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我和男友同时收到了一条恐吓短信。
上面是男友死去的前女友的照片。
从那天起,我们每天凌晨一点都会听到走廊里诡异的口哨声……
「清清,我们怎么办?」
凌晨一点,男友神色慌张地看着我,在手机屏幕上敲下这句话。
就在几秒前,我和男友梁鑫武同时收到了一条短信。
上面是他已经自杀的前女友照片和一句不知真假的威胁,「小心,别被我抓住哦。」
我还在查看手机号来源,门外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嬉笑声和持续的口哨声。
「咚咚」
拍打门的声音很重,一捶捶像是捶到我的心上。
很明显,这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们不敢开灯,我只能摸着黑探到床头的水果刀,稳了稳心神,手心满是冷汗,紧紧握住了梁鑫武的手,语气坚定。
「别怕。」
可是简单的一句安慰根本起不到效果,梁鑫武已经害怕得开始颤抖起来,喉咙里也断断续续溢出哭泣声来。
门外捶打的声音越来越响,好像就要破门而入。
「嘻嘻嘻嘻……」
一道似男似女的声音尖细又刺耳,我打了个冷战,梁鑫武此时抖着手噗通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开始磕头。
我慌张地按了按他,生怕他一个动作引起屋外那人的注意。
屋外的响声依旧在继续,隐隐约约有加重的迹象。
就在我掏出手机准备报警的前一秒,门外的捶门声戛然而止。
梁鑫武已经吓得瘫软在地,我只好壮着胆一人上前去看监控。
忽明忽暗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诡异的「安全出口」标牌绿莹莹地闪着。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拽起梁鑫武,开始仔细看那条短信。
此时一条新短信又发了进来。
「小心哦,我每天都在看你。」
梁鑫武忽地将手机扔了出去,双手抱头,嘴里念念有词。
「一定是她,是她回来了……」
「我要完了,完了……」
我推搡他一下,拍拍他的脸,摸了一手冷汗,我冷声说,「清醒点!」
梁鑫武这才噤了声,周围静悄悄的,夜色中,我恍惚看到窗外晃过一个身影,定睛一瞧,却是什么也没有。
我来回倒放监控录像,结果却是让我冷汗津津,那一点的监控画面上,赫然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难道,刚刚那是我的幻想?
不可能,我看着旁边求天拜地的梁鑫武,打消了我的想法。
那明明是真实存在的。
我和梁鑫武都亲耳听到了。
我和梁鑫武开着灯不敢睡,一直到了早晨五六点,白光渐渐浮现,我拉起梁鑫武就要去报警。
可偏偏这时梁鑫武死活不肯和我一起去。
我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就因为那张照片吗?
梁鑫武的前女友叫凌漪,两人是大学情侣,后来毕了业,因为异地分了手,再后来凌漪因为工作压力跳了楼。
我见过凌漪的照片,不过也只是一张而已,她和我很像,尤其长发的时候,不仔细看甚至会认成一个人。
我曾经一度怀疑梁鑫武把我当替身,但是后来我发现梁鑫武并不在乎凌漪,甚至他似乎对凌漪没有过一点爱意。
譬如我有时候会故意试探凌漪和我的区别,梁鑫武的表现很怪异,他似乎从不记得凌漪的爱好习惯,有时甚至回答得前后矛盾。
不过我觉得这样或许更好,毕竟,谁会希望自己的男朋友一直记得前女友的小细节。
可是现在,他表现得畏畏缩缩,连报警也不愿意,这让我很是焦躁。
我烦躁地看着面前一声不吭的梁鑫武,只扔下一句话,「你不去我去。」
随后便自己出了门,赶往警察局。
我坐上车,看着那两条短信,紧张地摩挲着衣角。
我和梁鑫武在半个月前订了婚,偏偏现在出事,时机实在太过巧合,一股不安浮上我的心头。
到了公安局,我给警察看了那两条短信,又讲述了昨晚的奇怪经历,警察却沉默一会后皱起眉头。
「很抱歉。」
「根据您手中的短信我们只能判断是有人恶意扰民,许女士,这个案件我们不能受理。」
正当我感到无力的时候,警察话锋一转。
「不过,您可以记一下我的电话,有事方便联系。」
我加上警察的联系方式,路上又买了几把防身的工具,还专门托人买了一把开了刃的刀。
摸上沉甸甸的刀把,我的心里才有了踏实的安全感。
回到家里,梁鑫武一脸萎靡地坐在沙发上,手机赫然是昨晚的短信。
许是气氛太过慌张,我只好将刀拿出来,试图给他鼓劲。
但梁鑫武始终回不过神,只是一双眼阴沉地看着手机不说话。
很快,夜幕降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时钟再次指向了十二点五十八。
我们事先将灯打开,两人坐在客厅严阵以待,此时我们正死死盯着监控。
「砰」
门外忽然响了一声,像是轻飘飘的拉闸声,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只有我和梁鑫武紧紧坐在一起。
我陡然紧张起来,全身绷紧不敢说话,手握紧了那把刀,旁边的梁鑫武则是打开手机查看信号。
「嘻嘻嘻嘻嘻……」
「给我开门呀。」
又是尖细的变音,我打了个冷颤,明显感觉到了身旁的梁鑫武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骤然没了电,我们一下没有了依靠,梁鑫武开始来回摸索想要拿武器防身,可是他动作太大,加上紧张,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摔倒的那声实在太大,门外人拍门的动作一顿,又开始放大声音,「嘻嘻,你在家呀,快开门!」
黑暗中,我拉着梁鑫武的手低声呵斥,「别动!」
一时间我们都停了呼吸,生怕出了什么动静,可是屋外那人却是越加暴躁,话语也从诱导变成了威胁。
「为什么不开门!」
「给我开门!」
「开门!开门!」
残忍又尖细的声音透过门结结实实地砸到我们心里,门外人不再拍门而是开始用斧头砸门,我深知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进来。
我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要给白天的警察发信息。
就在我编辑好短信发出的那刻,屋外一道闪电劈了下来,正正好好照亮了我们的客厅,也正好盖过了他破门的那声巨响。
我的心一窒,朝着梁鑫武颤颤巍巍的一指看去,我看见我们的防盗门被破了个口,破的地方慢慢露出一个脑袋。
可是闪电过得太快,我只能看见那人嘴角扬起的诡异弧度,以及他手里那把锋利的斧头。
一瞬间,我的心被绝望覆盖。
梁鑫武呜呜叫了几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最快的反应一下跳起拉着他冲进了卧室。
我背靠着门迅速反锁,梁鑫武赶忙推来桌子椅子堵住门,此刻我的大脑满是那人的半张脸。
「呼呼呼——」
我的耳边是急促的呼吸声,门外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绝望地捂住脸,眼泪流了满脸。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意外?
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从小一个人长大,幼时极端的环境造成了我对所有人冷情冷心的态度,梁鑫武是个意外。
他是个好人。
虽然有时懦弱了点,但他对我很好。
在一年前我出车祸住院那段时间他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甚至不在意我的家世向我求婚。
我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人,我当然要抓住机会。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情,我心里又恨又怒。
防盗门都挡不住的攻击一个普通的木门更加容易破开,门外人不断的敲击和夸张的大笑让我精神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啪!」
门被砸开了,我不知道哪来的冲动,推开了梁鑫武握紧了那把刀直接冲了上去。
可是这一刀没有刺中,反而挑起了那人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