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拦住我的车: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快跟我回家!无弹窗试读_情感微小说完章版阅读

曾经五千块把我“卖”掉的父母,如今带着他们的宝贝儿子来找我。

他们说自己这辈子最错误的事情就是把我送给别人养,还说现在日子好了,以后会好好弥补我。

甚至还说自己花了好多钱,给我找了一个条件极其优异的结婚对象...

六月的天气,就像是幼儿情绪,还寒乍冷,早上还穿着薄外套,到中午就已经热的浑身粘腻。

眼前这对男女,因为常年劳作面上布满沟壑,黝黑的肌肤,干枯的双手,无一不在向我展示他们背朝黄土面朝天的生活。

男人似乎有些局促,双手搓了搓:“二妮子,你在这么高端的地方干活吗?”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他似乎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咽了咽喉咙里的唾沫,有些尴尬的笑了。

身边女人见此,稍微侧身挡在他面前开口道:“二妮,你还记得我们吗?我们才是你的亲生爸妈啊。”

她肥硕的手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眼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泪。

我不自觉地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黏糊糊的很恶心。

“记得,当初五千块钱把我卖了的父母,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话掷地有声,将原本还算煽情的气氛,瞬间冷了下去。

女人闻言,眼泪啪嗒落下,就像是水龙头,管也关不住。

“你这孩子,我就知道你还在记恨,我们当初不也是没办法吗?家里这么多张嘴要吃饭,总不能一起死吧?”

女人嘟嘟囔囔的自说自话,好似自己有千般无奈,万般委屈。

我不可察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用另一只手擦拭那只被她握过的手腕:“有事说事,别搞这些虚头八脑的玩意。”

“我们能有什么事?咱家现在日子好了,家里遇上好政策,拆迁得了一笔钱。爸妈一辈子没亏欠过谁,要说亏欠,就只是亏欠你。二妮子,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妈,冷冰冰的怪吓人的。”

女人眉头微皱,不自觉地发出感叹。

我忍住心里的恶心说:“不需要,我现在挺好的,你们不来找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弥补。”

“你瞧这孩子,算了,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们,这里有一张卡,是家里拆迁款的一部分,你收着做零花,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需要,但这是我们做父母的一点诚意。”

她手里拿着一张蓝色银行卡,不断往我手里塞,看我不要,干脆往地上一扔,拉起身边久久未曾作声的男人,就往外面跑。

我追赶不及,这卡最终还是落在我手里。

蓝色银行卡,在我手心咯的发疼,就像是这六月的天气,沉闷炎热,让心里憋闷...

这两个人是我血缘上的父母,我和他们俩有八年的亲子缘分。

但就在我八岁那一年,他们以五千块的价格将我“卖”给现在的养父母,从此之后了无音讯。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叫王大山,女人叫高铁花,而我叫王二妮。

哦,不对,我现在不叫王二妮,我叫董梦园,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再也不是那个吃猪食都要看人脸色的王二妮了。

等我回过神,他们两个已经走了,我自己站在空荡荡的大厅很久都没有回神,还是公司保安喊了我一声,我才反应过来。

他们来的快,走的也快,仿佛是一场梦,只有手心里带着汗水的银行卡时刻提醒着我,刚才那俩人曾经来过。

我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这俩人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我都不打算相认,我董梦园,从八岁开始就只有一对父母,没有例外。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俩个人好像真的要补偿我。

他们总是在公司附近徘徊,有时候给我拎一只老家的特产腊鸭,有时候给我带一罐高铁花前后腌制的辣椒酱,甚至还会给我带新衣服。

虽然我从来不吃鸭子肉,虽然我吃辣椒会过敏,虽然新衣服我早已看不上。

但当他们骑着自行车,热的满头是汗,整个人带着憧憬望着我的时候,那句不要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似我和他们之间,真的有暗潮涌动的血缘亲情。

公司门口经常有人来找我这件事,瞒不过我爸妈,妈妈这天开着宝马,特意来接我下班,远远的看到高铁花手里揣着几个野菜馍馍正在我往怀里塞,我说了好几句不要,但她好像听不懂一直在说:“二妮,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赶紧趁热乎吃两口。”

旁边不少同事纷纷侧目,或许他们也在怀疑,平时衣着光鲜的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亲戚?

“梦园,她一番好心你就收着吧,赶紧上车,妈妈带你去吃法餐,你爸等好久了。”

远远的我听到妈妈在车上喊我,一转头正看到坐在宝马车里,戴着墨镜的妈妈。

墨镜宽宽遮住她的脸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高铁花似乎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是谁,笨拙的将手里的馍馍往自己随身带着的网兜里塞:“没什么,没什么,我先走了。”

说着逃似的离开,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她。

我皱着眉头看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街上,才恍恍惚惚坐上妈妈的车。

我妈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她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如果说这一辈子有什么是她最大的遗憾,我想就是她不能生育这一条。

我依旧记得当年,我拽着她的裤腿,紧张的说:“你能不能把我买走?以后我给你当闺女。”

年仅八岁的我就已经明白,想要活下去,依靠自己的父母怕是不行了。

当时懵懵懂懂的我,悠然记得,他们来村里是领养一个弃婴。

而我无疑间听到父母在房中议论:二妮子也八岁了,在大大吃的更多,还不如卖给村里的王婆子,给天赐换点奶粉喝。

虽然当时我不知道这句话背后是什么意思,但穷人家孩子早当家,我知道这是要把我送走的意思。

我大姐,和王婆子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

有人说她是去享福了,也有人说她是去乞讨了,但总归我再也没见过她。

彼时年幼的我心想,与其让王婆子给我找父母,不如我自己找父母。

于是,我看中了开着小轿车,来村里领养弃婴的父母。

我记得当时妈妈穿了一件时髦西服,那个年代,有几个女人敢穿男性西服?

那种说不出的向往紧紧抓着我的心,我当即扑到她腿上说:“你能不能把我买走?以后我给你当闺女。”

....

她领我走的时候,没有笑,只是那双手心里全是汗。

我被她领走的时候,没有笑,只是心脏跳得很快。

我亲生父母看着她领我走,笑得开怀,往后多年我回想起来才明白,因为她给了亲生父母五千块,那个价格比村里王婆子给的要多得多。

从今以后,我被她领养,有了家,我再也不是那个跟猪抢食都要挨骂的二妮子了。

“那是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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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妈妈主动开口,淡然的声音下隐藏着不可察觉的波动。

“妈,你说什么呢?我只有你一个妈,是她自己找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是要补偿我。”

我气急败坏的朝她抱怨道。

妈妈听我这么说,猛然大笑,带着几分轻松的释然。

“梦圆,她毕竟是你妈妈,你现在是公务员,要是一味拒绝被人打听到也不好,就当作普通亲戚来往就行了。”

妈妈这话说的我心头一热,说实话,我看着高铁花夫妻俩那样殷勤讨好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不落忍。

但我更怕自己和他们亲近,妈妈会伤心。

如今听她这么说,我就知道妈妈是明白我的心的。

“妈,你真好。”

我猛然说这一句,把她说的半天没开口,最后才别扭着说:“你别甜言蜜语讨我欢心,是不是又想和我要东西?”

我美滋滋的把头放在她胳膊上,甜腻腻的说:“妈,你看出来了?我看你这宝马不错,送给我开两天呗?”

“小白眼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妈妈白了我一眼,我和她都笑了,车上满是欢乐的滋味。

有了妈妈的支持,高铁花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心里也有几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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