵颤抖着嗓音骂我傻。
傻不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赌赢了。
祁纵他犯下的错,也快要付出代价了。
再后来,我和祁纵顺理成章在一起。
他地位高,有钱,长得帅。
身边从不缺主动送上门的女人。
我不争不抢,不哭不闹,乖巧陪在他身边。
越是这样,祁纵就越觉得对不起我。
他开始收心,对我加倍好,在朋友面前给足我体面。
我过生日时,祁纵问我想要什么。
他说只要我想,天上星星都可以摘下来送我。
我搂着祁纵的腰,说我什么都不要。
他呼吸微沉,强烈地吻重重落下。
声音低哑,伴随着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黎音,别人和我在一起都是图身份,地位,金钱,只有你,傻乎乎地什么都不要。」
温热的掌心扣住后脑,我眼睛里漫出生理性泪水。
心里隐隐期待着。
他的这颗浪子心。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地掏出来送我啊。
进入大厅,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屋里放着情歌,墙壁挂满气球。
牌桌也被人撤走,换成水晶桌台,上面摆放一个精致无比的蛋糕。
像是怕蛋糕化掉,本就偏凉的雨天,室内开了很低的空调。
怪不得......怪不得祁纵送我礼服。
还在恋爱一周年时找来这么多朋友。
原来,他想向我求婚。
我努力静下心,任由祁纵拉着我走到台前。
他从桌子上拿起礼盒,单膝跪地。
我眉梢轻佻。
可能是因为把握十足。
祁纵没有任何铺垫,直截了当地开口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