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被害后,我不出意外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
“你指甲里有你丈夫的头皮组织,你怎么解释?”
我的丈夫陈云,昨晚,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被人杀害,目前死因不明,但死前头部曾受到重击。
我只觉得好笑,却还要伪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眼含泪花:“李警官,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最终,不出意料,他们只能以证据不足暂时释放我。
在我走出警局的那一刻他走过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看起来生气的很:“你还没有完全洗脱嫌疑。”
我无奈,只好笑笑说:“看得出来李警官很希望尽快抓到凶手,希望您尽早如愿。”
显然,李警官将我诚挚的祝愿视为挑衅,好像更加生气了,不过无所谓了……
我丈夫死后,我像往常一样生活,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只是偶尔会有警察陆陆续续的询问我一些问题。
因为我丈夫身份特殊的原因,是一名上市公司的总裁再加上他常做慈善,因此我总归是少不了一些记者的采访。
面对这些采访与询问我通常很有耐心。
直到那天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记者,他叫庄宇。
我就像平常接待记者那样给他打了一壶茶,端起贵妇的仪态:“庄记者您好。”
“陈太太您好,可以请您可以讲述一下您和陈先生相识相知的过程吗?”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向往常应付别的记者一样:“我是一个孤儿,而我的丈夫是一个慈善家。
那时我刚大学毕业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工作,直到有一次我回孤儿院看望小朋友和院长的时候遇到了他。
后来没多久我们就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我显得有些羞涩,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庄宇在一边捧场道:“听起来,你们还真是幸福呢。”
幸福?我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我转而又微笑着对庄宇说道:“对啊。”
随即又落下两行清泪:“我丈夫遇害那天,真是我们俩的结婚纪念日,我们约好了一起看电影,可是我再也没能等到他。”
我用双手遮挡住我的脸,不停的抽泣,看起来很悲伤的样子,庄宇却在一旁冷笑了一声。
这还真是有趣啊,我擦干眼泪,抬头盯着他:“很好笑吗?庄记者。”
庄宇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那个眼神令我反感:“陈太太,恕我冒犯,请问您丈夫是您杀的吗?”
他的问题太直白了我不喜欢,我有些严肃的说道:“庄记者这样问未免有些失礼,我看起来很像杀人犯吗……”
面对我生硬的反问,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张照片来。
“陈太太过目。”
他那胜券在握的眼神看得我只想发笑,我低眉看了一眼照片,不过是一个长的和我身影极为相像的人杀了我丈夫罢了。
我又拿起照片仔细端详:“这人长的和我还真像……”
“恐怕这人就是您吧!”
“如果我说不是呢。”
我抬头死死地盯着庄宇的眼睛,他眼神中没有半丝慌乱,显然他对自己过于自信了。
看起来不是一个聪明人,我不喜欢:“我累了,庄先生请回吧。”
此刻,庄宇看起来有些着急了:“你就不怕我把照片拿给警察看吗!?”
“我又没杀人我怕什么?”
想从我这儿捞好处也要带着脑子来。
果然当晚警察又找上门来了,而且是那个难缠的李警官。
他看起来很着急,很愤怒的样子,见面第一句话就对我怒吼到:“你耍我们!你拿我们警察当什么啊!?”
我还真是受不了这么大的声音,吵得我有些难受:“李警官又有什么问题吗?”
李至把那张照片甩给我:“你当晚到底在哪!?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一个孤儿哪来的什么兄弟姐妹?”说着我挤出两滴泪来,显得有些悲伤。
“我当晚在电影院等我的丈夫来找我,有监控和工作人员作证,这些你们都调查过了,到底还要我说什么?”
照片上这个和我长的相像的人他肯定查不到的,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他看起来哑口无言,那份气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照片上的那个人和你长得那么像,你说你不知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李警官,我出生就在孤儿院了,你问我这些,你真以为我会知道吗?”
李至看来我这里实在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好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李至离开的背影我笑出了声来,这张照片是我故意让庄宇拍下来的,这也是我计划的一环。
回屋后,我从抽屉里找出一部老旧的破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等两天后尸检报告出来,他一定会开始着手调查你,你一定要在他找到你之前把那个东西匿名寄给李至。”
“到时候我会再给你打电话”
“好。”电话那头,响起她熟悉的声音,我很安心。
果然,第二天不过半晌,李至又来了,不过他这次看起来沉稳多了。
李至说:“陈太太,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伤害到您,不过为了调查杀害您丈夫的凶手,我就开门见山了。”
闻言,我不由得心中一紧眉头一皱,转而保持微笑:“李警官请讲。”
“您知道您的丈夫在外面有情妇吗?”李至边说边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在心中暗道,果然还是被查到了,我装作震惊的样子,随后转为悲伤,低头拭泪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才开口道:“李警官先是问我这个孤儿认不认识自己的孪生妹妹,又来问我知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养有情妇,您是觉得这种问题很有意思吗?”
李至笑了一声:“那看起来您是不知道了,那今天是我打扰了,抱歉。”
不过他的语气里可没有丝毫抱歉的口气。
说着,他转身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会过身来说道:“您丈夫最新的尸检报告显示,他并不是你们结婚纪念日当晚死的,而是你们结婚纪念日的前一天七月二号。”
“有人,人为的推后了陈先生的死亡时间。”
李至直勾勾的看着我,像是要从我身上看出些什么。
我没有讲话,只是微笑着回应他的眼神,李至是个聪明人,我还挺期待他查到真相的那一天,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看着李至离开的背影,我又拨通了那个号码:“可以了。”
电话那边沉默不语,我知道她在想什么:“相信我,我们都会没事的,毕竟错的不是我们。”
是他该死。
入夜,我找出了庄宇的资料,名扬小区8号楼3楼西户。
“叩,叩,叩”。
“庄先生,是我。”
我只觉得身体有些不受控,我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第二天,我知道这个时候李至肯定已经收到了那个匿名快递,只是他这么久不来找我还挺能沉得住气。
我转身拨通了我丈夫律师的电话:“宋律师你好,我想把我丈夫留下的80%的资产捐给文山孤儿院和山里的儿童们。”
我知道陈云没有立下任何的遗嘱,他总是那么自信,相信自己一定能活下去……
“好的太太,我这就开始准备起草,那剩下的20%......”
“我会自行处理的。”
“好的。”
挂断律师的电话后,我又叫来了搬家公司,我收拾出来了所有有关陈云的东西:“这些全都不要了,你们看着处理吧。”
果然,我这一番操作下来,不出半个小时,李至就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