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邻居王大爷外出打工带回一个仿真人娃娃。
粉雕玉琢,肤若凝脂,精美逼真。
从此迎来送往,村里的壮汉们个个如狼似虎的光顾。
每每他们提着裤子餍足的从屋里出来。
总是感慨上一句:“假的也有这样的好滋味。”
可是我夜半起夜时分明看见,
锁着娃娃的屋子窗台上的镜子中,一道惨白的脸在痴痴的笑。
村里炸开了锅。
人人都笑说王老汉这么老了也不要脸皮,
在外面弄回来一个假的人形娃娃。
粉雕玉琢,活脱脱的跟一个真的大姑娘似的。
我家与他家是隔墙邻居,
他家这几天日日不安生,
村头到村尾都在议论,笑说是王老汉嫌弃了自己老婆,弄了个假的来给自己当小妾。
把王大娘臊的在家里摔锅打碗的,又喝药又上吊的要求把娃娃拉到地头烧掉。
她是从早上哭骂到半夜,
从半夜砸东西砸到早上。
就这样过了几天,大家都在准备看他家还能闹出什么大笑话的时候。
王大娘竟一擦眼泪,也不哭了。
反而满面春风的上街给娃娃挑选衣服。
第二天,她家忙忙活活,竟也在四处漏风的家里硬生生的腾出一间干净屋子安置娃娃。
晚上。
王大爷招呼上几个村里的顶头爷们喝酒。
我被我妈安排在院子里打着豆子,正好能听见隔壁一众人的吵嚷划拳声音。
“大兄弟,你们就放心吧!不好玩不要钱!”
王大爷拍着胸脯保证到。
“我说王老头,再好玩也是假的,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村长的儿子徐大志狠狠的啐了一口痰,
然后习惯性的伸出黢黑的拖鞋将地上的痰摩擦风干。
“我在城里都打听过了,这娃娃是专供人风流的,别管是叫的喊的,你只管试试,包管满意。”
“再说了别管它假不假,就这种模样的娘们你们怕是一辈子都碰不上。”
王大爷平时唯唯诺诺的,今天大概是喝醉了酒,语调都高了几分。
徐大志一巴掌玩笑似的拍了拍王大爷的脸。
我一手打着豆子,一手捂着耳朵。
直觉得油腻恶心。
片刻,
一向和徐大志交好的张海开口了:
“玩一次要三张票子,我还不如去镇上发廊里直接找一个呢!”
王大爷咦了一声。
“你懂什么,我捡到这娃娃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她浑身冒着金光,一点也错不了。”
“工地上的神棍老李跟我说了,跟她睡上一觉可不得了,只管你财源广进。”
王大爷眉飞色舞的说道。
徐大志也不信,嘬了一口酒。
“我说王老头,这么好你怎么不试试。”
“啪。”
听到徐大志的话,王大娘拿着酒瓶走过来狠狠的砸在了酒桌上。
然后狠狠剜了徐大志一眼。
“喝酒就喝酒,别啥不着调的话都说。”
王大爷嗔怪的看了一眼徐大志,双方心里也都知道了原委。
这么厉害的老婆在家,王大爷也是有心无力。
酒过三巡后。
徐大志一摔酒瓶,醉醺醺的站了起来。
光着膀子,半露着肚皮上翻滚的肉浪,肥头大耳的样子喘着粗气。
迈动着短粗的两腿,嘿嘿的笑着。
一头钻进了那娃娃的房间。
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手中的豆子。
一想到隔壁的龌龊事,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虽说是假的。
但是一想到徐大志的层层肥肉,我却依旧膈应的不行。
不堪入耳的声音从小房子里传出来。
院子里男人们不怀好意的嗤笑声此起彼伏。
我找了两个棉花团子,
塞进了耳朵里。
不一会,徐大志就满头大汗的提着裤子出来了。
由于肥胖,他不停的喘着粗气。
男人们一拥而上。
“大志哥,这假娘们怎么样?”
徐大志此刻也酒醒了半分。
走到桌边拿起酒瓶子又狠狠的喝了一口,半似回味的一脸餍足的说:“没想到这假的也能有这好滋味。”
随即,他从口袋里摸出三张票子砸在桌子上。
“明天我还来!”
