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猥亵,还被人暴打。
施暴者却反口咬定我看上她儿子。
还说我穿的清凉故意勾引人。
您没事吧?
这边建议去拍个ct看看脑子。
我是一名产科医生,刚参加完邻市的学术交流会。
现在正坐在返程的动车上,本想闭目养神。
可惜,身旁坐着没素质的人。
邻座胖青年脱了鞋,手指在脚上抓挠,散发出股股异味。
我努力隐忍,突然腿上传来一股粗糙的摩挲感。
刚转头就见一张凑近的肥脸。
猥琐的眼里满是精光地盯着我的腿。
我心下一惊,失声尖叫,一把推开他的咸猪手。
那胖青年愣了一下,朝我呸了口唾沫。
“臭婊子,叫什么叫!”
我立马站起身,指着那青年怒声大斥:“你刚刚摸我腿!这是性骚扰知道么?”
顷刻间的动静打破了车厢的宁静,车厢里瞬间炸开了锅。
都是议论鄙夷这胖青年的,还有不少人围过来。
那青年肥脸一颤,大声狡辩:“胡说,我没有!”
突然,我的头皮一痛,我后座的老妇人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狠狠扯住。
“小贱人,敢污蔑我儿子,看我不打死你!”老妇尖锐刺耳的嗓音在我耳边炸响。
说罢,我的脸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大家快来看看,这里有人空口无凭地冤枉人了!”
“自己穿这么清凉出门,还说别人摸你,贱不贱呐?”
我的耳边全是嗡嗡作响声,气得全身发抖。
我强压住怒火,解释道:“我拍到了,我的手机里有证据。”
将手机掏出,还没打开就被老妇抢走扔在地上,用力地跺了几脚。
“谁知道你要耍什么手段冤枉我儿子!”
“你以为我会信吗?”
她越说越激动,死死扯着我的头发往她那边拽,头皮火辣辣的。
我气的不行,可力气没这妇人大。
好在乘务员过来制止了。
见周边人指指点点,她缓了缓神色松了手。
我将手机捡起,上面的屏幕都碎了,但不影响使用。
打开手机,将视频点开给她看。
视频拍的是我的车票,角落里突然伸出一只肥手摸我的腿。
证实我说的没错,我要求妇人立马给我赔礼道歉。
可那妇人仅是眼里闪过几分心虚,声音再度拔高。
“谁知道你那视频上的手是不是我儿子的。”
“再说了,你出门穿什么裙子,这么暴露给谁看啊?”
“你是看上我儿子了吧?想用这种方式吸引他注意?”
呵,受害者有罪论。
而且我穿的裙子是到膝盖的根本不露。
她所谓的儿子长这么寒碜,她到底哪来的自信。
乘务员和周围的乘客也对这老妇人无语至极。
乘客们纷纷为我说话,指责老妇。
“分明就是你儿子猥亵人家不成,还倒打一耙,就应该直接抓进牢里蹲几天。”
“一把年纪了还欺负人家姑娘,老脸都丢光了。”
“人家只是让你们道歉而已,居然还胡搅蛮缠。”
可这对母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嚣张模样。
我的耐心也到了极限。
“不必多说,直接报警吧!”我冷着脸看着他们。
“你做梦!贱人玩意,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妇人一听就不乐意了,面露狰狞,抬起手就要抓我的脸。
这回我也不客气,趁机攥住她的手腕。
刚想扇回去,只觉头上一痛。
那肥青年朝我头重重捶了一拳,我撞在车窗上发生巨响。
极致的疼痛让我丧失理智,我已经顾不得形象了,跟他们扭打起来。
可惜我势单力薄,被二人单方面压制。
周围乘客见状,先是迟疑了会儿,才上前阻止。
老妇却蓦然举起水壶朝我泼水,我下意识的抬手阻挡。
她掏出一根粗实的擀面杖,砸在我的手臂上一遍又一遍。
肥青年趁机抓住我的头用力磕在座椅的犄角上。
只觉得眼前一黑,其他一切都模糊不清了。
糟糕!
