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和陆尘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也是我们买的第一套房子乔迁的大喜日子。
约会庆祝之时,我突然发现,我能听到他的心声了!
【死见货,等房子过户到我名下,你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相依为命深爱三年的老公,居然为了房子,想害死我?
我和陆尘都是普通人,没有小说和电视剧情里轰轰烈烈的爱恋。
我们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
互相了解之后,性格挺合拍的,共同话题也多,我有时候偶尔的骄纵,他总能耐心包容。
久而久之,情愫滋生,我们就顺其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恋爱两年,我们就结婚了。
今天是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同时也是我们乔迁的大喜之日,双喜临门,陆尘特地早早结束了工作,定了餐厅,跟我约会。
此刻他正耐心的为我切着牛排。
“老婆,等我一下,切牛排这种事,以后都交给我来做。”
陆尘温润的嗓音依旧好听。
【该死的贱人,迟早有一天,我要像切牛排一样把你的肉切下来】
刹那间,刺骨的冰凉遍布我的四肢百骸,我僵硬的坐在陆尘对面,脊骨都升起密密麻麻的寒意。
我震惊又胆颤。
刚才的话是从陆尘嘴里说出来的吗?可他并没开口啊。
但那温润到能令耳朵都怀孕的声音,我百分百确定就是他。
原来陆尘他竟恨不得把我当成粘板上的肉,任意宰割……
我从未发现,这个我深爱着整整五年的男人,竟如此可怕……
“老婆,好了,请享用老公亲手给你切的牛排。”
【吃吧,等房子过户给我,你就可以去死了,死了以后可就享受不到了】
陆尘没有丝毫异常,如往常一样笑的如沐春风。
房子?过户?去死?我隐隐猜测到了什么,可是内心倔强的无法接受。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着裙子,力道之大,指甲隔着布料都扎进了掌心嫩肉里。
自脚部往上,身体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我僵笑着,装作正常的拿起刀叉。
可看着即将送入嘴中的五分熟牛肉,还溢着点点血汁。
我控制不住的胃里作呕,恶心的不行。
“老婆,你怎么了?怎么在发抖?”
此刻他无比温柔的语气,却在我耳朵里变成一把把刀子,剜着割着我的耳膜。
啪嗒——
叉子没拿稳,掉在桌上。
我强忍住心头的慌乱,扯出一抹笑,不用想我也知道很难看,“没事,温度有点低,冷。”
陆尘恍然,体贴的叫来服务生,“你好,帮我们把温度调低一点,我老婆怕凉。”
【死贱人,b事儿真多,怎么不冻死你】
听着他表里不一的两道声音,我胃里的翻涌愈来愈剧烈,心脏抑制不住疯狂跳动着。
我只能埋头,不让自己的表情被他看到,装作一心干饭。
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的煎熬。
对面一如既往体贴温柔的人,此刻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可怕的恶魔。
表面对你笑得灿烂,背地里却捏着刀,准备随时捅死你。
“老婆,你口袋里那是个什么东西?快掉出来了。”
陆尘无时无刻不在用余光盯着我,就像监控着猎物一样,他的眼神令我头皮都发麻。
他一出声,我下意识看向胸口的小口袋里。
那里装着一张塑封了的护身符。
刚到餐厅时,我接到远在大洋彼岸出差的闺蜜的电话,怕影响其他客人,我就到卫生间接听。
电话那头,闺蜜宋秋正保证着,不论多忙都会赶回来庆祝我乔迁之喜。
我一心二用,一边调侃她,一边拿出口红补妆。
不小心手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我“哎哟”了一声。
“小姑娘,我帮你。”
我还没蹲下,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就动作迅速的给我捡好了东西,还用手帕给我擦了擦手袋外面。
“谢谢……”
“姑娘,所遇非良,一段孽缘,极有可能害了你性命呐。”
我莫名其妙,不知道老太太什么意思。
她是在说陆尘不是我的良人吗?开什么玩笑?结婚三年,他对我好不好我能不知道吗?