王大爷拿过桌子上的钱。
一边高兴的应着,一边说:“我就说了,买不了吃亏。”
其余人看见徐大志一脸醉生梦死的模样。
纷纷催着王大爷接单。
个个浑浊的眼底透出如饥似渴的欲望,
只见王大娘笑着将那小屋子一锁。
“天儿也晚了,待会我将这娃娃好好洗洗,你们把订金放下,明天再来也不迟。”
主人家赶客,这群男的很快一哄而散。
我叹了一口气,将耳朵里的棉花揪了出来。
总算是走了。
隔壁的大门上了锁。
哗啦啦的流水声传过来。
打豆子实在不是一个轻快的活,我站起来,抬抬胳膊,转了转脖子,舒展了一把身体。
两家隔着的墙很矮。
我刚好能看见隔壁的状况。
王大娘正将那娃娃搬出来,放水给它洗洗身子。
我看着那个娃娃。
除了刚才经过徐大志那厮的蹂躏后头发有些凌乱。
模样精致,皮肤白皙,果真是漂亮无双。
夜色微亮,如果不仔细辨认,看着倒是和真人无异。
只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怎么感觉这娃娃有些,忧伤。
“时丫头,你在磨什么洋工,赶紧把打好的豆子拿进来。”
我妈在屋子里催促着我。
我挪开眼睛回了房间。
傍晚打豆子坐的院子里的凉板凳实在是坐得太久了。
半夜,我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
我打着小电筒裹了件衣服出了门。
农村的月光还算亮。
片刻,我一脸满足的揉着肚子从茅厕里走出来。
以后打豆子得在凳子上多加个垫子才行。
我边走边想。
却一抬头突然瞥见隔壁院子里愣生生的站着一个女人。
长发散着,僵立在晾衣架旁边。
看起来阴森至极。
“啊!”
我惊吓出声。
后背呲呲的冒冷汗。
我慌乱着拿着手电筒就照了上去。
原来是王大娘将娃娃拿棍子抵着,晾在了院子中。
我拍了拍心口,低头安慰自己,别自己吓自己。
我闷头往前走着。
走到两家的交界墙角处,
一声低低的笑声传来。
我僵着脖子扭头看去。
锁着娃娃的屋子窗台上的镜子,刚好对着晾晒处的娃娃。
而此刻那面镜子里。
一道惨白的脸在痴痴的笑。
阴风阵阵,跟着师傅抓邪祟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吓的差点弹飞,一把拽掉脖子上戴着的桃木剑对准隔壁院中。
这娃娃绝对有蹊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迅速的念起决试图开启天眼。
随即将手电筒对准娃娃,我斜眼看过去,没有异常,单是因为王大娘是将她弯着腰放置。
所以我只能看见她的头发,
但从镜子里辨别她的表情。
还是那个笑容,
即使我开了天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毫无邪气。
“或许人家设计的就是笑着的。”
我拍了拍脸,幸好幸好,虚惊一场。
“时灿灿,清醒一点,什么笑声,估计就是夜里风太大了,吹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
虽然确定了是自己吓自己。
但这个小插曲让我加快了回房间的步伐。
然而。
就在这时候。
一道阴森的,毫无音调的女声响起。
“你叫什么名字?”
一次是幻听,两次是自己吓自己。
三次的话,
救命!
我哆哆嗦嗦的看向那面镜子。
表情变了!
刚才还是痴痴的笑着的娃娃。
现在正皱着眉头,眼球凸起像是要爆开,此刻正一脸恼怒的看着我。
你们大概没看见过,
这么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的表情。
她死死的盯着我,目呲欲裂的张开嘴,一遍一遍问着。
我暗叫不好,
这莫非是,寄魂女!!!
寄魂女问名,
不是找替死索命,就是勾魂。
而这娃娃,确实是假娃娃,浑身没有什么邪气。
只不过被寄魂女借了形。
但是只知道寄魂女借活人,却闻所未闻借假人的。
王大爷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都能让他捡到。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道女声越来越愤怒,感觉要把我撕碎。
周围阴风簌簌,
余声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我大叫一声,
拿起桃木剑念起了决。
我叫:“祖师爷快保护我!!!”
随即拔腿就跑,落荒而逃。
我紧闭房门,没跟上来,她没法动弹。
幸好。
王大爷捡来的寄魂女应该是初阴之体。
不是极阴寄魂煞。
只要不回答,其实她也拿你没办法。
普通的寄魂女,找个跟我师父一样修为的送送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