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迟来
我姐结婚当夜,衣衫不整地跳河死了。
姐夫毫不在意,色眯眯地让我替嫁。
当他见识到我的真面目时,已经晚了。
我姐的尸体,是从下游河沟里找到的。
她身上衣衫不整,大红色的睡衣被撕开了几道口子。
雪白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抓痕咬痕,左侧乳房被咬掉了半个,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猛得打了个寒颤,指甲狠狠嵌进掌心的肉里。
“真特么晦气!”
闻讯赶来的我爸狠狠一口唾到地上,满是横肉的脸抽动了几下,对着姐夫孙建道:“人是在你家死的,彩礼可不退!”
对我们这个山沟沟里的人来说,女儿就是换彩礼的工具。
只要卖出去,那就是钱货两讫,不退不换。
是生是死,又有谁在意?
“不退就不退,但你得赔我一个媳妇儿。”
姐夫淫荡的笑容在我身上来回扫视几圈,冷冷道:“桂香你就别想带走了!”
“桂香留下可以,桂花可得归我。”
我爸淡漠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很快转到我姐身上,向围观的人群大声嚷嚷道:“你们听清楚了,桂花可以配冥婚,谁家出的价格高,我就配给谁!”
原以为邻居们只是凑出来看热闹,没想到我爸话音刚落,就有一道苍老的男声应和道:“我出十万。”
“……”
我猛得回头,目光紧紧落在说话的人身上。
曲钱富。
曲钱富是我们村有名的村霸,在我幼小的记忆里,他不止一次出入拴着我妈的厢房。
每次他过来,妈妈的惨叫声就格外刺耳,浑身上下血淋淋的没一处好地儿。
以至于我现在看到他,身体还是会本能地哆嗦。
直觉告诉我,姐姐的死跟这老恶棍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又没有儿子,买姐姐的尸体做什么?
很快,就有人问出了我心里的疑问。
曲钱富咳嗽了几声,拄着拐杖颤颤巍巍道:“眼瞅着我也没几年好活,等我死了正好跟桂花合葬。”
什么!
曲钱富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恶棍,竟然想让姐姐给他配冥婚!
我火冒三丈,指着曲钱富的鼻子开骂:“你个老龟孙,太不要脸了!”
“啪!”
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我爸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抬眸对曲钱富道:“曲叔,你真能出十万?”
我们这里的确有配冥婚的风俗,但到底是死人,彩礼最多也就给三五万,这样的高价几乎闻所闻。
“当然是真的。”
曲钱富的目光贪婪地落在姐姐死气沉沉,但依旧青春年轻的脸上,淡淡道:“我都要死了,留着钱给谁花,只要你答应都是你的。”
“好!”
我爸两眼放光,当即拍板道:“就这么定了!”
孙建并没有阻拦,只用贪婪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游走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
我胆怯地拽了拽我爸的衣角,却被我爸一把甩开,恶狠狠警告道:“好好替你姐伺候你姐夫,敢出什么岔子,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我似乎被我爸的怒骂吓唬住了,怯怯地低下了头。
没有人看到,我在低头的瞬间,眸中闪过的冷意。
姐姐的尸体很快被草席卷走了,房子里只剩下我和孙建。
眼瞅着那张恶臭的脸朝我凑了过来,我哆哆嗦嗦地蜷缩到桌子后面:“姐……姐夫……”
“怕什么,老子又不会吃了你。”
孙建正要朝我扑过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隔壁的小五子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真特么扫兴!”
孙建低骂了一句,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显然,孙建怕我逃跑,把门给锁了。
孙建走后,我立刻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
是了,我并不怕他,刚刚的恐惧害怕都是装出来的。
他就算再色胆包天,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因为我是处女。
以孙建在村里的地位,没有享受处女的权利。
第2章 杀手
我们村的女人,都是被拐来的。
从我记事起,我妈就被一根铁链拴在四处漏风的西厢房里。
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不同的男人到我家来。
只要他们一来,西厢房里就会传来我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爸则坐在门口收钱,拿着钱去小卖部喝酒喝到烂醉。
年幼的我偷偷跑去扒门缝看,被姐姐蒙着眼睛带走。
没过几年,妈妈就被折磨死,尸体被草席裹着扔在后山。
妈妈死那天,姐姐往我包里塞了五百块钱,趁乱把我送上了去县城的大巴车,“桂香,能走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回来!”
我明白姐姐的苦心,一字一顿道:“姐姐你等我,我一定回来救你!”
可惜我还是回来晚了一步。
只晚了一步。
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我看着墙上姐姐的照片,咬牙道:“姐姐,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欺负你的畜生,一个都不会!”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声,我瞬间装回惧怕的样子,畏畏缩缩地躲到炕上。
大门应声而开,紧接着传来孙建谄媚的讨好声:
“财叔,工具都给您备下了,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是……能不能下手稍微轻些,万一再弄死了,以后可没得玩了。”
这几年,村子里的女人被玩死了一个又一个。
外面盯得紧,女人远不像前些年那么好拐,根本没剩下几个年轻的。
“哪儿那么多废话。”
曲钱富操着一口大黄牙,神色贪婪地在我身上转了转,随后踹了孙建一脚,“还不赶紧滚出去,找死?”
“是是是。”
孙建点头哈腰地退下,转身关门的瞬间,恶狠狠地瞪了曲钱富一眼。
果然是他!
这个老东西都快入土了,还这么不安分。
曲钱富见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嘚瑟的笑意,
“桂香丫头,你最好识趣些,否则就跟你那个死鬼姐姐一样,没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是么?”
我在床沿上坐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曲钱富,“说的没错,你是没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是么?”
曲钱富蛮横了一辈子,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眼神中满是不屑:“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样说着,曲钱富一边解裤腰带,一边淫笑着朝我扑了过来。
孙建家的炕很矮,曲钱富早对这套流程驾轻就熟,这番动作快准狠,能直接把我扑倒。
我没有闪躲,任由他那张如干瘪菊花的老脸,一点一点朝我逼近。
就在曲钱富以为我适才那番警告,只是色厉内荏地逞口舌之快时,我瞅准时机,抬腿在他下体处狠狠踢了一脚。
“啊啊啊啊!”
这一脚又快又狠,别说曲钱富一个快入土的老畜生,就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受不了。
为了暂时不引起孙建的主意,在曲钱富喊出第一声时,我就利落地把擦炕的抹布塞到了他嘴里。
曲钱富疼的蜷缩成一团,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脚下用力,再次补了一脚。
这次,他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两眼一抹黑,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当年,姐姐拼死把我送出村,让我去找个福利院好好生活。”
我的脚踩在曲钱富脸上,一字一顿道:“可惜我运气不好,找到一个专门培养杀手的假福利院。”
“呜呜呜……”
曲钱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人也不停挣扎着。
我掏出手里的银刀,直直往地上一插,刀子不偏不倚,直直插到离他鼻尖只有几毫米远的地方。
随着银刀落地,曲钱富身体的挣扎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则是哆嗦。
没多久,一股浑浊的液体从他身下流出来。
那老畜生竟然吓的尿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