当我醒来时,已经躺着医院病床上了。
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绷带,只觉头晕沉的厉害。
“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同事李画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我,嘴巴里自顾自地碎念着。
“出个差居然还能遇到这种极品,真的倒了八辈子霉了,什么人呐。”
“现在好了,头也伤了,手也骨裂了,看来得休养一阵子。”
最后她微微地叹了口气给我掖被子。
从李画那得知,当时我晕倒后,正巧动车到站。
那对母子吓得趁乱跑了,可恶!
好在,手机还能用。
我赶紧在微信上咨询了律师朋友,告知了情况。
他说:这对母子全责,留好证据,完全可以起诉他们性骚扰和殴打的罪名。
我松了口气,打开新闻平台。
动车上打人视频也被传的沸沸扬扬,还得感谢动车上的热心观众录的视频。
言论几乎一边倒,全是讨伐那对母子的。
“为什么要把这种人渣放出来祸害人间!”
“这么嚣张,性骚扰加殴打,罪名可不轻,赶紧抓进去。”
“看得我好生气啊,心疼这姑娘。”
“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一看就不是初犯了。”
……
也有个别评论充满恶意。
“分明是这女的穿太少了,出来勾搭人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知道她干了什么才被打。”
“怎么别人不被打,就她被打?说明她活该呗。”
……
当然,这种“被害者有罪论”很快就被正义之士抨击的体无完肤。
大部分的热心网友都在安慰我,还给我推荐律师。
教我怎么反击这对人渣。
贴心的同事已经帮我验明了伤情,留作证据。
我也已经做好报警的打算。
想起当时的场面我就气得牙痒痒!
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当晚根本没休息好,手臂上的疼痛一阵又一阵。
导致次日我的精神萎靡不振。
同事李青提着营养粥来看我。
面上欲言又止:“你还记得你那个凶险性胎盘植入的孕妇吗?”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怎么,她终于同意手术了?”
“昨天夜里大出血了,我们组织了医疗团队实施抢救。”
“产妇走了,孩子活下来了。”
我皱了皱眉,刚要说话。
门上传来一阵巨响,房门被撞开了。
一老妇破门而入,与我四目相对。
呵呵,这世界真小,转角就能遇到仇人。
那老妇先是面上一愣,眼珠微转,突然勃然大怒。
“庸医!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媳妇!”
“是你们治死了她,我要你们偿命!”
说着就要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李画有些无措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言语阻止却不见老妇回应,只顾着冲上来打我。
无法只能立马叫来保卫队拉走。
走前,那老妇还一脸的嚣张跋扈,咒骂我们不得好死。
……
我实在是太疲惫了,先是奔波赶路,又被打伤,还一夜没睡。
此时意识也逐渐沉沦,迷迷糊糊的睡了。
却不料,到了下午,我成了众矢之的。
我的全名和医院都被人肉了出来。
网络风向全是说我害死了人,医院技术不行之类的。
点开视频,是一个不知名的记者采访。
再入目的就是昨天那个老妇。
“大家好,我是青城媒体的记者,昨天的动车上打人事件很轰动哈。听说这件事还有反转,接下来我们来采访一下当事人,看看幕后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
“当初你们是在动车上起了冲突吗?”记者问道。
老妇面上满是沧桑和憔悴的神色,一副怯懦的模样,与上午的嚣张大相径庭。
“是的,我们只是一对穷苦的乡下母子,我儿媳在他们医院保胎,都花了好多钱了,我们这趟就是从老家借钱来给她看病用的,谁知动车上凑巧碰到这医生!”
说着说着,她泛红的眼眶里就开始掉眼泪,神情悲怆。
“我儿与她邻座,分明是她先摸我儿,却被她空口污蔑性骚扰,还出言侮辱我们乡下人,说我们泥腿子,不配坐动车,脏了她的眼。这才起了纠纷!”
记者再次接话,“所以你儿媳突然的身亡,也是因为这件事引起的吗?”
“当然!我们哪想的她竟是我儿媳的主治医师,她回来当晚,我儿媳就身亡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她就是恶意报复!”
那老妇越说越激动,直接跪坐在地上。
“害的我孙子早产进了重症监护室,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