说实话,以我护短的程度,就算是好朋友在我面前说陆尘的不好,我都会严厉训斥对方一通。
何况眼前的陌生人。
但一对上老太太和善的目光,我的锋芒不由自主收敛起来,再想到人刚刚还帮了我,我只敷衍的笑笑,没做回答。
老太太颇为无奈的轻叹一声,摇着头将一个小的护身符塞到我衬衫裙的口袋里。
“切记,无论何时,不管在做什么,都要贴身带着这个护身符,它能救你一命。”
对老太太这突兀的举动,我有些许不悦。
可没等我说什么,她转身就走。
电话那头闺蜜还催促着我说话,我手忙脚乱回了她一句就挂了电话,心里牵挂着等我的陆尘。
一时间忘记了口袋里的小东西。
没曾想再回到餐厅,还未落座,我听到陆尘的心声。
【死见货,等把房子过户到我名下,你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这样的话,令我心头发颤,手脚发软,无尽的恐惧蔓延全身。
这狠毒到令人发指的心声,真的是当初在众人面前宣誓非我不娶的男人吗?真的是每个夜里抱着我说爱我的男人吗?
一顿精心准备的约会,美好心情早已溃不成军。
我不知道麻木的往肚子里塞了多少东西,最后桌上扫荡一空。
【又丑又能吃的黄脸婆,面对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三年!整整三年,真是让我恶心得要死,还好,只要再忍几个月,我就可以解脱了】
“秋秋晚上的飞机回来,今晚我就不回去住了……”
无法辨认眼前人的真实面目,我心里混乱至极,但身体的本能叫嚣着,让我远离这个男人。
在没弄清真相之前,我认为,尽量不要与陆尘单独在一个空间里相处,才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好,正好房子刚装修好,哪怕装有新风系统,依旧残留甲醛,老婆你可以在秋秋家多住几天,等我用身体把甲醛净化干净再回来,不然我担心会对你身体不好。”
陆尘作出一副善解人意,一心为我着想的模样。
【臭表字,你最好永远别回来,正好,你不在,我就可以叫菲菲来住了,反正这套房子以后也是我和菲菲的婚房,她才是房子唯一的女主人】
陆尘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擦了下嘴巴。
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的绅士,就像话剧里的贵公子一样。
而我脑袋里轰的一声,仿若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一直嗡嗡作响。
原来他不止想要我的命,还早就规划好霸占我的财产后,跟别的女人一起逍遥快活?
陆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轨的?我努力的想,三年生活的所有蛛丝马迹都没放过,可我脑袋里像是搅入了泥浆一样,无法冷静的思考。
我抓紧了饮料杯,指尖泛白,吸管被咬烂在嘴里。
只有自己知道,背后浸了一层冷汗,快要将衬衫打湿。
我无法再强装淡定,生怕多呆一秒就要露馅,仓惶起身主动买了单,之后匆匆离开餐厅,连个背影都没留给陆尘。
路上,他还不断发信息给我,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怎么没等他。
双手紧紧握着手机,我的呼吸都变得无比沉重,又不敢让他察觉到异常。
我用着最平常的语气回复他,【怕耽误了航班,答应了去接秋秋,她见不到我可是要生气的,你知道的她最难哄了】
收起手机,闭上眼,我仿佛都能想象出来,露出真实面目的陆尘,此刻脸上有多厌恶。
我没说谎。
卫生间里,挂电话的最后一刻,秋秋给了我个惊喜,她今晚飞回来。
不过我没去机场,慌里慌张的来到秋秋家,用备用钥匙打开门。
连鞋都没来得及换,我躲到她房间里,用被子紧紧蒙住脑袋,强行镇定去捋了捋思绪。
好一会儿后,我才起身,握着那小小的护身符,神情复杂极了。
“哟,我道是家里进贼了,那么多泥脚印,怎么不跟你的亲亲老公继续腻歪了?”
宋秋风尘仆仆,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进来。
一见到她,所有的情绪涌了上来,同时紧绷的大脑也在这一刻得到放松。
我用力扑过去,像是抱住了主心骨,“秋秋,陆尘想害我,我要跟他离婚!”
下一刻,我很不争气的哇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